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狐疑地看着她,不说话。mzjgyny.com 穆元华气呼呼地掀了衣袖,把手腕递到越奕祺面前:“不信?!不信你摸摸,我这儿还有脉搏呢!” 越奕祺低头瞧了一眼穆元华纤细的手腕,目光闪烁,质疑道:“鬼魅最擅长迷惑人心,脉搏也是可以造假的。” “爱信不信!” 穆元华愤愤地甩了衣袖,扭过头不理他。 可冷酷不过三秒,才一眨眼功夫,穆元华又回了头,问:“我要怎么样你才信?” 越奕祺绷着一张脸,道:“人的气息是热的,而鬼的气息是冷的。” 听到他这个答案,穆元华冷哼一声,向前一步,垫脚抬手勾脖子,将越奕祺的脑袋拉下来亲上去,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可她才贴上去,那边越奕祺就跟牛皮糖似地粘了上来,按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地回吻过来! 穆元华脑中的弦“咔擦”一声断了…… 被越奕祺揪着占了一番便宜,好不容易中场休息停下,穆元华愤怒抗议:“好个你越奕祺!居然敢阴我……” 穆元华开口就准备来个三千字长篇批判,却没想只开了个头,就被越奕祺再次堵回了嘴里。 穆元华气得半死,伸了手使劲地掐越奕祺的后腰,掐得自己手指都发疼了他还死活不肯松开。 好不容易等着他口下留人,穆元华就跟打了鸡血似地噼里啪啦开口说他:“这什么坏毛病!去了一趟漠北学坏了是不是!开始知道消遣我了是不是!智商不见长,心眼倒是变多了啊!” 穆元华滔滔不绝地说了越奕祺一顿,没得到他的回应,奇怪地动了动脖子:“奕祺……” 却没想到他五指成爪,死死地按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动。 穆元华微微一怔,往越奕祺胸膛上靠了靠,轻轻地问了一声:“你……是不是哭了呀?” “我没有!” 越奕祺的回答干脆利落。 穆元华默默在心里腹诽—— 还说没有,明明就带着鼻音…… 想是这样想,可她心里还是软软的柔柔的。 抬起手,穆元华搂住了越奕祺的腰。 越奕祺似有所感,跟着紧了手,将下巴抵在她头顶,道:“你还活着,真好。” 穆元华糯糯地应了一声:“嗯。” “简直就像做梦一样不真实……”越奕祺长叹一声,说,“要不你再亲我一次,证明你真的活着?” 穆元华满头黑线,一把将越奕祺按着她脑袋的手抢到面前,掳了他袖子低头凶巴巴咬一口上去! 越奕祺疼得直抽凉气:“这是要干什么!” 穆元华将越奕祺咬得见了血,这才甩了他的手,冷笑:“这回是不是足够真实了?” 德性! ———— 傻站着也累,两人后来双双在秋千上坐下。 越奕祺就跟怕她突然凭空消失不见似的,抓着她的手死死不放,问:“你没死,为什么不告诉我?还害得我……” 害得我白白伤心了这么久。 穆元华嗔怒地横他一眼:“我老早告诉你了!是你自己蠢!” 越奕祺眉头打了结,苦苦地想了一圈,道:“你明明就没说!” 要是面前有刀有剑有冲锋枪,越奕祺早被穆元华收拾成马蜂窝了。 一把将平安符从越奕祺的腰间扯下来,穆锦程在他面前晃晃:“这是什么?!对匈奴人就一千一万个心眼呢,对我的事就连脑子都不肯动一下?!” 说完,穆锦程揪着荷包的两边,猛地一扯。 线崩开的声音就跟在越奕祺心上浇了一勺热油似的,吓得他跳起来,忙不迭去抢那平安符:“干什么干什么!这可是我的宝贝,你凭什么说拆就拆!” 越奕祺反应快,可穆元华手更快。 一下子将荷包解刨成了两半,拿出其中的纸条,穆元华道:“我还特意将线缝得松散,就是想着你好拆开!你倒好!当佛祖贡着?!” “里面不就是平安符……吗?” 越奕祺死鸭子嘴硬。 穆元华真想拿手中的纸条糊他熊脸! 可看到面前这脸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凑在一块儿特顺眼,穆元华最后还是没忍心,只糊了他胸膛:“里面写了啥,自己看去!” 