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索债

注意恶魔的索债目前的最新章节为分节阅读15,恶魔的索债主要描写了她,为了寻找遗忘的记忆而堕入未知的时空,然,等待她的却是一个强势男子的憎恨和报复,究竟在她失忆的一年里,她与他有过怎样的纠缠……他,深爱那名女子,在他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便如此肯定。他以...

分章完结阅读13
    地抛了出去,嘴巴仍然像合不回来似的大张着。wanzhengshu.com

    沃里克冷冷地笑,双手鼓掌。

    零碎的掌声使克拉伦斯从笼牢里抬起他的头,一身的血和泥,像伫立在天地间俯瞰众生的英雄,那般的傲然。

    喉咙间忽然涌起一股腥甜,强忍着,咽下。

    “走。”沃里克拉我,身体僵硬着一旦挪动便直挺挺地倒下。

    我的手紧紧地抓着铁栏,雨似乎比方才更大。铁门打开的同时,冲出了几个人,拖着纹丝不动的克拉伦斯。我站着看他,他站着看沃里克,层层的雨幕阻隔了我想看清楚他的急切,也冲掉了我嘴角边抑不住流出的红线。

    克拉伦斯终于被他们拖进铁门里,消失在黑色的门后。

    沃里克只用力一拉,我的身体如同燃尽后的黑灰,只稍一吹,便腾空飞扬。

    我倒在地上,沃里克冷冷地笑,连地面都在震动。

    他抬脚跨越过我的身体,许多条腿,许多张冷漠的脸,从我身边经过,经过。

    我不肯昏去,也不能挪动。

    眼角不断淌出的温热,在倾盆而下的雨水里变得无比冰冷。

    想着那句话。

    “你能为我保证克拉伦斯不会有事吗?我会相信你的。”

    “是的,我保证。”

    世人皆痛恨只会站在男人身后软弱的女子,殊知自己也只能这般无用地,远远地,看着他生死搏斗,我懂他的不折,他却不懂我情深。

    就像凝了千年不化的冰,棱角,始终对准着我。

    爱,是恨的根源。原来便是矛盾而共存的。

    请让我如此相信。

    克拉伦斯。

    如若是同葬虎口,又何需你一句话。

    第 9 章

    那场雨似乎是绵长雨季到来前的序曲。

    我在持续的高热和恶寒里觉得雨一直没有停止过,我仍躺在寒冷的地面上,大颗大颗的雨点砸落。

    想起他遥遥的目光,穿透雨幕与沃里克对峙,激越而无声的挑畔。我,是再也进不去他的眼底。

    不是不悲凉,不是不心伤。

    只是,要怎么去对他心生恨意。在我消失以后,他独对种种我背叛的迹象以及决绝的致命一剑,谁能明白他内心深处的痛苦和难堪,他是那样骄傲的男子,生命里从不曾允许过自己对别人过度的信任,而在对我付尽深情后换来的何止是惨败。

    为何当初我不曾想过,死同葬也比生无法同欢幸福。

    哪怕只是短暂的,不能长相厮守,我绝不遗憾,两度穿越百年时空,最终死在他的怀里。

    如果那是我们的结局,我也要和他携手走到不得不放开。

    真的,我并不遗憾。

    午饭的时候,进来了一个陌生的女子,不日往日的那名女仆。我轻侧头去看她,她也正以冷冷的眼神看我,手里捧着一盘烘烤得正合时的牛肉,以及一杯暗红色的液体。

    我的嘴角牵不易察觉的微笑。

    咳嗽忽然剧烈,喉间涌起淡淡的甜,微喘地从床上坐起。

    “可以用饭了。”她静候在一旁。

    我看了一眼杯里的酒。

    “要为沃里克的出征而干杯吗?”

    她锐利地看我。

    “是的。”

    我轻咳,坐到桌子旁边。看着眼前的食物,拿起了刀叉轻轻地锯,叉下一块举到她面前。

    “陪我一同吃吧。”

    她摇头。

    “我从不与将死之人争食。”

    我敛下笑意,露出惊讶之态。

    “原来如此。”

    埋下头去,将盘里的食物一点一点吃干净。她有些微诧异地看着清空的盘子,可见她知道我被软禁在此地以后,食量一直很小。

    我用白巾拭净嘴边的酱汁,端着桌面上的杯子站起来,面对窗子的方向举起。

    像要细细观赏般,轻摇,旋转着。

    “可不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我背对着她轻问。

    她不置可否。

    “被囚在牢里的人还好吗?”

