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撑多久。kuaiduxs.com 他“哦”了一声,两人下楼去。 此时正是傍晚,菜场上正热闹的时候,我是第一次看方非买菜,以往我偶尔下厨,心里想好要什么,到菜场也不知道货比三家,不看是否新鲜,挑入口最近的一个摊,买完就走。 方非却很有耐心的一家家看,到并不是比价格,而是看新不新鲜,一个大男人在臭哄哄,闹哄哄的菜场走的悠闲,我跟在身后,他不时还回头看看我,看我是不是还跟着,我心想,怎么跟个女人似的。 于是笑笑的几步跑上去,哥俩好的勾住他的肩,同时拿起摊上的西红柿,道:“这位姐妹,看看这番茄新不新鲜。” 他回头看看我,很配合的拿起一个来,看了一下:“还行,就买这个。”说着挑了两个递给摊主,递过去时竟然用是的兰花指。 摊主是个胖阿姨,被我对方非的称呼,弄得有点晕,不住的打量方非,是男的啊,怎么叫姐妹?半天才接过来,放在秤上称,方非又摆着兰花指把钱递给他,那摊主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要笑不笑的看着方非,摇了下头,道:“可惜啰。”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拎了番茄就走,听到方非嗲声嗲气的说了声“谢谢”,然后迅速大步赶上来勾住我的脖子,道:“外面的珍珠奶茶不错,我要一杯,加大的。” 我笑笑的点头:“成,超值装也可以。”谁叫他逗咱乐了呢。 欢欢喜喜的买好了菜,还买了两杯超值装的珍珠奶茶,两人回家时,看着前面一对小情侣,同样的男的拎着菜,女的喝奶茶,亲亲我我的样子,我愣了愣,转头看看方非,被恶到的往旁边闪开一点,与他保持一定距离。 他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扬起嘴角轻笑,我有些尴尬,嚼着珍珠道:“人家那是情侣,看看,多衬,我们在一起就是姐弟,显得我太老,我得闪远一些。” 他低着头不说话,走了一段,却忽然说了一句与前面话题毫不相干的话:“娟娟,你有颗蛀牙。” 我一怔,反射性的说道:“你怎么知道?” 他一笑,道:“刚才大笑时,嘴张的很大,我正好看到。” 我下意识的抿紧嘴。 他还在笑,道:“我正好在六院实习,我有个师兄在齿科,你明天过来,我让他给你瞧睢。” 刚才吸时嘴的珍珠正好卡在坏牙洞里了,我抿着嘴心想,要你好心?我笑的时候嘴张得有这么大吗?这死小孩真不可爱,哪有直接点出淑女缺点的,便别过头道:“p,那哪是蛀牙,是珍珠,珍珠?”我举起杯子,用吸管搅着里面的珍珠凑近他。 “可是会疼的哦。”他根本不看那珍珠,依然不知死活。 先生,how old are you? 老板的脾气属于周期性变化,而这几天似乎一直都不好,今天接了大老板的一通电话,又一下子从阴转到暴雨,外加电闪雷鸣,一早上谁都不敢惹他。 我尽量小心翼翼,连平时偷偷上的qq也不敢开,随时注意他的办公室会不会有突发事件。 最近公司里都在传,因为今年业绩不好,所以身为中国区销售总监的我的老板不用多久会走人,而这样一来,我也很有可能跟着走人,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是规矩,前几天老板还半开玩笑的问我,如果他离开公司愿不愿意跟着他一起走,我当时没说话,随便找了一句搪塞过去了,因为我这个老板实在不是什么好老板,脾气差不说,还经常为了邀功,把不是我们销售部的工作也揽下来,却又不为我们向上层争取利益,就好像我们是不用吃饭就能工作的机器。 我宁愿回家吃自己的,也不会跟你走,有空哦。 我想着拿了杯子去倒水,倒完水准备再去次厕所,尽量多消磨点时间再回来,拿了杯子去茶水间时,正好看到前台小金在茶水间里煮咖啡,一张小脸红扑扑的,还在喝歌。 “吃□了,这么兴奋?”我走上前就来了一句。 小金忙一把捂住我的嘴道:“隔壁会议室有客人,你轻点?” “什么客人啊?”因为她长的不高,所以我很自然的拿上面柜子上的方糖给她。 小金一把推开:“客人说了只加奶,不加糖。”