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谢!” 掌柜的好心地提醒道:“那里就是太偏僻一些。mijiashe.com” “不碍事,只要安静就行。” 洪安邦出了北城门,走了三里还真发现了好几处洞府,洞府全都凿建在山上,从半山腰到山顶皆有,错落有致,一条弯曲的小路将所有洞府都连接了起来。 每排洞府外头都打凿有水井,洞府里面有大有小,有内外两间的,亦有里面是三间的,还有的是五间、六间。 洪安邦询问一番,租了个里面三间的,半年三块灵石。 他签了契约,拿到洞府钥匙,又回了府。 小二笑盈盈地迎上来,“安仙师租着洞府了?” 照礼,只有进入结丹期的修士才能敬称为“仙师”,结丹期以下皆为“道友”,但客栈掌柜、小二客气,便亦称洪安邦一声“仙师”,这也是对所有修真之人的敬称。 “是,就在北城郊外的桃花山。” 掌柜的接过话道:“桃花山 山清水秀,可是好地方,待来年一开春,满山遍野的桃花可是美极了。安仙师,你们住了一天,我且算你一小块灵石。” 洪安邦取了一块灵石出来,掌柜的拿了铁锤一敲,一分为二,拣了小的那块,将大的递还给洪安邦,“安仙师保重。” 洪安邦从客房接了妻女,领着她们出了城门。 小二歪头看了一眼,“掌柜的,我请一会儿假。” 掌柜低声道:“你担心那美貌姑娘跑掉了?” “小的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等漂亮的姑娘,我得替七公子盯紧了,待他从修炼地回来,许会重重打赏小的,到时候我请掌柜喝酒。” 掌柜道:“快去快回。” 小二应答一声,飞快地跟出了城门。 行了大约一里路,洪飞雪就感觉到了:“爹、娘,那小二跟着我们。” 洪安邦道:“我们小心些就是,到了修炼洞府,备好足够多的水,我们一家三口闭关修炼。” 洪母喃喃道:“我想学制符!”洪飞雪将关于如何制符的知识全输给了她,她觉得自己要是不好好学、不认真练,实在辜负洪安邦父女。 “灵石就剩半块了。” 她立时哑然。 洪飞雪道:“爹,我这儿还有十块,要不你回头进城备干粮时,帮娘买些符纸,让她练练手也好,难得娘有心要学。” 洪母道:“他爹,你给我买块练习画符的木板,等我练好了,我再在符纸上画。”意思是:我不浪费符纸,家里没多少灵石,她也会节约着用的。 洪安邦低应了一声,领着妻女爬上了桃花山的山腰,这里的洞府越高价格也越高,山顶上的洞府是山腰租金的两倍。洪安邦囊中羞涩着实拿不出这么多,只能租半腰洞府。 一家三口收拾了一番,洪安邦则提了一桶又一桶的水进入洞府,直将洞府的水缸装满这才歇下,之后又去了城里采购干粮、妻子媚云要的符纸、木板,洪飞雪道:“爹进城办货,先买上三斤盐巴、再几样调料即可,不用太多,各买二两。” 洪安邦不敢动用储物袋,怕被人觊觎上,只得用手扛着包袱回了半山腰的洞府。 他跑了一个来回,那小二还远远地跟着,待小二确认他们一家确实住在桃花山的洞府这才放心地离去。 一家人准备闭关修炼,洪飞雪便取了钟雄送的符箓,符宝太过显眼,现在用五品符箓布下一个固若金汤阵即可。 布好阵法,一家三口各占一间房,皆盘腿修炼。 *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 有看到他们一家过来的,还想着打个招呼,很快就看到门上张帖着“闭关修炼,谢绝来访,有事请贴留言条。” 众人勾唇一笑,像这样一家三口皆在修炼的人皆不多,可这一家子的修为都不高,有人笑着离去。 过了一月,小二跑到桃花山看了一眼,知道他们一家确实都在闭关修炼,这才放心地回了客栈。 这日,洪飞雪修炼之中,突地感到身子一飘,升至了上空,她吓了一跳,垂头细瞧时,发现自己还坐在炕榻上纹丝未动,这洞府的炕并没有火,只是用来修炼用。