    没有回答,空气里响着我凄然一笑。

    我以很缓慢,很缓慢的步子向窗边走去,眼睛一直与手里的酒杯平视,那如凋谢的玫瑰般的色彩。

    “替我给他带一句话吧,就说……今生已无缘,只愿来世……我们不要再相遇。”

    感觉到她的忡怔,我已到达窗边,手肘轻搁在窗沿上。窗台搁着一盆紫色的落香花。

    忽然转身,向她举杯。

    “终归是要这样的,对吧。”

    在她的凝视之下我已饮尽杯里的酒。

    我将酒杯置回桌面,然后在床边坐下,静静地微笑。

    她盯着我,紧紧的。

    我的笑容有些微的松动,嘴角缓缓地下落,眉尖轻轻地蹙动。

    “唔。”鲜艳的血从嘴边溢出,细长的,却不断地滴落在我雪白的衣裙上,于是丝细勾勒的浅紫落香花染了最美丽的大红。

    她像是松了口气一般,端起桌面上的餐盘,转身欲走。

    “可……不可以……帮我……将这件信物……交还给牢里的人……”我无力地倚在床边,右手轻易地将手腕上的玉镯褪了下来。

    她迟疑了半会,低叹一声,很缓慢的,却是向我走来了。

    我拿着玉镯的右手软软地垂在大腿上,身体有微弱的摇晃,她看了我一眼,右手托着餐盘,俯下身取我的玉镯。

    瞬间。

    餐盘上的刀子寒光一闪,下一秒,停在了她细白的脖子上。

    我紧紧擒着刀柄,伸手将她手里的餐盘取过来,放在床上,以防餐盘摔落发出声音。她难以置信地瞪着我,嘴里才发出轻浅的抽气声。

    我抹去嘴边的血丝,对她微笑。

    “你……你没中毒?”她问。

    我摇头。

    “我喝的,不是你拿来的那杯。”轻瞟了一眼窗外,花盆阻挡的后方被换下来的才是她送来的酒。

    “你怎么会……”

    我浅浅一笑,一个只能在床上躺着的人,她除了可以思索如何逃跑,如何自救以外,还能做些什么。

    “一个即将成就大业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分出心思在一个他认为决计逃不掉的女人身上。所以……下毒是最方便的方式,一杯就足够将我了结了,对吧。”我也并不是那么肯定,只是赌,于是有了窗台上的那杯酒。

    “你明明吐了血……”

    我苦笑。

    “我生病了。”事实上,被人从斗兽场上抬回来以后,我一直持续不断地咳血。

    她不语了,只是看着我。

    很冷静。

    “就算你杀了我,也逃不出去。”

    是的。但即使是一个微乎其微的契机,能让我逃近他一步,就算一步了。

    “对不起……”我扶着她的头,稍用力推使她撞向木床。待她昏迷后,我将她的外衣脱下,扶她睡上床,用被子盖好。

    我忍住强烈的咳意,迅速地换上她的衣服,戴上白色的仆帽,仔细掩好我的黑发,深呼吸,捧着餐盘站在门后,听见门外的守卫正在说笑,不外乎是昨夜在哪个女仆的房里过夜的秽语。

    餐盘下的手紧握着刀子,心跳有些不稳,呼吸不太顺畅,狠狠地闭一下眼睛,再猛地睁开,便推门出去了。

    他们看了一眼低垂着头的我,话题嘎然而止,我的心跳声大得几乎盖过了所有的声音。我举步维艰地在他们的目光下向前迈了两步,就快到拐角了……仅差几步而已。

    “喂,站住。”身后的士兵朝我喊了一声。

    我全身发僵,却怎么也停不下脚步,走得越急了。

    “站住!”

    握着刀子的手都在颤抖。

    我怕血,无论是它的颜色或者味道。那刺目的红,妖艳的色,以及腥重的甜。

    回身想拼却一击,哪知雪亮的剑刃早已抵住了我的心脏。

    她说对了。

    即使杀了她,我也逃不掉。

    他们对视一眼,却没将我押解回房间,推搡之下,竟是往地牢的方向。

    轻浅的呼吸硬生生地喘息起来,心跳是一声盖过一声。

    身体没入黑暗的地牢石阶,然后,我看见正被锁上铁索要带出囚牢的克拉伦斯。

    我的目光灼灼而燃。

    “克……”四周皆在侧目,“格罗斯特!”

    他只淡淡看我一眼,就连恨意都欠缺。

    我被推进他对面的囚牢里,然后是锁链拖动的声音。

    “我的记忆恢复了。”

    他轻蔑一笑,仍是不语。

    “我没有背叛你,名册是智者拿的。”

    他的面容更冷。

    “你以为我会相信?”

