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的女子,双手红丝就那样拉着,第一次看见那般硬的红丝,按理说刀刃应该轻易割断才对,莫不是施了什么妖法? 这女人不简单。newtianxi.com 握紧手中大刀,脚下步伐缓慢,一步步向女子挪去,刚要举起大刀砍下,一个眼神,土匪头子吓的后退半步,这个女子的眼神,那是要杀他。 “大哥,怎么办?”另外两人凑上前,太可怕了,这铁定是妖女啊。 土匪头子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兄弟,他们三个身强体壮的男子,对面虽说是四个,可全是老弱妇孺,这样一想又有了勇气。 握紧手中大刀,心中冷哼,量她一女子再怎么厉害应该也翻不了天,招过两个手下,“你们俩听着,你们去对付那三个老东西,抓住了那三个老东西看她还有什么花样。” 俩土匪点点头,其中一人四下看了看,找了根树枝,无法,他的大刀还被红丝绑住。 见状,孙家二老往后退了退,依旧将姻子挡在身后,姻子看在眼中心中暖洋洋的,“爷爷,你们到我身后来,无碍的。”这三人说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既然他们相送死她成全便是。 二老相视一眼,自家捡的这个孙女身上迷雾太多了,随随便便几根红线都能扼住土匪的大刀。孙爷爷想到李老的话,这闺女恐怕不简单啊。 孙家二老躲到姻子身后,俩土匪见状只得向落单的李老而去,刀还没架到脖子上,脚下突然迈不开步。 “老大。动不了了。”两个土匪手下扭头喊道,却发现自家老大飞到了半空中,身上红丝绕了好大一圈,面色由红转紫色,两个土匪大惊,“老大。” 她只需动动手指土匪头子就将毙命,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好像曾经她也被谁扼住了脖子。那窒息的感觉太过清晰,让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李老皱眉,“不可杀人。” 蓦然。土匪头子重重摔落在地上,因为她瞬间的分神,另外两个土匪也挣脱控制跑开,将晕过去的土匪头子扶起来。“快跑,这女人会妖法。”其中一土匪开口。 两人架起晕过去的土匪头子飞奔跑远。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小道上。 脑海中的画面还没有消散,隐约感觉头开始隐隐作痛,孙婆婆站的近急忙将倒下去的她抱住,“姻子。姻子。” 李老见状皱眉,手指搭上脉搏,“没事。把她抱上牛车,回去再说。” 到小村子时天色已经漆黑。将姻子抱回屋里,孙爷爷忙着卸牛车上的物品,孙婆婆去厨房熬药,李老脸色平静看着床上昏睡的之人,重重叹口气,“天下还真是小,我躲到这里还能被发现,丫头,对不起了。” 屋里昏暗的煤油灯照不太清楚,若是姻子睁开眼定会发现李老用的针的金色的,一套金针整整齐齐排列。 孙婆婆进来时姻子的脑袋上还插着金针,面露担忧,“李老,这孩子不会有事吧?” “没事,先喂她喝药吧,喝完药我拔针。” 她醒来已是翌日一早,刺眼的光线从窗户照射进来,揉揉眼起身坐在床边,昨日她好像有想起什么,怎么现在一点印象都没有? “姻子,该喝药了。”孙婆婆端药进来,见她坐在床边发呆走过去手放在她的头上关切道,“怎么了?”。 “没事。”摇摇头,轻轻避开孙婆婆的手,回过神疑惑自己为何要这么做? 她花了一上午的时间都没想起来自己昨天想起了什么,最后不得已放弃,拿出那两套喜服来,手并不需要思考就开始动起来,转动飞快,喜服上面龙飞凤舞的绣图一点点呈现。 这次她全身心都在喜服上面,全然没有一丝熟悉也没有陌生的感觉,就好像那是自然而然就有的。 两套喜服她只花了两天时间,与王掌柜约定的是四个月,看来自己超过太多了,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还是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给孙家二老做的衣裳也没花多久时间,闲暇时她会去后山,摘些野果或者抓几只野鸡,她的身手比起孙爷爷来好太多了。 