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家和我们家是什么关系,你不是不知道,怎么可以随便说离就离?”宿母显然有些激动。这些年来,牧家的好,她都记着,牧家能娶时chūn,在宿母看来那是牧家看得起她们,现在时chūn说离婚了,那就是不识好歹。 时chūn并没有因此怪罪,脸上火辣辣地疼着,不过她能理解的,一开始就理解,否则也不会毫无怨言地嫁过去。 “可是,牧休言也是被bī的不是吗?他一开始也是不愿意的,不愿意娶我,不愿意结婚。” 宿母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太过冲动,心疼地拉过时chūn抱在怀里,摸着时chūn的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宿家是配得上牧家的,那两人在一起也好离婚也好都没人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是宿家欠着牧家的,做什么就都是宿家的错啊。 …… 宿爷爷一回来就看见了时chūn脸上的红印,又看了看红着眼眶的母女俩,自然意识到有事:“这是怎么回事?” 时chūn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是宿母开的口:“她和休言背着我们离婚,牧司令因为这个事晕倒进了医院。” “宿时chūn!” 时chūn被爷爷吼得一怔,虽然爷爷向来疼爱她,可做出这样的事来他总归是生气的。因为哮喘,宿爷爷后面的话还来不及说出来,拍着胸口直喘粗气,看着时chūn的眼神满是恨铁不成钢。 “老头子,你先别动气,听听时chūn怎么说。”宿奶奶倒是很平静,毕竟是自己的孙女,总归是向着时chūn的。 时chūn耷拉着头,咬着唇不知道怎么开口,好一会儿,才说:“因为很多事情,我们才决定离婚的,总不能已经互相不喜欢了还这么拖着吧。”她寻了个还算让人接受的理由。 宿爷爷chuī着胡子gān瞪着宿时chūn,手上的拐杖举了几下,终究还是舍不得落下去,但心里到底还是气得不轻。 “拿电话来,我给牧司令打电话赔个不是。”宿爷爷叹了口气,年轻一辈的冲动得由长辈来妥善收尾。 时chūn明白爷爷的用意,咬着唇朝爷爷愧疚地鞠了几个躬。 “对不起。” 吃完晚饭,牧休言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你回桐湾了?”他语气很轻,但其实更多的却是担忧。时chūn就这样回去,单从宿家的角度出发,必然是免不了要被训一顿的。 时chūn轻轻地扯了扯悬挂了许多年的窗帘,颜色已经褪了,她这时候不是很想说话,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这几天牧休言有空会偶尔打电话过来,倒像真是为了病房里说的重新认识,每次也就几句问候的话,时chūn也就由着他了。 “你……说了?”牧休言略带试探地问。 虽然没有直接挑明,时chūn也知道他问什么,毕竟他们之间也就这么几件事:“你那边都知道了,爷爷从别人那儿听说,我怕他更生气,倒不如我坦白。” “嗯,那早点睡。” 不等时chūn说话,那边已经挂了电话。时chūn看了下手机,烦躁地丢在一旁,母亲那一巴掌下手并不轻,现在脸还肿着,碰一下都火辣辣地疼,不过毕竟是自己做错事,倒也没什么怨言。 03 清晨,时chūn被楼下的吵闹声给弄醒了,没睡醒的她半眯着眼睛下楼,越过客厅的爷爷奶奶,走向屋外,在看到院子里的不速之客后,睡意全无。 “你来这儿gān什么?”时chūn站在门前,怒视着院中的男子。 “这是我家,我有什么不能来的。”那人毫不羞愧像是说着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好像当年亲口说出再也不回来这样话的并不是他。 时chūn赶紧挺身挡在母亲身前,瞪着他,生平第一次刻薄地说话:“这里没有什么东西是你的,你的家在那个为你怀着儿子的女人那里。” “时chūn,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爸爸。”男人像是吃定了时chūn,无比赖皮地看着她,“我这不也是没办法才回来找你们嘛,拿不出五十万,那些人会打死我的。” 时chūn眼带恨意地盯着眼前这个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无耻男人,当年全家人好说歹说,让他不要那么绝情,毕竟家里有老婆又有女儿,可他当时就是什么话都不听,甚至说出断绝关系这样的话。 “你走,没有人要你找回来!”时chūn用力推着眼前的男子,推搡间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薄薄的睡衣被磨破,一大块被蹭破皮的地方冒出血珠。 “滚!”一旁沉默已久的宿爷爷终于开口,“给我滚出去!” 兴许是太过生气,宿爷爷说完后,剧烈咳嗽着喘不过气来,吓得时chūn赶紧跑回客厅去拿哮喘药。 “爸,你总不能真看着我被打死吧!”男人可怜兮兮地说,“那些人可都是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