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头,感激道:“多谢谢娘娘将奴婢放出来,若是晚了一步,最怕奴婢就要葬身火海了。lanlanguoji.com” 铜钱上前探着她的鼻息,高兴的跳起来道:“殿下,小晴姑娘没死,好好的呢! 穆凌之闭塞的心仿佛重见阳光瞬间明朗起来,他控制自己的激动问道:“你没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如颜淡然一笑道:“这一切都得多谢侧妃娘娘,她让人将奴婢放出柴房,没想到奴婢刚刚离开柴房就见这里着火了,若不是娘娘,奴婢现在就成了灰烬了。” 她面容憔悴不堪,但神情却无比的淡然,定定的看着一脸惊恐不解的安丽容。感激之情却不达眼底。 外人皆相信了她的话,穆凌之亲自将安丽容从地上扶起来道:“是本宫错怪你了。” 安丽容全身筛糠一样颤抖不已,她按捺住心头的恐惧强做镇定道:“这这是臣妾份内之事,殿下无需自责。” 她心里清楚明白,她只派人放火却从没让人放人! 她是怎么逃出柴房的?明明知道是自己要她的命,为何还要反过来感谢她? 心里无数的疑问堵得她心口疼,但她却不敢问出心里的疑问,就算知道玉如颜身上有问题,却不得不配合她的谎话在穆凌之面前伪心的演戏。 木梓月原本以为玉如颜此次必死无疑,却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活下来了,她压抑住心头的怒火上前挽了玉如颜的手浅笑道:“没事真是太好了。妹妹都不知道我刚刚听到消息时有多害怕!” 她说此话时背着众人,话语带笑但形容却僵硬冷漠,眼底的厌恶一闪而过。 仿佛重新被乌金梢附上身,玉如颜全身紧绷难受,感觉到无比的恶心。她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木梓月紧紧拽着。 后院的事交给下人处理,一行人重回云松院,她被木梓月拉着走在了最后,木梓月冰凉的指甲深深掐进她的手臂,嘴角带笑,缓缓道:“最近妹妹的磨难还真是不少。听说上次漱玉馆一别,你竟然莫名其妙失踪了大半天。回府后还带了一身的伤,妹妹不会遭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吧?” 呵,你一手操纵的把戏却要当面装傻,是把我当成傻瓜了吧! 玉如颜缓缓一笑道:“木小姐的消息还真是灵通,王府的事怎么也逃不过你的耳目,看来,府上的人说的都是真的了!” “什么真的?王府里的人都在背后说我什么?”虚荣的人往往最在乎旁人对她的看法,果然,木梓月顺利被她吸引转移话题。 木梓月从生下来就因尊贵的出身与众不同,八岁那年就被先帝钦定为先太子穆翼之的太子妃,若不是十年前的那场变故。说不定她现在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正宫皇后了。 十年前的变故,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也改变了她的命运,但她生来就是一个倨傲心气高的人,从小被当成国母培育,灌输的意念让她今生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当皇后,成为国母。 这也是她在先太子薧后一直徘徊在太子与穆凌之之间的缘因,她喜欢穆凌之,却放不下太子妃一位。 “也没说什么,只不过说木小姐虽然与殿下还没喜结连理。却已是以三皇子妃的身份为人处事了,对王府诸事也关心满满其实,这也是好事,木小姐迟早是要入主王府的,早晚的问题,对王府多操心也是应该的。”玉如颜静静的看着木梓月的脸色越变越难看,她想知道,在太子与穆凌之之间,她到底要选择那一个? 听到这样的话,木梓月花容月貌的面容变得青白难看,皇家极其看重名声。若是让这样的话传到太子或皇上的耳朵里,只怕不单太子妃之位不保,让皇上知道她在他的儿子中间挑挑拣拣,只怕性命堪虞! 她一直自诩聪明过人,做人处事都分寸拿捏得当,在太子与穆凌之之间左右逢源好不得意,她只盼着最后穆凌之能夺了太子之位,到时她就能情与名双收了,所以,她才会一直没有正面答应太子,而是在两兄弟之间周旋 “胡说八道!”