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厉害,绝不可能随便找一个人送信,只会派了自己信任依仗的怀叔过去。bookzun.com 如今他一不行动。二不传递消息,倒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难道发现有人盯着,故意按兵不动?抑或者,他还没有死心。打算再找机会对她使一招美男计? “那你干哥说了没有,可有法子调查表哥过去几个月的行踪?”她抬眼问道。 “玉柱哥说是想到一个法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让二少夫人莫要心急。” 简莹也知道这种事情是心急不来的,便点了点头,“你告诉他。那件事可以慢慢查,目前最要紧的是盯住了表哥和怀叔。” 晓笳应了声“是”,退出门去。 简莹又琢磨了一阵子。觉得想这么多也于事无补,干脆不去浪费那脑细胞。 到了下午。龙井过来,得知周漱还没有回来,便着人通报了,来见简莹。 “小的刚从山上下来。”龙井一句话交代了他求见的原因以及目的。 简莹知道周漱派他上山去审问那几个劫匪的事情,也知道他擅长审讯。苏秀莲落水事件当中,她亲眼看见嘴硬的铜柱被他拎出去没一会儿,回来就把什么都招了。 是以毫不怀疑他的办事能力,开门见山地问道:“主顾是谁?” “王宝,外号王五,他表姑是唐夫人身边的亲信婆子。” “啊,唐夫人。”简莹一拍脑门笑了,“我怎么把她给忘了?” 唐允因奸~杀幼女被判了秋后处斩,唐老爷将一半儿的家产兑成银子,赶往京城为他周旋。唐夫人也没闲着,凡是济南府有头脸的人家都求遍了,不知道磕了多少头,流了多少眼泪。 方知府只管铁面无私,依法办事。 济安王倒是装模作样地往京城送过几封信,至于有没有替唐允求情,就不得而知了。 方夫人和方氏都以不好插手男人的事情为由,避而不见。 这两家都无能为力,别家就更不敢伸手了。 夫妻俩忙活了几个月,也没能堵住那条死路,刑部的批文还是如期下达了。刚一入冬,唐允就被拉到闹市砍了头。 唐老爷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唐夫人大病一场,险些跟着去了。 前些日子听说唐夫人病情好转,能下床了。还以为唐夫人这是想开了,现在看来,不是想开,而是化悲痛为仇恨,找到了活下去的心灵支柱。 也是,连孙秀才死了女儿,都要怪罪到她这素不相识的人头上。 唐夫人曾跟她面对面地交涉过,又是以惯儿子闻名的万年老糊涂,跟只是一时痛迷心的孙秀才相比,对她的怪罪恐怕要以千百倍来计算。 在唐夫人看来,害死他儿子的不是告状的孙秀才,不是秉公执法的方知府,不是暗中推波助澜的济安王,也不是把儿子惯得无法无天、甚至帮着买小女孩儿的爹娘,更不是品德败坏的儿子自己。 她简莹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按照唐夫人的逻辑,如果她当初把彩屏乖乖交出去,唐允就不会闹起来。唐夫人就不会为了安抚儿子,生出买小女孩儿给他泻火的念头,就不会阴差阳错地买到孙秀才的女儿。 而彩屏不过是个签了卖身契的奴婢,根本不能算是个人,只是一件东西罢了。糟蹋就糟蹋了,死也就死了,没有人会认真追究,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搪塞过去。 又怎会闹到官府去,惹上人命官司? 这理儿真是歪得不能再歪,歪得她除了惊叹,都生不出别的情绪。 龙井还以为她听到这个消息,会气得七窍生烟,谁知她只是摇头苦笑,不免惊异于她的胸襟和气度。 因关系到她的闺誉,这件事注定不能通过官府来解决。至于要怎样置唐夫人和王宝,要等周漱来做决断。 男女有别,他也不好多留,于是躬身一揖,“二少夫人若没有别的吩咐,小人就先告退了。” “等等。”简莹喊住他,“那个叫老七的还活着吗?” 龙井不知道她突然问这个人做什么,便只答了一声“是”。 “废了他的手。” “二少夫人,那人右手已经被元芳废掉了。” “那就废了他左手,还有脚,把手指头和脚趾头给我一根一根地敲断。再割了他的舌头,挖了他的眼珠子,去了他的根,让他尝一尝当太监的滋味。”简莹语气淡淡地吩咐道,“总之,就是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看着办吧。” 敢吃她豆腐,对着她yy,害她落崖,她就叫他死不痛快! 龙井感觉后背一阵发凉,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飞快地垂下眸子,“是。” 心说他错了,二少夫人哪有什么胸襟和气度,分明记仇得很。 看来有必要提醒猴魁他们一声,以后不管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二少夫人! ——(未完待续) 第125章 夫君使唤起来更便宜! 周漱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回来。 简莹腿脚不便,便将饭菜直接摆在了里间。他进门的时候,她正靠在罗汉床上,由雪琴喂着吃饭呢。 “你回来了?”她口齿不清跟他打着招呼,“吃饭了吗?” “还没。”周漱微笑地答了,净了手,便从雪琴手里接过筷子,“你下去吧,我来。” 雪琴自是乐得他们夫妻恩爱,答应一声,嘴角含笑退了出去。 经历过擦头事件,简莹对他伺候人的技术很不看好。见他把雪琴打发走,就有些不乐意,“你确定你能把饭准确无误地送进我嘴里,而不是鼻孔里?” 周漱笑而不语,左手持勺,右手握筷子,将面条一点一点地搅在筷子上,吹了两下,才送到她嘴边。 等她张口吃了,用勺子取了一块佐餐的酱肉擎着,等她来吃,又拿了筷子去夹青菜。勺子筷子轮番上阵,两不耽误,丝毫不乱。 简莹不由对他刮目相看,“你两只手都能用?” “是啊。”周漱含笑望着她,“娘子现在不怕我把饭喂进你的鼻孔里了吧?” 简莹不理会这话,两眼期待地看着他,“那你是不是能左手画圆右手画方?” 据说这样的人大脑发达,协调性好,智商一般比较高。她大学有一位成绩名列前茅的学姐,就能左右手同时画出规整的圆形和三角形。 虽然很多人都说不难,可她暗地里训练尝试了多年,也未能证明自己是高智商一族。 周漱不明白她怎会从喂饭扯到这事儿上去,敷衍地说了一句“或许吧”,便舀了一勺用老母鸡熬得透明清凉的面条汤。“娘子,来喝口汤。” 简莹心不在焉地喝了汤,琢磨着待会儿吃晚饭让他演示一下。自己不是高智商,有个高智商的老公也很有成就感嘛。 “对了,你不是审问灵姨娘了吗?都审出什么来了?”她吃下一口面条,趁空问道。 提到灵若,周漱脸色有些阴沉。“灵姨娘一口咬定自己是出于好意。才托人花高价买人丁兴旺人家穿过的衣服,亲手做成百纳被,给苏姨娘送了去的。 大夫将被子里里外外地拆开检查。没有查出不妥之处。我叫人仔仔细细地搜查了灵姨娘的屋子,也没找出什么能害人早产的东西。” 简莹眯了一下眼睛,“这么说,苏姨娘早产跟灵姨娘没关系了?” “定是有关系的。只是没有找到证据,叫她侥幸逃脱了这一回。”周漱冷哼道。 “那你有没有问。她托谁买的衣服?” “后院门房的一个婆子,姓黄的。” 简莹心道果然,她就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若没有高人指点,仅凭灵若一个人谋划。不可能不露马脚。 她只是不明白孟馨娘这么做的目的。 上次设计害苏秀莲落水,是为了毁她的名声,顺便挑拨她和方氏的关系。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是想构陷她,那就应该让灵若承认罪行。一口要定是她指使的才对。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法子陷害她?出事的时候她不在王府,没有人证物证,说破大天别人也不会相信不是? 