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将先生讲过的知识说的头头是道,却是不识字的,直到他遇上了回颍川守孝的叶守义。niyuedu.com 叶守义怜才惜弱,见了这样的叶青程,毫不犹豫出面将他收入叶氏族学,资助他读书,发现他天分过人后更是收入亲传弟子,将他接到家中时时指导。 他虽说出身贫贱,少时艰难,但天分过人,又有叶守义保驾护航,前程可说不可限量,如果不是她,他也不会身陷她的噩梦中,难以展颜。 似乎从她开始注意到他,并开始一步步算计他开始,他就鲜少有开怀的时候,总是拧着眉头,时间长了,眉心处便有了两道深深的竖纹…… 第058章 问讯 “五姑娘,老爷和太太来瞧姑娘,已经到了牡丹苑门口了”。 里间叶青灵控制不住地哽咽了一声,叶青殊挥退芳草,以手为梳,理着头发走到叶青灵床边坐下,“长姐——” 叶青殊的目光落到叶青灵脸上的一瞬就立即变了脸色,“芳草,去请大夫!长姐发烧了!” 芳草应了一声,快速出了门,叶青殊伸手探往叶青灵额头,果然,滚烫! 她缓缓收回手,叶青灵双颊因发烧而透着不健康的粉,巴掌大的小脸上处处青紫,还有擦破的地方,擦上去的伤药油光毛亮的,让这张倾国倾城的脸显得格外凄惨,还带着几分滑稽。 叶青殊紧紧盯了半晌,淡淡开口,“长姐,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如果你真的铁了心要嫁给宁王,不如趁此机会与父亲说清楚,如果事有可为,父亲自会成全你,如果不能,长姐也好另想他法,这么拖着,迟早还会出问题”。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不是叶青灵本身出了问题,被人一张纸条就约到了疏影阁,又怎么会有今天的祸事?上辈子更是直接送了性命。 叶青灵忍不住呜咽出了声,又慌张扯着被子蒙住头脸。 叶青殊听着被子下传来的闷闷的呜咽声,神色晦暗,半晌起身道,放下纱帐,“长姐,这件事定然捂不住的,主意你自己拿好了,父亲、母亲,甚至外祖母、舅母问起,我都不会多说半字,芍药,替我梳发”。 芍药惴惴替叶青殊梳了个双包髻,各插上三朵米粒大小的珍珠串成的珠花,又在鬓边各点缀了一朵赤金蝴蝶压发。 叶青殊见她摆弄妥当,起身出了牡丹苑,就见芳草匆匆跑了过来,见了她松了口气,“姑娘,奴婢已经和徐太医说过了,徐太医说他收拾些东西就过来,奴婢怕姑娘没人使唤就先回来了”。 叶青殊点头,“回无忧苑”。 叶青殊回了房间后,便命芳草亲自守着,不得放任何人出入,自己则将支其华送的那套头面拿了出来,取出那只繁花累累镶红宝金项圈,取下坠着的红色玉石,打开,将从太子身上取下的金龙玉佩放了进去,竟是正好,再合上,从外面一丝端倪都看不出来。 叶青殊满意将红色玉石重新坠上项圈,又将那小巧精致的玲珑锁和颈绳塞进项圈最里面,最后将项圈套上脖子。 太子丢了金龙玉佩,定然不敢大张旗鼓的寻找,就算他有一天查出来出现在疏影阁的是叶青灵,也绝不会怀疑到叶青灵身上。 那玲珑锁,天下会开的就那么几个,叶青灵绝不会是其中之一,而叶青程还在颍川默默无闻,谁能想到这金龙玉佩会出现在八竿子打不着的她身上,还被她大刺刺的挂在脖子上,露在衣服外? 叶青殊想到这微微笑了起来,不管这玉佩有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奇,能给太子添点堵也是好的,而且,这块玉佩,她以后还有大用。 “姑娘,老爷请姑娘去牡丹苑一趟”。 “说我什么也不知道,遣人请二表少爷来一趟,再叫杜鹃进来”。 杜鹃很快就进来了,叶青殊将百合的事交代了一下,见杜鹃绝口不问百合去了哪,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假象来,满意笑了。 “这几天,你先在长姐那边照应一下,我不想听到任何关于长姐或是百合的风言风语”。 “是”。 “遣人悄悄打听一下,今天去东宫做客的有没有三四岁的小公子”。 “是”。 叶青殊越发满意了,“辛苦你了,自去箱子里取一百两银子,一半用来安置百合,另一半你自己买些花戴”。 杜鹃一惊,“姑娘——” 大户人家打赏奴婢是经常的事,但若不是嫁娶等红白喜事,很少有超过二十两的,叶青殊却一出手就是五十两,且安置百合的事,也不需要那么多。 叶青殊摆手,“给你,你就收着,你替我办事,我自不会亏待你”。 杜鹃犹豫了一会,磕头谢了恩,告退出了房间。 