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小娘子

——清儿,你是要抢婚?——正是!——哦!那你是抢新娘,还是新郎?——都不是,我要抢你!——哦!那咱走吧!

第五十九章 身陷囹圄
    上巳节,瓦尔使者在皇宫为邱婉柔举办了盛大的成人礼,女子成年,意味着可以婚配,典礼后的晚宴上,瓦尔使者向东方勋提出将邱婉柔许配给东方云逸的请求。

    太后近日凤体欠佳,瓦尔佛医发达,使团中恰好有人擅长佛医,自打使团入宫后,一直尽心尽力在为太后调理着身子,而且颇有成效。

    东方云逸和邱婉柔的事情,不论是你情我愿,还是遭人陷害,邱婉柔作为女子,都是最大的受害者,况且因为东方云逸拒婚,她已经走了一次极端,瓦尔虽有不满,但始终没有说东方云逸半个不字。

    澜庭欠瓦尔一个人情,东方勋左右为难,看着低头自顾饮酒的东方云逸一眼,不知该不该应承下这门婚事。

    东方勋踌躇间,只听使者继续说道:“婉柔郡主虽然养在澜庭,但她身上流淌着澜庭的血液,她就是我瓦尔的明珠,瓦尔不能容忍有污点的明珠,如若澜庭不愿和瓦尔结为秦晋之好,婉柔郡主恐怕只有死路一条。这些都是我瓦尔的家事,按理说不应该在此污了陛下您是圣听,可如今婉柔郡主身子里已经有了王爷的骨肉,这事就不得不征求陛下您的意见了。”

    “这是好事,皇儿还犹豫什么?”冯太后直接接过话头,“自打素萍前往瓦尔和亲,澜庭和瓦尔亲如手足,婉柔这孩子命苦,三岁就没了娘亲,若能嫁入澜庭,时时让哀家看到也是极好了,若想回瓦尔,哀家断不会拦着。如今有了身子,不比旁的,哀家这就让太医给悄悄,这孩子身子弱,断不可大意了!”

    冯太后的一番话,使者甚是满意。

    “双喜临门哪,恭喜皇叔,贺喜皇叔!”太子对着东方云逸遥遥举杯。

    他开了个头,朝中的要员纷纷跟着举杯:“恭喜王爷!”

    东方云逸手中的酒盅重重地落到了桌上。砰地一声,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大殿内登时静了下来。

    “这门亲事,本王还未答应呢,诸位是不是太心急了些?”东方云逸径自给自己斟了杯酒,淡淡说道,“不妨给各位透露一声,将来的逸王妃姓穆,芳名如清!”

    冯太后瞬间变了脸色,拍案大喝:“混账!”

    “太后息怒!”大殿的宫女太监,王公大臣呼呼啦啦跪了一地。

    “请母后明白,儿臣的婚事想自己做主,儿臣不愿将自己的终身大事被母后当作政治利益的筹码!”说完,东方云逸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起身拱手道,“母后身子不适,不宜动怒,儿臣先行告退。”

    “站住,将东方云逸给我拿下!”冯太后一喝,侍卫立刻拦住了东方云逸的路。

    “二弟醉了,说了些混账话,白白让远方的客人看了笑话,还不赶紧给母后赔不是!”东方勋适时插话。

    东方云逸缓缓转过身子:“臣弟没醉,皇兄不必为臣弟说情!母后这是打算逼婚了吗?”

    冯太后看着东方云逸,气势十足,全然没了前几日的病态,一字一顿道:“本宫不逼你!本宫只是让你看清现实。李公公,宣懿旨!”

    “是!”站在冯太后身边的李公公领命,上前一步,尖声尖气地唱道,“经查,穆氏女,名如清者,利用妖术,魅惑逸王,加害太后,勾引皇子,妄图破坏澜庭、瓦尔两国邦交,罪行滔天,天理不容;自从这妖女现世,天降异象,澜庭天灾人祸不断,民不聊生!此妖女,兴风作浪,罪不容诛,人人得而诛之,本宫心怀苍生,于国于民,当抓获次女,处以火刑,以祭天灵!”