苏秀莲只把王府当庇护所,唯一的心愿就是把孩子顺顺利利地生下来。落水的事情发生以后,更是足不出户,从不抛头露面,从不掺和天水阁以外的事情,也几乎不跟旁人打交道。 这样一个自持身份,安安静静的人,也不可能自己去招惹麻烦。 若说是怕周漱有了后,生出跟周瀚争家产的心思,那也不合常理。周瀚已经是世子了,是朝廷指定的继承人,再名正言顺不过,有必要多此一举吗? 就算孟馨娘脑袋被驴踢了,真是为了这个,也该早点儿行动,等人家快要临产才动手,不觉得成功率太低了吗? 真不知道这人劳心费力图个什么! 因百思不得其解,便不解了,“灵姨娘怎么处置了?” “不曾处置,她自己要求为苏姨娘抄经祈福。”周漱语带不屑地道,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她嘴里,又补充了一句,“我叫人盯着她了。” “无凭无据的,也只能这样了。”简莹私心里也是想留着灵若,叫她继续蹦跶,聊以解闷的,便不再讨论这件事,“明天要洗三了吧?孩子的名字取好了吗?” 周漱点了一下头,“下面是‘明’字辈儿的,父王比着真姐儿,给取了个‘昕’字。苏姨娘应该有自己的想法,不过只能当作小名儿了。” 简莹颇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洗三我是回不去了,我叫姜妈替我回去一趟,帮着添盆。 你也要回去吃洗三面吧?” “嗯,面子功夫总要做的。”周漱不爱谈论苏秀莲母女两个,紧着往她嘴里送东西。 简莹顾着吃,就没空说话了。 周漱先专心致志地将她喂饱了,把她剩下的面条和汤菜打扫一光,也觉饱了,便没叫另外摆饭。 等雪琴等人进来撤去碗碟,送上消食茶,和简莹对坐喝完了,将她抱回床上躺着,自己则坐在旁边看起书来。 简莹探头瞅了一眼,见是医书,有些惊讶,“你真要学医啊?” “当然。”周漱对她一笑,继续埋头看书。 简莹闲着无聊,便伸手翻了翻他搁在旁边的医书,见都是线装本的《神农本草经》、《黄帝内经》、《千金方》什么的,里面有字也有画,还有什么人写的批注,她翻开瞅两眼就晕了。 按理来说,自家男人发愤图强,一心赚钱养家,她应该高兴才对。可不知为什么,看着认真学习的周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等她搞明白这忐忑之中带着排斥、老想捣乱的心情到底是几个意思,就已经开始捣乱了,“夫君,我要喝水。” “好。”周漱放下书,起身倒了一杯水,递到她嘴边。 简莹就着他的手小小地抿了两口,又道:“擦嘴。” 周漱应了声“好”,便拿了帕子帮她细细擦去嘴边的水渍。 她说要吃水果,周漱便叫人送水果进来,喂她吃了。 她说要看夜景,周漱便背着她站到窗边去。 她说要如厕,周漱便抱她去净房。 …… 如此折腾到二更天,周漱眼不离书,没少看几页,她自己倒是累得不轻。 由着周漱帮她洗了脚,擦了手脸,重新上了药,正要去会周公,就见他站在床前宽衣解带。 “你干什么?”她警惕地瞪着他。 周漱勾起唇角,“当然是和娘子一起睡,如此娘子夜里有什么需求,我便能及时伺候娘子了。” 简莹瞪大眼睛,难得一见地结巴了,“不……不用,叫雪琴她们进来陪我就行了。” “丫头力气小,未必能满足娘子,还是夫君使唤起来更便宜。”周漱自说自话地上了床…… ——(未完待续) 第126章 好好地算算账! 久违地躺在同一张床上,两个人都有些失眠。 周漱是因为什么不言而喻,简莹这边的原因就有点儿复杂了。 自从在谷底听他说了要跟她好好过日子的话,她整个人都不好了。那感觉就像是心里被人偷偷装上了一根琴弦,每看他一眼,或听他说一句话,那琴弦就颤动一下,余音袅袅,挥之不去。 她严重怀疑自己这两天的经历太过刺激,导致荷尔蒙分泌紊乱。 原以为她无理取闹一通,他嫌烦就会自动走开。结果倒让他反客为主,以照顾她为由,理直气壮地赖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