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秘闻

县太爷突然丧命,南照身为郡王爷的得力助手前去协助查案,不料却半路遇见一个哭哭滴滴的文弱书生。本是萍水相逢,不料却缘分颇深。一张藏宝图将几人紧密相连,好端端的帅哥隔夜却投井自尽,这下倒好,帅哥变成鬼死命缠着她,让她无处可逃。一桩疑案,带给她的,不仅是...

第九十七章 偷窃(二)
    坐起身来,她抚向一侧,指尖在上面流连。

    真是魔怔了,居然会梦见这种事。

    轻笑着穿好衣物,她走出门去,心里透着前所未有的好心情。穿过游廊,从假山那处抄近路,一眼便能看见林崇焕的屋子,霍英在书房那头候着,才恢复身体的他今日带着些许的疲倦,见到南照过去,脸上浮起虚弱的笑容。

    “姑娘。“南照望着他有些发黄的脸颊,以及那没有多少光彩的眼眸,忍不住发声,”你可好些了?“”倒是好些了,只是这药效有些猛,现在我都没什么力气。“他有些惊讶,但心里还是极为宽慰。

    南照点了点头,往屋子里望去,”大人可是起来了?“书房的门还是开着的,里面的光线并不充足,想来他还在休息。南照如此想着,霍英却摇了摇头,满是忧愁,”姑娘有所不知,大人昨夜硬是没睡,我起来的时候发现这屋子还亮着,进来一看,发现大人还坐在里面。“没有休息,林崇焕昨夜竟然未曾休息?霍英示意她可以进去劝劝,现在林崇焕谁的话也不听,将自己起来不知在想什么。南照轻声从门口进去,进门就看见那对面还在苦思悯想的人,他用长臂扶住额头,脸上的神情都隐没在了暗淡的空气中,微垂着双眼,整个人都埋在自己的世界里。

    南照走到他跟前,一夜未睡,他看起来疲倦极了。往日里那充满傲气的紫色衣袍也无了光彩,随着它的主人一样,毫无生气地耷拉着。

    ”你来了?“那一直未曾抬头的人突然开口,从嗓间传出的声音带着一股沙哑和清冷的意味。

    南照表情微动,站在前面,手握着腰间的长剑,”嗯,听说你昨晚一夜未睡。“林崇焕抬起头来,抬起有些呆滞的双眼望向她,“确实是一夜未睡,你这可是在关心我?”

    戏谑的语气响起,那凝重的氛围暖了起来,林崇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但是并未维持多久,就消散开去。

    “今日你随我走一趟,我们得出去一趟。”

    南照握住手里的长剑,疑惑地看着他,“去哪里?”

    林崇焕站起身来,视线转移到别处,修长的身躯离开了座椅,迈着长腿往门口走去,“去县太爷夫人家,我只怕晚去一步,突生异变。”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南照也跟着他走了出来。在游廊处等着,林崇焕进屋梳洗更衣,不多时从屋子里出来,全身上下焕然一新。一身暗红色的衣袍在他身上飘飘似仙,漂亮的丹凤眼此刻也恢复了清明,他负手走了过来,仿佛又是那个纨绔子弟。

    “走,我们且去看看,这夫人近来不听话了,我倒是许久该去看看出了何事。”

    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笑意,只是那双深潭似的双眸一点温度也没有,如同他说话的口气,带着凉意。

    他这次前去就只带了南照,霍英留在衙门,其余的人撒布在邺城各区域的交通要道处暗中潜伏。

    南照不解他的用意,等到了县太爷夫人的住处,见到那空无一人的屋子她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那县太爷夫人其实也是知道的。如此熟悉的场景她也见过,她这是被逼逃走。

    林崇焕让南照把他带进内院,翻越这高耸的围墙,南照这才明白,原来府上早已千疮百孔,如同那死去的付老家里一样。南照忍不住捏紧了长剑,额头的青筋暴起。

    “你看,他们已经早来一步。”林崇焕踢了一脚旁边的大树,恨恨地在院子里转悠。“我不信,他昨晚还告诉了你这个消息,怎么今早就没了人影,他不会做这种无用之事的,肯定不会!”

    南照也觉得很是蹊跷,绷着脸一言不发,郡王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现在越发看不透他了。

    府里的房子都没上锁,里面的东西被人翻得一塌糊涂,那东倒西歪的桌椅和破碎的花瓶,无一不显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大事。在林崇焕眼底下,前县太爷的宅院里,再一次被人洗劫。

    没有人发现这件事,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失去了消息。这个宅院,曾经的光辉不在,现在只剩下了破败。府里没有一个人,大门紧闭,不知道的还以为只是不在府中。南照从顺着屋子里看了个遍,什么也没发现。

    她不禁想到,好一个胆大妄为的人!

