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谱,就捡家里有的材料,照菜谱做了这几个菜。siluxsw.com嗯,好吃。” 小姑娘拿起筷子夹了一快红烧肉送进嘴里,立时大赞,刚才在厨房,喜三根边做她边吃,这会儿还是忍不住“偷吃”。 “呵呵,多多费了老大劲看了不少书,才摘抄了这些菜谱,你倒会捡现成。”吕氏边说边招呼大家坐下吃饭,她年纪最长,她不坐,大家都不能入座。 喜多多所说那本摘抄的菜谱,确实有她自己在书上看的,不过占少数,其他都是朱少群根据自己做菜的方法给她写的,她照猫画虎抄写一遍。 喜三根看的那本菜谱,只是朱少群敢让喜多多拿出的其中很少的一部分,其他菜谱要等他外出游历后,确定这个世界有做这些菜的材料,他再让那些菜谱面世。 因为他对这个时代的东西还不了解,怕一下子拿出了这个世界没有的东西,会引起麻烦,要是找不到菜谱中的材料,他宁肯不做,也不愿引别人质疑。 吃过饭,书悦几人各自去忙,吕氏留下喜三根说话,问喜三根:“你是真心喜欢芒种?” 毕竟喜三根对张兰的执拗很深,吕氏自己都不相信喜三根能转变如此快。 喜三根点点头,用手指沾上茶水,在桌上写道:“对你好,对多多好。” 吕氏气道:“对我和多多好有什么用,娶媳妇是跟你过日子,你要是真这样想,就干脆别娶了,省得害了人家芒种。” 喜三根急摇几下头,又在桌上又写道:“芒种好,我不会再犯浑。” 吕氏松口了气:“那你一定要好好待人家。你要犯浑就别再喊我大嫂。” 要想让喜三根忘记过去,或是转变太快。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还得慢慢来。他既然能这么说,表明对花芒种还是真有意,不会再像以往跟胡莺莺那样,只为了那张脸。 喜三根点头,打开桌上的一个小木盒给吕氏看。 吕氏惊讶道:“哎哟,这些个东西你还攒着呀,我以为你已经给扔了呢。” 这个小木盒没有上油漆,表面已被摩挲得很光滑,盒子里是几样木雕工具。这是当初喜三根不好好上学,非要学习木雕,吕氏给他买的工具,只是很简单粗糙的几样,原本以为调皮的他肯定没有那份耐性,学几天就会放弃,谁想到他竟然坚持了下来。 随着手艺的精进,喜三根的木雕工具渐渐齐全,材质和做工也越发精良。吕氏给他买的这几样工具,便不见了踪影,吕氏以为他嫌弃不好给扔了,没想到今天竟然还能看到。 喜三根笑着用手摩挲小木盒。这个小木盒寄托着他对往事的怀念。 摩挲了几遍,喜三根将小木盒推向吕氏,用茶水在桌上写道:“信物。” “你是说。用这个给芒种做为定亲信物?”吕氏有点不太相信,又喜出望外。 自己养大的孩子自己清楚。在对待心爱的东西上面,三根和多多很像。就是巴不得将东西藏起来不给人看。 三根能将小木盒保存到现在,说明他对这个东西的在意,如今他舍得将这个东西送给花芒种,这东西虽不值钱,可也表明花芒种在他的心里占的分量。 这门亲事要是真成了,三根的日子必会过好。 喜三根点头,脸上的笑还带有调皮,这个表情可是差不多有半年没见到过了,吕氏看得差点掉眼泪。 将小木盒用布包好,由书悦陪着去了陈稳婆家,要陈稳婆这个媒人将信物转交给花芒种。 到了陈稳婆家,吕氏说明来意,书悦将包裹放在了陈稳婆指定的桌上,陈稳婆长叹一声。 “怎么了,是不是芒种不愿意?”吕氏疑惑。 陈稳婆摇头:“她没讲愿意还是不愿意。我去的时候,她家里有客,听那客人的意思,也是给她做媒的,她答复人家要考虑一下。那人走后,我给她讲了你和三根的意思,她给了和那人一样的答复,说是要好好想一想。” 这个时候竟有人横插一扛子,吕氏着急:“那你有没有听到那个人是提的哪一家?” 陈稳婆答道:“姓傅。” 吕氏心里咯噔一下,急忙问道:“那你可知这傅姓人家是哪里人?” “听那媒人的意思,应是常去你家的傅公子,那人讲,傅公子看中了芒种的心灵手巧且善解人意,要娶芒种为正妻。” 陈稳婆顿了顿,看向吕氏带来的小木盒道:“那媒人也送给芒种一样物件,说是一盒护手药膏,可消除芒种手上层层叠叠的伤疤。