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怎么能没有酒呢!” “来喝来喝!” 陆深单手提了箱啤酒放在了桌上,豪爽道:“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才爽啊!” 林绪拿起啤酒起子,撬开一个递给一位嘉宾,动作间潇洒自若。 两人站在一起有一种其他人难以加入进去的默契氛围。 薛菲接过林绪递来的啤酒,嬉笑着眨了下左眼,俏皮又可爱,“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哦~” 其他嘉宾也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林绪嗔怪地瞟了她一眼,脸上飞上含羞的粉。 陆深垂头注视着身旁的林绪,浅浅笑着,从箱中提起一瓶酒递给她。 沈木嘴角噙着暧昧的笑,轻抿一口酒。 眼神流转间对上了正对面的顾奕琛的眼眸,似是没料到会突然对视上,身姿清雅的男人拿起酒瓶的动作明显一顿。 顾奕琛放下酒瓶,和沈木相互看了一会儿,率先移开了目光,再看向他时,青年的目光所至已经不是他了。 沮丧的垂眼看向碟中冷掉的肉块,修长的手指来回摩擦过瓶身。 齐逸凡夹起一块烤好的凤梨放到沈木的碟盘,羞怯的看向他,“这个很好吃的,哥哥,你尝尝。” 沈木温和的目光投向他,“谢谢。”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眼睛顿时发亮,全部吃掉后冲齐逸凡比了个赞,“真的很不错!好好吃~” 凤梨的外层是被烤的脆脆的白糖脆皮,果肉被烤的又嫩又滑,一口咬下,酸甜的果汁爆出,软嫩的果肉在舌尖跳跃,让人不禁口舌生津,食指大动。 紧张注视着品尝食物的青年,看到他被美食俘虏的幸福表情,齐逸凡也立刻笑了起来,纯真的狗狗眼笑得眯起,“哥哥还想吃嘛?” “我帮哥哥烤!” 季斐嘴一撅,夺过齐逸凡手中的夹子,语气霸道:“我来。” “不要!我要帮哥哥烤!”齐逸凡气得脸颊鼓起,伸长手臂就要夺过铁夹,因动作幅度过大,桌子“吱啦”一动,桌上摆放的酒瓶一齐倒了下去,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啊!!” “我的裤子!” “我新买的裙子也湿了呜呜...” 众人立刻慌张起身,被酒水滴湿衣裤的嘉宾去往洗手间整理着装,其余人行动迅速地拿起餐巾纸擦拭起桌面。 浅黄色的酒液顺着桌面缓缓流下,滴答滴答的。 被酒水滴湿衣裤的嘉宾去往洗手间整理一下着装 沈停捏紧手中被酒液浸透的湿哒哒的纸巾,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五官狰狞,燃烧着怒火,“你们两个!” 齐逸凡动作僵硬地收回手臂,乖乖放在膝盖上,头颅低垂,神情沮丧,认错的速度倒是快,“对不起!” 季斐放下争夺过来的铁夹,手指扣起了桌面,表情镇定,眼神却慌乱地乱瞟起来,“抱歉。” 两人连忙起身收拾起桌子,沈停招来了服务人员。 很快,整个桌子焕然一新。 只是,众人兴致就如流逝的啤酒液,已经没有开始那么高涨了,神色稍显颓靡。 季斐寻视一周,没见到青年的身影,便离开了包间,按着服务员的指示来到了男士卫生间。 装修风格偏古风的餐馆连洗手间也装修的格外古香古味,不像是卫生间,反倒更像是黑墙白瓦的小巷。 刚刚擦拭好的沈木出了隔间就看到了等候在洗手池旁边的季斐。 看到他出来后,原本无聊等待的男人立刻眼睛一亮,扬起笑容,迎了上来。 季斐眼角下垂,瞟了两眼沈木一团湿渍的裤子,沮丧下来,满含歉意的低沉嗓音响起:“对不起...” 沈木不在意的笑了笑,摆摆手,“没事儿,不要放在心上。” 说完后就要越过季斐去洗手。 神情仍有点消极的男人巴巴地跟在他身后,密切注视着他的一系列动作。 吹干手后,沈木是在忍不下去了,无奈的转身问他:“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就行。” 季斐右手插着裤兜磨磨蹭蹭地来到沈木面前,像是在害羞,眼神闪躲着不看他,脸颊上青紫色的肿块和破损的嘴角使他看上去狼狈不堪。 用力握紧兜中的物体,手心被坚硬的边缘抵得发疼。 季斐垂下眼眸和沈木对视着,黑沉的瞳孔似化不开的墨,望着眼下青年疑惑的较好面孔,深吸口气,猛地将兜中的物品掏出,手臂伸长递到青年面前。 缠着厚厚一层白色医疗绷带的宽大手掌迟疑着打开,露出被紧握了一晚的金牌。 在洗手间暖黄色的灯光照耀下,通体金黄的奖牌显得更加耀眼,圆形的奖牌中央是一对拳击手套样式的浮雕,透出一种硬核暴力的感觉。 男人嘴唇紧紧抿起,心脏不规则的快速跳动着,拿着金牌的手又往前伸了伸,指尖微微颤抖,连带着声线都透露出紧张:“这,这是我得到的等级最高的一块奖牌,我...” 沈木捂住他的嘴,能猜想到感情真挚的男人下一句会说出什么话,被镜片遮挡住的眼珠震颤。 松开掩住男人嘴唇的手,后退一步,惊讶到语无伦次起来:“你,我...这,这个我不能收...” 只见眼前的金牌被重新握紧,季斐蓦地倾身用另一只手执起他的手腕,强硬地将金牌塞入他的手掌中,语气紧张到听上去难以接近:“收着。” 而后,整个人稍稍撤离,看着被青年拿在手中的奖牌,每根发丝都能看出来他的激动心情,浑身飘起了幸福的小花。 沈木手指摩挲着凸起的浮雕,眼神难辨。 向季斐走了几步,两人之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理了理挂着金牌的锦缎,双手拿起锦缎的两边,踮起脚尖,将奖牌挂在了季斐的脖颈。“为什么?” 是眼前头颅低垂的男人吐出的黯然神伤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