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嫌弃我说话了难听。youshulou.com从小到大我家就我一个姑娘,爹娘说话也都没怎么避忌我,这不是我爹娘为洪师叔为袁大哥担心吗,我这个做是没的也跟着操心又怎么啦。”周黑妞既然已经不顾一切站在这儿了又怎么会怕冯初晴几句揶揄,况且在她想象中比这更艰难的境况也有。 这还真堵得冯初晴无言以对,就像德禄嫂子说的那样,人不要脸鬼都害怕;你越是在乎人家就越是得意。这时候,就该看袁漠的表现了。冯初晴下意识看向袁漠。 接收到妻子的眼神,袁木头顿时一个激灵,看了下天色,“周家妹子,这天也不早了,我让小旭送你回去吧。”他也不算木头,这时候插话只有让两个女人更针尖对麦芒的,倒不如让两人分开为好。 殊不知,男人女人的思想根本就不在一条线上。冯初晴需要的是袁漠来几句实在的维护话,袁漠口拙说不出来什么。倒是让周黑妞一副得意的样子隐晦地丢给冯初晴一个胜利的眼神,“袁大哥,没事的。我爹也正感激你帮着我们过了那么大个关卡。特意吩咐我每日来帮你多做些事情呢?今儿他还特意让我请你过去吃晚饭,准备好好谢谢你。” 冯初晴什么脾气,哪里忍得住被人如此挑衅,一瞪眼就哼了出来,“你爹不是病得都站不起来了吗,你不在家侍候他来咱们家装得再孝顺有什么用?”请客吃饭也诚意一点全家都请啊,倒多不少的就请袁漠一个,这不是摆明了有猫腻吗。 “初晴……”袁漠轻轻拉了下冯初晴的衣袖,倒不是觉着她对周黑妞太凶。而是她本来就因着天热没穿太严实的衣裳,面红耳赤的还挺可爱就算了。关键是她做出个捋袖子的动作,那白皙的手腕就露了出来。这可不是袁漠乐见的场面。 “干什么?”冯初晴正满肚子妒火,袁漠没表达清楚意思立马就让她怒火更甚,“我说她两句都不行啊,你舍不得?” “不是,我……”袁漠这点觉悟还是有的,可惜刚刚说了三个字,那厢周黑妞就像是看出了什么,一口截断他的话, “袁大哥,没关系的,冯家姐姐应该是今天没什么生意心里头上火呢。” “没有……” 袁漠这时候的存在感绝对是零,又是两个字还没下文,后头冯初晴就快人快语给周黑妞回了过去,“谁是你姐姐,谁心里上火?你别动不动就露出一副小媳妇的表情,和你的身材一点都不搭。” 说实话,两人的身材相貌要是换过绝对就能够匹配了。一个长得高挑健美偏生作出一副可怜任人宰割的样儿;一个生得娇小玲珑却要气势汹汹面红耳赤地高声斥责。 “袁大哥,我没有那意思。我只是想帮我爹来表达下我们家的感激之情,姐姐这么说……” 白莲花什么的最讨厌了!冯初晴向来是看不出别人脸色的,只知道袁漠老半天了什么都不说真是太讨厌了,当即大声吼道:“我都说了我不是你姐姐,你既然叫袁漠大哥那为什么不叫我一声大嫂,分明就是觊觎我家袁漠。我告诉你,我没那福分做你姐姐,只要你们两情相悦,说一声,我立马和袁漠合离……” “初晴!”袁漠的声音总算是大了一丢丢,止住了冯初晴越来越离谱的话,转身对周黑妞道:“周家妹子,你来的头天我就说了你们不欠我什么,不用你这样的。小旭,送周家妹子回家吧。” 袁漠平常当木头久了,斩钉截铁的一句话在两个不怕他的女人面前根本就起不了丝毫作用。不过是愣了一会儿,周黑妞就一脸体贴的笑容对袁漠笑道: “袁大哥,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什么时候方便了再到我家用饭吧。” 她都还磨蹭着没走出门,门口就多了一高一矮两道人影。 “晴姨!”常守信小朋友的笑容灿烂,一口整齐的小米牙差点在阳光下闪花木器店里一干人的眼睛。 “都在啊!很忙吗?”常守信温文地笑着,跟在常守信的后面迈步进了木器店大门,面上丝毫看不出他其实在门外听了许久的壁角。 “满夏哥、守信,真是稀客呀。”冯初晴收敛了情绪,快步迎上了常守信,捏上他变圆润的脸颊,“守信今日不用上学的吗?” “万年镇上的私塾先生说已经没有东西教给我了,让我来景山书院里念书,原来书院就在三昧水那边,以后我就可以经常来找晴姨啦。”常守信有一双狐狸样的眼睛,眯起来笑得有着一丝丝狡黠。 “这样啊,守信挺厉害的啊。”