傍晚时分,孙婆婆将煮好的鸡肉鸡汤装入大碗中交给她,“你爷爷在李老哪儿,他们俩估计要喝酒,你给送去。” “好。”顺带还用油纸包了几个大饼子。 小村子的夜景很美,整个村庄笼罩在月色下,月色照亮小道,一路踏着石子而去。 到李老家外面时四周格外宁静,不知名的虫子低声鸣叫,给夜色增添了几分热闹。 “真的不会有事?”是爷爷的声音,她停住脚步附耳听去。 “不会,我施针封了她的念想,以后她只会是你们的孙女。”李老的声音苍老中带着叹息传来,半响又开口道:“近来几日她没什么异样吧?” “......去后山算吗?”孙爷爷声音中疑惑道。 屋里沉默半响,继而才传来李老的声音,“要不我明日再施一次针。” 孙爷爷的声音有些沉重,“还是改日吧,她现在身体越来越好,如果这个时候去老婆子又要担心,还会问东问西,我不知该怎么跟老婆子解释,老婆子一心将她当做孙女,可怜了我们家那个苦命的丫头,若不是早年惨死,老婆子心中有个疙瘩,也不会一心护着她了。我这是怕老婆子接受不了。” “唉......你想想办法,最好快,她那日面对土匪你也看到了,沉着冷静,人命在她眼中根本不算什么,我们与她非亲非故,保不齐她不会这样对我们。” “......好。” 她不记得自己在门外站了多久,直到听见隔壁细微的呻咛声才回神,鸡汤从捧在手中烫手到温热的过程,她不记得自己呆了有多久,回过神后抱着鸡汤慢慢往回走。 难怪这么些天来她做事心无杂念,竟是这个原因。 到孙家时孙婆婆还未歇下,见她回来急忙上前,看见大碗中鸡汤鸡肉全在,不由疑惑,“没给爷爷拿去啊?” “啊?哦,忘了。”腼腆笑笑。 孙婆婆笑笑,伸手端过大碗,“忘了就忘了吧,那就不给他们吃了,天色不早了,快去睡觉吧。” “......好,婆婆也早点休息。” 躺在床上一晚上翻来覆去没睡着,翌日一早起来她径直去了李老家,结果刚好碰见有村民来请他去家里看病,诺大个院子只剩她一人,转身去了药房,哪里草药很多,给自己抓了一副药,就着李老家的药罐煎药,喝下后她将药渣埋在后院葡萄藤架下。 后日是一月一次的赶集日,早早的她与朱家媳妇约好一同去集市。 将两个装喜服的锦盒放在牛车上,这次孙家二老都没有与她同行,想来是放心了吧。 孙家二老将她送出村子口,她一直看着他们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才低下头,一路颠簸到边塞城镇,和上次来时一样,繁华依旧。 朱家媳妇他们要去集市另一边,在城门口三人分手,“大姐。”她叫住转身的朱家媳妇。 朱家媳妇回身,笑容和煦,“怎么了?是不是害怕,要不先跟我们一起吧,待会儿让你朱大哥带你去哪个绣庄。” 姻子摇摇头,“不是,是这样的,你们的事忙完就先回去吧,不用等我,我要去白新堂住两天,我出来时跟爷爷说了,爷爷他们知道。” 朱家媳妇笑着点头,“好,那你自己注意啊。”姻子跟着李老学医,而她在白新堂救人的事村子都传开了,她也没多想。 抱着锦盒穿过人群,到绣庄时小二一眼瞧见她,急忙上前,“姑娘,您可来了。” 姻子笑道:“这还没到约定时间呢,怎么,你们掌柜怕我卷跑他的绣品。” “怎么会呢,我们掌柜的可信任你了,我们家二爷可是你救的。” 姻子侧头看了眼那小二,她不记得这小二去过医馆,而且她救的不是王掌柜的兄弟的吗?怎么变成二爷了? “我要见你家掌柜的。” “哎,好。” 再次见到她,王轩奕想不到却是在一月之后,李老住的地方果然隐蔽,他们怎么都找不到,也幸好她来见他了,两样完成的喜服,就那样真真切切的摆在他面前。 眼前的姑娘是个怎样的人呢?会医术还有如此高超的绣计。 “王掌柜,我们之前说好的银子。” “这是自然。”让小二拿上一个钱袋上来,一百两银子全在里面,她点了点发现并没有少手下,“王掌柜,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姑娘,你......” 回眸的神色清澈透亮,让他的心漏了半拍。“何事?”淡淡的语气透着疏远。 王轩奕低下头,继而抬头,“姑娘不接绣活儿了?” 姻子摇头,“不了。”说完转身出去一点停留的意思也没有。 王轩奕追出去看着那个浅影越走越远,当肖毅气喘吁吁跑回来时他已经在门口站了许久。 “大哥,孙姑娘呢?” “走了。” “走,走了?你怎么能让她走呢?” 王轩奕苦笑,我能留的了吗?l ☆、151.新皇 今儿天气好,孙婆婆打算将姻子睡过的被子拿出去晒晒,这样免得被子霉味儿太重不好闻。 姻子的屋子里被子叠放整齐,她笑笑走过去将被子抱在怀中,突然几个响动声吸引了她,像是有什么从被子中滚落出来,低头一看发现床上有几个白花花的裸银子。 孙婆婆将其全部捡起,翻看了一下被子摸到一张纸,展开来看面露焦急,“老头子,老头子,老头子你快来。” 孙爷爷正在院里劈柴,闻声丢下斧头往屋里跑去,一边跑一边问,“怎么了?” 孙婆婆坐在床边,见他进来扬手将纸递给了孙爷爷,“你自己看。” 孙家二老都识字,孙爷爷看过纸条上的字面露惊讶,急忙转身往屋外走,孙婆婆见状站起身,“你去哪儿?” “去李老哪儿。” 孙婆婆重新坐回床边,摸着满是补丁但却洗的非常干净的被子,眼角渐渐湿润,“傻孩子,婆婆一直把你当亲孙女,你就算要走也跟婆婆说一声啊,你一个人去找家人没点银子怎么够,你还傻傻的把银子留给我们两个老东西,你怎么那么傻啊。”说着俯在被子上哭了起来。 李老坐在葡萄藤架下默默无语,半响后开口,“走了就走了吧。”倒<也省去了些麻烦,此时他却在思考要不要搬家? “我回去看看老婆子。”孙爷爷沉闷开口。 李老点点头,孙爷爷转身往自家走。他没有告诉李老,姻子可能是听到他们的谈话才下定决心走的,想来那日他许是故意的吧。故意让门外的丫头听到他们的谈话。 连李老都忌惮她,他不敢想象以后这丫头会不会伤害老婆子,当断则断吧,免得以后牵肠挂肚放不下 王掌柜给的一百两银子她放进了耳垂上的玉坠里面,从在绣庄自然而然摸出银子后她便发现了这么个好东西,可以放很多东西进去,而且好像旁人还看不见。 玉坠里面的银子也不多。差不多就五十两左右,许是她以前攒下的吧。她摸了二十两给二老,剩下的三十两加上王掌柜给的一百两。去京城许不够,但一路上这么长时间还可以想别的办法。 租了辆马车,车夫四十岁左右,还带了个小孩。也因为这个孩子她省下了一半的车钱。要求是管他们的吃住。 车夫是个健谈的,听他说好像年轻时去过不少地方,结果因为常年在外跑经常不回家,老婆跟人跑了留下个萝卜头,他为了照顾儿子只能将他带在身边,但因为多个小孩不好赶车,生意渐渐萧条,俩爷子的生活过的有些艰难。 摸摸小萝卜头。“你几岁了?” 小家伙不认生,咧嘴笑呵呵。“三岁了。” 走了差不多五天,他们到了聿怀镇,之前算过银子,因为不够所以她买了不少绣布,一路上有时间就绣两针,到下一个城镇刚好可以拿这些绣品换钱。 许是觉得她是外来人,掌柜的讨价还价就是不给高价,最后东拉西扯卖了个差不多的价格。 有了银子好办事,叫上车夫和他儿子三人找了家酒楼坐下,一路走来聿怀镇家家户户都挂了白灯笼,趁着小二点菜的空挡她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都挂上了白灯笼?” 一家挂没什么,这家家户户都挂了白灯笼,就需要问问了。 小二点好菜倒了三杯茶,“姑娘有所不知,先皇驾崩了,这才家家户户挂了白灯笼。” 先皇驾崩?迷糊中好像有个影子太快没抓住,自从李老给她施针后她已经感觉不到那些若有若无的熟悉,很多时候想去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邻桌三人点了一桌酒菜吃饭聊天中声音有些大,她正好听入了耳。 一身穿蓝色衣衫的男子开口,“新皇登基肯定要大赦天下。” “岂不是那恶霸要出来了?好不容易送进去。”一白衣男子愤然道,手中酒杯重重放下,引得四周的客人回顾看他。 “嘘,小声点,他家有钱,这一赦免肯定放出来啊,唉,只可惜苦了百姓。”一书生样子的男子悄声开口。 白衣男子嗤鼻,“可不是。” 车夫对邻桌的谈话不感兴趣,看着面前的雇主,“姑娘,你看你是在这里换车还是继续”继续雇佣他,但想到自己带个孩子,走出去怎么都感觉损了别人姑娘的清誉,而且至今这位姑娘都带着面纱,就算吃饭也不摘下。 “车夫大叔,你能帮我打听打听新皇的事吗?”姻子夹了一筷子鱼给小萝卜头,拍拍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