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陈仓后,韩信命令全军不做休整、不做停留,全速向褒谷口进发! 同时分出两千人奔赴子午道口,拿下那支留守的刘邦军。 第二日中午,大军抵达褒谷口外。 羊单谏道:“上将军,我军可蛰伏一日,等到晚上再发动夜袭,再来一次漂亮的‘陈仓突袭’!” 羊单显然是尝到了突袭陈仓的甜头,想再来一次。 韩信摇摇头道:“只怕是没有那便宜事了,我们已经攻占了陈仓,不说其他人,周边百姓都看着,不可能做到绝对保密。” “没有绝对保密,又何来突袭?只怕是褒谷口已经做好了防守准备。” 羊单拱手道:“将军圣明!不过褒谷口才七千多守军,咱们有三万多人,就算一人一口唾沫,淹也要淹死他!” 韩信再次摇头:“强攻自然可取胜,不过上兵伐谋,我们要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 羊单佩服的紧,一揖到底,“愿听将军赐教,何为‘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 “不战而屈人之兵,就是最小代价取得最大战果。” 羊单又问:“如何才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围城!围而不攻!逼守军投降!” 羊单一愣,他还是想不通,围而不攻又怎么会逼守军投降呢? “不用发愣了,去执行命令吧。” “诺!末将立即部署大军包围褒谷口!” 这边厢,陈仓陷落的消息传到褒谷口后,马衡以及另外两名守将顿时目瞪口呆,大喊:“上当了!上了秦军的当了!” “他们修栈道是假,夺取陈仓才是真!” “巴蜀已然陷落!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陈仓陷落,秦军的第二个目标自然是褒谷口! 马衡立即部署兵力防守,希望拖得一天是一天。 就在马衡部署完防御兵力后,韩信率领大军已经赶到,并将褒谷口围成了铁桶。 守军顿时极度紧张,看着乌压压一大片秦军,准备迎接最猛烈的攻击。 谁知秦军并没有攻击,而是用强弩射进一封劝降书。 马衡颤颤巍巍展开劝降书,对另外两名将军说道:“坚守褒谷口肯定没希望,两位怎么看?” 两人又怎知道咋办?只能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一齐拱手:“马将军是此地镇守将官,我俩以马将军马首是瞻,马将军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马衡白了两人一眼,都这情况了还谈什么你的我的,不就是不想担责么? 长叹一声道:“打是打不赢了,守也守不住!但我马某绝非软骨头之人,不到最后时刻决不放弃褒谷口。” 当即“哗”的一声抽出佩剑,一剑将劝降书钉住,丢进旁边的火堆,烧成灰烬。 既然决心抗争,马衡与两名将军分析坚守形势,判断秦军可能夜袭,并将兵力部署进一步完善,等待秦军暴风骤雨般的进攻。 谁知守军睁大眼睛守了一夜,却又是一场空,秦军根本没有进攻。 白天不进攻,黑夜不进攻,秦军要干嘛?马衡一时没想明白,不免烦躁起来。 又过了两日两夜。 秦军还是像以前一样,将褒谷口四面围死,但一动不动! 秦军不动,但守军正好相反,军中涌起了阵阵骚动。 马衡夜巡之时,敏感的发现他手下士卒军心在慢慢动摇。 秦军刚刚抵达之时,守军上至马衡,下至一兵一卒,全都陷入极度紧张,准备与强敌一战。 谁知接连几天平静了下来。 士卒们紧张之心慢慢放松,但担忧之情却在不断蔓延。 “秦军围而不攻,这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是整个巴蜀已经陷落,就剩下这褒谷口,除了乱石嶙峋啥都没有,人家看不上!” “哎........巴蜀陷落,咱老娘怎么办啊?会不会遇害了啊?” “是啊!还有我刚一岁的儿子,结发妻子,他们可是手无缚鸡之力啊!” “我们困在这关口里面,家人却在敌手,这是怎么回事啊!” 马衡终于体验到秦军将领的厉害了! “他不进攻我们,却远比进攻我们更加厉害!因为这种围而不打可以逼疯我们!”马衡将这个问题转达两外两名守将。 三人唉声叹气,一时不知怎么办。 又过了几天,秦军还是围而不攻,而是沿着褒谷口围墙支起大锅,宰羊杀牛,吃肉喝酒。 一连几天天天如此。 这种刺激不断撩拨守军士卒脆弱的神经。 “秦军牛羊哪里来的啊?” “不知我家那头耕地的牛是不是被他们给征收呢?” “你还担心牛,只怕是你妻子女儿都被秦军强占了吧!” 有人终于忍不住了,对着马衡的将军营帐大喊:“打又不打,降又不降,这是要逼死人啊!” 马衡暴怒,刚要下令锁拿此人,却听到很多人彼此起伏的骂声。 “要么打!要么将和!实在不行冲出去亦可!哪有这样干等着不做事?!真是糊涂将军!” “说的是!如此干熬!人人都要发疯!” “将军你行行好,我老娘还在外面啊!”突然有人跪地哭喊。 顷刻间有十多人跪下,一齐哀嚎。 “我也是啊!我爹八十岁了,也不知秦军有没有为难他!” “秦军占了整个巴蜀,却把我们困在这里,家人不知是死是活啊!” “家人如果全死了,我们还活着干嘛啊?!” ...... 听着这些闹声哭声,马衡也要疯了! 他一脚直接踹开房门,冲了出来:“明天突围!传令,明天突围!” 天刚朦朦亮,褒谷口大门悄悄打开,马衡想趁秦军黎明混沌之际发动突击,冲出重围。 那成想大门一开,所有守军都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