大约一刻钟后,支其意到了,两人进了西稍间,叶青殊挥退伺候的丫鬟,只剩了芳草一个,支其意就急吼吼问道,“叶阿丑,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说表姐生病了”。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跟我们没关系,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支其意瞪了叶青殊一眼,“我就是有些担心表姐”。 “长姐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 支其意想当然的以为是黄蜂的事吓到了叶青灵,不满抱怨,“今天因为帮你的忙,我都没瞧上热闹!” “今天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有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支其意白了她一眼,“小爷我怎么可能有要你帮忙的地方?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叶青殊笑笑,换了个话题,问起他在东宫有什么好玩的,支其意果然忘了刚刚的事,神采飞扬的说了起来。 …… …… 这边小兄妹俩说的高兴,牡丹苑中叶守义客客气气送走了徐太医,刚刚回转,就听到支氏一声惊呼,接着就是慌张失措的哽咽声,“灵姐儿,你怎么了,灵姐儿——” 叶守义心头一跳,忙三步并两步跑进了内室,就见支氏死死抓住被子,叶青灵也双手抓着被子,脸却偏向了里床。 “灵姐儿怎么了?” 支氏见他过来,顿时便如找到了主心骨,放开了手,控制不住的哽咽了起来。 她一放开手,叶青灵就刷地拉扯着被子蒙住头脸,叶守义两步走到跟前,也顾不得礼数,猛地一扯,叶青灵哪里能比得上他的力气,被子被拉开,她伤痕累累的半张脸就这么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叶守义眼前。 有一瞬,叶守义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眨了眨眼,那伤痕却没有像他想的那样消失。 他缓缓放下被子,揉了揉眼睛,那伤痕还是明晃晃的在他眼前,刺的他眼睛生疼。 “灵姐儿,发生了什么事?”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有一瞬,他甚至听不到支氏的呜咽声,只听到自己空落落的声音在脑海中不断回响,回响…… 叶青灵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呜咽出声,眼角的泪水却如涌泉般不断滑落,又顺着玉枕滑入锦被中,消失不见。 叶守义深吸一口气,厉声低喝,“灵姐儿!我在问你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不说,我就去东宫问太子!” 东宫——太子—— 叶守义只是因为叶青灵是去了一趟东宫就变成这样,所以要质问身为东道主的太子。 叶青灵却被简简单单的东宫,太子两个词引发了心底最深的恐惧,声嘶力竭的喊了起来,“外祖母,外祖母,我要外祖母,外祖母……” 内室的动静,守在门口的芍药听的一清二楚,吓的几乎站不直身子,哆哆嗦嗦叫了声杜鹃姐姐。 杜鹃看了她一眼,“整个牡丹苑伺候的人都被我关在花房里”。 牡丹苑的花房位于前花园的西北角,是伺候花草的婆子住的地方,离主屋很远,主屋再大的动静,那边也听不见,也就是说,除了房里伺候太太的玉兰,能听见的只有她们两个! 芍药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青石板地面上,里间叶守义压抑着怒火的喊声响起,“去请老夫人!” 杜鹃看着芍药的模样,知道指望不上她,盯了她一眼,“守好这里,我去去就来”。 杜鹃疾步走到院口,院口守着两个她从无忧苑带来的小丫头,她吩咐一个小丫头去请老夫人,另一个继续守着,自己又回到了主屋外的走廊上,见芍药还在地上坐着,也不管她。 叶青灵的事,她虽不是十分清楚,但好几件事都是她动手去查的,也猜了个七七八八,不管事情最后如何,芍药这个帮着传信的贴身大丫鬟肯定讨不了好。 内室里没再有动静传出,只余支氏和叶青灵压抑的哽咽声,叶守义竟也没有安抚支氏。 