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盛开的春天(出书版)

注意鲜花盛开的春天(出书版)目前的最新章节为分节阅读40,鲜花盛开的春天(出书版)主要描写了都市言情天后人海中首部虐爱小说,一段极为挣扎、跨越十二年的爱情。编辑推荐男女二人相爱一小时,胜过几百年鲜花盛开的春天。——王尔德至深的感情都不是用来厮守的,爱情撕...

分章完结17
    两只眼睛麻木空洞,瘦小干枯得像一只偷工减料的木偶。youshulou.com现在她瘦还是瘦的,但瘦得有生气了,春天里淋过雨的柳树那样,那湿润的眼睛与细长的眉眼,分明是妩媚的。

    至于方远,他说不出来。

    他与闻喜站在一起的时候,身上那种令人难以靠近的感觉就被冲淡了,他们是一幅完整的画面,就像船行在海上,花开在山中,没人能够走进去,就连汪海潮的出现都是突兀的。

    李栋看方远,心里想:所以你一定要对她伸出援手?

    方远转过头去,这圆眼睛的男孩看透他的心。

    晚上李栋被迫请客了,几个人热热闹闹吃了顿火锅,小武用整碗辣油做调料的气势镇住了所有人,大家都是年轻人,说说笑笑,喝啤酒也很爽快。

    李栋有烟瘾,吃了一会儿就站起来,说我出去抽根烟。

    汪海潮两手都是油,指着他说:“小李子不许跑。”

    李栋愁眉苦脸:“我把钱包押在这儿行不行?”说完又看方远,“方大哥,陪我抽一根?”

    方远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包厢,火锅城门口就是大街,人来人往,路灯下停满了拉客的摩托车。李栋在街边上的栏杆上靠了,拿出烟盒,给方远递了一根,自己又开始浑身摸。

    方远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了,自己的烟却只是夹在手指间,开口问:“想跟我说什么?说吧。”

    李栋对他一直是服气的,“嗯”了一声就开口。

    “蓝天夜总会的老板已经归案了。”

    “我知道。”

    “我现在也调离了,有些话就跟你说说,川唐那片儿都是地头蛇,每次打黄都是早有消息的,大摊儿早收起来了,给冲到的都是警民合作的面子。蓝天夜总会是新开的,外来和尚,川唐街上都等着看他的笑话,所以上回才被冲得这么惨,现在人也归案了,就等开庭,不过这外来和尚没几把刷子也是不敢在川唐街开场子的,哥你说是不是?”

    方远直截了当地:“郑泽明找了谁出头?”

    李栋抽了口烟:“郑泽明有个哥哥,一直在广东,据说要过来帮弟弟一把。”

    方远低头,自己点了烟。

    “买卖人口得有被害者作证,那行里做的都知道规矩,除了小喜没人愿意开这个口,我这消息是老雷那儿得的,也就是这么一说,哥你看着办。”方远点头,把打火机放回裤袋里,手指碰到那块木牌,停留的时间就稍微长了一点。

    李栋看着方远,欲言又止。

    方远只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谢你,兄弟。”

    2

    闻喜弯腰系舞鞋,做热身动作,程兰推门进来,从镜子里看到她。

    那柔韧修长的身体,每一个动作都是美丽的。

    程兰不由自主放缓脚步,她也是个舞者,她为自己所没有的天分痴迷。

    闻喜已经听到声音,回过头。

    程兰开口:“闻喜,有人找。”

    “谁?”

    程兰摇头:“我没见过他,他在外头等你。”

    闻喜走出去,很远就看到方远。

    活动中心的大门外是两棵长了许多年的梧桐,他站在树影里,阳光照不到他的脸,但那个独自伫立的背影是那样动人。

    闻喜停下脚步,她想看着他,多看他一会儿,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如果当年她没有离开……

    可是谁知道自己命里会碰到什么呢?

    方远转过身,看到站在阳光下的闻喜。

    她穿着黑色的舞蹈服,他可以看到她雪白的锁骨与脖子,那双眼睛是黑色的宝石,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芭蕾舞者的装扮,它让她成为一个光源体。

    他低声说:“小喜。”

    闻喜差一点就要走过去,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

    但她脚下如同生了根,一步都无法移动。

    他也没有走过来,只站在原地问她:“有时间吗?”

