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见娇妃多妖娆

前世,一入宫门深似海,饮下鸩酒,本以为该是解脱了。却不料,这一世,改了身份,换了面容,仍未逃脱嫁给帝王的命运。……后宫三千,邀宠献媚,各出手段。大冬天的在御花园观雪赏梅有之,吹箫起舞有之,苦练琴技有之。她穿着不起眼的藕色襦裙,在一众暗送秋波的美人中...

作家 糖糖 分類 古代言情 | 87萬字 | 351章
第54章 亓晟……笑了!?
    第54章 亓晟……笑了!?

    亓晟撩袍坐下,手中还拿着颜色绚丽、不属于亓国的五蝠络子。

    他问:“这是安国的东西?”

    安知微低着头,飞快地觑了眼他拿在手中把玩的络子,点头应是:“回陛下的话,这确实是妾家乡的小玩意儿。”

    她完全不知道其亓晟是在抽哪门子风。

    怎么又在她面前提起了安国?

    那不是禁忌么?

    果然言而有信这个词在亓晟这里,统统都是个狗屁。

    亓晟放下络子,对她使了个眼神,“坐。”

    安知微早就看不惯他这副装腔作势的德行了,可是一听到他喊自己坐下,当即狗腿一笑,忙不迭坐在桌子另一侧的空凳子上。

    她肚子却很不合时宜叫唤了几声。

    殿中本就安静,那咕噜咕噜的声音仿佛被注入了一股魔力,瞬间在安知微的耳朵里炸开了花,红着脸低下头,羞愧得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丢死人了。

    怎么先前饿得浑身疼它不叫,偏在亓晟坐在这里的时候叫了起来。

    这不是存心给她找麻烦嘛。

    亓晟看着安知微,殿中烛光摇曳,他眸光半明半昧,神情有些无奈,道:“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安知微咬着下唇细细想了想,微笑道:“今天是妾侍寝的日子。”

    亓晟默了默。

    目光扫过安知微娇娇楚楚的面庞,纤巧的侧脸在烛光下竟显露出了几分媚态,他微微扯动嘴角冷笑了下。

    原以为是个怂包,私底下竟还有这样勾人的本事。

    “既知是侍寝的日子,为何空着肚子御前失仪?”亓晟垂眸看着安知微,声音略凉道:“是娴妃克扣你吃食了?”

    安知微愣了下。

    后宫中除了皇后娘娘和几位高位娘娘不能得罪,寻常低位嫔妃各宫中的主位娘娘也是轻易得罪不得的,不然穿起小鞋来,直接能要了命。

    皇后娘娘是个贤德仁厚的,将所有大小的嫔妃照顾得好好的,宫中近年还没出现过一宫主位苛待底下低位嫔妃的事情。

    亓晟这句话问得安知微心跳都慢了半晌,忙回道:“不关娴妃娘娘的事!”

    她有些为难,低下头道:“是妾自己不肯吃饭,整整两顿,这才饿得肚子叫了起来,叫陛下看笑话了。”

    亓晟像是来了兴趣,接着问了下去:“为何不吃饭。”

    安知微宽袖中的双手用力按压住腹部,听见亓晟问她这么蠢的问题,一时愣怔着,有些回答不上来。

    为什么不吃饭?

    反正不是想他想得茶饭不思。

    安知微顿感一阵恶寒,想回头扒开自己的衣服瞧瞧是不是浑身的鸡皮疙瘩,忍了好几忍才堪堪忍了下来。

    “妾最近身子不适,胃口也不太好,什么都吃不下......”

    哼!

    狗皇帝,听清楚了吧。

    她是因为胃口不好,所以才吃不下饭。

    要是他以后都不再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安知微心里的怨念化成了两只小人,已经开始上演殴打捶头的暴躁场景,可面上仍端着浅笑,不敢在亓晟面前放肆什么。

    但她不敢对亓晟放肆,她肚子很敢。

    在她话音刚落时,不争气的肚子再次不受控制地叫唤了一声。

    安知微简直羞愤欲死。

    亓晟却是笑了。

    笑了?

    亓晟……笑了!?

    安知微严重怀疑自己饿困交迫出现了幻觉。

    向来不苟言笑的亓晟竟然嘴角微翘地笑了,虽是如同昙花一现那般转瞬即逝,安知微刚才一直望着他说话,确确实实是看见他笑了一下。

    “薛述怀。”

    亓晟转头望向殿外,高声唤了一句。

    安知微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

    今天难道不是她侍寝的日子?薛述怀就这么待在外边听墙角......不太好吧......

    薛述怀揣着拂尘从殿门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道:“陛下有何吩咐。”

    亓晟搭在桌沿的手指有节律地敲了起来,声音缓而沉:“安婕妤饿了一天,但身子不适,胃口也不太好,你看着办。”

    薛述怀捏着拂尘的手一抖,面上犯了难。

    什么叫做他看着办……

    这安婕妤也真是的,明知道今夜是她侍寝,她却饿着肚子,是想到时候自己不用出力?

    薛述怀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心里连忙呸了两声,低头对亓晟应了声是,就准备转身告退。

    亓晟看向安知微,问道:“你可会下棋?”

    安知微诚惶诚恐的道:“妾愚笨……不会下棋……”

    她是安国长大的,会的只有安国流传的六博,而亓国随处可见却是经过改良之后的象棋或者围棋,她根本一窍不通。

    所以亓晟这是在想什么。

    良宵苦短的,他别是打算跟她下棋下一晚吧。

    安知微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了。

    她都困成这样了,他到底还有没有一丝人性啊。

    亓晟将安知微神情中的慌乱与厌烦尽收眼底,长指轻叩着黑漆长桌,微微一笑:“不会那就学,长夜漫漫,总得找些事情打发过去。”

    安知微身子顿时一僵,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若说哭吧,亓晟他老人家难得大发慈悲肯放过她,没想着做那种难以启齿的事情,只让她陪着他下棋。

    可要是笑吧,她也不太笑得出来……

    她真的很困很饿,三魂七魄都快回地下见阎王了,哪里还有力气跟亓晟下棋。

    别到时候伺候得他不舒坦,他转头又要来怪她棋艺奇烂,扰了他的雅兴。

    毕竟连白贤妃那样全家人都为亓晟奋力卖命,白贤妃却还只能做他一颗平衡后宫的棋子。

    更逞论她这样一个落魄公主,寻常宫人都不将她放在眼中,至于亓晟,估计现在只是把她当做一根勉强能搅搅后宫浑水的棍子。

    不过这根棍子现在被亓晟握在手中,安知微唯一能选择的只有顺从,因为另一个违逆的选择所要付出的代价比顺从多得多。

    “妾一切自是以陛下为重,陛下说什么,妾都可以。”

    安知微心里是极不情愿的,可越不情愿,她脸上就要表现得盛情越欢喜,生怕被亓晟察觉出来自己语气里的生硬。

    亓晟对薛述怀道:“再派人去将朕寝殿里的棋盘拿来。”

    薛述怀躬着腰道了声好,才缓步退出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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