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应,却见两道黑影从窗口爬了进来,时不待我,元喜知道外面一定是出事了,再等下去就更没有机会了,一个挺身从床上跳起来,同时拔出剑对着那走到床边的人狠狠的就刺了过去,若是好人,不可能不出声,可见是坏人,若要保住自己,就得把对方先放倒。 ‘蹼’的一声,是剑入*的声音。 更有温热的东西扑到脸上,血腥味伴着男子的痛呼声同时传来,另一个后赶上来的男子见壮显然是吓呆了,也正是他这一晃神的功夫,给了元喜机会,拔出剑向他刺去,可这男子有了防备,被他躲开了。 元喜也不是等闲之辈,到底不是真正的闺中小姐,一剑不成又是第二剑,剑剑带着一股狠劲向着人砍去,慢慢视线习惯了四下里的黑暗,元喜更容易找到对方的要害,不顾一切的向对方仆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有两条路可以选,元喜知道此时不拼命,等待她的便是死。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就像闻到血腥味的狼一般,恨不得啃掉对方身上所有的肉。 ☆、第一百章:剑指(一) 元喜本能的用剑往对方的身上刺,直到对方连连的求饶声,才让她慢慢的恢复了理智,外面终于有人涌了进来,屋子里瞬间亮了起来,看着来人是赵老太太,元喜的眼睛带着阴狠。 众人顾忌不了她的神情,却被屋里的血腥场面给吓到了,有些不经事的小丫头已尖叫出声,只有采清和采荷强忍着胃里的翻滚,扶着赵老太太颤抖的身子。 “说,你是受何人指使?”元喜用剑指着那还在苟延残喘的歹人,不理会四下里的尖叫和杂乱,那歹人穿着破乱,面黄肌受,浑身被剑砍的到处是血口子,趴在地上动调不得,见他不说,元喜的剑又往他胸口的肉刺了一分,引得那不歹人痛得大叫出声。 就元喜这样的狠决已吓得屋里的众人都变了色,特别是床边还倒着一个男子,不知道死活,面朝地趴着,胸口有大往的血流在地上,看样子也是凶多吉少。 “二丫头,你这是要做什么?”赵老太太终于从惊骇中寻到了自己的声音。 元喜没理会她,手上的剑力道又是一重,她一身白色的亵衣亵腿已沾满了红色的血,披散的长发,脸上带着狠绝之色,竟让人觉得有几分狰狞,下人一个也不敢靠上前去,就是赵老太太也被吓到了。 “我到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剑硬。”元喜手一用力,剑已入了歹人的身体。 男子大叫出声,“我说我说,姑娘饶命啊。有一个姑娘找到我,给了我二人每人十个馒头,只要我们坏了姑娘的清玉就可。”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歹徒的话已经让屋里的人脸色都变了,元喜不理会众人,继续追问。 “那女子 说亥时一刻到府后门那里,自然有人为我们开门。”男子痛得脸都变了形,“姑娘饶命。我们并不是恶人,实在是为了活命,能有一口吃的,才做下这等事情。我们也是普通人啊,求姑娘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你可看清是谁为你开的门?”元喜知道答案渺茫,还是抱了一丝的希望开口问。 “天很黑,根本没有看清,只知道也是个女子。”男子已痛的说不出话来,一句话断断续续的说完,用了全身的力气。 元喜冷笑,“真是好算计,我竟不知道这府里还有下人敢算计到主子的头上,亦或这算计的人原本就是主子吧?” 元喜目视赵老太太。咬牙切齿的说话的同时,手里的剑用力一拔,血喷了出来,男子痛呼出声,不过声音到一半的时候。却终止了,换来是满屋的尖叫声。 只见元喜拔出来的剑,随后快速的向男子的脖子砍去,一剑落下,男子的脖子断了半个,血瞬间喷了出来,像被堵住了的泉眼被通开后。那憋住的水喷出来一般,只是现在喷出来的却是血。 赵老太太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指着元喜半响没有说出话来,这残惨的手段,哪里像一个女子。看得赵老太太浑身打了个冷战。 “祖母来的可真赶,这大半夜的跑到我这里来抓奸来了吧?