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宿时chūn,他一直不知道她到底哪一点讨爷爷喜欢,不会说话,不会打扮,甚至连基本的讨好都不会。自己回来,她就没有半点怨言要对自己吐诉吗? 还是说她根本就不在意,将这段婚姻的命运jiāo到了他的手上,于是此后,从不过问,从不言及。 还真是会偷懒呢,是合是分她都不管,潇潇洒洒来去自如,哪怕下一秒离婚她也能收拾东西立即就走,或者说,她连东西都不用收拾。 回到宿舍,室友还没有睡下,一进门,时chūn就被忽然蹿出来的于静姝拦着追问:“听说设计院来了一个超帅的高数老师?” 时chūn本来就紧张了一路,现在被她这么一吓,整个人像是受到刺激般地一哆嗦,稍稍平静后,越过她回到自己桌前,无奈地回答:“应该是的,你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你自己还不相信?” 于静姝也不在意,好奇地凑到时chūn旁边,追问:“那都不是重点,问题是,他在办公室里和你说了什么?” 经她提醒,时chūn才想起下午自己是以去办公室为由被牧休言带去牧家的,看来自己单纯地以为能在学校和他划清界限这条路,并不是那么顺畅。 “我希望你摆正自己的态度,我虽然不反对学生问我任何问题,但我还是希望学生能够尊重我的课堂,你和那个男生有什么过节,和我无关,我并不比之前的高数老师好说话到哪儿去。”时chūn回忆着牧休言说话的方式,随口胡诌着。 于静姝显然不相信:“就说了这些?” “新老师一来,就被问有没有女朋友,还被我扰乱课堂,带去办公室教育几句,顺便拿我这些年的高数成绩来说事,情理之中。”时chūn无奈地耸了耸肩,并不打算继续讨论这个问题,拿着衣服去了浴室。 05 关薇能够迅速地得到消息来找自己,也是时chūn早就想到的,对于牧休言,关薇对他总是竖起身上的刺,也不知道牧休言到底哪里得罪了她。 “宿时chūn,我命令你现在、立刻给我下楼。” 周末一大早,时chūn刚刚转醒,就接到了关薇的电话,语气严肃且气愤。 时chūn看了看时间,才不过早上八点,关薇就大老远地从桑中师大过来,还真是难为她了。 “我还在chuáng上,你应该不介意在楼下等我十分钟吧?”时chūn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讨好似的问。 “你再和我啰唆!”关薇没好气地在电话里面骂骂咧咧着。 时chūn已经识相地挂了电话,她可不想见到一个奓了毛的关薇。 关薇,是和她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比她大不了多少,却像个姐姐一样照顾着她,会因为她的成功而兴奋雀跃,会因为她受欺负而bào躁冲动。于时chūn而言,关薇更像是姐姐,两人亲密至极。 对于关薇,时chūn还是能够轻松地拿捏住的,见此情景,立即飞速地换好衣服,跑下楼,不等关薇发话,一把挽住她的胳膊,笑嘻嘻地说:“难得关大美女千里迢迢过来,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关薇没好气地瞪着她:“少给我来这套,牧休言回来了?” 果然是因为这件事,如此,时chūn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作为为数不多知道牧休言和她结婚的知情人士,关薇也是为数不多的劝她早点离婚的人。用关薇的话说:“结婚,那是两个灵魂找到一个契合的港湾,决定共此一生,而你和牧休言,那就是qiáng行在沙堆上修了个堤坝,蚁xué横生,早晚会垮。” 这一点时chūn没办法反驳,不过,她觉得,他们的地基,不是沙堆,而是浮冰,靠得越近,温度越高,越易融化。 “你应该改行当侦探,肯定比你毕业之后教书有出息。” 关薇恨铁不成钢地骂:“现在是说那些事情的时候?他回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他们之间好像怎么办都和她无关吧,结婚是牧爷爷决定的,婚后两人分割两地是他决定的,现在他回来好像两者都有,不过这些好像也轮不到她说话。 “通过高数,顺利毕业,然后找个地方实习、工作。”时chūn一脸认真地和关薇说着。这些都是时chūn的打算,说起来,她并没有把牧休言安排在自己的行程里。 “那是之前,我问的是现在。” “都是一样的。” 关薇真是被她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给气炸了。 当年,听时chūn说要结婚的时候,她就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牧休言确实优秀,但是不代表每一个优秀的人,就适合当老公,她不希望看到时chūn受委屈。 她还想再说什么,但是时chūn已经将脸转向了别处,指着一堆建筑物里冒出来的一角:“桑大文学院,邵学长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