    那头林崇焕也苦苦追寻,两人几乎是同一时刻看向对方,从对方眼里都读出了失望的意味。

    “汪汪汪!”一条大狗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对着二人大叫。

    南照寻思着这狗怎么近来的,林崇焕却盯着那狗皱起眉头,嘴唇紧锁。

    “这狗是府里的?”南照问道。

    那狗对着二人叫个不停,并不过来,反而是一直在原地徘徊,张着嘴乱叫。林崇焕摇了摇头,往后退了几步,那狗立马又追了上来,望着二人不停地咆哮。

    “这狗肯定发现了什么,跟去看看。”林崇焕看着那狗走走停停,似乎是想让他们去看一样东西,于是叫上南照一起前去。狗见二人往自己这边靠拢,立马转身往来的方向奔去。二人紧随其后,从宅院的侧面拐进去,经过一个小门,又穿过院后那一方小菜地,在这里停下了。

    南照和林崇焕对视一眼,环顾四周,这里仿佛是府内自己开垦的菜地,外面还围了一圈简陋的篱笆,想来这应该是为了方便而用。只是这狗为何会带他们来这里,它是想让他们知道什么?

    南照看着那狗正想说话,林崇焕突然走到一旁四处翻找东西,手脚并用,在一旁弄得乒乓作响。

    “你.......”

    林崇焕不待她说完,朝她挥了挥手,“快帮我找找有没有可以铲土的东西,那下面有东西。”

    南照突然明白过来,立马上前,两人一起在后院翻找,终于在一处角落找到了一个锄头。

    锄头上沾了不少土块,土块并更干并不彻底,反倒能看出些湿度。这种含着水分的土壤只需一瞧就能断定,可见这个锄头就在前两日之内被人用过。

    南照心思一沉,顺着那锄头的木柄望去,上面疑似几滴红色在上面,深深浅浅,虽然不多,但也能辨别。她不说话了,两人拿着锄头走到那狗转圈的地方,挽起袖子准备掘土。

    这个院子并不大,菜园里冒着几抹绿色,淅淅沥沥长着些青菜,只不过有几寸长,有的还被埋在了土里。林崇焕站在园中,拿着锄头小心翼翼地拨弄着那一带的土壤。

    一下,两下,他挥起锄头,不甚熟练地朝地面挖去,因为这样,他一直都小心翼翼。小心地程度让南照都有些着急。那狗在一旁转圈,是不是叫上两声,似乎也在为他呐喊。

    只见那锄头往下挖了一会儿,林崇焕的脸上就紧紧皱成一团。南照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那原本有些发黑的土壤竟然透着异样的颜色,赶忙过去,用手扒开那黑色的土。

    微湿的土壤黏在手上,她越着急黏在受伤的土越多,眼前的土被扒开,眼前竟然出现一个暗蓝色银边花纹的布帛,两人都停了下来,脸上带着惊恐。

    直觉这里面还有更多,她继续扒着土,越来越快,林崇焕也放下了锄头,绷着脸加入她的行列。他手刚一伸出来,就白得晃眼,骨节分明的手掌毫不犹豫伸入土里,丝毫不逊色南照。

    果然不出所料,两人没几下就发现了土里的东西,眼前的暗蓝色越发明显,那狗突然又叫了起来,声音凄厉,仿若伤心至极。

    “居然.......”林崇焕突然叹了一声,脸色刷白。这埋着的不是东西,竟然是个人!

    还是一个女人!头顶残留着满脸血渍,土在她的脸上散乱地分布着,连同那一头凌乱的头发,只有仔细辨认才能辨别她的容貌。两人互相对望一阵,将觉得不寒而栗。这偌大的院子后面竟然埋着一个死尸,死者不是别人,正是她们苦苦寻觅的县太爷夫人!

    .......

    几月前,前县太爷在府里被人杀害,几个月后,县太爷夫人被人藏尸家中。这一消息当下被人传得沸沸扬扬,满大街的老百姓都试探着朝这边靠近,胆怯而又好奇地观望。

    有的人闻讯而来,偷偷跟在差役身后,假装不经意路过这里,最后在县太爷府外面围成了一堵人墙。

    薛达再一次领着人封锁现场,老百信对着这宅院指指点点,不同的小道消息在流传,好事者甚至扬言这里风水不好,指不定是犯了鬼怪。

    “听说,这都是林大人发现的,真是个好官!"

    ”哎,这可就难说了,人都死在家里了,我们以后看来得小心一点了!“”可不是,县太爷夫人都能死在家里,我们这些平头老百信还能比她好?“人群里的人哄闹了起来,一时之间一股恐慌竟然从邺城的这头传到了那头。郡王,也很快知道了。

    南照被他招了回去,脸色暗沉地问道:“叫你去看的人,怎么就死了?还死在自家后院,你这是怎么办的事?”

    威严中带着愠怒,这一次他并没有悠闲地坐着,而至站在南照面前,冰冷的视线在她身上巡视,像针一样。

    “办事不力,还给惹一身麻烦!”说着这话,他狠毒地看着她,咬牙切齿般,想将她生吞活剥。

    南照浑身一抖,被他的怒火镇住,头埋得更低,只是刚才低下头,一只脚就大力地踹到了她的小腹,生生将她踹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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