不知是哪个给祖母透的信,我也想知道这人是谁。”元喜的话一落,就发现赵老太太身边的采荷身子微微一顿,心下明了。“我这屋里闹得动静这么大,院里的下人一个也没有过来,我若猜的没有错,怕是着了人的道都出不来吧?若祖母说是听了院里的下人禀报,那我也想看看是哪个下人。” 经历了一场生活,元喜面上镇定,浑身却忍不颤抖,若是没有她拼死一博,现在落得身破的可是她,不死也要在姑子庙呆一辈子,而做这些的却是自己的亲人,真是好狠毒的心思啊。 “胡闹,你这是在说叫人来害你的人是我?既然是有人要坏你清玉,你为何还要把人杀了,你可知道杀人的后果?”赵老太太胸口气得高低起伏。 元喜笑了,“我还真没有听说过有人想要破了我的身子,坏了我的清玉,我还要硬生生的承受着,不杀人还要感激他们?祖母今日可真让我长了见识了,还是祖母生气我没有被破了身子?” 说到最后,元喜目光一片冰冷,剑直指向赵老太太身边的采荷,采荷吓的两腿一软跪到地上,众人变了色,不知道怎么会突然这样。 “你要干什么?连我身边的人也想动?”赵老太太怒喝。 元喜根本不理会她,一步步走上前去,赵老太太管不住她,只能喝向身边的人,“还不将人拦下。” 可对着那泛着寒光的剑,谁敢靠上前去,她们刚刚可是看到了二姑娘怎么用这剑砍人头的,地上还躺着两具男人的尸体呢。 赵老太太见支使不动身边的人,又喝向提着剑走向自己的元喜,“反了天不成,你还要手刃长辈不成?” 可她的话根本不顶用,元喜已到了身前,剑尖放到采荷的下巴处,微微一动力,采荷就随着剑尖的力道抬起头来,浑身却忍不住的颤抖,“二小姐,奴……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采荷,你是知道安兰脸上的疤痕的,你说我在你的脸上刻下害主两字怎么样?我这院里有了男子,院里的下人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老太太却带着人过来了,梧桐院与月阁院隔着三房和四房的院子,你说这奇不奇怪?到底是谁要对我下毒手呢?我这人最是记仇的,那害了我的人,我不但让她生不如死,还要让她的家人都生不如死,你信不信我的话?” 采荷打了个冷战,浑身只觉被寒意刺穿,“二小姐,奴婢真的不知道,你就饶了奴婢吧。” 只后悔太心虚,刚刚被二姑娘的剑一指就跪了下来,不然也不会被二姑娘给盯上,知道说出来也不会有好下场,采荷求向赵老太太,“老夫人,您救救奴婢吧,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赵老太太却被元喜的话给问愣住了,她急冲冲的赶到月阁院,确实是采荷暗下里告诉她月阁院这边晚上听到过男子的说话声,现在府里的人少,下人也不多,赵老太太才多想带着人过来捉奸,万没有料到是会是这样的场面,看着跟着自己哭着求饶的采荷,一时之间也忘记了开口。 也正是她这样的一犹豫,让元喜越发肯定这事与采荷脱不了关系,手里的剑微微一用力,就有一道血口子,采荷尖叫出声,一动也不敢动,更不敢说话了。 “看来你是喜欢脸上多两个字,那我就成全你。”元喜抬剑就要动手。 采荷连连磕头,“姑娘,饶了奴婢吧,奴婢说,是四夫人身边的塞青给奴婢递的信,只说晚上引了老太太到姑娘的院子就行。” “人可是你放进府的?”元喜没有被绕过去。 采荷的身子微微一顿,元喜笑了,“不知四婶子许了你什么好处,我也想听听,你放心,只要你说了实话,我便饶了你。” 此时,屋里除了元喜和采荷不时传来的哭泣声,四下里一片寂静,赵老太太错愕的看着采荷,她一张老脸都丢光了。 下人们也不敢相信这事真是采荷做的。 “四夫人许了奴婢,待事成之后,到老太太身边求了奴婢给四老爷做姨娘。”采荷为了保住自己的脸,什么都说了,“就是庄夫人知道尤蕊死的事情,也是四夫人给庄府透的信,是奴婢亲耳听到四夫人吩咐塞青去做去,奴婢是被猪油蒙了心,姑娘就饶了奴婢这一遭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好,我饶了你。”元喜收回剑,笑盈盈的看向赵老太太,赵老太太被笑的身子一颤,就听元喜道,“人是祖母身边的,由祖母处置吧,若是送给四叔做姨娘,我也是不会有意见的,眼下事情也明子了,夜深了,祖母也回吧。” 