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阿凤的父亲。11kanshu.com 其实说白了就一句话,皇帝现在正矫情着呢,很需要有个人能打个圆场,给他一个台阶或是借口什么的,让他和江铭有话说。 那样既可以让江铭知道他对其很满意,且对江铭的功劳是记在心上的,又不会失了他老丈人的身份。 可是很合适开这个口打这个圆场的人铁瑛,也不知道在那里又是皱眉又是拍腿的想什么呢。 江铭倒不是故意沉默给皇帝脸子看,他只是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可是阿凤的未婚夫,在老丈人面前当然要谨慎一点儿。 宁少说也不要说错嘛,所以他也很盼着铁瑛能同皇帝说点什么,他也就顺便搭上几句话。 可是铁瑛就是不开口,哪怕他递过去再多的眼色:铁瑛看都看不到,哪里会知道江铭想要他开口呢。 皇帝终于不得已开口了:“铁瑛啊,”他直呼孤竹国太子的名字,是为了显示他对铁瑛的好感:“朕看你来了几天便和江公爷交情不错,你们年青人是应该多多接触。” “好好交个朋友,多多了解也互相学习。”这就是套话,非常没有意思的套话,不过在这个时候这些话倒也算合宜。 铁瑛抬头看看皇帝,又看看身边的江铭,他实在有点拿不准:自己和江铭算是朋友吗? 答皇帝的话可不能乱说啊,他点了头如果江铭不拿他当朋友,他丢人还算小事儿,岂不是让人以为孤竹国将来的皇帝连人对他的好坏也分不出来? 皇帝见他犹豫反而奇怪了:“怎么了,铁瑛,可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 铁瑛抿抿唇:“那个,臣也不知道和江公爷算不算是朋友。” 这句话让皇帝霎间明白过来了,的确啊,铁瑛还要向阿凤提亲呢,怎么可能和江铭成为朋友呢? 他刚刚是误会了这两个年青人啊。不过,就算要提亲,又不是结下了仇,两个当世很出色的年青人,用不着对彼此生出敌意来吧? 皇帝看一眼铁瑛再一眼江铭,认为两个人的气量嘛,都有点欠缺。 江铭听到铁瑛的话差点一口血喷到铁瑛的脸上:你小子缠着我一路上,说什么为证情谊非要同榻抵足而眠,现在却对皇帝说咱们不是朋友?! 他的手很痒,非常的痒,特别想在铁瑛的脸上来一拳。 “臣以为,臣和太子是朋友。”他说完还瞪了一眼铁瑛,并且示威式的抬了抬他的脚,警告铁瑛——你敢说咱俩不是朋友,看我不洗脚臭死你!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看来是臣误会了。”他说完还用委屈的目光看一眼铁瑛,看得铁瑛后背直冒冷汗。 铁瑛眨着眼睛:“你说,咱俩是朋友?” 江铭那个气啊:“殿下以为不是?”他恨恨的跺跺脚,心想要不要把军中脚最臭的兄弟,今天晚上就调到身边暂做亲随——非要给铁瑛点教训他才能明白什么话不能说。 铁瑛还是有点糊涂:“我一直认为咱们是朋友的,只是有点拿不准你心里怎么想的,所以不敢胡乱答皇帝陛下的话。” 他说完还打量一番江铭:“你真当我是朋友?可是咱们还没有同榻抵足而眠以证咱们的情……” 皇帝一口御茶就喷了出来。 好险啊好险,如果不是他及时偏开了头,那口茶非喷到一桌子的奏折上:那些大臣们明儿可就有话说了,还不得编排他这个皇帝不知道尊重大臣们? 不过,现在皇帝可没有心思理会朝中的大臣们,只是瞪着一双眼睛猛瞧江铭和铁瑛——这两个小子莫不是那个啥吧? 当真如此的话,就是打死朕也不能把朕的宁国嫁过去啊。 他第一次生出了收回皇后赐婚旨意的念头:为了宁国的幸福,他只能违了皇后的心意了,相信皇后知道的话也不会怪他。 铁瑛看向皇帝很关切:“陛下,可是龙体欠安?” 江铭却在咬牙,他无比清楚皇帝为什么会喷出一口茶来。 此时他在心里衡量着,如果把铁瑛掐死的话,需要承担什么后果:那个后果是不是他能担下来,且不会连累到阿凤和大楚的。 他是很认真的在想,因为他是真的想把铁瑛掐死得了,不然的话,有朝一日他的英名铁定会毁在这个孤竹国太子的手里。 “皇上,太子殿下只是不太明白我们楚国人的习俗。”