她猛一俯冲回到身体里,灵魂出窍的奇妙让她修为暴涨。血脉在瞬间如同破堤而出的江河奔腾,血流顺畅,浑身轻松如云,连之前的那点负重感也一扫而空。 她曾看到钟雄进入识海,替她打理识海里的东西,是不是现在也能进入识海?此念一闪,她魂化一道芒光进入识海,识海里飘浮着一个与自己一般模样的小人虚影,这小人很是奇怪,一半属阴,一半属阳,但阴占去了三分之二,而阳只得三分之一。 只有结丹后,识海才会出现内丹,每个人因其灵根不同,修炼功法不同,结出的内丹也各不相同。她的小人虚影周围环绕着如丝如雾的灵气,这灵气正在调养着阴阳,虽然阳的比例正在增大,可她还是发现了其间的变化,这灵气竟能改变阴阳失调的内丹,好生厉害。 只是哪儿来的灵气? 她逆向追随灵气,从识海穿过身体的血脉,一路到了一个地方,那是一片笼罩着冬雾与冰雪的天地,空中弥漫着浓浓的雾气,地上是厚厚的冰雪,恍然之间,她似又回到了冰雪界,雾气仿佛不真的雾气,而是极其浓烈的灵气,吸入口中令人神清气爽。 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的身体里居然有这样一片冰雪之地。 她张望四野,然触目之处皆被浓雾般的灵气所遮挡,丈许开外便什么也看不到,她没有目的,就这样行走其间,一步又一步,一丈又一丈,似走到了尽头,她看到了一棵老梅树,抬头时却吃惊不已。 这是…… 是的,这是她在冰雪界里看到的那棵老梅树,确实是它,就连梅上的梅阁都是一模一样,她爬上了树,推开梅阁的门,一楼的摆设:正中一间桌案,两侧又有一排贵妃椅,中间又摆放几张茶案, 茶盏倒放在案上,每张案上都是两个茶盏。再上了二楼,暖榻、书案、书架,一边被冰冻结的盆栽松树、翠竹。 它们应该在冰雪界,竟出现在了这里。 蓦然间,洪飞雪将她与钟雄相识、相处的点滴都细细地回味了一遍。 他曾拿着一枚心形挂坠,笑盈盈地道:“丫头,这是大叔送给你的。”为此,他还特地戴在了她的脖子上,叮嘱她“贴身戴着”。 她是冰灵根,在她体内生成的界便是冰雪天地,但这老梅树与梅阁又是怎么回事? 不想了,既然来了此处,她就得把这空中的灵气引到地上,就在此凿一条河,将浓郁的灵气化成灵液。此念一认,她再一路回到识海,自识海而出,灵魂回体,她怔了片刻,在储物袋里搜索一翻,寻出了药锄等工具。往脖颈个一抹,扯出一根**白色细绳,她记得这上面有一个心形吊坠,去哪儿了?把整个绳子取出来也未见到那吊坠。 不见了,怎会不见了! 她压下衣襟,却看到胸口有一个心形的粉红印记,看着像是胎记,难道被身体吸收了。而这印记的位置正是气海**,是修真者的三大**之一。 气海、丹田皆是可以存储空间、灵宝之地。 钟雄很厉害,是冬仙境的仙人,他给她的东西定都是极好的宝贝。她有脑海里试了一下如何进入体内空间,手握着手,喊了一声“进”,没成。 她又用意念无声喊一声“进”,这次成功了,她又站在了老梅树下,手里还握着一把药锄,她用手抛下细绳,立时发现这细绳能吸收空中灵气,她一把拾起,难不成这细绳可以化成灵液之泉? 试试看! 她纵身飞起,以老梅树为中央,用力一抛,“化灵泉!” 那白色细绳顿时化成一条冰河,空中的灵液被细绳所吸,无限地放大,再放大,最后化成了约有半丈宽的灵泉,围着了一个不算太圆的圈,却在下端一交叉,形成了一个“8”字形状,下头的圆圈小,上头的圆圈,不是很圆。中间交叉形成一个宽约丈许的泉池。 半个时辰后,之前的灵雾不见了,眼前视物可见,却是一方圆形的空间天地,头顶飘浮着一片白云,脚下是冰雪,老梅树孤零零地伫立在地上,灵泉之河缓缓地流淌着。 