    她没有时间,离下一堂课开始只剩十五分钟,早来的孩子已经在教室门外等候,但开口的是方远。

    她点头,等他开口。

    方远说:“我只需要十分钟。”

    闻喜想起过去,他常说:“我只有半个小时。”

    但他永远给她时间。

    他又说:“李焕然出了事。”

    闻喜要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个名字。

    “涉嫌贩毒运毒,从他身上搜出五十克以上的甲基苯丙胺,就是冰毒,已经足够定罪。”

    闻喜听着,梦游的表情。

    “他在我们突击抓捕贩毒集团的现场被发现,在一个酒吧。

    “他否认携毒事实,说自己被栽赃陷害,现在警方需要传问一些与他熟识的人。”

    闻喜终于发出声音:“我吗?”

    方远微微低头,他只是低头,一步也不走近她。

    “不,是闻乐。”

    闻喜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她连“那你为什么来找我”都忘记问。

    “乐乐与这件事无关。”

    他点一点头:“我也这样认为。”

    闻喜松了口气,这才能够问:“所以你来告诉我?”

    方远心里有个声音:所以我来多看你一眼。

    就像锁住的房间里已经长大的心爱孩子,明知不该去打扰她,但门外的他坐立难安,一次一次想要端一点东西敲开门去看她一眼。

    “她与李焕然曾有亲密关系,问话是必要的,也可以在闻乐单位或者住处进行,但我觉得这样对她的影响不太好。”

    闻喜立刻点头。

    有穿着警服的人走进公司要与闻乐聊几句,这样的场景她连想象都不愿意。

    闻喜些微紧张:“我陪她去公安局好了。”

    他低声道:“这样最好。”

    “你们已经通知乐乐了?”

    “我同事正在处理,她应该已经接到书面通知。”

    闻喜安静下来:“所以你是专程来要我陪她去的。”

    “闻乐……”他难得地迟疑了声音,“你都知道了吧?”

    闻喜背后发冷,她好像又看到闻乐在阳光下的脸。

    “姐姐,我对方远有感觉,你们是故交,只有你能帮我。”

    如果她是一个好姐姐,现在就应该顺水推舟。

    但站在她面前的是方远。

    她完全无法想象闻乐与方远站在一起的样子,这画面杀死她。

    而她分明记得自己已经被杀死过一次,那感觉仍旧鲜明。

    方远语塞,但他不得不说:“队里已经有些误会。”

    他说完这句,又补充:“不过她也是为了你,你有一个好妹妹,虽然做事有些莽撞。”

    闻喜说:“她已经答应我不会再问过去的事情。”

    他点头:“那样最好。”

    她看着他。从开始到现在,他脸上的表情一直是波澜不惊的——或许说面无表情更贴切一点。

    他已经忘记她了吧?还是恨她?她给他带去那么多伤害,现在连她的妹妹都困扰到他。

    闻喜低头:“乐乐……她还有些孩子气。”

    幸福的人永远是个孩子。

    他摆一摆手,阻止她说下去。

    她就明白了,声音更低下去。

    “谢谢,我会陪她去。”

    他沉默了数秒,然后说:“那我走了。”

    他已经没有理由再留下去。

    闻喜目送他,相比之下,他的背影反而是温柔的。

    方远上车,发动。他在后视镜里看到自己的脸,那是一张冷漠的、面无表情的脸,线条冷硬,不带一丝感情。

    他其实还有许多话要对她说,他想问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那天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街边,他看得出来,那天的她,分明是痛苦的。

    但刚才的对话才是正确的,对的。

    生活不可能尽善尽美,大部分时候,做到对已经是最好。

    他和她之前,隔了那道沾着血的鸿沟,当年自是如同末日,直到今天也无法提起。

    车子在车流中缓慢前进,他握着方向盘,漠然地望着前方,依旧是面无表情。

    这是他最好,也是最后的铠甲,他已经习惯了这张面孔,再也没有脱下来的打算。

    3

    闻乐坐在副驾驶座上,身体前倾,几乎是趴着,还把脸放在胳膊肘里。

    闻喜安慰妹妹:“不会有事的。”

    闻乐些微抬头,露出有些红的眼睛。

    “怎么会这样?”

    闻喜再不认同李焕然,这时也不得不说:“乐乐,我相信李焕然与贩毒组织无关。”

    闻乐几乎要发出哭音:“我知道。”

    闻喜迟疑了一下:“乐乐,你还关心他?”