赵老太太脸乍青乍红,今日她是被打了脸也得往肚子里咽,儿媳妇算计孙女,差点破了身子,这样的事情哪家也不会容得,何况这做恶之人还是她身边的,怒气看向地上的采荷,“来人啊,将采荷连夜送到钱市胡同去,告诉四夫人,既然她相中了采荷做姨娘,那我就把采荷给老四子。再告诉她,以后看上我身边的哪个丫头只管直接来说,也不用算计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祖母这就说错了,四婶子怕是还有别的算计,不过这事祖母不必操心,我自会找四婶子问个明白。”想把错给化简单了,老太太的心还真是长歪了啊。 赵老太太瞪向元喜,元喜回视过去,“若我找几个人去坏了五妹妹的身子,祖母会怎么样?” “你敢。”赵老太太一说完就后悔了,又恼羞成怒,“你也不用拿这些话来刺我,你已经杀了人又没有*子,现在却要黑了心去坏你妹妹。” 元喜嘲弄的勾起唇角,“噢,原来在祖母的眼里,我可以被人算计,只要死不了就行,被人算计了也只能承受着是吗?” ps: 感谢len丶灵犀、菜青虫派派、沐尔麻麻、取个昵称比较难、冰玥冥的粉红票 ☆、第一百零一章:剑指(二) 赵老太太被问的又是一堵,愤然道,“你不用在这里断章取义,我没有说过那些,只不过是劝你不要太如此冷情,一个闺中的姑娘杀死了人,还要去害自己的妹妹,这样歹毒的心思,日后传出去,我赵府的人怎么有脸面对世人?” 那边已有婆子进来拉着采荷出去,采荷见事情败落,到了四房那里只有死路一条,不肯离去,“老太太,你就饶了奴婢一回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赵老太太正有气无处发,大声骂道,“就是身边有了你们这种歪心思的下人,才成日里的生事,你既然把四夫人当成主子,那只管到她的身边去,我身可装不下你这尊大佛了,再让你呆下去,我怕自己连虐杀孙女的恶名都出来了。” 借机会扶着采清的胳膊出了屋子,没有再与元喜争辩,明显心虚走掉了。 赵老太太一起,把屋里的下人都带走了,只留下两具尸体倒在地上,元喜提着剑坐到榻上,望着地上的尸体发呆,没有了刚刚与赵老太太敌对的气势,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坐在那里。 赵老太爷得了信带着人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心微微一顿,大手一挥,于项带着小厮把尸体抬了出去,不知从哪里出来的婆子把地面上的血也清洗掉,血迹没有了,屋内却还是弥散着血腥味,告诉着众人前一刻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老太爷坐在椅子里,屋里除了于项近身服侍,其他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祖孙二人,“今晚的事情我已经知道,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又看了元喜手里的剑一眼,“这是你父亲小时候用过的,还是我送给他的,如今在你手里。可见你父亲是疼爱你的,这是他的心爱之剑。” 这是父亲送给弟弟,弟弟送给自己的。 元喜却没有了与祖父解释这些的心情,剑上的血还在。公平? “不知道祖父怎么还我一个公道?”元喜早就猜到了祖父所说的公道是什么,却想看看他们还能有多厚脸皮。 “这事你不用管,我自会为你主持公道。”赵老爷子站起身来,“你院里的下人都中了迷香,晚上我留两个下人服侍你。” 这是要看住自己? 元喜冷笑,她要出去,谁能拦得住? 目光扫着站在门口的两个婆子,元喜用衣袖擦着剑上的血,眼睛却盯着两个婆子,两个婆子原本还抬头看着。现二姑娘这样的举动,吓得慌乱的低下头。 元喜放下剑,起身找出自己的衣裙,换好后提着剑就到了门口,两婆子抬头。张了张嘴,愣是没敢出声,只看着二姑娘提着剑走了,这才一路快跑的去了赵老太爷那里报信。 梧桐院里,赵老太爷从月阁院回来之后,就关起门跟赵老太太吵了起来,“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指骂二丫头,你是不是疯了?