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秀莲起夜,正好看到顾晏清坐在黑暗中正发呆。她一嗓子出来,顾晏清一晃神赶紧从藤椅里起来。 “刚才抽了支烟,这就过去呢。” 顾晏清扯了句应付母亲的谎话,说完硬着头皮大步走向左边的里屋。 江小渔裹在薄被里听得真真的,她平时心很大,搁以前不看手机的话沾枕头就能睡着。 可现在不一样啊,她“男人”要在家留宿。 他们是正经夫妻,晚上意味着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她紧张。 在顾晏清推门进来的那一刻,江小渔飞快闭上眼睛。 煤油灯还没来得及熄灭,她微微抖动的眼睫毛在昏黄的灯光下有点诡异。 顾晏清无声扯了下嘴角。 还装上矜持了。 真是次次都换新套路。 为保险起见,他和衣而卧,万一她半夜生扑他也好应对。 江小渔在顾晏清在她身边躺下的瞬间,连呼吸都没了节奏。 对于一个连男生手都没拉过的纯菜鸟,突然身边躺着个性张力拉满的“纯硬货”,这种冲击力令江小渔分外亢奋。 她脸涨得通红,睫毛抖得更厉害,全靠意念撑着,不然分分钟猝死。 江小渔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这男人的压迫感太强了,她的心脏几乎一秒能跳八十次。 顾晏清侧向江小渔的方向躺着,以军人的警觉,他可以快速制服突发事件。 比如江小渔的半夜“偷袭”。 江小渔就那么蜷着,她所有的细节表情都落入顾晏清眼里。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江小渔装睡,确实忍得还挺辛苦的。这会儿忍得有多辛苦,半夜扑的就有多生猛。 无论她使什么套路,归根结底就是为了扑他,这点顾晏清已经领教过了。 江小渔闭着眼也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严刑拷打”,她后悔,早知道就面壁睡觉了。 唉,这该死的习惯。 顾晏清是军人,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他有坚定的毅力,熬鹰他就没输过。 可江小渔实在撑不住了,呼吸逐渐平稳,抖动的睫毛终于趋于平静,她的意念在困意面前一败涂地。 偶尔从喉咙发出微微的鼾声,证明她睡得分外香甜,红润的嘴角一丝口水毫无预兆淌下来。 顾晏清没有防备,江小渔的可爱来得猝不及防。 他“噗嗤”笑出声来。 跟我玩套路,你还嫩了点。 看着面前粉嫩可爱的人儿,顾晏清的疑惑更浓郁。 她这次回来的确跟以前不同,不但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竟然还会做饭。 虽然她还是爱惹事,回来就跟二丫打了架,但他了解过了,是二丫先招惹她的。 第二次摁着二丫的头到水盆里,也确实如她所言是给二丫洗眼睛。 依何姐告诉他的,从前的江小渔可不是这样,她是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跟一些大老爷们儿在一块儿打麻将也没有什么边界感。 所以他一直挺介意,从结婚到现在也没让她近身。 何团长那儿顾晏清也不好去说,他是大媒人,免不了一顿的强行撮合、好话说尽。他们那代人,最擅长婚姻凑合,即便是两口子三天两头干架也拆不散。 说了等于白说,根本不治病。 所以,顾晏清的思路是先斩后奏。 谁知道,这个老何头来了个出其不意,把他母亲千里迢迢接了来。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顾晏清的计划只能暂时搁浅。 母亲大老远地跑来,一来就看到他离婚,回去还不得寝食难安啊。 江小渔睡着了就很放肆,哪还有刚才要憋断气的紧张。 她小胳膊一抬,小白腿一跨,把顾清晏箍得贼结实。 她以前睡觉就是抱着她的“大狗熊”这么睡的,那是她十八岁生日妈妈送她的毛绒礼物,抱着软软的手感特别好。 虽然这个有点硬,江小渔睡梦中皱了一下眉头,嘴里嘟囔着什么又睡熟了。 顾晏清一个激灵,才发了这么一会儿呆就被她偷袭了,就说她“事出反常必有妖”。 顾晏清推了一下没推动,她抱得实在太紧了。 一股女子的馨香飞快滑入他的鼻腔,有点令人陶醉是怎么回事。 他想起了下午二丫摔了的那瓶香水,可味道还是不太一样。 香水的味道香的刻意,面前的这个人儿香的一股奶奶的香甜。 顾晏清心跳漏了一拍,第一次在这个新婚妻子面前红了脸。 以前她扑到他身上要强亲他的时候,顾晏清也没有这种感觉。 就,很神奇。 他并不反感她贴近他,反而还有点享受,连腹肌都紧了几分。 这很危险。 毕竟他们以后是要离婚的。 顾晏清猛地推开箍在身上的江小渔。 “神经病啊。” 江小渔闭着眼睛一巴掌呼顾晏清脸上,嘟着嘴骂一句而后再次利落缠上,小家伙软软糯糯的,让人不舍得移开。 这… 闭着眼都能打这么准。 顾晏清费劲扒拉抽出一只手,捏她的左脸蛋儿,叫你狂。 结果江小渔嘴角的哈喇子顺势流了他一手。 咦。 顾晏清眉头蹙起,“报复”抹回去。江小渔这时正好翻身,身子躺正了,顾晏清猝不及防手正落在她丰腴的胸上。 手弹簧似的极速弹回来,心突突地,乱了节奏。 顾晏清再也躺不下去了。 简直就是煎熬。 热。 燥热的难受。 他整个前胸后背都汗水浸湿了,从来没有像这样紧张过。 他是接触女人少。 但也不至于如此这般没出息。 以前江小渔扑他比这厉害,而且屡败屡扑从不气馁,他完全没有今晚这样的感觉。 那时候他一个反剪手就把她制服了,再犯就把她双手绑了,她能骂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