看着手中刚煮好的香浓咖啡,又是一脸痴笑。 我更好奇,抢过她手中的咖啡,放在自己嘴边,威胁道:“快说,到底是谁?” 她这才小声道:“是个大帅哥,听说,是以后要接替你老板位置的。” 我张大嘴:“这么嚣张啊,我老板还没走呢?他就来踢馆了?” “娟娟你不知道啊,你老板的辞职报告上层早就批啦,会议室那位前两个礼拜已经把全国几个区都走了一遍,现在等于是来交接的,”小金继续小声的说,“这件事你可不要说出去,毕竟组织通告还没出,不然may又要说我多嘴。” “这也太快了吧。”我把咖啡递还给她,多少心里有些闷闷的,因为这说明我也干不了多久了。 看我瘪着嘴,小金已经猜到我在想什么,安慰道:“听may说这位是光杆司令,一人进来我们公司的,没带亲信,他总是要个助理的,你不用往坏处想。” “希望如此吧。”我继续闷。 “要不要从会议室偷看一眼帅哥?”小金很了解我的喜好。 我这次却没兴致,摆摆手道:“你忙,不送。” 于是我准备借咖啡消愁,为自己煮了杯咖啡,因为怕苦,放了三颗糖,又放了奶,这才慢吞吞的回去,连上厕所都忘了。 到快吃中饭的时候,may带着一个男人过来,我因为糖吃多了牙痛,拿着小镜子张大嘴对着自己的牙猛照,这样还不算,很不雅的用手指扣,正好被may看到,冲我哼了哼,我快速的收起镜子,脸上已是职业的笑。 笑的同时才注意到跟在may身后的男人,比may高出很多,穿着黑色的西装,打着领带,头发整齐的梳在脑后,典型的职业装,其实在外资企业这样穿是对的,但我们公司一向自由,连几个老外同事也经常穿着牛仔裤来上班,久而久之,除了前台和几个经理,在有上层来公司时才会偶尔穿的正式外,其他时间都随意,所以乍看到他反而觉得有些不协调,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双眼带了点冷漠看向我,我注意到他,看着我时微微的皱了皱眉。 好像有点眼熟啊,我想着,却听到may说:“娟娟,老板在里面吗?” 她并不向我介绍这个人,一个是不怎么好介绍,二是也要给我老板留面子,他只管来与我老板做交接,但在我老板离开前是绝不会公开这个男人的身份。 我回过神:“在的。” “跟他说,我有事找他。” 我“哦”了一声,站起来走到老板办公室门口敲了几下门才打开门,伸了个头进去,道:“老板,may带来了个客人要见你。” 我看到老板愣了愣,然后用力叹了口气道:“让他们进来吧。” 我这才敢开大了门,引may和那个男人进去,同时笑着道:“两位喝什么?” may道:“我就不用了,你帮jon倒杯咖啡吧,”又笑着问那男人,“咖啡是吧?” 那男人点点头:“对,不加糖。” 我看着他们进去,这才去准备咖啡,小金小步奔上来:“怎么样火药味浓不浓,那个人帅不帅?” 我捂着塞帮凶狠道:“老娘牙疼,去,帮我煮咖啡去,不加糖。”奶奶的,都怪方非那张乌鸦嘴,疼死我了。 而当我拿着咖啡往回走时,正好看到刚才办公室里的三个人出来了,老板的脸色不太好,却尽量笑着,may知道气氛尴尬像交际花似的嗲着声音说东说西,尽量不让三人间气氛太僵,而那个男人则还是没什么表情。 “我们去吃饭,有人找我让他们打我手机。”老板交待了一声,然后其他两人也尾随而出。 我看着他们消失在电梯里,听到身后小金道:“这顿饭吃的,可是要不消化。” “是哦。”我点点头,无意识的拿着咖啡喝一口,又“哇”一声叫起来:“巨苦啊。” 一顿中饭吃的极长,那男人一去之后便没再跟着may他们回来,这也是,所谓交接其实不像我们这种阶层的,有新人来顶替你,就要把所有文件啊资料的全部转交,用小金的话说,总监级的啊,那可是高手过招,前面的人走能毁掉多少东西就多少,还转给你,你有本事自己摸索去,最好混不了一年也像自己一样顶不住滚蛋。 但老板回来,态度竟然就变了,上午还一团火似的,现在却像根蔫黄瓜,我牙齿痛的不行,跟他请假,他也没为难,只说跟行政部打声招呼,就放我走了。 我这时才觉得他有些可怜,又不好说什么,拿了包走了。 显然方非在医院很吃香,怎么说也是个帅帅的年轻实习医生,一进医院实习就保准成为小护士们的目标,我到医院时就是这样,一堆小护士围着方非,问东问西。 