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这事情原本和她并没有关系,现在却因为她想出了这个计策而让她觉得这些人是因自己而死,死在她的手上…… 叶南生本以为她心志坚定,此刻才知道她不过是之前没有考虑那么多而已,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在她稍稍平复后赶忙先按原计划撤离了。lanlanguoji.com ... ☆、第129章 巧合 一直对苏澄颇有敌意的花儿一路上对她格外照顾,神情有些歉疚又有些不忍,跟她爹一样想要安慰她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一行人直到河州才停了下来,苏澄脸色仍旧十分不好,嘴唇都有些发白,一路几乎都没怎么吃东西,精神也有些不济,却还是硬撑着去见了秦轩,那个现在成为阶下囚的黎国太子。 因为秦轩身份特殊,很可能成为此次大战中对昭国极其有利的一张牌,所以叶南生并没有让人为难他,反而命人给他换了新衣,一直好生伺候着。 秦轩虽恢复了往日的翩翩公子风范,但对苏澄的敌意却分毫没有减少,见到她时还是有想要冲过去杀了她的冲动,只是碍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暂时克制了下来而已。 “为什么要这样……” 苏澄站在原地许久没有说话,冷不防开口却是这样一个问题,秦轩一时没明白她问的是什么。 “为什么……要发动战争……”她将自己的问题补充完整。 秦轩不屑的笑了笑,那笑容和他往日里时常挂在唇边的暖如春风的笑意完全不同:“你爹爹是昭国的前任大将军,你却来问我为什么要发动战争,你不觉得可笑吗?” “他那是为了保家卫国,为了……” “保家卫国?保的是什么家为的是什么国?你们昭国的领土难道不是通过战争得来的吗?你们昭国历代皇帝的皇位难道不是通过战争来保全的吗?没有战争还要你爹爹这样的人来做什么?没有战争又谈什么保家卫国?自古哪个朝代那个政权不是靠战争换取来的?没有战争就没有现在的一切!” “……你们黎国的疆土已经够大了……也已经足够强盛……百姓安居乐业,这样的太平盛世不好吗?” “太平盛世不过是养精蓄锐的另一层含义而已。提防邻国的侵犯,觊觎邻国的土地,有能力时一举拿下。即便是你昭国。力量一旦凌驾于我黎国之上,同样会对我们出手,换做任一也是一样!” “任一他不会!” 她忽然大声反驳,秦轩在她的高声反驳下怔了怔,紧接着却又露出了那嘲讽的笑意:“不会就说明他没有野心,没有野心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注定他一事无成!难怪任奕这么笃定他会出宫来找你。这样一个皇帝……活该被人耍的团团转!” 苏澄一怔,脸色更加苍白:“……你说什么……什么出宫来找我?什么被人耍的团团转?” 他看了看她,目光中带着玩味之意:“怎么?以你的头脑到现在还想不明白吗?任奕会那么巧合刚一离开和风城就遇刺?那么巧合刚一发现你消失不见了就被路人所救赶往墨梁关?他的目的是什么你难道……”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秦轩的脸上。房中众人都吓了一跳,连被打的秦轩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许久才冒出一句:“……你敢打我?” 苏澄胸口有些激动的起伏着。张嘴似乎想要和他辩驳。却不知为何什么话也没能说出来,眼中反而滑落一行泪水,最终失神的从房中走了出去。 她走出房间后一路默然的回到了自己房中,关了近两个时辰才再度打开了房门,却是先后叫进去了三个人,一是阿山,一是叶南生,另一个则是花儿。 “阿山。任奕现在应该已经抵达墨梁关,你能联系上他。对吧?” “能”,阿山肯定的点了点头。 “告诉他我一切都好,让他不必担心,也不必过来找我,我想和叶伯伯他们在这里停留一段时日,过段日子再去找他。” “好。” “出去吧。” 阿山点了点头离开了,叶南生紧接着走了进来。 “小姐,找老奴何事?” “叶伯伯,皇上他……”苏澄顿了顿,似乎不愿承认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一番挣扎后却还是再度开了口:“皇上他可能已经出宫了,现在正在前往这里的路上。” “什么?这怎么可能?