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灼灼一愣,冷冷退后一步,不屑,“你说什么?” 南宫煜慢腾腾的抬眼,盯着不进反退的娇妻,伸手摸了摸下巴,凤目一斜,重复道:“过来。” 她总算听得明白,冷冷一哼,收起匕首,慢条斯理的随意寻了个软椅落座,冷笑,“你倒会讲笑话。” 说实话,一路行来,冷风混着秋雨,刀剑无眼,步步惊心。 真不算舒坦。 而她早已疲乏,现下能歇一歇,倒也不错。 可是仇人之间,也可以如朋友一般,唤一声“过来”的吗? 他可不正是开玩笑。 南宫煜盯着她目中无人却谨慎戒备的模样,勾起嘴角, “我说王妃,你准备何时将为夫的匕首还来?” 他鼻尖哼出不屑,嘟囔道:“你用着倒是顺手。” 她挺直腰背,冷冷一眼扫来,“你我婚约早就作废,休要胡言乱语。” “唔……”他喉咙一阵支吾,慢腾腾的反手从枕下摸出一物,抖了抖,打了个呵欠,“真的作废?你确定不是本王的奴隶?” 他鼻尖哼了哼,复又嘟囔,“不管你确定与否,你是南楚煜王妃的事实,那可是天下皆知的。” 话毕,慵懒地往床上靠了靠,空无一物的墨袍之下,一双矫健长腿愈发露了出来。 卿灼灼俏脸微不可察的一热,避开 他香艳的姿态,冷淡道:“大婚闹剧收场,我根本不是你的王妃。此事亦是天下皆知的。还有,我的奴籍文书速速还我,或许我还可饶你一命。” 诚然,奴籍文书很重要。 可她到底答应西凉公主要亲手杀死南宫煜的,此刻竟在不知不觉中渐变。 或许,她自己也没有察觉罢。 南宫煜却是剑眉一挑,扬起手中的奴籍文书,冲她招招手含笑,“来来来,你且拿去罢。” 闻言却未上前,她戒备地往后避了避,冷冷开口,“你真的肯还?” 南宫煜点点头,抖了抖手中的奴籍文书,枕着半支手臂,凤目斜睨,“本 王何时骗你?” 一国王爷一诺千金,她心头一定。 对于南宫煜的人品,天下人还是清楚的。 她缓缓抽出匕首向他走近,口中淡然道:“你若蒙骗我……” 南宫煜嘴角一勾,凤目扬起,“本王蒙骗你,不过被你说是无耻罢。”话未毕,却见对面黑衣一闪,她已经纵剑上前,杀将过来。 在她心头,从未真的相信南宫煜,不过是借机麻痹他罢了。 “你……你无赖。为夫说的话,你也不信。”南宫煜大呼小叫,一掌拍在床榻上,堪堪错开她的匕首。 匕首锋利,一击而中。 唯一尚存的床榻,轰隆一声歪斜, 生生被劈飞一角。 南宫煜躲在一旁,抱着梁柱,凤目瞪大,不可置信,“你毁了为夫的新床……这可是咱们的婚床啊……” 不得不说,王府的规矩就是大。 迎娶王妃,整个主院全换了新的摆设家私。 他花了十二万两白银定制的南疆玉床,被换成了西域采买的新品。 这新品床榻,值得十万两黄金。 关键,他的娇妻还没睡过。 此刻,黄金十万两在她的匕首下化作泡影。 不,是在他的恨天之下。 想至此,南宫煜飞快坠地,从缺角坍塌的床榻下翻出一把程亮的匕首,迎着她的眉眼,“卿灼灼,你的恨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