如果不是牙科那边排了很多人,我想靠点关系,走走后门,好早点轮到我,才不会来找他,可现在这阵势,我似乎很难突围进去,于是提了包在门口乱转,我的牙啊。 方非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人家小护士在抢着献殷勤,他却一副离魂的样子,还好他仍在笑,就这么低着头坐着,任一群女人吱吱喳喳。 这是不屑消受美人恩吗?还是嫌品质太差,不会啊,其中几个护士还长的满可爱的,是男人都喜欢吧,有问题,我不由的眯起眼,那小子该真不会喜欢男人吧? 正自瞎想,他却终于看到我,魂即刻的回来,冲我笑着走过来。 “你怎么来了?” 我还是盯着他,一副嫌弃的样子:“非非,你果真是……唉……”又换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他一愣:“你叹什么气?” “你……”我指着他,做戏般欲言又止,然后“唉”了一声,垂下手,却就是不说,存心逗他,摸着自己的脸,可脸兮兮道,“牙好痛啊。”说着蹲下来。 他也跟着我蹲下来,身上的白大褂拖到地上,却不再追问我叹什么气,伸出一只手来抓着我的下巴,笑着道:“说‘啊’让我看看你的牙。” 我看着他的笑,寒毛都竖起来,一把拍掉他的手:“啊你个乌□啊,你恶心不恶心。” 他只是笑,站起来,手□白大褂上的口袋,道:“走吧,我带你找我师兄。” 他个师兄长的不错,却不可以开口说话,一开口就是一口沈阳话,让我想起春晚的小沈阳,然而此人似乎很爱说话,一看到方非和我,但笑着迎上来道:“哎呀,妈呀,我是不是眼花了?” 我有些不明所以,看他兴奋的围着我和方非转,很想问身旁的方非交给这人看牙是否安全? 他又转了几圈,终于停下来,找了个椅子坐下,冲方非抬了抬眉道:“小子终于有女朋友了哈?”最后一声“哈”明显是学小沈阳的,我不觉冒了一身鸡皮疙瘩,当一句流行语听多了就会这样。 方非也不否人,摸着鼻子只是笑,我却反应过来,学着他的口音道:“大兄弟你可没瞎想,我是她表姐。” 这回轮到他愣了愣,瞪了我好一会儿才道:“有点意思。” 旁边几位医生都笑出来,方非也笑,笑了一会儿才拉过我介绍道:“师兄,她是跟我一起长大的杨娟娟,”又指着那人道,“他是我师兄,吴亮。” 我注意到他没说我是他表姐,轻轻用手肘顶了他一下,笑道:“吴师兄好,”然后指着自己的塞帮,“我的牙就交给你了。” “原来一起长在的啊,”吴亮意味深长,看看方非又看看我,这才指着旁边的躺椅一样的东西,道,“躺上去,我瞅瞅。” 我听话的躺好,张着嘴让他看,他看了一会儿,道:“两个牙坏了,得补。” 我马上蹶起来说:“要拔牙啊?”同时看看方非,一付求救的样子。 吴亮笑笑,回头又冲方非抬抬眉:“要拔,两个一起,得先拍个x光。” “拍x光干嘛?”第一次听说拔牙要拍x光。 “拍一下看从哪里将牙龈割开比较好。” “啊?”我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捂着塞帮道,“这不要人命嘛,大兄弟告诉你,这牙我不看了。”说着拎起包就要走。 “娟娟,他骗你的。”方非拦住我,笑着将我拉回来。 身后吴亮也笑出声,道:“这青媒竹马我喜欢,”走上来拍拍我的肩道,“躺下吧,钻个洞,补上就好,保准一点不痛。” “那拍x光,割开牙龈呢?”我不太相信他。 “这是比较倒霉的人,比如他,”他手指指指那边跟我一样捂着塞帮,埋头签字的男人,小声说,“他在签手术协议书。” 还手术协议书?我吓了一跳,怔怔看那个男人,见他抬起头,不由愣住。 黑色西装已经脱了,挂在手腕上,领带被扯松,衬衫的领口扯开,梳得服帖的头发有点乱,这让他与我在公司见到他时完全不一样的气质,似乎平易近人了点,只是眼神依然冷漠。 怪不得咖啡不加糖啊。 而他抬起头时也正好看到我,却只是停留了一下,便转过头去与医生不知说些什么。 “你认识啊?”方非凑过来,问道,方才分明还在笑,此时却有些认真。 我没在意,轻声道:“听说是我未来老板,”我又转过身对吴亮道,“跟你同事说,千万要下手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