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姨娘骗到濯缨湖的。bixia666.com原本只想教训一下就算了,谁知苏姨娘慌乱之中竟失足落水。 一切都是奴婢的错,请王妃责罚。” 听了这漏洞百出的供词,简莹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你敬重的方式真够特别的,三言两语就把我推上罪魁祸首的宝座了。” 除了跪在地上的几个、孟馨娘和她的另一个大丫头白芍,满屋子的人都抿嘴笑了起来。 方氏也不无嘲讽地勾起唇角,主动跳出来送死,还不忘挑拨离间,不愧是孟馨娘调~教出来的丫头,行事作风都跟孟氏如出一辙。 红芙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色变了变,重申道:“跟二少夫人无关,是奴婢自作主张。” 事情到了这一步,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知道已经没有审下去的必要了。 方氏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打算,吩咐张妈道:“将绿萼和那两个小丫头拉出去,各打二十板子,赶出王府。剩下的人,就叫他们去找自己的主子领罚吧。”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惩治红芙的难题扔给了孟馨娘。 孟馨娘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地陷入皮肉里,却毫无知觉。 方氏含笑站起来,“我有些乏了,你们也都散了吧。” 眼角扫孟馨娘如覆寒霜的面孔,心中冷笑。抛出一颗弃子就想打发她,哪有那么容易?敢算计她的儿子,就该有折断一条臂膀的觉悟。 想跟她斗,还嫩着点儿! 孟馨娘跟简莹等人一起福身恭送,眼见方氏扶着佩玉的手慢悠悠地转过屏门,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直起身子,冷着脸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 白芍和红芙低头跟在后面。 张妈动作奇快,已经在院子里摆好了阵仗。将绿萼和两个小丫头扒了裤子,按在长条凳上。板子贴着裸~肉打下去,就像一记又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孟馨娘的脸上。 她目不斜视,径直出了菁莪院,加快脚步,一刻不停地回到飞蓬院,进门就扇了红芙一个耳光,“谁让你认的?” 红芙被她打得倒在地上,又捂着脸默默地爬了起来。 白芍赶忙替她抚胸顺气,“世子妃,您消消火,红芙也是迫不得已。 那绿萼连死都不怕,就怕她弟弟过不好。王妃那么一吓唬,她十有八、九要将祝显嫂供出来。 祝显嫂一家子是您的陪房,扯出一个祝显嫂就扯出一大串来。您有多少大事要用到他们呢,一下子没了这么多人,往后可怎么办? 就是红芙不认,奴婢也会认的。” 红芙流着泪跪下来,“奴婢知道世子妃是舍不得奴婢,奴婢也想多伺候世子妃几年。 可是王妃那架势,摆明了不揪出一个人来不罢休。 白芍姐姐家里还有爹娘和妹妹呢,奴婢不能让她冒这个险。奴婢一个人无牵无挂的,认也就认了。 世子妃莫要觉得为难,该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只要给奴婢留一口气,奴婢总有一日还会回来侍奉您的。” 孟馨娘红着眼圈将她拉起来,手抚着她红肿的脸颊,“你这傻丫头,让我说你什么好?” “替主子挡灾,是奴婢的本分。”红芙忠心耿耿地道。 孟馨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柔声地道:“我在齐东有个庄子,临海不远,你去那里待两年吧。等风头过了,我替你寻一个好人家,你嫁了便回到我身边做个管事吧。” “奴婢多谢世子妃大恩。”红芙欣喜不已,又要跪下磕头。 孟馨娘拉住她,面有愧疚地道:“菁莪院那位划出道道来了,我不能不接着。便是为着做戏,也要打你几板子,你能省些体力就省一些吧。 我叫白芍帮你收拾东西,你受完了刑就走吧,不必来跟我辞行了,免得见了面你我都难受。” “是。”红芙含泪应下。 