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傅,可真是一个好人啊!"汶翎说着,又靠在了君戚的肩上,君戚调匀呼吸,害羞地看着她。 "崖壁下的村落和崖外的无异,听说,以前这里并不是这样的地形,而是一个繁盛的村落。某日,天降巨石,将村落与外界隔开,久而久之,村落就被人遗忘了。也许,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净土。"君戚傻傻地说道。 汶翎微微一笑,刮了刮君戚的鼻子,"傻小子。" 言君戚不知所以地愣在那里,他傻傻地站了起来,任由月光浇在自己的身上。温凉的月光打在他的身上,弯月的样子和长期掩面的女子有些相似。他对着月亮,自言自语道,"师傅说,那棵树可以生存在岩壁上,而我却因它不死,都是缘分。" "是啊!十几年前如果你死了,我也就不可能能活到现在了。"汶翎戏谕道。 "那可不一定,还有我师傅呢!"言君戚转过身来,义正言辞地说道。 "这几周里,你那所谓的师傅面都没露一次,她有什么事吗?"汶翎关心地问道。 言君戚一时哑然,他也不知道师傅去了哪里。 "好了,好了,不为难你了。我要休息了。"汶翎笑呵呵地向chuáng榻走去。 君戚在月下站了一会儿,向着另一边的chuáng榻走去。他躺在chuáng上,久久无法入眠。汶翎的声音,汶翎的笑脸,充斥了他。他只要一闭上眼睛,便能听见汶翎清脆的笑声。 他侧着身子,看着对面的chuáng榻,chuáng榻上的汶翎睡得很香,和以往一样香,熟睡时的少女,脸颊绯红十分娇俏。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转过身去,qiáng迫自己睡下。 一夜的辗转反侧,他始终没有睡熟。汶翎的容颜,已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里,他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虽然以前接触过一些男孩子,但是像他这样傻乎乎的,还真没有。汶翎不禁觉得很新奇,这小子倒也傻得可爱。一想起他,汶翎就忍不住地发笑。 时间流逝,转眼一个多月过去,汶翎身上的伤奇迹般得痊愈了。 一切就像一场梦,一场不可思议的梦。汶翎至今都不知道,瓦丽为何会有那样温暖的触感,难道,她和自己一样是想起了前世的…人?可自己却无法飞身上天,她却踏云而上,消失在空中。 她拉住君戚的衣袖,问道,"你说,如果人死了,如果没有转世,会有温暖的感觉吗?" 言君戚想了一下,说道,"人死,无非三条路,做鬼,成仙,转世。没有转世的话…鬼应该不会温暖,不过鬼、神我都没见过,不清楚啊!" 看着言君戚一板一眼地回答,汶翎不禁笑出声来,"傻小子!" "嘿嘿。"言君戚摸着脑袋,傻傻地笑着。 "言,君,戚。"汶翎缓缓念着君戚的名字,"这名字你师傅给你起的?" "嗯。"君戚坐在汶翎身边,点了点头。 "为何是…言君戚?你知道吗?"汶翎抬头看向他,期待地问道。 言君戚想了一下,说道,"君言信也,师傅希望我有君者的信诺,戚只是感叹词而已。" "那为何不是君言戚?你是孤儿,应该不在意姓氏吧!"汶翎靠在树边,调笑着说道。 "言是中原大姓,师傅说过,她不希望我有被遗弃的感觉,所以,她为我选了一个姓氏。"言君戚羞涩一笑,浅浅地说道。 "傻小子。"汶翎拍了拍君戚的脑袋,笑言道。 君戚呵呵地笑着,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眉头一皱,说道,"不对啊,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啊!" 束汶翎蹦蹦跳跳地走向小路,走到路边,娇声喊道:"你追上我,我就告诉你!" "你慢点!慢点啊!"君戚笑呵呵地追了上去。 束汶翎有意要让他,并没用轻功,言君戚紧赶慢赶跟进了山dong,汶翎却不在dong内。她悄悄地躲在dong顶想要逗逗言君戚,没想到这个傻小子还真是傻的可以,找了一圈找不到人,居然跑出去了。 汶翎跳了下来,正想去dong口看看言君戚的傻样。突然一阵风拂过,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汶翎还未来及看清那人的容貌,便被那人点了xue道,动弹不得。 ☆、第十四章 一个不该存在的人 黑暗中,汶翎在看不见的深邃中行走着,心底一个声音似有似无地说着,‘瓦丽已然成仙,你不用再挂记她了。’ 可是为什么,反而越来越牵挂?她真的成仙了吗?既然如此她当时为何还要杀我?束汶翎想不通。 远处有脚步声靠近,汶翎双眼虚眯,尝试看清眼前的人。一个人影伴随着一注白光泄入,越来越清晰。那是一个以粗制轻纱掩面的女子,她穿得并不华丽,却难掩华贵气质。她脚步很快,眨眼的功夫便到了面前。 汶翎仔细打量着她,想在记忆里搜蛛丝马迹,却以失败告终。束汶翎,并没有见过这个人。 女子走到汶翎面前,迅速点下了她的xue道,束汶翎保持着迈一步出去的姿势,站在dong里。 女子慢慢地抬起束汶翎的下巴,冷冷地看着她。那双眼睛像是五月里的冰霜,温暖中的刺骨寒凉。 女子没有说话,冷不丁的双脚离地,束汶翎被抬了起来。一路奔跑疾走,女子架着她,来到一处悬于崖壁的松树上。 汶翎靠着树gān,女子解开了她的xue道,坐在她的身边,冷冷地看着她。 汶翎不知所以地笑了笑,试探性地问道,"前…前辈?" "说,你是谁?"女子冷不丁地开口,质问着束汶翎。 "我…"束汶翎一时哑言,至今为止,她自己也没想透这个问题。自己,究竟是谁?是束汶翎,还是扎尼朵玛? "束岑蓉…"女子唤起熟悉的名字,轻叹一口气,欲言又止。 束汶翎突然一惊,诧异地看向女子,"你也认识我的母亲?" 女子闭上双眼,摇了摇头,叹气道:"千言万语,说不出,道不尽。苦啊!可就是人生。" "您,就是言君戚的师傅,是您让他救了我?"束汶翎眨了眨眼睛,试探性地问道。 "你如何看出,我是他师傅?他都和你说了什么?"女子目视前方,冷冷地说道。 汶翎微微一笑,说道,"他说您是个好人。" "哦?仅凭这一点,你便认定是我?"女子轻身一跃,站在树gān上,俯视着束汶翎,高高在上地说道,树gān微微地晃动着。 "这里地处陡峭之地,附近的村落都是一些正常的民居,像阁下这样视峭壁于无物的人,毕竟尔尔。这里高手,除了他的师傅,并无他人。前辈,晚辈多谢您的救命之恩。"束汶翎单膝跪在树gān上,恭敬地说道。 "我救不了你,也不是我救你的。救你的人,是戚儿。"女子冷眼看着她,没有任何情绪。 "前辈。"汶翎柔声唤道。 "这棵树,是我发现戚儿的地方。"女子抚着树gān,缓缓回忆道,"那一天,我被我最信任的人出卖,她给了我这一生,最无法愈合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