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挂断,从蓝牙耳机里,听到他略微沙哑的声音,我不由得弯起了唇角,那些已经溜到唇边关于蓝萱的话,也就不攻自破了,不管问不问,说不说,陆毛毛都是陆毛毛,他对我不会改变,就算是他心里藏着秘密,就算有时候对我冷言冷语,就算他的喜欢和想念不说出来,我知道,他是喜欢我的。liangxyz.com 就是一种感觉,女人的感觉很准。 我勾了勾唇角:“陆毛毛,我想听你唱歌。” “想听什么?”陆景重的声音略微有一些暗哑,但是仍旧一如既往地触动人。 “候鸟。” 陆景重真的给我清唱了两句:“如果说寒流阻挡,如果说潮水遮掩,距离天光,不想回家……候鸟向远方……远方,你在的远方,梦想开花。” 手机放在耳边,我轻轻地和——“远方,你在的远方,梦想开花……” 高明开车到市区沃尔玛的地下停车库里,然后下了车,和陆景重换了车。 看到陆景重弯腰钻进驾驶位,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搞得好像是刑侦片一样。” 陆景重系好安全带:“不是刑侦片,是恐怖片。” 我趴在驾驶位的座椅上,用手扒拉着陆景重的头发,帮他抓造型,随口就问道:“为什么是恐怖片?” 陆景重没有回答。 尽管他没有回答,我已经猜到了。 恐怖片…… 这几天,我在方唯一和陆正宇那里经历过的,真的算得上是恐怖片,那种痛苦,真的想让人分分钟寻死。 等到过了一会儿,车子平稳地驶进一片黑暗的辖区,他停了车,忽然拉了一下我的手腕,我身体向前一倾斜,嘴唇擦过他的侧脸,他转过头来正好吻了一下我的唇:“别怕,有我在。” 下了车,附近路灯灯光很弱,黑黝黝的,远处黑影蹿过的时候我直接握紧了陆景重的手。 陆景重反手将我的手握住,他的手掌干燥而温暖,完全把我的手包裹在手心里,轻笑了一声:“还这么怕黑啊?” “我什么时候怕黑啊?” “嘴硬。”陆景重伸出右手来捏了捏我的脸,可能是觉得手感比较好,又用指腹上下刮了两下。 陆景重拉着我进了一栋楼房,上了楼。 楼梯上很黑,而且楼梯较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陆景重走在前面,用手机点亮屏幕照亮前面的路,拉着我的手。 上了三楼,在右手边的门前停下了脚步,陆景重直接拿钥匙开门。 屋内光线很足,猛然从漆黑的环境中跳入,我眯了眯眼睛,用手遮挡了一下头顶的灯光。 陆景重反手带上了门,等我眼睛适应了亮光,才看清楚,这个屋子不算小,就光客厅就很大,但是很空,除了一个长沙发,还有靠近阳台的一台跑步机,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给人一种洗劫一空的错觉。 陆景重回头看了我一眼,眼光从上到下,然后摸了摸下巴。 我问:“这怎么了?” 我低头一看,才发觉,刚才是在黑暗里,自然是看不清楚,现在到了光亮的地方,现在白衬衣透出里面红色的内衣,特别明显,脸颊有点发红。 陆景重就脱掉了自己的外套给我罩上,系上两个衣扣。 我从玄关的落地镜看到自己这身打扮,忍不住笑出来,还真是不伦不类。 里面一间房门开了,穿出来一声:“五哥,这儿呢。” 这声音是梁易的,我一听就听出来了。 梁易正翘着二郎腿坐在老板椅上,手里拿着几张扑克,听见声音了,转了个圈转过来,看见陆景重身后的我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又转了过去。 屋里有三个人,除了梁易我认识,另外两个人都不认识。 拉着我向前:“这个就是佳茵。” 我赶紧颔首,因为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一时间有些局促。 陆景重捏了捏我的肩膀:“都是自家人,不用拘谨,这个你该认识了,梁小六,这个是二哥朱启鸿,这是三哥李遇。” 陆景重这么一解释我就明白了,再看这两个人貌似都有点眼熟了,三年前去阳城过年的时候,就是这几人一起的。 我就跟着陆景重叫了人,因为陆景重用了自家人,当初去陆家宅院去赴“鸿门宴”的时候,他都没有像这样给我介绍过他的家人,所以,他这样重视,我也绝对不敢怠慢了,跟着陆景重叫二哥三哥。 朱启鸿当场就给我包了一个红包,捏在手里沉甸甸的,少说也有一万块钱,我推脱不要,陆景重让我收起来:“这才是小头,回头还有一份大的。” 