皇上难道是要御驾亲征吗?老奴并未得到消息啊,小姐是如何得知的?” “……消息……基本属实。皇上出行,不可能所有人都一无所知,我需要你动用一切你可以动用的力量,打听到他现在走到了哪里,然后……帮我转交一封信给他。” “信?小姐有什么话和不等皇上来了以后亲自说与他呢?” “他不能过来,这里何其危险,他是一国之君,不能冒这个险。” “……可是……皇上若是要来,老奴也拦不住啊……” “你把信带到,他自然不会再过来”,她说着就将一封书信递给了他。 叶南生微怔,不是不相信她的话,而是对她的书信对皇上有这样的作用感到有些吃惊。 “是,老奴这就派人去办,一定将信带到”,他说着将书信接了过来。 “确定他的所在之后再将这书信拿出来,事先不要让人知道你是特地送信过去的。” “是。” 她交代完这些事以后又皱眉扶了扶额头,神色不太好:“叶伯伯,我有点儿不舒服,不知可否让花儿来照顾照顾我。” 叶南生闻言一惊:“小姐无碍吧?要不我叫老木来给你看看?他颇通医术,这些年寨子里的人身上有个什么不痛快都是他给看的。” “不用……我……就是身子不大爽利,让花儿来陪陪我就好了……” 她面色有些为难,叶南生这才惊觉可能是什么女子之症,不便说与旁人,便尴尬的点了点头离开了,去将花儿叫了过来。 花儿来到房中时她正闭目养神,见她进来让她关上了房门,走到近前来说话。花儿因为炸山的事对她已不像之前那样敌对,心里还有些崇敬,关上房门便走了过去。 苏澄对她说了几句话,花儿听后大吃一惊,忙不迭的摇头,但苏澄的眼神却十分坚定,又与她说了许久,她脸上神色渐渐由刚刚的吃惊转为皱眉,最终在她的劝说下无奈的点了点头…… 当晚,苏澄身体不适,连晚饭也没有吃,一直关在房里没有出来。花儿忙前忙后折腾了许久,似乎她真的是不大舒服,让她前来帮忙照顾一样。阿山晚上本想吃她做的宫保鸡丁,结果因为她身体不适只能作罢,不甚满意的吃了随行厨子做的饭菜,边吃边抱怨没有她做的好,弄的那厨子十分尴尬。 就在阿山离开苏澄的房门口去吃饭的时候,两道人影从苏澄房里闪出,一人正是本该在房中照顾苏澄的花儿,另一人则是改扮成寨中普通青年模样的苏澄。 两人走出房门后花儿直奔关押着秦轩的房间走去,苏澄则在离那里不远的一处阴暗院墙后躲避了起来。 “小姐,今天怎么是你送饭来了?”守着房门的看守在看到花儿后有些不解的问道。 “唐小姐今天身子不适,饭菜都没吃,我看放在那里也是浪费,就没让厨子再做新的,把她的饭菜给秦太子拿过来了。” 看守听后点了点头,伸手便要接过她手中食盒送进去。 “诶”,花儿将食盒向后缩了缩没有递给他:“听说这秦太子温文尔雅一表人才,有温柔轩之称,可我只见过他之前被溅了一身臭粪的模样,还不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子呢,让我进去看看呗?” 那看守有些为难:“这……万一他伤了小姐……” “怎么会,不是有你跟着呢吗?而且我听说他根本不会武艺,随身的兵器也不过是个摆设而已,现在还被你们收了,手无寸铁,哪里能伤的了我。” “可是……” “我看一眼就走,吴大哥你就通融一下吧……”花儿讨好的说道。 那姓吴之人无奈,只好点了点头,打开房门和她一起走了进去…… “我当是多么一表人才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吗。” 花儿一边将食盒中的东西拿出来摆到桌上一边说道,神情有些不屑的看着正襟危坐的秦轩。 向来对自己的外貌极富自信的秦轩如今却被一个满面疤痕的丑陋女子说“不过如此”,脸上顿时有几分恼怒神色,想要开口嘲讽她却又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只能愤愤的闭上了嘴。 就在花儿将东西往桌上摆的时候,外面却传来一阵异样的响动,姓吴的看守警觉的冲出去,却什么都没看到,不禁有些不解,因顾虑自家小姐还在房中,便只是在房门口看了看,站了一会儿就又回去了。 花儿此时已经摆完那些饭菜,拎起空荡荡的食盒便转身离开,走出房门没两步却不小心崴了一下,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小姐,没事吧?”正要锁上房门的看守赶忙跑了过去。 “没……没事……不小心崴着脚了……”花儿皱眉说道,余光却瞥向房门的方向。 一道身影从那房间中迅速窜出,向着苏澄所在的阴暗院墙跑去。 ... ☆、第130章 远走 那看守要将花儿扶起来,她却十分痛苦的样子半晌都没能站起身,直到那身影跑远了才做出一副稍稍好些的样子,在他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我带您去找木大哥看看吧”,那看守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不用不用,我就崴了一下而已,已经没事了”,她有些慌张的摇了摇头,忙不迭的拒绝:“吴大哥你赶快去把那房门锁起来吧,别让那黎国太子跑了。” 姓吴的看守这才想起房门还没锁,赶忙回去将之锁上了,锁之前还特地又往里看了一眼,一看却发现秦轩并未吃饭,而是去床上躺着了,鞋还放在床榻前的地面上,想来是刚刚受了他们小姐的气,不愿吃她送来的饭菜。 他不屑的摇了摇头,心想饿着就饿着吧,反正也没亏待了他的吃喝,是他自己不吃的,饿死也活该!于是便锁上房门,继续守在了门口。 花儿见他没有异状,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赶忙回到苏澄的房中,继续去“照顾”身体不适的她。 翌日,守在秦轩房门外的看守已经换了一人,那人早上去送饭时发现昨晚的饭菜并没有动,而那秦太子仍旧躺在床上没有起来。他换班时听那姓吴的守卫说了昨夜之事,还当这太子是脾气大,仍在气头上,不愿吃饭,无奈的摇了摇头就退了出去,中午再过来时却见早饭仍是没动,那太子也仍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在床上躺着。放在床榻前的鞋子动也没动过,似乎根本不曾起身的样子。他这才生了疑,轻唤了一声:“太子殿下?” 躺在床上的人半分动静也无。 “太子殿下?”那人又唤了一声。床上的人却始终没有应答。他暗道不好,上前一把将锦被掀起,可被子下哪有什么人影,不过是故意隆起给外人看的罢了。 “不好了!不好了!黎国太子逃走了!” 一声惊呼之下四下大乱,众人寻人的寻人,报信的报信,各自奔走起来…… 此时。一架马车中,一名面色发黄的书童正陪伴在一个眼睛上缠着布带的公子身旁,似是带着这公子四处寻医问药的样子。这两人正是易容乔装过的苏澄和秦轩。 秦轩昨夜在受了花儿的言语羞辱后本是十分不忿,结果那看守听到动静出去查看的功夫,刚刚羞辱过他的花儿却迅速递了一封信笺给他,信上只有简单的几个字:怒而不食。置靴榻前。院角南墙,速速前往。落款则是两个娟秀小字:唐扉。 秦轩心思活络,不过片刻功夫心中已是百转千回:这花儿是那寨主的女儿,断不可能帮助不熟识的外人,但她却有意隐瞒那看守,可见让她传信的定是能够使唤的动她,让她甘心相助的人。而这些天下来他仔细观察过这一行人,也就只有唐扉才有这个可能。他不知道唐扉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带他离开。但是……她既然不愿让太多人知情,就说明她带在身边的人也不会多。那么……只要他能从这里离开,逃走的几率就要大很多,怎么也比直接被送到昭国皇上的面前强。所以他在花儿有意缠住那守卫的时候当即按那信中所言,脱了鞋隆好被子就逃了出去,和在院墙下等他的唐扉一同离去了。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唐扉竟是一个随从也没带,自己一人带着他离开了。他起初有些没回过神,待反应过来觉得这是逃跑的大好时机时却被她冷不丁硬塞进了一颗什么药丸,堵着嘴硬逼着他咽了下去。 “咳……咳咳……你……给我吃的什么?” “毒药。” “你……” “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只是偶尔会昏昏欲睡,睡得时间越长,死期也就越近,我身上只有暂时压制药性的药,没有解药,在我拿到解药之前,你最好老实一点儿。” “我是黎国的太子,你怎么能……” “就是因为你是黎国的太子,所以周围寻找你的眼线一定众多,你大可以高声呼救把他们吸引过来,不过他们一要快得过我手中的匕首,二要能在毒发之前解得了你身上的药性”,她说着把临行前任一交给她的那把匕首拿出来晃了晃,凛冽刀光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你敢伤我分毫,我父皇定不会放过你们昭国的!”秦轩咬牙切齿。 “即使我不伤你,你自己本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