    闻乐叫出来:“关心和舍不得是两回事,我们到底在一起半年。”

    闻喜叹口气:“这样你更应该进去,你的话或许可以帮到他。”

    闻乐呻吟一声,转过身来一把抱住姐姐,把脸埋在她的肩膀上。

    “可是方远负责这件案子,我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他。”

    闻喜又觉得冷,但她们明明坐在车里,外面是夏日明媚的阳光。

    她听到自己说:“不用担心,他只是执行公务。”

    闻乐抬起脸,她不担心李焕然吗?她当然担心他。这个男人曾经是她快乐的一部分。他们曾经在人生途中因为遇见彼此而感到惊喜,但他们也都清楚,这不会是一段长路。

    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应该是猝不及防的,就像在雨后灰色的街道上看见一道彩虹,然后永生难忘。

    闻乐知道在她看到方远的一瞬间,她和李焕然已经结束了。

    那种只想无限接近另一个人的感觉,令她坐立难安。

    闻乐二十八岁,爱情悲观主义者,但是当她遇到那个人的时候,她就知道一切能够用来逃避爱情的都只是借口。

    那只是因为她没有遇到。

    方远接到电话,说人已经来了。他下楼,一眼就看见坐在等待区的闻喜与闻乐。

    她们两个是完全不一样的,但在一起的时候,又让人觉得意外的和谐。

    按理说这样的问讯不需要他出面,但他放心不下。

    照顾闻喜是他的习惯,至于闻乐,他下意识地保护闻喜身边的每一个人。

    问话进行得很顺利,警员的问题并不尖锐,闻乐也没有太激烈的情绪波动。她甚至在回答的时候,还能够时不时地看一眼坐在角落里的方远。

    他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就让她感到安心。

    闻喜坐在问讯室外的长椅上,支队大楼是新建的,白粉墙还有新刷的石灰水味道,阳光透过窗子射进来,打在墙上仿佛有折射,但她仍旧感觉冷,她不喜欢这个地方,她不喜欢任何能够勾起她过去回忆的地方。

    有人从问讯室里出来,笔直走到她面前问:

    “你是闻乐的家属?”

    闻喜心一跳,立刻站起来回答:“我是!”

    那人见她紧张,立刻调整面部表情,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和蔼可亲。

    “她还在里头做笔录,还需要三十分钟左右,我带你去会客室等吧。”

    闻喜摇头:“没关系,我在这里等就好。”

    那年轻人挠头,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已经关上的问讯室铁门,像是在挣扎要不要回去汇报。

    “可是方队长说……你还是跟我走吧,那里有茶水,闻乐问讯结束以后我会带她过去找你。”

    闻喜最后还是跟他走了,她不习惯让别人为难,尤其是当她想到问讯室门打开的时候,她会看到方远与闻乐在一起,这想象中的画面令她退缩。

    但她也没有进会客室,她不该在方远工作的地方接受任何特殊的照顾。闻喜走出公安局,她们的车停在公安局一条街外的巷子里,她开门坐进去,又按下了靠内的一侧车窗。

    手机响,她接起电话。电话是袁振东打来的,问她在做什么。闻喜望一眼公安局所在的方向,说:“我和乐乐在一起。”

    “乐乐今天不上班?你们在哪里?要不要我去接你?”

    闻喜听见自己说:“不用,我下午还有课,上完了会自己回家。”

    她不想袁振东知道这一切,在这件事里,他帮不上任何忙,闻乐也不会愿意多一个人知道——即使那是她姐夫。

    闻喜放下电话,然后听到窗外传来的刹车声。这条街只允许单侧停车,她转过头就看到那辆熟悉的车子,正靠向她车前的空位。

    那是袁振东送给孙小芸的银色小跑,她并不想记得,但有些东西是带有不可磨灭的刺激性的。

    然后那对姐妹就一左一右地从车里推门走了出来,从闻喜所在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孙小晨带着血丝的眼睛。

    孙小芸恨铁不成钢地用手去抹妹妹的脸。

    “别哭丧着脸!看看你,这副样子说什么人家都不会相信你跟他没关系了。”

    孙小晨的表情仿佛是在噩梦里:“怎么会这样?”

    闻喜觉得这句话耳熟,然后才想起十几分钟前闻乐才在她耳边说过同样的句子。

    孙小芸发火,但仍旧压低了声音,说话前还环顾四周。

    “谁让你做事不经大脑!”

    孙小晨抓住姐姐的手,声音都发了抖:“姐,我害怕。”

    孙小晨的恐惧是有理由的,在她看来,这整件事就像是一个梦中才有的黑色恐怖笑话,可怕的是醒来一切都成了真。

    孙小晨不想放过李焕然。

    她当然是有理由的,那个派出所里的夜晚之后,李焕然并没有对她避而不见,他找到她,醉醺醺地,质问她为什么耍他。孙小晨回答他。

    “我没有耍你,我爱你。”

    但他大叫,当着众人的面:“我不爱你!”

    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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