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翻了个身,把被子蒙住头,继续休息。 片刻过后,外面打得乒乓作响。 唯独她在房间里,睡得格外安稳。 等到天亮时分,玉瑶睡到自然醒,懒洋洋地伸了个腰,才发现脖子隐隐作痛。 难不成是落枕? 她伸手摸了摸才发现有齿痕,不由蹙眉,“魔主最近胃口真不小,我才吃饱一顿,魔主已经在我这,吃了三四顿了。” “本尊只是喝了你一点血而已,啰嗦。”沧九霄昨夜被吵醒,心情不悦。 自己看到她睡得香甜,莫名上火,忍不住咬她一口。 “我这身子骨弱,魔主还是悠着点。”玉瑶轻哼,翻身下榻。 沧九霄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到在床榻上,“上次在结界内突破,你体内圣灵之力充裕灵脉,如今的血可比以前好喝多了。” “本尊今后也要一天三顿。” 说罢,他已经低头埋在玉瑶颈项,一口咬下去。 玉瑶猝不及防,疼的发出一声闷哼。 她忍不住在心中暗骂:这该死的魔主想把自己吸干是吧? 沧九霄吃饱了,这才松开她不安分的双手,抹去唇瓣沾上的血,“下次再让本尊听到你骂人,就多加一顿。” 玉瑶默默翻了个白眼。 这魔主就不怕撑死? 沧九霄眉宇间掠过一抹不 悦之色,捏住她的下巴,冷声警告,“看来你是学不乖了。” “我这是为魔君的身体着想。”玉瑶在他面前,佯装乖巧的模样。 “不需要。”沧九霄冷哼。 果然女人都是巧言善变的。 尤其是玉瑶的嘴,伶牙俐齿,三言两语就能颠倒黑白。 敲门声打断两人的对话。 邵锦宁在门外询问,“圣女屋内有响动声,是否已经醒来,小人去准备洗漱的热水。” “嗯。”玉瑶推开沧九霄,起身下榻,与他拉开五六米远的距离。 她走到梳妆台前,看到脖颈里那青紫一片,叹了口气。 真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魔主。 就算要吸血,也不能每次都挑同一个地方吸啊。 瞧瞧自己这皮肉,都被他咬肿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消下去。 沧九霄出现在她身后,垂眸盯着自己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相当满意。 就是要退不掉才好。 这样才能让玉瑶牢牢记住,顶撞自己会有什么惩罚。 — 玉瑶洗漱过后,整理好衣衫下楼。 她注意到,紫月脸色不佳,那几名侍女的气氛也不太对劲。 “昨夜发生了什么?”玉瑶询问。 “本座和穆青之间的恩怨,不劳圣女担心。”紫月暗自握紧拳头,后悔昨晚下手太轻。 她看 向玉瑶,又道,“此人心胸狭窄,又爱记仇,圣女若答应了北慕州,将来必会被他算计拿捏,千万要慎重。” 话音刚落。 穆青跨入客栈内,脸色铁青,眉头紧锁,“背后议论人,这就是西安州的肚量。” “就算当着你的面,本尊也敢重复一遍,穆小人。”紫月正憋着气,他自己送上门来。 “圣女面前,休得胡言乱语。”穆青加重了几分语气。 紫月嘲弄冷笑,“为何圣女愿意与本座同行,却把你赶出玉府,原因显而易见,你做人不行。” “紫月你与我之间的恩怨,私下解决,在圣女面前诋毁,算什么本事?”穆青强压怒气。 “是你进来就提西安州如何,恶人先告状?”紫月一掌将桌子震碎。 玉瑶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恼怒。 想不到她和穆青之间的恩怨这么深。 看这两人的架势,分分钟就要打起来。 “我还有事需要赶回都城,两位慢慢聊。”玉瑶说罢,快步往客栈外走去。 紫月紧随其后,“当然是圣女的事更重要。” “圣女千万要小心这个毒妇。”穆青话音刚落,就被她狠狠甩了一巴掌。 “贱男,闭上你的臭嘴。”紫月实在是压不住对他的厌恶。 玉瑶赶忙坐上马车,先一步离 开这是非之地。 — 晌午过后,玉瑶回到玉府。 她刚走进西苑,发现这里多了许多先前没有到摆设,看上去价值不菲。 “五小姐可算回来了。”正在浇花的梅儿,快步迎上前来,将她离开这几天,府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禀报。 玉瑶没想到。 玉峰竟然敢擅自做主,答应穆青考虑联姻之事。 前提是必须治好玉槿菡所中之毒,帮她恢复容貌。 “奴婢在老爷书房窗外亲耳听到,绝不敢有半句虚言。”梅儿邀功似的看着她。 玉瑶喝了口热茶,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还有没有其他事?” “夫人谎称的旧疾复发,一病不起,玉宸长老入宫,请来了太医院的大医师,事实上是为了给四小姐看病。”梅儿那天看到玉氏一族的长老,都给玉瑶撑腰。 她就明白以后的主子,只有玉瑶一人,想要好好表现。 “大医师也对四小姐的病症,束手无策,夫人那天被气得咳血,还在卧房里骂五小姐,尽是些难听的话,奴婢说不出口。” 玉瑶并不意外。 在自己亲生爹娘的眼里,只有从小养大的玉槿菡。 前世她为了重温亲情,做了太多委曲求全之事。 最后却落得,被他们利用谋害的凄惨结果,尸骨无存 。 这种狠心绝情的亲人,玉瑶不需要。 从自己重生那一刻开始,就决定不再委屈自己分毫,要把自己失去的一切,全都夺回来。 既然娘咳血,那她这个做女儿的,当然要亲自去关心一番。 玉瑶去了趟厨房。 “五小姐,这是盐,放太多会齁死人的。”梅儿赶忙提醒。 玉瑶扫了她一眼。 梅儿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赶忙闭上嘴。 这才明白,五小姐根本不是要去夫人那边尽孝,而是要加重夫人的病情。 一个时辰过后。 锅里的粥煮糊了。 玉瑶这才打开盖子,盛了一碗,让梅儿端着,前往东苑。 守在卧房门口的孙姑姑,见是她来了,脸色转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奴婢见过五小姐,夫人方才喝了药睡下,等夫人睡醒之后,奴婢会……”孙姑姑话音未落,被玉瑶一巴掌打断。 “我来见娘,还需要挑时候么?”玉瑶眸色冷冽如霜,锐利得好似一把利剑。 孙姑姑根本不敢与她对视,赶忙摇头,“是奴婢说错话。” “今天由我来伺候娘,其他人都退下。”玉瑶并非与她商量,而是命令的口吻。 “可……五小姐从未照顾过人,恐怕做不管这些事,还是让奴婢来吧。”孙姑姑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