宁远王,她再这样对着人家王爷大呼小叫地直呼大名,好像有点不尊敬了。lehukids.com 何况她如今还是有求于人,眼珠一转,呵呵笑道:“是王爷表哥啊,我认错人了,您大人有大量不会怪罪我吧?” 见凌小柔变脸变的快,贺楼远心中好笑,却只是酷酷地一挑眉,“认错了吗?不巧,本王也叫贺楼远!” 凌小柔低头,给你台阶你就下呗,这算怎么回事?跟她较真了? 见凌小柔又垂着头不说话,贺楼远有些后悔话说的不够婉转,可他说话一向如此,一下子想婉转也婉转不起来。 好在凌小柔在商界纵横多年,脸皮练的很厚,只腹诽片刻便抬头对贺楼远一脸‘真诚’地笑道:“表哥,也叫贺楼远吗?那还真是巧,我也认识一个叫贺楼远的人,还别说,跟表哥长的还怪像的。” 贺楼远强忍住要抽抽的嘴角,好在这回直肠子没发作,最后‘嗯’了声,“是挺巧!” 凌小柔‘嘿嘿’一笑,“表哥,你这是要出去还是刚回来?我还找你有事。” 贺楼远原本是要出去,可凌小柔难得来衙门一趟,想必是要找他,就是要出去也得变成刚回来,“有事进去说吧!” 说完,转身往县衙里走,凌小柔在他背后伸伸舌头,赶紧跟上。 说明来意后,贺楼远也没难为她,让庆生去将丁家还没卖出去的产业册子都找来,凌小柔看过之后也不禁咂舌,丁家还真是够富有的了,虽不及福荣楼日进斗金,可这些年发展也够迅猛,光是田地就有千顷之多,宅子也有好几座,想必被充公的银两也不会少了。 凌小柔就惆怅了,她是很热衷地买房子置地,可有了丁家的前车之鉴,她总觉得不是那么有底。 如今是有宁远王这个靠山在,她买田买地做生意都没人敢动,可谁知道宁远王这个靠山牢靠不牢靠,从古到今臣子们的生死都是皇上一句话的事,万一哪天皇上看贺楼远不顺眼了,宁远王这个靠山就会倒掉,她会不会也落得丁财旺一样的下场?辛苦半辈子只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感谢亲亲wsjtxnxl008送的月票~o(n_n)o~ 167.085 你还是跪着吧! 心里想着,脸上就带了出来,瞧着那些本子上的字就皱起眉。 贺楼远听到凌小柔是要来找他买宅子买地,心里还有点小激动,虽然也不指望凌小柔会因欠他人情而对他态度好多少,可若是能让凌小柔心里记着他的好,他也不差那几个银子,就是宅子和地都白送了又如何? 可谁想到看了丁家的财产之后,凌小柔不但没开心,反而惆怅了,他就有些不解,问道:“想什么呢?” 凌小柔下意识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我这买了田地,往后不会也让人给抄了吧?” 贺楼远脸都黑了,觉得是凌小柔对他不信任了,冷声道:“谁敢?” 凌小柔还在纠结,可既然都提出要买地,也不好此时说不买了,要不少买点? 想着身上还有几百两银票,都掏了出来,百两的、十两的都数了数,一共是四百七十两,还有几块散碎银子。 不好意思地朝贺楼远笑笑,“就这些银子,你瞧着能买几亩地?” 贺楼远睨了一眼银票,指着那本记录着丁家田地的厚厚册子,朝旁边正写着什么公文的庆生道:“去把这些田地主人换成表小姐。” 庆生放下手中笔,颠颠地跑过来,拿了册子找人去改契约,凌小柔还犹如梦中。 蓟城外的荒田,成顷的买还要一两银子一亩,当初买的便宜也是知府看在宁远王府的面子,更别说丁家这都是种熟了的田,平时要买的话最便宜也得二两银子一亩。 凌小柔是想过贺楼远会给她算的便宜些,可也没想到会这样便宜,她才四百多两银子,竟然能买来千顷良田,一顷还没算上半两银子,那一亩算下来的价她都不敢去想了。 虽说朝中有人好办事,得了这天大的便宜,凌小柔心里倒是没底了,这算不算分赃呢? 直到贺楼远又将两处宅子的房契推到凌小柔面前,凌小柔才算清醒过来,将房契又推了回去,“表哥,这些太多了,我只想买几顷地就够了?” 贺楼远摇头,“左右也是不义之财,能卖点是点。” 好吧,虽然贺楼远的意思是丁家的家产都不是好道上来的,可听在凌小柔耳中真就成了分赃。 