她脸色由青转白,讷讷道:“我只不过与凌之从小关系匪浅,把他当哥哥一般” “这么说,木小姐竟是对殿下无情了?”玉如颜假装诧异道,心里却为穆凌之感到阵阵悲凉----这样一个自私薄情,攀附富贵之人竟被他当成宝贝一样珍藏在心底,真是可悲! “既然木小姐对殿下无情,为何还要将我视为劲敌?”玉如颜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清冷的双眸定定的看着她,虽然心里早已知道答案,但她还是要当面质问清楚。 握着的手倏然一松,木梓月猛然摔开她的手。明亮的杏眼凌厉的瞪着她,她突然明白过来,眼前这个卑贱的婢女绕了一个大圈竟是在套自己的话! 第六十六章 与虎谋皮 第一次被人这样耍而不知,她不禁又羞又怒,扬起手掌就要对玉如颜的脸打下去,没想到,前面的穆凌之突然回过头来看着她俩问道:“你们在聊什么这么投机!” 木梓月心里恨得无以复加,她咬牙忍下心中滔天的怒意,纤纤玉手轻轻落在玉如颜耳畔凌乱的头发上,帮她拿掉发丝里的一根枯草,勉强笑道:“不过是女儿家家的一些事,你就不要管了。” 玉如颜心里一片雪亮,她的猜测果然没错! 肯定心中的答案后,她懒得再与她纠缠,多与她呆一会她都感觉到恶心。微微施礼过后,就径直走开了。 紫罗院经乌金梢之事一闹,古清儿是再也不敢回去住了,穆凌之也担心她院子里还有其他隐患未除,就同意她暂时住在云松院,等紫罗院清除一切隐患修葺好后再搬回去。 铜钱把主屋东边的房间腾出来给古清儿住,而玉如颜还是被穆凌之留在了主屋。 煎好药从小厨房出来,玉如颜迎面碰到往主屋去的古清儿,她特意缓下两步留在后面,没想到古清儿却在她面前停住了脚,上下打量她一下,缓缓道:“不得不说,你还真是命大,乌金梢咬不死,火烧也不死,呵呵,真让那些眼巴巴盼着你死的人失望呢!” 玉如颜眼睛看着手中的药碗,鼻间闻到她身上的熏香。笑道:“不知道这些人中有没有夫人您?” 古清儿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直接,不由眼神一冷,冷笑道:“放心,我如今只想安心保胎,其他龌龊事都不想沾。同住在一片屋檐下,我只是想提醒你,好好想想当日是谁将你从台阶上推倒在了乌金梢的嘴边?又是谁点燃了柴房里的大火?你应该不会傻到相信一切只是偶然吧。一心要你命的人肯定会再次对你动手。”她妩媚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突然上前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道:“不如咱们联手,揪出在紫罗院做恶的黑手,这样。你我都可以安宁了。” 玉如颜心里冷笑出声,面上的神情却淡然无波,道:“刚才夫人不是自己说了么,龌龊事都不想沾边,我想,夫人的想法是对的,毕竟如今你怀了身孕,是得好好为肚子里的孩子积积德了,我的事就不用夫人操心了。” 说罢,端着药碗径直越过古清儿回屋去了。只听见古清儿在身后凉凉说道:“人不可能永远好运气的。逃过一次只怕逃不过第二次,你就这么有信心一个人应付得了?” 就算前路有再多的凶险在等着自己,她也不会傻到与虎谋皮,在自己身边留下更危险的炸药! 那日在紫罗院,她不小心撞倒珠珠后清楚的在她身上闻到了雄黄的味道。一般的人那会无缘无故带着雄黄在身上,此事只说明一点,紫罗院里有毒蛇一事,古清儿她们早就知情并做好了防备。 开始,她心里也有疑惑,如果古清儿知道水里有毒蛇还往里跳,拿腹中胎儿和自己的性命做赌注,这样的行为实在太傻,赌注也太大。那时,她还以为珠珠是别人安插在古清儿身边的人,背叛了古清儿,直到铜钱从水池里出来,她闻到他身上腐败的泥沼味才恍然大悟---- 古清儿根本没有掉到水池! 因为在她的身上根本没有泥沼味道,她只不过是联合身边人自导自演了一场落水的把戏。 那么,她精心谋划这一切难道就是为了引来穆凌之再让乌金梢闹事无意咬死某个人?还是说,紫罗院里有更大的阴谋? 穆凌之见她端着汤药进来。眉头不自觉的收拢了,他天不怕地不怕,却最怕喝药了。 玉如颜见他转身往内室走,不由加快脚步追上去道:“殿下,药煎好了” “凉一下再喝吧!“某人往里间逃蹿。 “凉了会更苦。”