    “闭嘴,老匹夫!”冯太后给穆如清安了如此大的一顶帽子,东方云逸突然激动了起来,在大殿之上,文武百官面前,飞身而起,一脚踹飞了冯太后跟前的红人,李公公。

    “东方云逸,住手!”东方勋见势不妙,但却没有来得及拦住东方云逸。

    李公公肥胖的身子如同一个皮球,直接砸在了冯太后席位之前,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反了,反了,反了,还不快给我拿下!”打了宣读懿旨的李公公等于直接打了太后的脸面,冯太后大怒。

    知道了事情的穆如清心中既甜蜜又忧伤!东方云逸为了自己不惜抗旨,可他却又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而且那个女人还是邱婉柔,顶着她的身份过活,害死她的母亲的邱婉柔。沉默了一瞬,她低声问道:“东方云逸现在在哪?”

    “刑部大牢!”

    洛安已经扛着雅竹走了回来,他粗暴地将浑身瘫软但已经醒来的雅竹搭到马上,引得雅竹眼中连连冲他发射飞刀。

    “嗯!”穆如清翻身上了马,“宁大哥,我们回去吧!”

    “清儿!”宁安辰打了两下马,赶上穆如清,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宁大哥,我要见他!”穆如清说完,使劲一挥马鞭,冲进了黑暗之中。

    耳畔的风在呼啸,前方没有一丝曙光,穆如清就在黑暗中奔跑着。即便知道前面等待她的就是万丈深渊,她也没有丝毫畏惧。

    身上背负着的血海深仇容不得她退缩,东方云逸的款款深情容不得她逃避,娘亲临死前的绝望、不甘的眼神她还记忆犹新,她要回去,她要去揭穿邱婉柔伪善的面具,她要洗刷掉密室里受到的屈辱,她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她不相信东方云逸会背叛她,她要去牢中和他对质,或许他是遭人陷害,或许这又是邱婉柔的另一个诡计……

    上京的城门遥遥在望,瞭望台上火光冲天,城墙上身穿铠甲、手拿利器的哨兵走来走去——上京已经戒严了。

    穆如清勒紧缰绳,脊背挺直,坐在马上,看着前方,冷笑出声:“太后娘娘还真看得起我!”

    宁安辰与穆如清并驾齐驱,转头看向她:“清儿你想做什么?”

    “澜庭是礼仪之邦,有道是礼尚往来,他们送了我如此大的一份礼,我自然要还礼!”穆如清勾唇一笑,从怀中摸出一包药粉,打马来到洛安和雅竹马前。

    一路走来,雅竹趴在马背上,被颠了个七荤八素,身上的迷药也解得差不多了,只是头晕的厉害。

    穆如清拿着药粉来到雅竹跟前:“怎么样?还好吧?”

    雅竹虚弱地从马背上挣扎下来,躺到地上,对着穆如清翻白眼:“清儿,你心眼未免太小了,我不过是奉命行事,你就如此整我?罪魁祸首是王爷,你怎么不去找他的事?”

    穆如清将药粉扔到雅竹身边:“哼,先将咱俩的账算清了,回头自会收拾东方云逸。”

    夜深,雅竹看不清穆如清的表情,但她的气势硬生生地将雅竹吓出一身冷汗。雅竹爬起来,捡起地上的药粉:“但凭主子吩咐!”

    穆如清奚落道:“你的赤胆忠心呢?才吃了这点苦头就将你的主子给卖了?”

    雅竹汗,心道:“我的主子都被您老人家收的服服帖帖的,我还敢不听您的?”

    这话穆如清自然是没听到,她对着地上的雅竹吩咐道:“天亮前,我要你将这包药粉洒遍东阳,西华,南圣,北宸四个城门的各个角落。”

    “啊?”雅竹蓦然抬起了头:“上京这么大,四个城门位于四个不同的方位,且此刻城门重兵把守,别说天亮前,就是下一个天亮前我也办不到呀!”

    “好笑了,什么时候这点小事也能难住东方云逸的隐卫长了?难道你手底下那帮人都是酒囊饭袋不成?”

    “清儿你!”雅竹握着药粉,一脸惊讶。她虽然告诉了穆如清自己隐卫的身份,却没有告知她自己就是隐卫长。

    “很好奇对吗?”穆如清弯下腰,逼视着雅竹。

    “不好奇!”雅竹摇了摇头,“属下这就照办!”