媒人还替傅公子传话,送这药膏并非是嫌弃芒种手上有伤疤,而是表明他对芒种的怜惜,若是芒种嫁给他,全此一生,他都会对芒种呵护备至。” “那芒种怎样讲?”吕氏这会儿是真急了。 吕氏听沈茹梅讲过,傅泰及还在读书的时候,边读书边跟着他大哥学做生意,至今为止,他在生意场上已混迹十几年,练就了一张能将死人说活了的嘴,为人能屈能伸,为达目的甚至可不顾脸面。 纵使喜三根自小鬼心眼多,可跟傅泰及比起来,要争花芒种,还是没有多少胜算,如今先要看花芒种自己的态度和想法了。 陈稳婆道:“芒种没有接那媒人的物件,对那媒人的话也未予置评,只让那媒人先回去,说是今年冬季大雪节气后给她答复。” 吕氏不解:“为何是大雪节气后?” 陈稳婆笑道:“那媒人也是这样问,芒种没做解释,我倒是大致猜得出原因。芒种是我接生的,她娘生她的那天,就是大雪节气,大雪节气过后,芒种便满了二十岁,亲事可自己做主,不受长辈及兄长牵制。”l ☆、第116章 信物被退回 崔家的接生技艺都是婆媳相传,陈稳婆娘家姓陈,她嫁入崔家后,生完第一个孩子,她婆婆就开始教她接生,陈稳婆记性极好,如今已年过六十的她,周围村镇凡是她接生的孩子,生辰基本都记得。 吕氏点头道:“哦,是喽,我只记得芒种是冬天出生,却不记得她是哪一天了。” 喜家庄村子不大,谁家生孩子,谁家娶媳妇或嫁闺女,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村里人基本都晓得。 花芒种四兄妹的名字,只有她的大哥花清明,是清明节后生的,其他三个的名字,都是花芒种他爹按节气顺序随便给起的,实际出生时间,和名字中的节气时间并不符。 “唉,芒种既然如此答复那媒人,必是已有了打算,不过还是麻烦你将这信物送给芒种,不管她接不接,也是三根的一份心意,这东西不值钱,却也是三根的心爱之物,可恨三根,就是不肯开口讲话。”吕氏再次拜托陈稳婆。 花芒种既然有了打算,吕氏倒是不急了,急也没用啊,只有等花芒种满了二十岁后,再看她如何决定。 吕氏心中犯愁,喜三根不讲话,傅泰及有着一张油嘴,这可怎么争得过。 吕氏回到家,顺平说喜三根去地里看谷苗了,喜多多也跟了去,看自家再次间苗的谷子,和别家只间过一次的谷子比起来,到底怎样。 “这会儿太阳还是烈的时候,要看谷苗,哪里就急在这一时。”吕氏嘴里埋怨。心里却是明白,有了今日提亲之事。三根和多多心里都长了草,在家呆不住。才找借口跑了出去。 当太阳偏西,一天中最热的时候过去,书悦和兄嫂也去了地里干活,家里就剩吕氏一个人,沈茹梅带着两个孩子来陪吕氏。 琴悦被卖后,沈茹梅没有重新添置大丫环,她和尹娘一起带两个孩子,她搬回村里住时,将尹娘留在了镇上府内。照料喜四根的日常生活,好让喜四根专心读书。 沈茹梅自嫁给喜四根,为减少与喜四根家庭的悬殊感,她将身边伺候的人精简到无法再简,如今已为人妇为人母的她,琐事还要亲自操持,喜四根对她越发地敬重与爱惜。 尹娘不在跟前,沈茹梅没有另外请奶娘,她自己亲自带孩子。家里的女仆会被她轮流留下帮忙,在龙凤胎满三岁之前,她还不打算具体指定伺候龙凤胎的人。 俗话讲,三岁看老。意思是说,小孩子三岁的时候,性情便初步定型。往后长大过程中的经历,只是对孩子心智的磨练。 所以。孩子三岁前的教育很重要,在孩子性情初定的这三年里。沈茹梅要将孩子带在身边,不假手于其他任何人。 沈茹梅一进门就问吕氏:“大嫂,芒种家的地不是咱家给代收拾吗,怎地刚刚我在路上碰到芒种,跟她打招呼,她讲是去地里拔草。嘻勤昨日向我回过话,说是今早轮到给芒种家地里浇水,现在她家地里还进不得,这个她应是知道,怎地她还要去拔草。” 嘻勤就是书悦的妹妹,沈茹梅曾经想用她换回书悦,但喜多多不喜欢嘻勤的表里不一,沈茹梅再不准嘻勤在府里伺候,只能在农庄干活。这回沈茹梅回来,也将嘻勤带了回来。 自柳氏被雷劈死后,老天再没下过雨,现在正是玉米扬花抽穗的时候,地里干旱会影响玉米收成,喜福河两岸的村子都用河水灌溉农田。 沈茹梅带人回喜家庄后,便主动将喜多多这边的活揽了过去,由她统筹安排,喜多多和花芒种合作的事她没有插手,只是在喜多多她们忙不过来时,她才安排人帮忙。 “呵呵。”吕氏苦笑道:“她那是心里长了草。” 吕氏将今天发生的事给沈茹梅讲了一遍。 沈茹梅惊讶:“傅泰及向花芒种提亲?这家伙是要干什么。” 喜四根给妻子讲过,想要撮合三哥和花芒种的事,沈茹梅也认为合适,且乐见其成,花芒种和喜多多感情好,两家又在合作生意,要是能成为一家人,岂不两全其美。 可是,有吕氏这个如母长嫂在,做为弟媳,她过问大伯子哥的亲事还是不妥,所以沈茹梅没有多嘴,如今听说傅泰及突然横插了一杠子,她总觉得傅泰及不怀好意。 傅泰及不说是饱读诗书,最起码有个秀才出身,他家在本国也算得上是个巨贾,生意遍及各国。傅泰及所阅女子无数,无论是贵门千金,大商富贾,还是小家碧玉,就是那花红柳绿之巷,他也并不陌生。 以他家这样的条件,想要嫁给他的女子自不会少,其中不乏大家闺秀,贵门千金,就是他的几个妾室,也都不是泛泛之辈,他却一直空着正妻位置,可见对他正妻的要求很高。 而花芒种,原本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得,也就跟喜多多合作以后,才跟着喜多多和喜三根学认了些常用字,即将年满二十的她,最远也就只去过镇上,可谓是见识短浅。 一个每日里风吹日晒的女人,即便本身长相再美,经过岁月的摧残,面貌也会变得粗陋,也就在这偏远山村,大家都过同样的生活的地方,她看起还算清秀。 这两个人条件悬殊的不是一星半点儿,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怎么着也不可能搭调,在这种境况下,傅泰及竟然向花芒种提亲,不是纳妾,而是娶为正妻,莫说是与傅泰及一起长大的沈茹梅,哪怕是一般不相识的人,听到这种事情,也会觉得不合乎情理。 吕氏摇头叹道:“唉,不管傅公子提亲是目的,他这一搅合,你三哥和芒种的亲事便更加难了。” 沈茹梅提议:“大嫂,我这就让人给四根捎信,要他探听一下傅泰及的打算。” 以她跟傅泰及的熟稔程度,直接找上门去问都没问题,不过,如今她已为喜四根之妻,还是避嫌一点的好,这事喜四根出面比较合适。 吕氏答应:“也好。” 不管能不能探听得到,总还有个盼头,总比如今心里没抓没挠的强。 至于有什么盼头,吕氏也说不上来,她打心底里希望傅泰及只是闹着玩,就像傅泰及总是缠着要认喜多多为干女儿,却没有什么实际上的作为一样。 喜三根从地里回来,吕氏没有告诉他傅泰及先他一步向花芒种提亲的事,想等着陈稳婆那里有了回话再说。 本来她可以直接去问花芒种的,可是,既然托了媒人,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否则便显示自己对亲事太过随意,媒人既是摆设,自家也不尊重女方。 喜多多很是兴奋得告诉吕氏:“伯娘,咱家的谷苗比别家长得壮实些呢。” “是吗,看来咱多多又做了一件大事,今年谷子的收益会比往年好些。”吕氏习惯性的夸着喜多多,心里却在想着花芒种的事。 “嗯,今年谷穗肯定会比往年长得大,秕谷也少些。”喜多多有些小得意。 再次间苗,可是猪哥哥出的主意呢。 第二天一早,还没等吕氏去找陈稳婆,陈稳婆的儿媳崔嫂先来到喜家后院,手里拿着昨天吕氏托陈稳婆送给花芒种的包裹。 崔嫂开门见山道:“喜大嫂,我婆婆昨天下午让我大小子给接走了,我大媳妇眼看着就要生了,我婆婆走时交代我将这包裹送给芒种,我去过了芒种家,芒种让我回复你和三根,等今年大雪节气过后再说这事。” “真是麻烦你婆媳两个了,这事往后还要你和你婆婆多费心。” 这个结果吕氏也在心里预想过,所以她倒也没有多沮丧。 从崔嫂手里接过包裹,又聊了几句有关地里活计的话题,崔嫂便告辞去了自家地里,如今家家户户都忙得热火朝天,谁也舍不得耽搁地里活。 这些天村民们不止忙着浇地,摘绿豆也是最忙的时候,尤其是清早的时候,趁着太阳还不大,赶紧将熟了的绿豆荚摘回家,等大太阳当头照的时候,来不及摘的熟透的豆荚就会炸裂在地里,想想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