凌小柔原是打算先回屈府,等地契换完再来取或贺楼远派人给送过去。 说了两次,贺楼远都说他也要回去,等会一起走。得了人家那么大的好处,凌小柔也不好甩袖子就走,只能坐在到庆生的位置上看贺楼远办公。 还别说,办公时的贺楼远全神贯注,目不斜视,俊朗的五官魅力十足,凌小柔盯着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再好看的脸一直看一直看也会累。 低头就看到庆生处理了一半的公务,竟是高县的案宗,有近期的,也有以往的,想必是要重新判断有没有冤假错案。 随手翻了翻,除了几宗例如偷盗、杀人的案例,多半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不是张家的猫偷了陈家的鱼,就是赵家的南瓜藤长到了刘家墙里结出的瓜压坏了刘家的猪圈,再有就是王家的鸡跑到李家菜地里祸害了菜,被李家一怒之下把鸡给杀了吃…… 凌小柔从没想过这等小事都可以闹到衙门里来,若是换了她断案,干脆都各打二十板子赶回去,根本就是来添乱的是吧。 可看庆生那一笔一笔认真的小字,凌小柔就觉得宁远王手下都能认真地办每一个哪怕是再小的案子,宁远王想必也是个极公允的人,不然也不会将蓟城治理的那么好了。 抬头看看贺楼远,还是很认真地批阅着公文,果然不无赖的时候也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又翻看了几个卷宗,凌小柔被其中一个案子给吸引住了,案子是在三天前发生的,当时和屈鸿绣就在大街上的凌小柔也听人议论过。 说是县北头有户姓房的人家,老太太与儿子相依为命,辛苦半辈子总算是在年初的时候给儿子娶了个新媳妇,不成想媳妇过门不过几个月,婆婆却中毒身亡了,在死之前只喝过一碗媳妇端来的鱼汤。 所有矛头就都指向了媳妇,纷纷说是媳妇不孝,嫌婆婆累赘才在鱼汤里下毒。 儿子虽然不信自己的媳妇如此心肠歹毒,可又找不出媳妇没有给婆婆下毒的证据。 媳妇被抓后,搜遍了家中也没找到能治人死亡的毒药,问遍了全县的药铺也没人见过媳妇来买毒药,可没有这些证据,也不能就说媳妇没有毒害婆婆。 这件案子直接就被送到庆生手里,庆生也亲自去打听了媳妇的为人,都说是个温和的,平日待婆婆也是至孝,婆媳俩相处也很融洽,怎么也想不到会做出毒害婆婆的事。 虽然觉得案子很有蹊跷,可婆婆也确实是中毒而死,也不是一句话就能证明媳妇无辜。庆生也是一筹莫展,案子也就先压了下来。 凌小柔看过之后,对于仵作上面所写的死亡前异状处留心了些,只见记载了范曾氏食用鱼汤后一个时辰,出现呕吐、腹泻,后四肢不稳,语言不清,直到最后呼吸困难而死。 凌小柔心里想着范曾氏的症状,总觉得很有些熟悉,想事的时候手指无意识地轻击着桌面,将正在处理公务的贺楼远吸引过来。 看了她面前桌上摆着的案例,贺楼远也没出声打扰。 这个案子他也知道,婆婆是中毒而亡无疑,家中就三个人,不是媳妇更不可能是儿子,难不成还是婆婆自己了? 虽然别人都说媳妇侍候婆婆一向尽心,可谁能保她不是心机深的?可疑点也就在此,若是心机深的,就算要毒害婆婆,又何必用下毒这种被人一眼就能识破的方法? 凌小柔想了会儿,一抬头就见贺楼远的桌子前人没了,扭头就看到贺楼远站在旁边盯自己看的很认真。 凌小柔惊了下,朝贺楼远埋怨道:“你走路都没声的吗?” “是你想的太入神了!”指着案宗,“你是否发现什么疑点?” 凌小柔点头,“我看了婆婆死亡前的症状,倒像是有些想法。” 贺楼远搬了自己的椅子过来,挨着凌小柔坐下,“说说看!” 凌小柔被他离的太近,差不多都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清爽的味道了,脸皮便有些发热,脑子也有些发晕,为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将案宗一合,卖起了关子,“此事我先不说,你且让人去抓些与范曾氏吃的那碗鱼汤同样的鱼来,还有,你坐过去些,天热!” 