冯初晴抬眼看向常满夏,“满夏哥待会儿没什么事吧,就在家里用晚饭吧,我这就去让三妹做饭。” 看了看艳阳高照的天色,常满夏笑得格外无害,“现在就说做饭是不是早了一点。前些天不是同你说过我要在景山开布行吗,看了个铺子正准备装修,瞧着你绣铺里的货架挺别致的,想让你帮我参详参详。” 顿了顿,常满夏又对袁漠礼貌一笑,“本来还说袁木匠你一个人做起来怕是太慢,现在才知道原来你竟然和周家家俱店的老板认识,这下倒好,不如我铺子里的木匠活你们两家合着一起把这单子接了吧。” 周黑妞这才恍然大悟,“你是前些天来铺子里问货架的那个人。” 常满夏淡淡一笑,“可不是嘛,那天令尊说货架他不擅长,正巧袁木匠可算得上是个中高手,也免得我再去益州城找人了。” “晴姨,走,我带你去看我们家的铺子,以后我和爹就和你们一样住在景山镇了。”常守信是小孩子,自然有小孩子的优势,不管这些大人在打什么肚皮官司,拉着冯初晴的手就往外挣。 冯初晴比九岁的常守信高不了多少,这一拉,整个人都被拉得往前踉跄几步,也脱开了拉着她衣袖的袁漠。想了想,干脆顺势就迈出了铺子门槛,“那好吧,晴姨这就跟你去。”反正看袁漠和周黑妞的样子也心塞,倒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心,再说了,常满夏铺子一开,日后她绣铺的原料得来也能省下不少功夫。 常满夏现在和冯正柏也算是正式分开了生意范围。冯正柏的缫丝作坊和常满夏的织锦作坊形成了对口生意,可谓是各取所需。有景山镇铺子的依托,常满夏的布料生意也能够再上一层楼。 常满夏和冯正柏两家子这算是真正翻了身,假以时日,重新站上益州城蜀锦大家也未尝不能!并且,这一次的两人联盟应该要比之前冯家和商家的联盟要稳当得多。(未完待续) ps:感谢@懒猫11的粉红,谢谢你一路的不离不弃 ☆、133 错位角度 常满夏在景山镇的铺子很大,位置在最好的中场十字街口,不管是上下左右都是人潮汹涌,哪怕是不逢集的下午也是人流如织。 “满夏哥在这安置办下铺子要花不少钱吧!”景山镇的房子铺子冯初晴之前可是问过价钱的,三开门的门面加上后面的两进住家院子,就是租用也要花不少银钱,可常满夏可是说了,这边房子是他买下来的,这就让冯初晴对他的财力刮目相看了。 “惭愧惭愧,就我手里头的银钱买后边这小院子都不够。这是我们家老爷子拿出来的银钱。”常满夏一如既往地温文儒雅,笑容也让人如沐春风。 “晴姨,我们家分家了。本来他们都说我和爹两个人不愿意分多少给我们,还是祖父和祖母说我爹年纪也不小了,多给他点银钱也好给我早些找个娘啊。”常守信一手拉着常满夏,一手拉着冯初晴,笑得是牙不见眼。 “听到你爹给你找后娘你这才怎么不炸毛了?”冯初晴只当常满夏是冯正柏一般的兄长,听常守信和之前截然不同的说法不由失笑,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头发,像是把他之前炸起来的毛发给捋顺。 常守信躲开她的魔爪嘿嘿一笑,“这后娘是谁得我说了算。” “这臭小子。”常满夏自然知道自家儿子说的是什么意思,生怕他说露馅了,推了他一把,“还不去把纸笔给找出来,让你晴姨帮着看看房子怎么弄好看。” 冯初晴原本以为就只是帮着参详下货架安排,不曾想连着后面院子花园、卧室什么的常满夏都要征询她的意见。有常守信这小子插科打诨,冯初晴一时根本就想不到别处去,只是在常满夏问起的时候心里略微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很中肯地回道:“满夏哥这是才搬进来吧。原本的主人家后院就弄得挺不错,不如先这样子将就下,日后手里方便了再来修改。” “行。就按你说的办。反正这前面是住着铺子掌柜和伙计,后面只有我和守信住着。日后你觉得有需要的时候再按照你的心思弄吧。”常满夏笑得爽朗,看似豁达的话底下藏着冯初晴这粗神经根本就看不透的小心思。 盛情难却,冯初晴又受邀和爷俩去了不远处的一家酒楼吃了晚饭。常满夏揣着明白装糊涂根本没提邀请袁漠的话来,冯初晴又被常满夏缠着说一些别的事情,弄到都宾主尽欢吃了饭冯初晴才发现好像这一耽搁的时间有些长了。 “真是麻烦你了,都这么晚了,我们还是送你回去吧。”常满夏看了看暗下去的天色露出个抱歉的笑容。 “没事的,还要多谢满夏哥说些家里的事情。我都好些时候没回去了。”止马坝冯家兄弟这些日子也不是那么太平,特别是冯正松家里闹得有些过分,冯初晴知道后心里也能有个准备。 客气了一会儿,冯初晴也抵不过爷俩的热情,答应让两人做护花使者送回家。谁知刚刚从常满夏买下来的房子路过发现门口等着两三个人,为首的正是常家那个老下人何叔。还没等冯初晴推辞两句,常守信就首先拿了房子钥匙挥挥手,“爹,我去安顿何爷爷,你送晴姨回家去吧。” 常满夏心里暗叫一声小鬼头。常守信就是这样,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必然会不遗余力地去做。常满夏虽然没在家人面前露出半点冯初晴是“假成亲”口风,但常夫人却不止一次在常守信跟前叹气。叹为什么常满夏慢了一步,没有把冯初晴这个常守信喜欢、人又斯文识大体的媳妇给娶到手;偶尔还会唠叨两句冯初晴如今嫁得不如意云云。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时间一长,常守信就真的觉得冯初晴嫁得不如意,应该到自己家给自己做后娘,至少,冯初晴对他不错,人看起来也不是别的女人那么不靠谱。所以这次来景山镇撮合自家爹和冯初晴在一起那叫一个殷勤。 常满夏是个温和的人,也很健谈。送冯初晴回去的这一路上丝毫没露出本人私心来。良好的态度加上侃侃而谈的笑语,二人一路说说笑笑煞是投契。之前冯初晴觉得常满夏致死和冯正柏一样的兄长。现在嘛倒是觉着还能和他做好朋友的那种。 “满夏哥,进去坐坐吧。你不是说你铺子里的货架要让阿漠帮你做吗?倒是谈谈价钱和工期吧。”冯初晴可自豪她家袁漠的手艺了。深觉他那样的手艺就该被人知晓。眼下铺子里供逗趣堂的木器玩具也不用要太急,袁旭也开始上手。正好让袁漠脱开身来帮常满夏干活,双方都得利。 “我就不进去了,装修事宜明日里我在铺子里等他。你进去吧。”常满夏轻轻摆了摆手,打算看着冯初晴进去再走。 随着他摆手的动作,朦胧的灯笼光芒下,冯初晴像是见着他肩头有一道流光闪过,定睛一看才发现那里用比他衣服颜色深一点的绣线绣着几道奇怪的花纹,半天了不显眼,光照下却是大有不同。不由“咦”了一声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摸上去。 常满夏措不及防,局促地退后了半步躲了开去,清咳了两声。 “不好意思啊满夏哥,”冯初晴脸一红,这两天她心里在寻思着用什么东西来给自家的商品打上通用的记号,一直没什么头绪,刚才常满夏肩上的花纹闪过倒是给了她一点灵感,正要上前看个仔细,不曾想被他躲了开去,这才发现如今可不是那个开放的时代。虽然男女大防不如以前了解的那么苛刻,但这不是夫妻的男女靠得近了也是不好。 “无事。”常满夏其实是有些后悔退后这半步的,弄得现在的气氛充斥着无法言说的尴尬。一个下午走来,有自己独立思想又妙语连珠的冯初晴再次让他内心的爱慕加深了一层,他可不想这么快就破坏两人之间的和谐关系。眼见着冯初晴还往自己的肩头瞅,别过脸看了下,接着说道: “这衣裳是上次去眉州卢老板送的,我和方崇光一人一件,听说是卢家那位在皇宫当差的贵人所赠。” “难怪呢?”冯初晴心里已经有初步的主意,左右看了眼空无一人的长街,探出手,“我能不能摸一下那个绣样的纹路?”她想看看纹路是否如她想象一样走向。 “好。”常满夏面上虽然还是那如沐春风的淡笑,实际上心跳如擂鼓,这种感觉是他和亡妻之间也没有过的,看着冯初晴清澈无杂念的眸子,常满夏只觉得自己身体腾起一股久违的热意,配合冯初晴的动作微微矮下身子。 “没有凸痕!这是怎么绣上去的?难倒是抽掉了原本的丝线然后顺着纹路绣上去的?真的好神奇。”神奇的绣艺和绣法让冯初晴失神,不管绣什么,只要有丝线绣上去必定就会有立体的纹路,然而这奇怪的纹路却是摸着并不明显,也难怪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