越奕祺拿了纸条,就着昏暗的灯光一看。 穆锦程的字龙飞凤舞,霸气侧漏。 越奕祺:“…………” 穆元华:“傻x!” 语气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唾弃。 她这样,越奕祺反而委屈起来:“这怎么说也是我的宝贝平安符,你说拆就拆了……你得赔我一个!” 穆元华噎住,半响才答:“回头我再去庙里给你求一个。” 越奕祺不依不饶:“不一样!这可是你送的头一个!” “傲娇个什么劲儿,回头给你补一个不就成了!” 穆元华一再说以后,越奕祺一再不答应。 “现在就补。以防夜长梦多。” 说着,越奕祺从衣服袖子里变出一个小袋子。 穆元华好奇地凑过头去看他将袋子的活结打开,看到里面有针线有匕首有火折子…… “……你这装备挺齐全的啊。”穆元华叹为观止,“居然还有针线?!” “漠北那边条件苦,没有女的愿意去,全是男人。”越奕祺说着,熟练地穿针引线,“我们衣服破了,都是自己补的。” 听他这样说,穆元华心头一痛。 越奕祺家世显赫,从小娇生惯养锦衣玉食,现在却要去那荒草不生的地方受苦…… 想想越奕祺这般拼为的是什么,穆元华心里酸酸麻麻,方才的万般不满,全抛诸脑后去了。 等着越奕祺穿好了线,穆元华很自觉地接了过来。 拿起荷包正要开动,穆元华为难起来—— 没有平安符……缝个鬼的平安荷包啊! 瞟了一眼越奕祺手里的字条,穆元华问:“把这个纸条缝回去?” 提到这个纸条,越奕祺真是心情沉重。 将纸条揉成一团塞到袖子里,越奕祺弱弱道:“还是别了吧。” 这可是我蠢的证据啊! 穆元华想了想,说:“把你那把匕首给我。” 穆元华不揪着字条说事,越奕祺大大地松了口气,十分积极地递上凶器。 穆元华一手拿匕首,令外一只手挑了耳朵后面一簇头发,齐根绞下来。 越奕祺不知道她这举动是为何,安静不说话,看着她三下两下,将那一簇头发扎成小辫,然后编出个平安结来。 越奕祺眼睛都瞪直了:“锦程你……怎么会这么娘的东西?!” 穆元华忙着收尾,他的话听得不真切,问:“你刚刚说了什么?” “没,没什么。就说你手真巧。” 越奕祺十分识时务地,认了怂。 ———— 将用头发编好的平安结放到荷包里,再细细地缝好,穆元华将换了芯子的平安符递给越奕祺:“好了。” 越奕祺宝贝地接过,小心翼翼地挂回腰间。 穆元华帮他收拾那万能小袋子,然后发现…… “怎么还有盐?!” 越奕祺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有时候伏击匈奴人,一连着就是十来天等候。吃的带不够,得打些野味。有盐,烤出来的东西也有滋味些。” 穆元华又是一阵心疼。 越奕祺察言观色,见她表情不太好,连忙安慰道:“没你想的那么惨!雪地里什么都有,不差吃的,饿不着我的。” 穆元华有些鼻酸:“咱们不去漠北了行不行?” 见她又要哭,越奕祺真是要抓慌:“好好好,都听你的!不去就不去!你……你这两天怎么老喜欢哭?” 女里女气的,太奇怪了! 穆元华瞪他一眼:“你有意见?!” 越奕祺赶紧指天发誓没有意见,非常地没有意见! 两人又说了一会子话,越奕祺突然站了起来:“有人来了!” 穆元华心里一阵闷,也跟着站了起来:“你要走了?” 越奕祺哪里舍得走? 指了指秋千后的那颗槐树,越奕祺道:“我在上面躲一躲,你将人打发走了,我再下来。” 越奕祺这个法子好,穆元华连连点头:“好的,你快去躲!” 越奕祺捏了捏她的手腹,脚下轻轻一点,轻飘飘地上了树。 过了一会儿,柳芽提着个灯笼小跑到穆元华身旁,低声叫了一声:“小姐!您都出来这么久了,该回去歇息了!” 柳芽话音方落,穆元华就听到身后有一声闷响,似有重物摔在地上。 心猛地一跳,穆元华与柳芽齐齐扭头看过去…… 在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的越奕祺艰难地撑地爬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穆元华—— “小……小姐?”