想让所有人知道你刻薄晚辈的事情?我到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般疼四房,四房招了人要坏二丫头你都能觉得这不是错,你可真是好啊。” 赵老太太原本就失了面子,现在被老头子一骂,心里也不好受。“我也是被下人鼓动才去的,现在二丫头琛在想我与四房是一伙的,我心里的委屈我跟谁说去?她当下那么多人的面就拿剑指着我身边的下人,我说两句也有错?她眼里若有我这个长辈,怎么不由我做主。到是像怕我委屈了她一般。” “你要是没有做的有失公道,她又岂会怕你委屈她?看看你平日里做的事情,如今连自己身边的下人都管不好,好在这个家分了,不然再一起过下去,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赵老爷子听到外面下人说二夫人和二老爷来了,才收起脸上的怒火,“让人进来。” “大半夜的你叫他们来做什么?”赵老太太不满。 赵老爷子横了她一眼,“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睡得着?” 话音刚落,赵玉舒夫妇也进了屋,一脸浓色的坐下。 “二丫头的事情你们也该知道了,老二媳妇,虽然分家的,可府里的事情也都由着你管着,两个外男能从外面进来,那么就说明能进来的不指两个或许更多,危险的却是整个赵府,这事是你疏忽了。” 冯氏自知失职,诚惶诚恐的站起来认错,“儿媳明早就整顿府内的下人。” “嗯,你也坐下吧,这阵子府里的事太多,都由你一个人忙着。”冯氏这才敢坐下,就听赵老太爷问向二儿子,“这件事情你看着怎么办?四房突然找人来破二丫头的清玉,不可能这么简单。” “儿子今日碰到国公府的小侯爷,他还跟儿子道喜,见他是从庄府那边过来的,能不能是庄府与二丫头的婚事?”都是在官场上混的,晚上的事情一出,赵玉舒第一个想到了庄府。 赵老爷子捋着胡子,略点点头,“说的有几分道理。” 赵老太太不懂,“庄府与二丫头订婚,又与四房有什么关系?” 冯氏却想明白了,低着头不作声。 就听赵老爷子冷哼,“你整日里在府中连这个都不知道,连我这个不管内宅的都知道,当初五丫头送到家庙是庄府把人接回来的,二丫头身边的丫头一死,庄府马上知道了信,可见是有人报信给庄府,府上与庄府走的近的,也就是四房,现在四房对二丫头出手,我猜得没错的话,是庄丞相有意结亲,庄夫人不愿,才有了晚上的事。” 被赵老爷子这么一解释,赵老太太眼前一亮,“这就对了,不然四房怎么会对二丫头下手。” 说完这句,却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四房到底黑了心,要不是四房在中间挑这些事,如今府里哪里会败落成这样? 可让她低头,又觉得放不睛脸。 赵老爷子看着她不作声了,才冷哼道,“平日里你处处针对二丫头,有失偏心,这样的长辈又怎么让人信服?眼下四房是连亲情都不顾,对着二丫头下手,这事除非二丫头咽下这口气,不然等大房回来,你怎么有脸面对大房?还敢说那是你儿子?” 赵老太太被训的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父亲,这事我看咱们还是不要管了。”赵玉舒想了一下,“若不然就报官吧。” “报官?还不嫌丢人?”赵老爷子是万不同意报官的,“明日你们夫妻去一趟钱市胡同,让老二两口子过来给元喜认错,不管找什么借口,把这事都推到下人身上,总之四房就是真有那个心思,也不能让人看出来。” 赵玉舒不赞同,“二丫头是什么样的心性父亲也看得出来,只是四房连一点亲情都不顾念,父亲还要包庇他们,到底会让知道事情的人寒了心。如今赵府早就没有什么好名声了,再有点什么事也不怕被人嘲笑,我看就让二丫头自己决定吧。” 赵老太爷还不等再回决,外面于项就走了进来,见老爷子点头,才当着众人的面回道,“二姑娘提着剑出府了。” “胡闹,还不快去叫人拦着。”赵老爷子一拍桌子,上面的茶杯也震得直响。 赵玉舒也站起身来,“人怕是去钱市胡同了,让人去那里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