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萧泽渊得到消息赶来，来到城墙下，拨开厚重的人群，抬头望着那抹似乎随时都要飞去的身影，心头一震，不好的预感疯狂地从脚底窜起，直达四肢百骸。

    他站在城下，冲她大喊：“你站那么高做什么，快给我下来！”

    赵殊月等了萧久的人终于出现在视线中，轻笑道：“萧泽渊，你来啦！”

    听着这似乎充满了决然的声音，萧泽渊的心倏地狠狠揪在一起，像被刀割一般疼痛，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顷刻间蔓延整个心间，兀自颤抖。

    “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哈哈……哈哈哈……”

    赵殊月忽然笑了起来，笑得癫狂如痴如醉，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摇摇欲坠，城墙下的人都为之担忧，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萧泽渊，我赵殊月今生做过最大的蠢事，就是爱上你这个绝情决意的男人！”

    “为了你，我放弃了所有，为了你，我忍辱负重过着苟延残喘的生活，却换来的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与永无止尽地羞辱！”

    “我赵殊月今生所有的伤痛都是你给的，你伤我、负我、辱我！此刻，我要将这所有的伤害全部都倾注于此，半点不留地还给你！”

    “天下人作证！今我以长公主的名义在此宣告天下，我要你萧泽渊这辈子都赦免死罪，我要你眼睁睁看着整个萧家的人因你而死，我要你这辈子都将活在内疚痛苦之中，直到老死那一刻为止——！”

    说着，赵殊月在众目睽睽之下掏出准备好的匕首，众人惊呼不已。

    “你一直认为阿玲是我杀害的，今日我就告诉你，阿玲的死是她咎由自取，是她与宫门护卫有染珠胎暗结被我察觉却伤了我的眼，母妃命她诞子后将双眼还给我戴罪立功，但她生性恶劣竟在诞下男婴后意图弑子，这才落得灭亡的下场！”

    言下之意，萧不离并非萧泽渊亲子，而是阿玲跟拱门侍卫珠胎暗结。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赵殊月一直隐瞒真相，情愿自己被世人误解的原因。

    萧泽渊惊得一个趔趄倒退几步，被小厮扶住。

    “萧泽渊，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我把阿玲还给你，这一次，本宫答应你！从此你我，恩断义绝！”

    “只盼，你永远都不能后悔！”

    赵殊月迎着风，将手中匕首举高，狠狠刺向双目！

    鲜血……四溅，染红了城楼高墙。

    第十二章 空无一人

    赵殊月当众刮眼，满面鲜血淋漓，撼人耳目。

    她站在城墙上张开双手，一如那欲要归去的大雁，势不可挡地往前飞扑出去。

    “不要！”萧泽渊无力地看着那抹烈焰火红的身影，从城墙上狠狠坠落。

    “咚！”的一声沉闷，在人群中炸开，顿时人声沸鼎乱作一团。

    萧泽渊心头一窒，昏迷之际似乎看见赵殊月嘴角勾起嘲讽的笑。

    ……

    言醒时，已是天黑。

    萧泽渊看着眼前熟悉的环境，疑惑地坐起身，双目环视屋内一圈，回想起赵殊月刮目跳城之事，自己为何会在房间里？

    难道这一切只是个梦？

    带着心底些萧的期盼，萧泽渊下了床，走到房门前，犹豫几分用力拉开两扇木门。

    眼前的院落除了寥寥几盏烛火，并无一人。

    心渐渐下沉，他快步走出来，大声喊：“来人啊！”

    声音在偌大的院落中沉寂，无人回应。

    萧泽渊顿时慌了，他提起衣摆，穿过院子的拱门，靠着月色依稀分辨方向来到前厅的空地上，依旧是空无一人漆黑一片。

    “我要你眼睁睁看着整个萧家因你而死，我要你这辈子都活在痛苦内疚之中，直到老死那一刻为止——！”

    耳边回荡着赵殊月城墙上说过的话。

    萧泽渊整颗心提了起来，原地旋转了一圈都没看到半个人影，失声大吼道：“来人，来人啊！人都哪去了？快给我出来！”

    发出去的声音依旧没有半点回音，就像石子掷深潭了无音讯。

    依稀间，他看到前厅里似乎有一盏残烛摇曳着烛火。

    萧泽渊赶紧朝烛火走去，当他一只脚踏入前厅，顿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足足三十八口棺材整整齐齐地排放在厅中。

    他吓得生生将脚缩了回去，还连带着倒退了萧多步，捂住胸口不敢置信。

    萧泽渊面色惨白，摇着头低声说：“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这就是真的！”身后猛然响起一句爽朗男音。

    萧泽渊回头，竟是身着赤红官服的徐成，彼时，他带着五六个护卫笔直地伫立在不远处。

    “你胡说！”萧泽渊骤然红了眼，不肯接受这个残酷。

    徐成挥手命人将厅中的所有蜡烛都点燃，顷刻间，眼前的棺材更加的清晰入目，震撼人心。

    萧泽渊不敢转身回头去，他害怕看到自己的母亲躺在棺材里的模样，害怕看见萧家的所有人死在自己眼前的模样。

    徐成冷笑，负手在背来到萧泽渊眼前：“怎么，萧爷不是很能耐吗？可以把赵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长公主当成奴隶来使用，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