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灼灼对孟宸芙印象不差,因这公主一手钢鞭舞得极好,与她功夫不相上下。 此刻听出孟宸芙对邀月的不满,举杯淡然道:“说说你的题目?” 孟宸芙微微一笑,转头,“银月高悬,愁思广寒。佳人非为情郎,空为良伴。良伴东去,徒徒尔十八载。恰逢银月而圆,西奔广寒。” 孟宸芙念毕,无人接话。 因众人实在不知她所言何物。究竟这几句话里,她是要众人猜个什么出来? 慕月蓉心头一动,疑惑道:“公主这是念完了?” 孟宸芙点点头,举杯饮尽,含笑不语。 卿灼灼蹙眉,她似乎猜到答案。 因这答案实在简单。 邀月面色变了数遍, 冷哼道:“你到底要咱们猜什么?” 孟宸芙盯她一眼,淡然道:“这么简单,你还不知?不就是话中良伴么。” 靠近厅门的一位蓝衣小姐含笑起身,“若臣女猜的不错,该是广寒玉兔吧。徒徒尔十八载。难道这月宫玉兔离开广寒十八年了?” 卿灼灼水眸一闪,不语。 孟宸芙哈哈一笑,忽得收起笑意冷声道:“什么玉兔不玉兔,不就是个畜生!”最后二字咬得极重,似乎含了三分恨意。 “啪……”邀月手中的玉杯愤然落地,溅起片片碎花。 “孟宸芙,你欺人太甚!”高傲的公主冷然起身,玉手直指斜对面的银袍女子,面上是从未有过的羞怒。 她今岁刚好十八。 孟宸芙口中的玉兔,恰逢银月而圆,正是取了后唐公主引月儿圆的谐音。 暗喻邀月公主是玉兔不说,竟总结性的骂了一句畜生。 一国公主,如何能忍? 孟宸芙置若罔闻,含笑抬眼,“本宫何时碍了你?” “你……”邀月面红耳赤,却找不到说辞。 蜀国长公主,非是她能拿捏的。偏偏此人还是南宫煜的结拜兄弟,她想要开罪也要先问问心上人。 南宫煜待孟宸芙,素来不同。 后唐与蜀国,亦不交恶。 她一个受宠的公主,对上另一个同样受宠的长公主,很难说谁的身份更高一层。 况,孟宸芙的武艺不在卿灼灼之下。 慕月蓉招手吩咐侍婢为邀月更换玉杯,温声劝慰道:“邀月不与她一般见识,你知晓朝阳公主素日口无遮拦,直爽惯了。本宫敢保证,她说的不是你。快快坐下,今日有本宫亲手做的桂花酿,你尝尝可是醇香入口?” 皇后都这样说,邀月不可不识抬举。 孟宸芙别过脸,大咧咧冲她拱了拱手,“真是对不住了。本宫一时高兴说了个谜语,猜了个畜生,得罪了公主,还望公主海涵。” 若非给慕月蓉面子,估计她不会说出这句道歉话。 邀月听她再提畜生,恨恨的落座,冷声道:“邀月怎会与畜生一般见识。公主多心了!” 孟宸芙抬头,冷冷对上她的 眼睛。 邀月嘴角一扬,冷笑不语。 ****,方才那位蓝衣小姐起身含笑道:“臣女今日新作一副采莲图,恳请皇后娘娘、煜王妃、两位公主、几位姐姐品评。” 这样的聚会,女眷们通常都要送上一件自己的作品讨个彩头,与大家同乐同乐。 皇后酿的桂花酒、蓝衣小姐的采莲图缓缓奉上,其余几人笑嘻嘻献上自己的彩头,有新做的曲谱,也有即兴的歌舞。 孟宸芙偷了懒,举杯笑道:“本宫的彩头早就献上了,就是这畜生的谜语。” 卿灼灼心头暗笑,却只冷着脸不言语。余光瞥见远处的蓝衣小姐转头偷笑,暗道这一唱一和的二人定然早有联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