他还不得不开口向皇帝解释一二,因为万一真被皇帝误会了他,他就是跳进大海也洗不清了。 皇帝咳了两声:“朕明白,明白。”想想铁瑛的话,再想想铁瑛父亲原来闹出来的笑话,皇帝还是接受了江铭的解释。 他可真的不想江铭有个什么古怪的毛病:“铁瑛啊,你和江公爷之间是兄弟之谊嘛,不用什么同榻而眠的。” “不同榻你们也会是好朋友。”他深知同榻的典故,所以向铁瑛解释了两句。 铁瑛闻言晃了晃头:“哦,原来这样啊。江公爷也不早说,否则臣和江公爷吃过酒就不必玩耍过再分床而眠……” 他想说,如果不同床睡也是兄弟也是朋友,那他也就不必非要和江铭同睡,而且也就不必接受江铭的威胁了。 可是他的话说出口来落到皇帝和江铭的耳中,那叫一个别扭,而且在皇帝听来那叫一个震惊。 什么叫玩耍后再分床而眠?那个玩耍一词自动在皇帝的脑中找到了另外的相对应的,在皇帝看来更为直接、更为准确,没有一点掩饰的词语! 皇帝看向江铭,眼中带上了惋惜,还有就是怒其不争:大好男儿你不爱女孩子,居然和一个大男人那个啥啥……。 皇帝没有再想下去,因为他认为自己如此纯洁之人,还是不要再想了免得恶心到自己。 ☆、155.第155章 可怕的门 江铭瞪向铁瑛:“你如果不能好好说话就闭上嘴巴!”他当真说的是咬牙切齿,仿佛要在铁瑛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铁瑛不开口的话,他几句话就能解释清楚明白,本来也已经让皇帝不再误会了,可现在呢:越描越黑了! 江铭真的很想一头撞进铁瑛的怀里,然后把铁瑛撞到御书房里的柱子上,把铁瑛撞死在当场算了:也能算是以血来洗清他江铭的名声。 说实在的话,江铭除了在战场上之外,还真得没有动过如此的杀心。 铁瑛对着江铭咧嘴一笑:“闭嘴就闭嘴——回头你给解释一下,我知道那不会是好事儿,所以我不能胡乱找人去问。” “你只要给我解释清楚了,以后才不会再让我说错话,而让人误会你。”他说完还挑了挑眉毛。 江铭盯着铁瑛的眼睛:“你、你故意的?!” 铁瑛抿抿唇:“朋友嘛,玩笑不是很正常的嘛,增进我们之间的兄弟情。” 江铭握了握拳头,看看上坐的皇帝他终于还是忍住了;并不是放弃了,只是给铁瑛记下来,要等到出了御书房后再和铁瑛算帐。 皇帝高高提起的,差点被恶心到的小心肝也放了回去,看着铁瑛大拇指在食指上来回搓了几次,还是决定不向铁瑛点明他刚刚开的是什么玩笑了。 皇帝认为,这个误会由江铭去说更好些,只是不知道铁瑛能不能接受得了。 忽然间皇帝感觉到点遗憾,想起了他年青时和孤竹国皇帝一起游历的事情:那个时候,真的很好。 御书房里的三人又不说话了,而且气氛比刚刚还要古怪:三个人打量哪一个都会偷偷的瞄上一眼。 可以说是各怀心思,每个人都在琢磨着一点“不太好的事情”:皇帝很想知道铁瑛知道真相后的模样,江铭就在琢磨打铁瑛哪里会让他记一辈子。 而铁瑛所想最为简单,他只是感觉到了气氛的古怪,在琢磨这份古怪和自己倒底有多大的关系。 就在这个时候,御书房的门外传来了张有德的声音。 不过是一个老公鸭嗓子,此时落在屋里三个人的耳中,却有着仙乐般的威力:他们的精神齐齐一振。 房门打开,进来的人并不仅仅只有韩太傅,还有太后——这就是张有德大声咳嗽的原因了。 想来是太后不许他传话给皇帝说她来了:铁瑛有点疑惑的看了眼江铭——太后不是想听壁角吧? 江铭没有回应,因为这还用问吗?太后和韩太傅是想在御书房外听一听声响,看能不能得知皇帝在和他这个江大将军、孤竹国太子密谋些什么。 只是因为刚刚的情形有点古怪,就算太后和韩太傅想破头,也想不到他们君臣在说些什么。 不过,现在江铭实言相告,太后和韩太傅会相信他的话吗?他们兄妹是肯定不会相信的,只当他江铭是在胡说八道。 太后的脸色很平常:“哀家听说皇帝还在御书房里,虽说勤政是好事儿,但夜已经深了,皇帝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才是。” 她微一转身,身后便有宫娥上前跪倒。 太后指着宫娥奉上的汤:“这是哀家给皇帝煮的一点汤,是皇帝最喜欢的东西。”她说完轻轻一叹:“好久不曾弄了,不知道滋味可有变化。” 