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媚玉堂

初见梁靖,他浑身是血,重伤将死。玉嬛好意救下,悉心照顾,却差点被他哄得成亲,遂伺机逃走,另谋大事。再见面,梁靖统率千军,从木仓林箭雨中将她救回,仍是浴血英姿,却将她按在墙角,咬牙切齿,“还敢逃吗?”玉嬛心惊胆战,偷偷咬了咬唇。腹黑相爷x娇滴滴伪白兔...

第 36 章
    的手不自觉握紧,望向玉背影的目光愈发晦暗。

    ……

    沈柔华惦记着玉,玉的心思也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

    回魏州没多久,她便听到风声,说沈柔华要嫁入侯府,嫁给那位名冠魏州的才俊梁靖。不过彼时玉不认识梁靖,又觉得沈柔华那出身嫁入侯府很自然,便没放心上。

    今日不期然碰见,沈柔华瞧见梁靖时那含笑的模样,显然是期待甚多。

    这让玉不免苦笑,都什么事儿呀!

    苦笑完了抬头,夷简阁门口那方石碑已近在眼前。

    甚少出门的武安侯爷就站在廊下,半个身子沐浴阳光,头发花白,拄拐站着。

    老侯爷先前曾居于高位,身份尊贵,又是祖父的故交,更须尊敬。玉是晚辈,又是头回拜见他,礼数上不能偷懒,走至檐下,双手拎着裙角,便欲跪地行礼。

    那边梁侯爷才露笑意,见状忙道:“地上石头硬,咱们进屋说话。”

    声音未落,梁靖的手便迅速探出,握住玉的手臂。

    夏衫单薄,她的骨架小,哪怕手臂上长了点ròu,瞧着也是纤秀的,隔着层薄纱握在手里,柔软温暖的触感更是娇软。梁靖握惯了刀剑,力道重了些,便只觉掌心软绵绵的纤秀柔弱,心里有些异样,赶紧稍松劲道,扶着她站稳。

    松开她手臂的时候,那五指也微微僵硬,神情不太自然。

    玉眼角余光瞥见,心里还觉得疑惑,这个人难道不太习惯跟人碰触?

    两人各怀心思,梁侯爷却已颇急切地回身往屋里走。

    进了屋,仆妇摆上垫着厚绒的蒲团,玉这才跪地端然行礼拜见。因见老侯爷有些哀戚之色,特地笑吟吟地问安,眉目含笑,神情婉转,好让老人家宽慰些。

    老侯爷也似被感染,稍收伤感之心,只露出阔别重逢般的欢喜。

    仆妇随从都被屏退在外,紧掩的屋门里,只有祖孙俩跟玉隔着矮案坐在蒲团上。

    跨越十多年的时光,再听到故人孙女的消息,老侯爷自是激动。他本就身子弱,昨晚心绪浮动没睡好,神色瞧着颇憔悴,又见玉笑吟吟的,眼底里便带了笑。那双眼睛在玉脸上逡巡,像是欣赏这容貌气度,又似乎是想从其中寻出点老友的印记。

    案上早已备了上等香茶,几盘糕点整齐摆着,香软诱人。

    老侯爷亲自将茶杯推到玉跟前,眉目苍老威仪,声音却带几分温和,说他是挂念故人太久,听见她的消息便急着请过来,并没旁的意思,叫玉不必拘束。

    而后借茶润喉,慢慢问她这些年的经历,说些陈年旧事。

    玉没见过祖父的模样,从前也只父亲谢鸿提起过,韩太师在她心目中,便是个有学识有风骨、严格而沉肃的人。听老侯爷提起年轻时的事,才知道祖父也会有孩子气的时候,为一些芝麻大的事跟老侯爷打赌比赛,争论得脸红脖子粗,最后两杯烈酒灌下去,握手言和。