李遇看起来比较文质彬彬,说起话来感觉嘴角微微上扬,是那种特别适合用“翩翩君子,温润如玉”来形容的。 李遇给了我一张卡,是一张婚纱珠宝定制的贵宾卡,我不大懂,但是也知道这种品牌的定制珠宝婚纱要多少钱,但是陆景重在身后一把勾住我手里的卡,对李遇挑了挑眉:“三哥,光一张卡啊?” 李遇一笑:“你从我这儿给你媳妇儿讨的东西还算少啊?怎么想要婚礼蜜月全包啊?” 顿时,我的脸有点发烧。 梁易倒是没什么表示,翘着椅子腿一晃一晃的,手里的扑克牌连成扇状,随意的抽出一张再插进去。 这个晚上,他们几个玩儿了一会儿扑克,就各自散了,这个房子很大,有五间卧房,除了李遇说家教严必须要回去之外,朱启鸿和梁易都住下了。 不用问陆景重,我也知道这是他们兄弟几个的据点了,搞得好像地下组织一样。 临走前,李遇拉过我问了两句话:“你是不是带着李峥科的钢琴课呢?” 我点了点头。 他笑了笑:“那还真是巧了,我是他小叔。” 我下意识的就想要直接叫小叔,幸好嘴巴慢了一拍。 李遇说:“峥科很喜欢你。” 我笑了笑:“我也很喜欢他,挺聪明的。” 我这句话说得坦荡,李遇眼底的审视也就少了一些,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对于李峥科,他人聪明又大胆,对我也一直很好,我真的是本着一个成年人对未成年人的那种喜欢。 卧房里只有一张大床,陆景重还在另外一间房不知道和朱启鸿说些什么,我就先去浴室里洗了个澡,今天淋了雨,又在荒郊野地里走了路,现在浑身的骨头都好像要散架了一样。 正在洗澡的时候,我就听见陆景重在浴室外叫了我一声,我关了淋浴,应了一声。 陆景重在门外说:“刚去给你买了睡衣。” “我没锁门。” 陆景重就从外面拧开门把手,开了一条小缝,只够伸出来一只胳膊的,递进来一条棉质的睡衣裙子。 我眯了眯眼睛,跳过去拿睡衣,顺便调笑了一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羞涩了……” 我话音的尾音还没来得及上扬上去,陆景重拿着睡衣的手就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胳膊,我都没看得清是怎么动作的,他就已经进来了,反身把我压在浴室的瓷砖墙面上,手里的睡衣已经完全被打湿了。 浴室里水汽氤氲,趁着陆景重的眼睛特别亮,他勾着唇挑起我的下巴,一条胳膊护在我腰上,上下摩挲着,笑着:“还羞涩么?” 我收敛下颌,一下子咬上陆景重的手指,当然只是轻轻地一下。 陆景重用舌尖舔了一下,就好像有酥麻的感觉沿着尾椎骨一路向上,瞬间手指尖都是酥酥麻麻的了。 本来刚开始在浴缸里是放了热水,想要让陆景重进去泡一泡解乏的,结果现在成了鸳鸯浴,不过还好浴缸足够大,两个人在里面妖精打架也足够,最后陆景重扯了一条浴巾包在我身上,打横抱起我出了浴室,光脚踩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湿淋淋的脚印。 我勾着陆景重的脖子,把他往床上带,他深深的眼睛里倒映出我这个时候被水汽蒸腾的脸,眼睛蒙了一层迷醉,好像含苞的花儿。 陆景重指尖轻戳我的脸颊:“一晚上嘴巴都没有阖上过,笑僵了没有。” 我摇了摇头,在陆景重嘴角啵儿了一下:“我开心,我现在特别开心,陆毛毛,我问你,你想我了没?” 陆景重把脸一转,从床上捞起一件宽大的男t恤:“拿这个当睡衣吧,棉的,应该也舒服。” “陆毛毛,你学会转移话题了啊,不是又害羞了吧?”我扑过去抱住陆景重的腰,手指在他的腹肌上上下划动,好像弹钢琴似的,十指轻轻点着,然后哈哈地笑的很大声。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紧接着就是梁易的声音:“五哥,能不能小点声儿啊?这房子隔音真不行。” 陆景重说:“东屋有几盘cd。” 梁易抱怨了一声:“隔壁你们这儿活春宫啊,我为毛要去对着冰冷的电脑屏幕看毛片啊。” 陆景重抄起床头的一个枕头就向门口砸了过去,紧接着门外就是梁易蹬蹬蹬小跑跑走的声音,好像身后有饿狼在追一样。 我抬头看了一眼陆景重,他耸了耸肩:“吓唬吓唬他。” 我:“……” 梁易的这个插曲过后,我继续刚才的小动作,陆景重转过来,直接拿男士的这一件大t恤套在我头上:“看来刚才还是折腾的少了,现在还这么精神着。” 陆景重的这件男士t恤很大,穿上之后完全可以达到膝盖上面两寸,完全可以当一个睡裙了,我还在床上转了两个圈,特意让陆景重欣赏了一下。 