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玚只来那一次，之后凌皓来的次数更多些。 跟她说话还挺客气，只是见到吴小优，又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诶，唐玚给你说了多少吴小优的坏话，让你见她的第一面就能烦她烦成这样。” 凌皓也逗，“这还用明说？你们女生不是最能分辨绿茶的么？这样的人，不就是妥妥的心机girl绿茶婊么？” 唐玚第一次觉得蛇鼠一窝这个词用来形容唐玚和凌皓，真的在合适不过。 钟嘉一往外看了一眼，没什么人路过。 “凌皓，你能讲讲，跟你老板的事么？” 凌皓只觉得不妙，感觉自己落入一个圈套。 钟嘉一那个笑，诡异又不正常。他能说什么呢，说老板的既往风流史？说几个呢，说的少了老板娘不信，说的多了，老板遭殃。顺带着受影响的就是自己的工资，甚至年终奖。 这就是送命题。 “老板呀，我跟他认识的挺巧。那天我正在扶老奶奶过马路，他在车里看见，觉得我这人特好。然后我本来约好的面试就迟到了，心灰意冷的我转身就要离开。一步、两步、三步，身后传来一声深情的且慢。” 凌皓故作认真回忆的样子，“老板走上前，握着我的手，说道。恭喜你，你被录用了。之后，默契的我俩，就合作了这么多年。” 钟嘉一很是感动，抽出一张纸巾擦擦眼泪。 “所以，原来，我就是他应付唐爷爷的幌子。我钟嘉一是意外，你俩才是真爱。” “他当初帮我复仇，口口声声地让我相信他，都是因为你。我真笨，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们。” 凌皓眼角抽抽，钟嘉一的想象力也实在丰富。他只能剑走偏门，打着哈哈混过去。 “钟主管，你也别伤心。跟他在一起不好吗？他很有钱的，你只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把他的投资骗到手。什么样的小奶狗小狼狗弟弟找不到。只是，我要的从来都是他这个人，你成全我们好不好。” “我会认真考虑的，放心，我钟嘉一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说完她捂着小腹，“我不会让孩子成为你们之间的障碍，虽然他才7周。我会自己去医院的，也麻烦你回去告诉唐总。” 都这会儿了，谁还让着谁呀。 就是演呗，接着演。 凌皓正想接话反击，林静在门口敲门。 “嘉嘉，唐总电话。” “怎么打你那了？” 她自己的手机在键盘旁边，静音奏乐了好久。 凌皓的手机也是，静静地在那几张纸下面。 “钟主管，找你还真难呀。” 钟嘉一看着手机上的未接来电，“没注意，我把手机还给林静。” 等林静走后，钟嘉一回着电话，有些幸灾乐祸，“某人的奖金，玩砸喽。” 凌皓眼角接着抽抽，刚才只顾着演戏，这么多未接来电，一个也没听到。 “说吧，怎么了？” “晚上跟我出去吃饭吧，来了几个朋友。” “这是在跟我商量还是直接下通知啊？”钟嘉一笑着问。 “在商量，但是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唐玚在那边笑着。 “可是刚才有人说我是意外，你俩才是真爱。” 凌皓一阵凌乱，拿着文件和背包，快速离开事发现场。钟嘉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哈哈笑出了声。 “需要我准备什么吗？盛装出席还是蓬头垢面的去？” “哈哈，钟钟啊，我该怎么说呢，你什么样我都不嫌弃。” 钟嘉一猜到了，应该不是同龄的朋友。 “行了我知道了，地址发来吧，不用来接我，我自己过去。” 认识以来，除了1号院的家里人，唐玚第一次带她认识自己的朋友。 下午还没到点，她就开车出去了。 商场溜溜转了一圈，一无所获。最后，只给自己买了一桶冰淇淋。 坐在商场门口，看着对面广告牌的地址，突然想到什么。 联系方式都不在。 那就赌一把。 她开车七转八转的，终于到了。只是这门面，比之前更土豪。 车子停在车位上，她推门就进。 一楼小姑娘笑着就迎上来，“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没预约，我找桑姐。” 小姑娘有些为难，“放心，给她打电话，就说有人找秋意。” 内线电话拨过去，小姑娘话没说完，钟嘉一就在电话里听到一声尖叫。 很快，就有人从楼上跑下来。 楼梯转角处，秋意站在那里盯着她看。 钟嘉一转着圈，“秋意姐姐，真的认不出我了？” 秋意还站在那里发呆，钟嘉一上前几步，抱着她。 “秋意姐姐，好久不见，我没事了。” 短暂的拥抱之后，桑秋意眼眶湿润着，看着她也没说话，一直在打量她。 “上楼说。” 几年不来，已经完全换了样子，只是依然有老员工认出她。 笑着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秋意姐，我，时间，不大多。” 只这一句话，秋意就知道了。 “你这个人呀，那改天一定要来我这里，跟我好好说说话。” “得嘞。” “陪一个人跟他的导师前辈一起吃饭，除了叙旧，应该还有别的事。就这些。” 在这里，就这点最方便。只需说出来你要去的场合，要见的人。 “嘉嘉，你比之前瘦了。而且我看你现在这穿着打扮，低调点？” “知我者，秋意姐姐也。不能不重视，又不想太重视。” 唐玚提前二十分钟到达约好的酒店，刚下车，隔着窗户就看到一楼临街的咖啡店里坐着一个看手机的女孩。 跟以往见到的她有些不同，整个人更加柔和。 鹅绒白的旗袍，花朵浅浅。头发盘着，小颗的珍珠耳钉，夹在耳垂上。 也不知道看到什么，一直在笑。 唐玚在外敲着玻璃，钟嘉一循声抬眸，正好定格在唐玚举着的手机画面里。 她拿着包就往外走，“怎么也没打电话呢？” “没想到你会早到，很漂亮。” 钟嘉一借着反光的玻璃照了照，“确实是不错，秋意姐拿出她压箱底的宝贝给我的。这好像是她祖母生前做的，一般人可不给。” “我家钟钟，有心了。” 两人并肩往前走着，“除了必要的客套寒暄，其他的你什么都不用说。给你礼物你就收着。” 钟嘉一听到这些有些兴奋，“我今天不是来给你撑场子的？是来收礼的吗？犯法么？” “该收就收，犯什么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