    说完,雅竹便在夜色中隐去了身影,消失前,给洛安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吓得洛安差点从马上栽了下来。

    鸡鸣三声,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天边还有几颗没有隐去的星子在做最后的挣扎,穆如清靠着一棵大树睡得正沉,突然不远处的城门传来了一阵喧哗。等在城门外准备入城的百姓纷纷往回跑了回来,人人脸上均是惊魂甫定的表情。

    “怎么了?公子,出什么事了?”洛安爬起来就躲到了宁安辰身后。

    宁安辰对着醒过来的穆如清伸出手,将她拉了起来:“睡得可好?”

    穆如清伸个长长的懒腰:“还不错!”

    说完,两人并肩站定,迎着朝霞,看向城门方向。城墙上似乎覆盖了一层东西,密密麻麻,似乎还在蠕动。

    “清儿,你这份礼还真不小!”宁安辰负手说道。

    “过奖!”城墙上惨叫连连,穆如清却一片云淡风轻。

    “会伤人吗?”宁安辰扭头问道。

    穆如清摇了摇头,转过头看着宁安辰,挑眉说道:“会恶心人。”

    “公子,你们在说什么?”确定自己的人身安全不会受到威胁,洛安从宁安辰背后走了出来,站到宁安辰和穆如清跟前,一脸茫然地问道。

    “任务完成,特来复命!顺道给清儿你带来了早饭。”雅竹的声音突然在洛安背后响起。

    听到吃的,洛安眼中一亮,兴奋地转过身:“有吃到?哪呢?哪呢?”

    “接着!”雅竹直接扔了过来。

    洛安下意识就去接,到手的居然是条蛇。青色的成年人手腕粗的蛇,凉凉的,蛇头对着洛安,还吐着鲜红的芯子。

    “啊~啊~啊~啊~蛇……”洛安大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蛇甩了出去。受惊的青蛇,钻到草丛中,嗖地消失了身影。

    “啧~一条蛇而已,瞧你那出息,跟个娘们似的……”雅竹抱肩打量着洛安,似乎对他十分不满。

    “你说谁娘们了?你说谁呢?你再说一遍?”

    “不是娘们就把蛇给我抓回来啊?”雅竹好整以暇地说道。

    “哼!你才不像个女人呢?谁家的女子这么生猛,悍妇!”

    “喂,当心我揍得你满地找牙!”雅竹双手一握,骨节噼啪作响,洛安吓得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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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蒙蒙亮,赶来上早朝的文武百官刚刚给皇帝跪请了早安,就有侍卫前来禀报,西华门被蛇群淹没的消息。接着,东阳,南圣,北宸三个城门遭到蛇群占领的消息陆续传来。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惊恐莫名。

    “天降异象,莫不是上天有什么指示?”有的大臣说出的自己的想法。

    “哀家看未必!”端坐在皇帝身后,一个帷帐之隔的冯太后说道,“依哀家之间,此事或许是人为也说不定。宣瓦尔使者觐见。”

    瓦尔使者似乎早就料到冯太后会宣召自己一般,早就等在了宫门外。

    不出半日,穆如清是妖女,引来毒蛇,妄图颠覆澜庭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澜庭的大街小巷。朝廷悬赏缉拿穆如清!甚至,狱中的东方云逸也听到了诸如此类的传言。

    东方云逸虽然身陷囹圄,但毕竟王爷的身份在那摆着,刑部的人只道太后在气头上,不过是想将王爷关上个一两日,做做样子,也算给瓦尔一个交代,因此并不敢苛待他。他单独关在一间牢房内,每日有人专程打扫,虽然不算宽敞,但也干净整洁。还未到巳时,太阳已经投过窗棂设了进来。两只相思鸟互相依偎着蹲在窗户上,身影映在东方云逸的长衫之上。

    回想着听到了传言,东方云逸抬头看着那对耳鬓厮磨的鸟儿,心中暗叹:“此时,清儿应该已经离开上京了吧!”

    “安公子,这边请!王爷,安公子来看您了!”

    听到牢头的声音,东方云逸转身,宁安辰已经走进了牢房。

    “有劳了!”宁安辰从袖中拿出一锭金子,塞到牢头的手中。

    “多谢公子赏赐!”牢头接过金子,识趣地离开了。

    牢头刚一离开,宁安辰身后之人便走了出来:身材矮小,一副小书童的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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