绿萼和那两个小丫头被打得半死,被张妈以低廉的价钱卖给了人牙子。 红芙不轻不重地挨了二十板子,带着孟馨娘补偿给她两包好东西,坐上马车去了齐东。 铜柱也挨了十板子,然他身体结实,打完了不妨碍走路。 采蓝院这边既没有暴力也没有血泪,连降等扣钱都没有。简莹只叫秋笙把“我蠢我认”四个字抄写一万遍,叫松萝和小翠把“长点儿心吧”抄写五千遍。 周漱晚上会回到采蓝院,听说这事止不住发笑,“你这也算惩罚?” —— 第067章 失恋的赶脚! “你肯定没被先生罚过抄写。”对于罚抄,简莹可是深有体会的。 她不怕罚抄试卷,也不怕罚抄整篇文章,最怕就是罚抄大字。十遍二十遍后,每多写一遍,那种令人作呕的腻歪就会成倍增长。 写上千八百遍,开始出现走火入魔的症状;写上万八千遍,人会处于即将崩溃而未崩溃的边缘。 写完以后相当一段时间,那大字就跟蛆虫一样,在脑子里蜿蜒蠕动,走到哪儿都能看到它们。 后来用上电脑,她时常提笔忘字。可被罚抄过的字从来没有忘记过,笔尖一碰到纸上,就自动蹦出来了。 所以说,没遇见过奇葩老师,哪知道洗脑教育的玄妙? 周漱儿时早慧,在读书方面很是省心,还真没被先生罚过,连打手板都没一次,自是理解不了简莹提起罚抄时那沉痛又略带自虐快~感的心情。 转而问道:“你小时候曾经落水过?” 简莹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他果然派人查过了,“我这十几年的人生恐怕都被你查得底儿掉了吧?你知道了还来问我是几个意思?” 周漱有些尴尬,“是娘子不肯告诉我,我才……” “所以呢?”简莹不耐烦听他的狡辩,两眼鄙夷地看着他,“因为我落过水,你就把我当成落水狗,想抡棒子打我一顿?” 周漱无奈又好笑,“你说到哪里去了,我是关心才问你的,你为何总是曲解别人的好意?” “好意?”简莹嗤之以鼻,“我看是不怀好意吧?你问完这个,接下来是不是该问表哥了?” 又一次被她说破心思,周漱反倒没有那么窘迫了,凝眉不语,探究地打量着她。 据石泉打听回来的消息,简四太太跟楚非言的母亲过去关系十分亲密,甚至动过结为儿女亲家的念头。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断了来往。 宴请那一日,谭先生无意间透露,自己原本是打算拒绝济南府学的邀请的,因着楚非言的劝说,才改了主意。 苏秀莲落水的时候,简莹和楚非言两人都恰好在附近。点点滴滴联系起来,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两个人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 简莹见他默认了,鼻子连“嗤”了两声,“我不管你跟哥哥厮混,你倒跑我这儿捉起奸来了。” 周漱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如此说来,你与楚公子之间并没有什么了?” “你想我们之间有什么?”简莹抛个眼风过去,“说出来,我帮你实现愿望好不好?” “娘子,我很认真地在问你。”周漱伸手抓住她的腕子,用力握了一握,“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丈夫,你总该让我做到心里有数吧?” 撞上他恳切的眼神,简莹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意识瞬间恍惚起来,不由自主地沉迷在他黑幽幽的眸子里。 她急忙收敛心神,悻悻地挣脱他的掌握,侧脸避开他的注视,“我以前的确对他有过那么一丢丢的意思,可惜他对我连一丢丢的意思都没有。 既然大家都没意思,纠缠下去就真没意思了,所以一拍两散,各不相干了。 你也知道,但凡从小被人捧着长大的,都有自恋的毛病。听说我嫁了一个好男风的男人,他就有些误会了,以为我在赌气,得不到真爱破罐破摔了,对我有那么点儿小愧疚。 宴请那天我们已经把话说开了,你设想的奸~情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顺手把脑洞关上吧。” 周漱下意识地松一口气,脸上又浮起笑意,“娘子,我们晚饭吃什么?” 简莹突然不想跟他说话,便喊了云筝进来,“你给二少爷报一报……” 刚说到一半,就见云筝瞪大了眼睛。 周漱刚刚舒展开的眉头也忽地皱了起来,“娘子,你说什么呢?” 