这里总被冰雪覆盖也不是好,是不是可以试着把冰雪堆积到一边,只是一亩里大小,她拿定主意,先从老梅树开始,拿出自己空置储物袋,将老梅树下面的积雪装了进来,直装了二亩地大小的雪她方才罢手,将所有的雪都移了北边,然后倒在了边沿地带,如此往复,她不知道自己忙了多久,总于都清扫出来了,北边的冰雪占去了四成的空间,清空了冰雪的地方露出了黑色而肥沃的泥土。 露出泥土的地方亦有半亩大小,她可以在这里种些灵药,花草树木,甚至还可以建一些房屋。 建在这太占地方了,这里就这么大,她可舍不得浪费,还是在北边冰雪上建房屋的好,就在那边平整一块冰雪地出来。 洪飞雪再次到了冰雪中,抬头就望见了梅阁,整了半天,结果这梅阁还是在冰雪地上,也好,梅树最不惧严寒,而那“8”的北边一角与冰雪交融,有这么多雪供着,就不怕少了灵液。 为防冰雪融化太多,她应该在南边再弄一个土垄,免得水太多淹到了她要种的草药花木。 如此一想,她拿了花锄,开始用力地趴土,不多会就形成了一个半人多高的垄,在垄的两边平整一番。 完成之后,她站在不远处细细地观赏,垄围绕着灵河而凿,看起来很是自然,一点也不突兀。 她觉得应该在“8”字的下方凿一个比泉池更大的地方,万一水太多就可以引流到下方,也免造成水涝,淹坏她即将要种的草药。 于时,她又用心地凿了一个大泉池,看起来是交叉处五六倍大小,一切都满意了,她方才心满意足,准备在储物袋里好好寻寻,看有没有合适种子,用意念说了一个“离”字,她离开了体内空间。 正忙着整理储物袋,却听到外头传来父亲急促的脚步声。 洪飞雪走出房间:“爹,怎么了?” “雪儿,你娘病了。” 洪飞雪不待细想,一转身进了洪母修炼的房间,洪母正躺在炕上,身上滚烫,浑身微微颤栗,她立时忆起自己的情况,难不成自己随了母亲才会褪皮结茧。 “爹,你知道娘的身份吧?” 洪安邦点了一下头,似在沉思,“你娘什么病?” “这不是病。爹,娘会褪皮。我第一次褪皮是炼气三层时。” 洪母现在是炼气五层的修为,晋阶速度比洪飞雪还要快许多。但洪飞雪记得钟雄与她说过,褪皮、吐丝越早越好,血液越是纯净说明她的修为将来越高。 洪安邦顿时忆起五年前,洪飞雪也病了一场,浑身炽热,后来还是洪安民将她搬到了双庙镇后山洞府才康复的,“你是说你……”< /p> 洪飞雪觉得没必要瞒着父亲,“我随娘,也会褪皮,在大叔前辈那儿是我第二次褪皮,我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褪下的皮吓得半死。是大叔前辈告诉我,他说我不是妖怪,拥有六界内最尊贵的血统。还说我褪下的皮是炼制法宝、仙宝的最好材料。” 她又细细地讲了自己第二次褪皮后的惊慌失措,还有自己的痛苦流涕,也是因为这事,她与钟雄之间越发相处得像家人。 可是,她到底是什么,直到现在洪飞雪都不知道。 “爹还记得,我们离开双庙镇,二叔给我炼制的储物袋么?那袋子的一面看起来像是丝绸,其实那是用我的褪皮炼制的。” 洪安邦立有所悟:“我明白了!” 他与洪母成亲之后,曾听洪母讲过一些事,给洪母记忆的深刻的便是洪母的亲娘,也就是洪飞雪的亲姥姥的事。洪母那年大概五六岁,接连几日没瞧见母亲,有一天被几个小孩子在山洞里发现了正在褪皮的姥姥,小孩们唤了大人来,姥姥便被当成了妖怪活活烧死。 洪飞雪凝声道:“我当时吓坏了,后来听大叔前辈一解释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是因为我的血脉,大叔前辈越发待我好了。爹,娘只是在褪皮,几日就会过去的,我们能做的就是替她准备一桶香汤,再给她备一身干净的衣衫。褪皮的温度太高,身上的衣服会被身体烤坏,我瞧娘的样子,许还需要一些灵气。” 洪安邦转身回了房间,待他再过来时,洪飞雪正捧着一只绘有红梅的瓶子给洪母吸灵气,灵气源源不断地从瓶子倾注下来,笼在洪母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