? ☆、第70章 见到生人,柳芽吓得将手上灯笼扔了,握紧拳头正要尖叫,穆元华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 “发什么愣呢,快过来帮忙!” 穆元华双手制住了柳芽,冲越奕祺低声喊到。 越奕祺赶忙从地上爬起来,飞身一跃,跳到穆元华跟前:“要怎么干掉她?勒死了扔湖里还是一刀戳死了投井?” 柳芽闻言吓得半死,可偏不能说话,只能手舞足蹈地狂向穆元华表衷心。 穆元华白了越奕祺一眼:“哪那么血腥!帮忙捂住她别让她声张!” 越奕祺应了声,出手如疾电,咻咻咻三下点了柳芽身上三处。 “我已经点了她的哑穴,你可以松手了。” 越奕祺道。 穆元华将信将疑,松了手。 柳芽果然变成了哑巴,双手握住自己喉咙吚吚哑哑地出声,就是说不出话来。 穆元华叹为观止—— 居然真的有哑穴一说!武侠片诚不欺吾! 柳芽叫不出声,又跑不掉,穆元华放了心,开始好好和她谈判:“今晚上的事,不许走漏半点风声!府里头规矩松,可不代表我们穆家人好脾气!要是有朝一日你把我卖了……哼哼……” 越奕祺连声附和:“对!你要是敢说漏嘴,那就……” 说着,越奕祺弯腰捡起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石头,当着柳芽的面手上用力一握,石块瞬间变成齑粉。 “那就当如此石!” 越奕祺松开拳头,正巧一阵风刮过,手上粉末洋洋洒洒地,吹了柳芽一脸。 柳芽闷哼一声,两眼一翻白,晕了! 穆元华看着柳芽直挺挺往后倒,手忙脚乱扶住,一边托着她在地上坐下,一边教育越奕祺:“一天到晚就知道吓唬小姑娘!上回是紫若的表姐,这回是我屋里的丫头……你行啊你!” “我哪知道她们这么不经吓……”越奕祺嘟囔一句,伸手摸了摸柳芽下颌的脉搏,道,“气息稳着呢,没事,一会儿就醒了。” ———— 二人将柳芽在个背风的假山后藏好,怀着一种刚刚抛完尸的心情,又回到秋千那儿去。 ——秋千前面有一片湖,视野好。后面一颗大槐树,挡风。 正是夜黑风高时刻,看星星看月亮谈人生谈理想的好去处。 一坐下,越奕祺看着穆元华,犹豫来犹豫去,还是问出了口:“她管你叫小姐……你现在是男扮女装回了穆府?还是说……” 那个念头萦绕在心头,令他心悸又胆怯,而更多的,是雀跃。 如果当真是那样,那他这些年来所担忧过焦虑过的困难,都……不再是他们在一起的阻碍。 越奕祺这话把穆元华给气笑了:“怎么,我看上去不像女的?” 越奕祺上下打量了穆元华一番,十分诚恳地回答:“不像。” 穆元华噎着,低头看看自己—— 里面穿着素静中衣,外面罩一件纯白色的白狐狸毛披风,头发披散着……因为睡前嫌重,身上所有的首饰都取了下来…… 粗一看,还真是雌雄莫辨…… 不肯被现实打败,穆元华呼一下站起来,挣扎道:“就算我穿得不像女的……但是,我有胸啊!” 越奕祺不说话,但是他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你确定? 士可杀不可辱,穆元华愤愤不平地压了压平胸前的衣服,低头一看…… 目光掠过一马平川的飞机场,毫不吃力地……落在了自己的鞋尖上…… 穆元华悲伤逆流成河—— 束胸后遗症!要不是当初发育的时候勒过了头,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纯平的穆元华啊! 一脸血泪! 忧伤完毕,穆元华一抬头,看到越奕祺正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 “这什么表情。”翻了个白眼给他,穆元华故作镇定地坐下,揪了揪衣领,“难不成还想我扒衣见君以正视听?” 越奕祺被她这话吓了一大跳,连连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