杜鹃抬头看向天空中如大朵大朵棉絮的白云,不由就想起了舒氏跟她说过的话,“老夫人疼你才将你给了阿殊,好生伺候着,你的福气在后头”。 她想着不由又低头看了看瘫软在地的芍药,垂着头不动了,世子夫人说的总是不错的,她只好好生伺候着,自有她的福气,其他,都与她无关。 大约两刻钟后,老夫人坐着滑竿匆匆来了,杜鹃早得了小丫头报信,迎到了门口,扶着老夫人使了个眼色,开口道,“这里有我和文竹姐姐伺候就行,你们放心找了地儿乐呵去,我保证将老夫人伺候的妥妥帖帖的!” 文竹心下微凛,看了支老夫人一眼,示意小丫鬟和婆子们留下,自与杜鹃扶了支老夫人往里而去。 绕过前花园的假山,杜鹃再次开口,“文竹姐姐不如就在凉亭里歇歇脚,我扶老夫人进去就行”。 文竹松了口气,感激看了杜鹃一眼,往花园子里的凉亭去了。 支老夫人加快脚步,杜鹃小心扶着她,低声开口,“老夫人,大姑娘受了些伤,老爷问不出缘由,大姑娘只肯与老夫人说”。 老夫人心头一跳,大家闺秀生个病吃个药都是常有的事,受伤? 还是去过东宫后回来就受了伤? 老夫人脚步越发快了,饶是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猛一见了叶青灵的凄惨模样还是惊的直抽气,眼前一阵发黑,就往前栽去。 好在杜鹃扶的稳,用身子撑住了,才没真的让支老夫人栽下去。 叶守义和支氏慌的忙要叫大夫,叶青灵捂脸大哭,支老夫人扶着头摆手,厉声喝道,“不用大惊小怪,我老婆子还死不了!” 杜鹃忙扶着支老夫人在床边坐下,喂了半盏玫瑰露,支老夫人才觉眼前眩晕渐渐好了些,目光就落到了大哭不止的叶青灵身上。 支老夫人眼眶一红,眼泪就落了下来,抱着叶青灵哭道,“我苦命的儿,到底是什么人做的,不要怕,祖母在这,谁也欺负不了我的儿去!” 叶青灵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支老夫人温暖的怀抱让她的恐惧和内心最深处的羞耻感越发的强烈,刺激的她浑身哆嗦。 支老夫人见状,忙紧紧搂住她,“我的儿,乖儿,别怕别怕,祖母在这儿,祖母在这儿……” 祖孙俩抱头大哭,支氏站在一旁低声抽泣着,好几次都差点背过气去,杜鹃细声劝道,“太太,大姑娘都别哭了,老夫人身子不好,这么伤心下去可怎么是好?” 支氏忙揉着眼睛,竭力忍住抽泣,叶青灵的哭声也慢慢低了下去,支老夫人抚着她的后背,“我的儿,到底怎么了?跟祖母说,祖母定不会叫人欺负了你去!” ps: 这几天都是存稿箱君在发文,今天乍然一看,收藏竟然长了这么多,激动的作者君都快炸毛了o(╯□╰)o,废话不多说,加更,必须加更!晚上还有哦,爱你们么么哒! 第059章 遮掩 “我的儿,到底怎么了?跟祖母说,祖母定不会叫人欺负了你去!” “长姐,知道你与宁王有来往的不过那么几个人,知道今天宁王约了你在疏影阁见面的更少,这件事就算不是宁王借你陷害太子,也是他做事不周才让人钻了空子”。 “今天,事情虽暂时捂住了,隐患却还在,有一天暴露出来,于宁王,不过一段风流韵事,还是一桩人人称羡的风流韵事,于你,就算你已嫁做宁王妃,对你的名声也是致命的打击,你日后如何在皇家立足?又何以面对娘家父母姐妹……” “你既没有只言片字落在宁王手里,那所谓的信物完全可以说是宁王趁你不备捡了去,你数次索要无果,今天宁王约你在疏影阁见面,归还信物,所以你才会应约前往”。 “如果宁王心胸宽广,又有担当,定然会怜你闺阁弱女的无奈之举,将事情认下,更不会责怪你,如果他不但不认,还口口声声责怪于你,那这样的男子,又何以值得长姐托付终身?” 叶青殊说的话炸雷般响在耳边,叶青灵虽还在抽泣着,声音却慢慢沉稳下来。 “外祖母,两年前,我去定国侯府做客,不慎遗失了一只镶红宝的蝴蝶压发,百般寻找不得,却是被当天也去做客的宁王殿下拾了去”。 “其后我又碰到过宁王殿下几次,皆是索要未果,今天上午去东宫宁王命人给我传信,要我悄悄去疏影阁,他便将压发还我,我心中害怕,不敢告诉任何人,带着芳草和百合去了……” 叶青灵只隐瞒了和宁王的关系,隐瞒了叶青殊的存在,隐瞒了她曾想方设法甩开了芳草,将其他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说了出来。 她越说便越是冷静,说到最后青紫不堪的脸上已是全是冷漠决绝之色,挣脱支老夫人的怀抱,在床上跪着行了个大礼。 “孙女不孝,让祖母担忧了,只此事只怕不仅仅是有人想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