简莹怔了怔,意识到这俩人误会了,立时扁了眼,“我还想问问你想什么呢,我就让她给你报一报菜名,你都能想歪一百层楼,果真淫者见淫!” 周漱尴尬得连声咳嗽起来。 云筝更是满面通红,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简莹冲他们两个抬了抬手,“抱吧。” “娘子。”周漱止住咳声,用帕子抹去咳出来眼泪,“莫要再开这种玩笑。” “回二少爷,二少夫人,晚饭是四荤四素两个汤,有醉虾,蜜汁火腿,熘鱼片,罐儿蹄,三丝凉菜,素烧鹅,菊花茄子,金银豆腐,虫草花水鸭汤,苦瓜蛤蜊汤,饭是荷叶蒸饭,还有二少爷喜欢吃的翡翠凉面。” 云筝瞅着空子将菜名报上,蹲身一福,便逃也似地退出门去。 简莹斜眼看着周漱,“云筝老实巴交的一个孩子,瞧你都把人家吓成什么样儿了?” 周漱哭笑不得,明明是她说话大喘气引起的误会,倒成他淫者见淫了。数日不来,她倒打一耙本事明显见长。 云筝出去了就没再露面,换成雪琴进门禀报:“几位姨娘过来伺候用饭了。” 简莹心知那几个是冲周漱来的,也乐得成全她们,“我没胃口,让她们伺候二少爷吃吧。”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周漱伸手来摸她的额头。 简莹歪头躲过,“没有,中午吃多了,还不饿呢。” “二少夫人,奴婢给您舀碗酸梅汤,您喝了消消食吧。”雪琴关切地道。 “不用。”简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们该忙忙,该吃饭吃饭,不用管我。” 周漱不放心,“娘子,你真的没事吗?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 “都说没事了,你还要问几遍?”简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起身走到贵妃椅边,背对这边躺下去。 周漱不知道她好端端的发什么脾气,眼带询问地看向雪琴。 雪琴摇了摇头,表示她也爱莫能助。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去用饭。 被她这么一闹,周漱也没了胃口。可看她那副模样,此时追问只怕会适得其反。心下叹息一声,跟着雪琴出门而去。 听着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简莹慢慢翻身坐了起来。拿手摸着胸口,若有所失。 刚才漏跳一拍之后,那里就一直闷闷的,麻麻的,还有一点儿酸酸涩涩的。 这种说不清楚却又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疑心自己失恋了! —— 第068章 我怕我会爱上你! 难得有机会伺候周漱用饭,三位姨娘俱是雀跃不已。 君萍还好,在周漱的书房进进出出,见到周漱的机会比较多,没那么饥~渴。 妙织被方氏送给周漱的时间不长,年纪又小,还是孩子心性儿,便是有那种念头也差一些。 灵若就不一样了,从通房丫头到姨娘,中间足足有七八年的时间。最初的绮念看似已经消磨殆尽,实则埋藏心底,从未消失。一旦有了希望,这绮念就会连同多年的煎熬一起变成执念。 她已经二十三岁了,若不能趁年华尚好生个孩子,扎下根基,只怕这辈子都会孤零零的,没有依仗。 望眼欲穿,等了好久的机会就在眼前,当然不能错过。于是斟酒布菜,使出浑身解数讨好卖乖。 周漱满心记挂着简莹,连吃进嘴里的饭菜是咸是甜都觉不出,对三位姨娘尤其是灵若献上的殷勤更是视若无睹。 灵若忙活了半天,连他的正眼都没能收获一个,有种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感觉,沮丧之余,大为不甘。 情知错过这回,不知道猴年马月再有这样近距离接触他的机会。心里合计一番,决定豁出去了。 眼见周漱面前的汤碗空了,紧着笑道:“二少爷,婢妾再给您添一碗吧。” “嗯。”周漱心不在焉地点头。 灵若得计,赶忙执起莲花汤匙,满满地舀了一碗,捧到他面前。心一横,手一抖,将整碗的汤水悉数倾在他银灰色的儒袍上。 周漱吃惊之下,立即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手扯衣摆,将尚未渗进布料的残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