    那是藏在太师外表下的另一种模样,无关身份立场,只是挚友意气。

    旧事令人怀念,玉瞧着老侯爷形容憔悴,也不敢说悲伤的话,只含笑逗趣。说她这些年在淮南过得很好,讲了些幼时顽劣被谢鸿和冯氏罚的趣事,逗得老侯爷也笑起来。

    梁靖盘膝坐在旁边,不时也勾唇微笑。

    旧人重逢,一室融融。

    ……

    半个时辰后,梁老夫人也赶了过来。

    比起侯爷的沉疴病态,老夫人精神矍铄,身子骨还很健朗,一身宝蓝锦缎的对襟衣裳,发髻间装饰不多,却因出自武将世家,又住持侯府内宅多年,慈和而不失威严。她也无需人扶,自管扶着门框跨进来,反手掩上屋门。

    这边玉已起身,盈盈行礼。

    梁老夫人目光黏在她身上,过来笑握住她的手,“可算是找着了,谢叔鸾也是藏得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那么久,愣是没漏出半点马脚。难怪我瞧着喜欢,果真是有缘故的。”

    玉垂首笑道:“家父是怕惹麻烦添乱,不是故意瞒着老夫人,还请您别见怪。”

    “我知道,也难为他苦心,这些年将你照料得如此周到,果真是有心的。”

    梁老夫人抚着她头发,一道在案边坐下,只字不提先前给梁章婚事探口风的事。

    闲谈慢话,两位老人上了年纪,最容易惦记起旧日情分。故人已去,唯有这点血脉在世,又是跟梁靖定了亲的,便关怀得格外细致。

    琐事说罢,老侯爷总算提起最要紧的事,“当年你满月宴时,我还在京城,特地去瞧过。那时候韩家真是热闹,你包在襁褓里,还不会认人,倒是我跟文达许了约。不知那平安扣的事,叔鸾跟你说了么?”

    叔鸾是谢鸿的字,老侯爷这般称呼,语气颇为亲近。

    “说过的。”玉颔首,勾出脖颈间的红线,将那枚通透的平安扣拖在掌心。

    贴身养了十几年的玉,比当初更见柔润光泽,而她掌心白腻,几与玉质同色。

    梁靖前世见着玉扣时,她早已香消玉殒,此刻玉扣还完好地系在她颈间,不由心思微动,目光从她掌心挪到脸庞。便见她乖巧垂眸,细密浓长的睫毛藏尽目光,红唇微抿,神色安静而带些哀戚。

    对面老侯爷叹了口气,看向梁靖,“这玉扣的事,你自然是很清楚的?”

    “孙儿清楚。”梁靖颔首。

    “那便好”老侯爷手扶桌案,挺直脊背,“文达早已不在人世,就剩我这把老骨头还苟延残喘。当年的约定我牢牢记着,晏平也清楚。只是这些年音信断绝,我以为你早已被奸人所害,没能伸手照顾,实在歉疚。玉,若你还愿意认我这把老骨头,我便做主,全了当初跟文达的心愿。”

    这便是问她对当年婚约的态度了。

    当日谢鸿坦白她的身世后,因冯氏说此事须由她定夺,玉曾考虑过,心里也有主意。

    只是此刻,对着老人家殷切的目光,她却觉难以开口。

    旁边梁老夫人便揽住她肩膀,“这些年确实是我们疏忽,不过如今既寻回来了,玉,只要你还愿意进梁家的门,往后必定会好好待你。你若觉得为难,或是一时间理不清,也不必着急,只消记着,这玉扣的婚约,我和侯爷一直都记在心里。”

    极和蔼可亲的话,因她出身将门,性情爽直,更带几分笃定。

    二老目光殷切,皆看着她,而梁靖则端坐在侧,目光一错不错,也落在她脸上。

    这让玉有些为难。

    第26章 第26章

    十二年前的婚约是真, 如今梁家能不嫌弃韩家获罪落败, 这态度也很难得。能嫁入称霸一方的武安侯府,嫁给梁靖这般才俊,也是无数闺中女儿梦寐以求的事沈柔华不就这般眼巴巴盼着么?

    玉却总觉得, 事情不是这样简单。

    她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握紧, 旋即跪坐在蒲团,半直起身子。

    “侯爷和老夫人的苦心,玉明白。按理, 既是长辈之约,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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