陆景重现在还裸着,走到衣柜前去找衣服,我故作镇定地挑逗他,其实脸已经红到了耳朵根儿。 他穿了一件睡衣,忽然蹲下来,食指拂上我的耳垂:“你打了耳孔?” 我微微侧首:“以前打过,然后化脓了,好了以后就长住了。” “嗯,记住了。” 我眨了眨眼睛:“记住什么了?” “记住以后给你买东西,不能买耳坠耳环耳钉。” 陆景重说的很认真,眼睛里好像藏着另外一个世界里。 我装作吃醋的表情:“给我买还是给蓝萱买?我可是没忘了上次在购物中心遇上。” “我跟蓝萱都是公司的安排,”陆景重说,“你别想那么多。” 我噘着嘴说:“那可别假戏真做了。” “我就跟你假戏真做过,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悸。 就这么默默的对视着,我都觉得难得的静谧时光,忽然,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静谧。 我捅了捅陆景重的肩胛骨:“你电话。” 陆景重从床头柜上拿过来我的手机,让我看着屏幕:“你的电话,程筱温。” 我一看见温温的名字,心想,糟了。 这两天都没回寝室,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也没给她们三个说一声,就心急火燎地按下了接通键。 “温温,我现在在外面,比赛完了我手机就没电自动关机了,这两天因为有事儿忘了给你们说……” 那边没说话,我先在这里先说了一大堆。 电话那边温温说:“我知道你没事儿,打个电话免免桑桑的心,她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儿。” 我在这边点头如捣蒜,一边让温温替我给桑桑和雪儿说一声,又说一会儿要上q亲自给她俩解释清楚。 临挂断电话前,温温问了一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给我说。” 我说:“嗯。” 我听的懂温温这句话,因为她程家,在s市是大家族,在c市也有门路,相比较从普通家庭里走出来的雪儿和桑桑来说,更有手腕。 挂了电话,我冲着手机屏幕发呆,陆景重弹了一下我的后脑勺:“又走神了。” 我转过脸,绽开一个大大的笑。 陆景重问我:“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温温,就是s市的那个程筱温吧?” 我点头,顺带把温温夸了一把:“温温是冰美人。” “她是小三的女儿你知道吧?” “我知道,听温温说过,是她妈妈自杀才换她走进程家的,不过,以温温的性子,在程家肯定受不了欺负。” 陆景重把我圈在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头顶:“周越跟我说过程筱温一件事儿,说她八岁的时候,就把程家养子的手指头咬下来过,只连着一层皮,还是赶紧赶到医院给接上的。” 我瞪大了眼睛。 这事儿温温没有告诉过我,不过以温温的性格,她也绝对不会主动告诉别人这些事情。 “不过周越跟我说过,程筱温那姑娘,只是对仇人狠。” 可能是一天一夜没有合眼的事儿,躺在床上,枕着陆景重的手臂,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没一会儿就开始犯困。 说来也奇怪,以前晚上睡觉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折磨,每次上床睡觉都是视死如归的,但是现在,有陆景重在身边,闻着他身上沐浴露的清新味道,我竟然不用依靠大剂量的安眠药也能有昏昏欲睡的感觉。 我往陆景重怀里钻了钻,陆景重的声音在耳边:“困了?” “嗯。” “睡吧。” 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隐约中,我听见陆景重说:“我也想你了,佳茵,很想很想。” ………… 一夜无梦的好睡眠。 第二天早上我醒的早,睁开眼睛就看到陆景重的脸在我面前,不由得就勾了勾唇。 陆景重的睡颜特别安静,一点都没有往日里故意做出来的高冷或者是聚光灯下闪烁的迷人,只不过眉头有一些轻皱着,我就伸出手指,在他的眉头上抚了一下,想要帮她抚平眉心,但是下一秒,我手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