    我摇头。

    “我是来自几百年后的东方人,因一次意外而掉落塞晤士河里,清醒后便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当时是沃里克救了我,并承诺有能力将我送回家,条件是窃取你的名册。可是你该知道,我在爱上你以后,已经完全放弃了回家的想法,我想和你在一起。只是,在未来的历史里记载,你会死于一场阴谋,正是我认识你的那年……”

    他的目光闪过些什么,我再想看真切,却只是一眼的淡漠。

    “不必再编了,苏非丝。”

    我睁大眼睛,双手紧紧地板着牢门。

    脸色苍白如死。

    “请听我说完,好吗?”我轻声地说,我怕再没有机会为自己辩白了。

    “所以我一直保持着与沃里克的联系,我唯一能想到会害死你的人只有他。后来,我遇到智者,他说唯一能让你活下去的办法就是让你以另一个人的身份活下去,这样才不会改写历史,而条件是我必须离开你,回到我原来的世界。”

    他深深地看着我,有一小簇希望如火花般在我的心里迅速点燃。

    于是我再度急急地说下去。

    “然而,智者担心你因为我的忽然消失而伤心绝望,于是他将名册调了包,使你的伤心变成恨意,他以为这样能让你更快地忘了我……”

    他被士兵拉出了牢门,沉沉的铁索拖地而过。

    “所以,其实一切只是我误会了?”他轻轻地问我,甚至任他们拖拽而屹立不动,看着我。

    我热烈地与他对视。

    “是的,只是一场误会,请你相信我!”

    他向我走过来,铁索使拉着他的士兵被迫也跟了过来。

    他伸出手,穿过铁栏,触及我冰冷的脸,温柔得仿佛从前。

    我不能自己地握住他的手,眼圈发热。

    “苏非丝……”他轻唤我,“我见过卑鄙的人无数,却从不知还有更胜一筹的,你真教我大开眼界啊,苏非丝。”

    我呆立当场。

    “蛇蝎美人……哈哈……没想到,我和他竟然还会有相同看法的一天。”

    热暖的血迅速地涌上大脑,撞得两耳嗡嗡直响,再像被断流的海水迅速地消褪,寒冷如藤蔓般将我的腿缠住,往地狱拉去。

    他一直往外走,语调冰冷而刺耳。

    遗下我,无力的身体软软地倒在牢房的地面上,阴冷像毒蛇般从体肤侵入内脏。

    血液都像凝了似的。

    不知躺了多久。

    全世界仿佛只剩下我一个人,时间都教遗弃掉了。

    开始只是冷,后来连冷的感觉也没了,只是不肯闭上眼睛。

    如果此刻断了气,是不是会死不瞑目。

    想笑,有些奇怪的声音在胸腔里震动,紧接着便是更剧烈的咳嗽。

    很想想些事情,不至于如此无聊。

    可是脑袋里一片空白。

    死寂的大牢里,有一把微弱的声音在重复地说着什么,我再仔细地听。

    啊,原来是我的自言自语。

    说着。

    苏非丝,你若是现在死了,倒还算骨气!

    后来,睡了。

    再后来,醒了,才知道自己还活着。

    有一线微弱的阳光映在石阶上。

    空气里有些震动。

    接着是零乱的脚步声。

    思维忽然归来,像被启动的机器飞快地运转。克拉伦斯被带回来了,还是沃里克的军队回来了?智者是否已经运筹帷幄,或者是沃里克阴谋得逞,大胜而返?

    有一把年轻的声音,低低地问。

    “怎么办?大军攻到城外了,带她出去真有用吗?昨天他对她的态度你也看到了……”

    大军?是克拉伦斯的大军吗?

    “这是副将的命令。若说真靠她能抵挡那几千人的大军,我看沃里克城是要沦陷了。”另一把声音回应着。

    接着,是锁链拖动的声音。

    “喂。”稍年轻的人俯身看我,又急急地问另一个人。“啊--她是不是死了?地上都是血!”

    我的眼睫毛轻轻扇动了一下。

    “她没死,不过也差不多了。”另一个人轻摇着我,他的体温让我以为自己是具死去许久的尸体。

    “怎么办?”年轻人问。

    “抱她出去。”

    身体一轻,我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是谁率领着大军到来呢?他们是想以我作胁吧,可是……除了克拉伦斯,他们又会以为我的生命还被谁重视着。

    只可惜他们没有前车之鉴,并不知道那个曾以我为胁的男子是如何断气于剑下。

    他们又怎么还会以为他会受制于我……

    眼前忽然白光暴射,身体上立刻覆满了如水般的温暖。

    耳边,渐渐听到护城河的水声,还有猎猎的衣袂声。是真的千军万马,为彻底清缴沃里克的老巢而来。

    “带她到吊桥上。”这把声音,该是那位所谓的副将吧。

    我忽然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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