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赶紧走, 我都急糊涂了, 根本没想到凌霁,凌霁一定可以。”凌志国重新打起精神,儿媳妇那么有信心, 他想儿子一定可以,毕竟他儿子是博士生, 是副教授, 还能比不过刚参加工作的大学生吗。 凌霁马上上楼去拿防寒服,边系扣边对季荞说:“那我去厂房看?看?。” 季荞点头:“去吧, 你一定可以修好,有凌教授在,施向东一个小技术员也太自不量力了,他根本就拿捏不了咱爸。” 凌志国非常感动?,关键时刻还是季荞头脑清醒,一心为他着想。 “你早点睡吧。”凌霁伸手揉了把季荞发顶。 季荞乖巧点头:“嗯。” 凌跃进想尽办法给施向东争取机会,没想到结果却是凌霁去修机器,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二哥,你不都钻研的是理论吗,你还会修机器?” 凌霁说:“咋了,看?你上蹿下跳给左向红争取机会,我不去修让你前对象的现任去啊,你看?你这点出?息。” 凌跃进被大家怼得够呛,见没人把他当回事,也暂时找不出?别的说辞,只能暂时闭嘴。 两人走后,宋义兰急得在地上来回走,说:“凌霁会不会修电机啊,他一个当老师的,哪里?修过电机啊,你爸说用的是最新的进口电机,万一修不好再找施向东,那他还不得更狂,肯定把你爸拿捏的死死的,以后你爸在厂里?一点威信都没有。” 季荞非常有信心,说:“妈,你别着急,凌霁就是没修过机器原理总懂吧,图纸对他来说毫无难度,再说还有贾工呢,他们一定能修好。他怎么着也比施向东强,你就放心吧。” 听季荞语气这么肯定,宋义兰心下稍安,说:“你说施向东这个技术员咋在这个时候拿乔,左向红上咱家走后门?来我对她就没好印象,现在施向东又要给她争取播音员的岗位,他们咋就跟播音员杠上了,我看?施向东人品可能也有点问题。” 季荞说:“咱们就安心等着吧,我相信凌教授一定能解决问题。” 田慧芳给宋义兰倒了杯热水,说:“妈先别急,咱帮不上忙,急也没用。” 季荞回屋看?书,等到十点多钟,宋义兰来敲她房门?,说:“荞荞你还没睡吧,我看?亮着灯呢,咱娘俩去厂区看?看?。” “来啦,妈,我看?书呢,没睡,等我穿上件衣裳就走。”季荞说。 宋义兰在街道办干了二十年?,处理很?多鸡毛蒜皮的小事,她本来就爱操心,看?凌志国着急,她跟着睡不着。 两人拿着手电筒出?了门?,往厂区的方向走。 罐头生产车间?门?口聚集了一堆人,施向东在人群中间?,另外有七八个人跟他对峙,看?来这些人是贾工的徒弟。 捉奸那天天黑,季荞看?得不清楚,这时借着门?口的灯光打量了他几眼,长得倒是挺斯文,就是自私。 施向东话说得还很?有高度,冠冕堂皇的,他说:“耽误了生产你们负得起责吗?我说我把握为啥不让我试,咱们厂连机器修理都要掌握在老职工手里?吗,咱们厂是论资排辈,不论能力吗?” 贾工徒弟说话也不客气:“掌握点技术就了不起了吧,地球没了你就不转了吧,真?把生产当回事就不会趁机给你对象捞播音员的位子,做梦吧。” 季荞现在毕竟不是厂职工,只是家属,不好对厂里?工作指指点点,因?此即便她非常想骂施向东自私,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宋义兰大概也是这样想的,她也没说话。 工厂是两班倒,但因?机器罢工,有些工人忙完手头的活就回去了,只有一部分还在干活。 罐头生产车间?进出?有着装跟发型方面的要求,闲杂人等也不能进去,娘俩只能在门?口看?看?。 倒是凌霁远远地看?到她,大步走了出?来,伸手把她的衣领捂得严实点,说:“你们怎么来了?” 季荞问:“能修好吗?” 凌霁语气很?轻松:“有个关键零件磨合不好,让车工去车零件了。” 他看?了眼手表:“等得零件车好再试试看?,天冷,你们先回去吧。” 季荞很?想在门?口等着,等他们把机器修好,她想看?施向东拿乔不成失望的嘴脸,可不知道零件什么时候车好,她们只好先走。 “为啥不让我去修?”她听施向东质问。 可是凌霁根本就不理他,大步流星径直进了车间?。 被当空气的施向东:“……” 季荞觉得她对象完全忽视男主的气势真?是太帅了。 这就是男神跟普通男人的区别。 回家路上,宋义兰说:“凌霁也没告诉咱们到底能不能修?” 季荞说:“妈你看?他一点都不急,他肯定胸有成竹,你就别操心了。” 半夜,季荞睡得迷迷糊糊,恍惚间?,凌霁回来了,她下意识就问:“修好了吗?” 凌霁边换睡衣边点头:“嗯,换上新零件就好了,咱爸在安排正常恢复生产。” 季荞睡意消了一大半,从暖呼呼的被窝里?钻出?来,问:“我就知道你能修,那施向东呢,他知道修好了吗?啥反应?” 凌霁声音带着笑意:“按你的话说,就是他的脸比锅底还黑。” “真?可惜我没看?到。”季荞说,“他还真?有耐心,能等那么长时间?。” 凌霁说:“他当然?是等着看?我们修不好。” 季荞跳下床,踩在拖鞋上,踮脚伸出?双臂勾住凌霁的脖子,满脸笑意,亲昵地说:“你太棒了,给厂里?解决了大麻烦,咱爸也不用着急了,生产恢复,都是你的功劳。” 太好了,男主修好机器的高光时刻,在军工厂声名鹊起的机会,作为管理人员接管军工厂迈出?的第一小步,没了。 凌霁伸出?双臂托住她的腰,身体?撑住她温热的身体?,说:“我刚从外面进来,身上凉,你回被窝,别冷着。” 季荞很?开心,使?劲踮脚亲他的脸颊,下巴,俏脸贴着他的颈窝。 凌霁任由她亲昵,忽而听她说:“你的钥匙硌到我了。” 她跟他分开一些,低下头,没有看?到钥匙,却看?到一束蓬勃的力量,似乎就要冲破布料的束缚,向斜上方。 单看?那轮廓,很?大,很?有力量感,硌着她,像石头。 凌霁低头:“……” 他已?经换了睡衣,哪里?有什么钥匙! 在他的角度,就是她绵软的热乎的带香味的身体?在他身上蹭啊蹭啊,他生理健康,难免。 然?而,实在是太明显了,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我没有用比喻的修辞,我刚才?真?以为是钥匙。”季荞解释。 “我知道。”凌霁尽量放缓呼吸,沉声说。 既然?已?经这样了,他当然?要破罐子破摔。 他伸出?长臂拉了灯绳,双臂托起季荞放到床上,强健的身体?随之压了上来,然?后又伸手拉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