贺楼远见凌小柔说的认真,知道若是不按她说的坐过去,说不定下一刻凌小柔就能发飙,他可不觉得以凌小柔的性子,在知道他是宁远王后,就会对他另眼相看。 将椅子搬远了些,看凌小柔满意地点了头,这才走出门外,喊人去按凌小柔所说抓鱼去了。 当初那条鱼是婆婆在街上买的,这件事儿子和邻里也都见过,若真是鱼本身有毒,媳妇便是着了冤枉,到底是一条人命,贺楼远还是很慎重的。 不到一个时辰,派出去的人回来了,还拎着一只水桶,在那人身后还跟着个形容有些憔悴的青年。 见了宁远王青年倒头就拜,自称范守礼,是死者的儿子,不相信媳妇会做出毒害婆婆之事,请宁远王给查明真相。 贺楼远也不理他,像这种案子原本就不归他管,查明真相的事也用不到他,既然自己不会去做什么,自然也不会给范守礼什么保证。 范守礼被晾在一边,之前也是凭着一股劲才敢来求宁远王,如今见宁远王搭理都不愿搭理他,心里也是怕了,毕竟高高在上的王爷,哪是他说见就见的,若不是为了这些鱼,也不会见他。 凌小柔见他哆哆嗦嗦的也怪可怜,再说她也觉得媳妇是冤枉的,可自己亲娘都死了,疑凶还是媳妇,这时候他还能为媳妇申冤,凌小柔都不知说他是深明大义好呢?还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好。 反正待会儿看了鱼,或许就能证实她的猜测了,先就别为难他了。 瞧瞧贺楼远心思根本就没放范守礼身上,便说了句:“你先起来吧,你媳妇是不是冤枉的待会儿就知道了。” 范守礼朝凌小柔感激地磕了个头,口中道:“草民谢过王妃!” 瞧宁远王瞬间挺的更直的腰板和美好了的气场,凌小柔乍毛了。 经过这么多事她还猜不到贺楼远的心思,她就是猪了,可那也是贺楼远单方面的想法,她目前为止贺楼远于她来说也就是比陌生人熟悉一些的表哥,完全没有与贺楼远相同的想法,咋就直接成了王妃? 这个范守礼是眼神不好?还是脑子不好?看不出她还是未出阁的姑娘打扮吗? 见范守礼谢完就要起身,凌小柔冷声道:“你还是跪着吧!” 说完,过去看鱼,不再理范守礼了。 范守礼还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人,可人家不让起来,他也不敢起来了,跪在那里战战兢兢地想自己哪里说错了。 可他只对这位‘王妃’只说了一句话,也就六个字,应该没错啊? 168.086 性子太烈 凌小柔凑近水桶,只见水桶里共有七、八条鱼,状如蝌蚪,背色青黑,腹下白而不光,正如自己心中所想一般。 “范守礼,你可看清了,范曾氏当日所喝鱼汤,用的可是此鱼?” 范守礼没敢起身,听问忙不迭地点头,“那日小人的娘正是喝这用此鱼熬煮的汤后才中毒而亡,王妃,可是这鱼有不妥之处?” 听他又唤了一声王妃,贺楼远微角向一边扯了扯,凌小柔瞪了他一眼,对范守礼道:“该说的话说,不该说的话别说!” 范守礼耷拉着脑袋不敢作声。 贺楼远得了便宜心情正好,恨不得范守礼能再多喊几声王妃,可瞧着凌小柔那黑下来的脸色,也怕把她惹毛了,忙问道:“难道说此鱼有毒不成?” 凌小柔瞧他那一脸得瑟,咬着牙道:“表哥所言极是,这鱼名唤河豚,正是奇毒无比,中毒者先是恶心、呕吐、腹泻,甚至便血,之后全身麻木行走困难,呼气困难,最后更会憋闷而死,往往不超过四个时辰。” 贺楼远听的直点头,“既是如此,范家媳妇便是无罪。” 凌小柔点点头,贺楼远让人去捞了条河豚,送去厨下做成汤,又抓了只老鼠喂下,果然没过多久,老鼠便抽抽着死去。 范守礼见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又是哭又是笑,娘亲果然不是媳妇毒杀的,虽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