皇帝看着宫娥奉上的汤长长一叹:“朕谢母后。”他亲自把太后扶着坐下,然后把汤一饮而尽:“没有这汤,朕怕是不会有今天的好身子。” 太后当然不是一直在宫中说一不二的,她有过艰难的日子;而她的艰难当然是和皇帝一起的,那个时候皇帝大病一场,可是宫中有人针对他们母子,弄点补身子的东西都是千难万难。 如果不给皇帝好好的补一补,皇帝就会落下病根,从此之后怕身子就真正的虚了,再也调理不好。 太后没有其它的办法,只能去御膳房弄些剩下的鸡骨鸭架之类,回来自己煮汤给皇帝喝。 那碗汤,是她这个母亲对儿子最深切的爱。 太后拉着皇帝的手:“都过去了,不是吗?皇帝如今更要好好的爱惜自己,也要好好的珍惜眼下的一切。” 没有韩家的支持,她们母子也不可能改变命运,而这一点她记得可是皇帝却好像完全忘掉了。 “哀家在来的路上遇到了太傅——皇帝这么晚了还有国事要和太傅相商?哀家在这,不妨碍你们吧?” 太后看着皇帝还是说出了今天晚上她来的真正目的。 那碗汤不过是工具。 皇帝抿了抿唇,口中遗留的鲜美霎间就化成了苦涩:母子之间要做到如此地步吗?连一碗汤都要拿来做砝码,这让他的心被刺痛了。 他的心一痛自然就收缩,收缩起来的心也就硬了不少。 缓缓的收回自己的手,他也坐了下去:“太傅来的倒真是时候。”他当然不相信太后所说的路上相遇。 刚刚皇帝还在猜太傅为什么来的这么迟,原来是太傅先去了慈安宫。 这没有什么,只是太傅去了慈安宫,直到太后和韩太傅到了他的面前他才知道此事——这才是皇帝真正惧怕的地方。 很多时候,皇帝都有种感觉,皇宫并不完全像是他的皇宫,在皇宫里有些地方是他这个主人完全不知道的。 这让皇帝不寒而栗:在自己家里有那么一扇他不知道、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打开的门,更不知道那扇门里会走出什么人或是多少人来,太可怕了! 韩太傅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能得知是谁见了皇帝后,皇帝才要宣他进宫的。 所以,他预感到不好,才会进宫后先去见了太后。有太后在,他面对皇帝时便没有了半点惧意。 韩太傅撩衣跪倒,叩拜完毕再起身跪下,一举一动莫不是飘逸好看的:韩太傅本人就算已经是老人,却依然有种难以明说的吸引力。 儒雅。 见到韩太傅后,任何人都不会再想把儒雅这个词用在旁人的身上,因为那是对这个词的侮辱了。 “臣来迟了,皇上恕罪。”他的话音里却没有半点请罪的意思,反而面对皇帝有一种威势,身为长辈的威势。 隐隐凛架于皇帝头上的威势,让铁瑛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不是为人臣应有的模样。 ☆、156.第156章 可怜人 韩太傅用他来迟了一句话,回应皇帝说他来的是时候,摆出舅父的模样来:做为晚辈等长辈那是理所应当的,皇帝就算再等上一会儿,那也不应该有任何不满。 他虽然没有明言,但那一句话里的意思,在御书房里的人除了太后外,大家都听的明明白白。 太后看向皇帝微笑:“你舅母身子有点不太好,哀家刚刚和你舅父多说了几句,又让御医去了太傅府,想是耽搁了些时候。” 她这是代韩太傅解释,也是代韩太傅掩饰。 皇帝眉宇间闪过一丝疲惫,摆了摆手不再追究韩太傅为什么来迟:他对自己的母后实在是没有办法。 因为那是生他养他的母后,那是拼尽一切、甚至是不惜性命而给了他全部的母后。 纵有不对,他能和母后翻脸相向吗? 只是他的解释,他的母后听不进去;他的母后只记得韩家的好,也永远只看得见韩家的好。 在他的母后看来,皇族的人不是自己人,那都是别有用心,甚至是随时准备取他而代之的敌人;而韩家才是真正的自己人。 皇帝说服不了太后,就像太后也说服不了皇帝一样。 铁瑛是在皇家长大的人,虽然他们铁家不像大楚的皇家这样复杂,但天家的事情还是差不多的,所以他当即闭紧嘴巴决定置身事外。 韩太傅扫一眼江铭后看向皇帝:“太后说的对,都这个时辰了,皇上还是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