他的神情一五一十全部收入她的眼底,她心里不由好笑,冷血无情杀伐决断的三皇子竟然怕这个? “殿下,奴婢有一个办法可以喝药不苦,你要不要试试?”流光的水眸里波光滟潋,仿佛具有某种魔力,闻言他不由自主的停下来,问道:“真有这样的好法子?” 你还是直接承认怕吃药吧! “奴婢怎么敢欺骗殿下,殿下可是奴婢的大恩人呐!”她长长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眼神无比的真挚。 穆凌之半信半疑的看着她,只见她莞尔一笑,转身泡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道:“殿下喝一口茶后再喝药,就不会感觉那么苦了。” 她给他泡的是一杯苦丁茶,这种茶虽然苦但穆凌之并不反感,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玉如颜见此,连忙递上汤药让他喝了。 有了苦丁茶的苦味留在舌头上,再喝中药就感觉不到那种苦涩想呕的味道了。穆凌之一口气喝完后,果然感觉比之前喝药好多了。 说到底,他也是嫌中药的味道太难闻咽不下。 穆凌之接过她递过来的漱口水漱完口,斜眼看着她道:“你脑子里古怪的方法倒是不少!” 玉如颜微微一笑。正在此时,铜钱进来了。 铜钱这几天一直受命在紫罗院里搜查,此时他手里拿了一个小布包,神色有几份慌乱的进来,看来是在紫罗院找到什么东西了。 古清儿跟在他后面一起进了屋,看着他手里拿着的东西好奇道:“你在我院子里搜到什么了?” 铜钱见她催促,只得将包布打开,其他三人一见他手里的东西,不由都大惊失色! 不一会儿的功夫,安丽容以及其他几名侍妾都会叫到了云松院,主子们都进了屋子,外间的院子里站满了府里的下人,一个个窃窃私语,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 安丽容她们一进屋,还没来得及向穆凌之请安就被屋内桌子上放着的某样东西吓住了。 只见檀木桌子上放着一个沾满泥浆的小木人,虽然看不清这木人身上刻着的生辰八字。但木人的头上和肚子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钢针,一根根雪亮亮的扎着大家的眼睛。 大梁国素来严禁巫蛊之术,而穆凌之更是对巫蛊术痛恶至极,然而没想到自己府上却有人在做这样的腌脏之事。 深邃的凤眸危险的眯起,俊美的面宠仿佛笼上了一层寒霜,他指着桌子上的木人冷冷问道:“到底是谁做的?” 屋内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只有古清儿一声一声抽泣着,不用想,这个被诅咒的小木人都只有她了。 她双手掩面悲泣不已:“殿下,妾身自怀孕以来。夜夜被噩梦惊扰不得安眠,没想到,没想到竟是有人背着我施了巫蛊之术,您看看这肚子上扎的钢针,这是在要咱们孩子的命啊。” 她的声音尖锐高亢,让众人心头一跳----谋害皇嗣可是砍头的大罪! 看到这里,玉如颜又迷惑了,如果说乌金梢之事古清儿知情,那么这个诅咒她的小木人呢?难道也是她自导自演的么? 不可能,她岂能拿肚子里的孩子做戏! 如果小木人一事与她无关,那此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清冷的目光缓缓在几位妻妾脸上划过,然而,众人除了震惊害怕,没有露出异样的神情来。 穆凌之听了古清儿的哭诉,脸色更加阴郁,他问铜钱:“这脏东西是从哪里找出来的?” “回主子,是从假山石的窟窿里发现的。” 听到铜钱的回答,安丽容面色大变,不等她反应过来,古清儿已扑到她身上撕打起来:“毒妇。我就知道是你要害我的孩儿!” 古清儿素来泼辣,如今仗着身孕外加认定是安丽容要害她所以更是理直气壮,下手丝毫不留情,尖尖的指甲抓花了安丽容的脸,死拽着她的头发不放。而安丽容毕竟出身名门,素养比她好上许多,再加上顾忌她怀孕在身,那里敢和她动手,只能由着她一阵撕咬,护着脸狼狈的躲避着。 众人皆是被突然的变故惊得呆在了当场。等反应过来拉开两人时,安丽容已是蓬头散发,狼狈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