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玄竹院用膳。bixia666.com 在云玄竹院的路上,遇见前方一袭白衣身影正背对着自己在哭诉着什么,“……好歹我也是代王府送来的人。老爷不看憎面也要看佛面,怎可这般对我?” 如情停下脚步来,只觉晦气。 这个白衣女子是代王妃在看望了余氏后,第二日便差人把这个尤物给送了来,美其名曰:“方夫人你才生了孩子,无法侍候方将军,我送个姑娘来,好替你分担一二,这飞燕自小在代王府长大,一向娇养惯了的,若是做了有什么不对的事,也请方夫人瞧在代王府的面上,不与计较才是。” 余氏是个胆小又昔事宁人的,好一番挣扎后,只得应了下来。不过幸好知义不是下半身思考的人物,这飞燕姑娘生得再如何美艳动人,但想着身后的代王府,哪还去多瞧一眼,先前还在余氏房里服侍,后来又给调到外院,过不了几天,又给调到浆洗去,这飞燕姑娘凭借着代王府的威势,确实有资格不满的。 “哎呀,我说飞燕姑娘,老婆子知道您身份非凡,可您这差事可是老爷亲自吩咐下来的呀,老婆子也没法子的。飞燕姑娘若是不服,大可收拾行软自行离去得了。何苦与老婆子诉苦?” “好好好,你们一个个都来作贱我。等着瞧,总有一天,我定会连本带利还回来的。”飞燕气得扭头就走,走了没几步,便发现了如情,脸色变了数变,最终还是挤出笑脸,“原来是四姑娘,给四姑娘请安。” 如情淡淡地道:“飞燕姑娘不是在浆洗房么?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飞燕,委屈道:“四姑娘,我原本是代王府送来侍候方将军的,可现下,却成日里做那些低贱的活儿。若哪日王爷问起来,这要飞燕如何回答?”她飞快地看了如情一眼,又道:“难不成,真要飞燕与我家王爷说,飞燕被方将军打发到浆洗房里做粗活不成?” 如情盯着飞燕如花似玉的脸,凛然道:“飞燕姑娘,即然代王爷已经把姑娘送到我哥府上,那是打是卖是躺是站是洗衣服还是倒马桶都由我哥哥说了算。” 飞燕脸色一变。 如情又漠然道:“你刚才说浆洗房是低贱的活儿,我倒想问姑娘一句话:难不成,被当作礼物一样送来送去,只伏低做小侍候我哥就高贵了不成?” 飞燕张口结舌,脸色忽红忽白,颤声道:“我原以为四姑娘是个知书达理,又是个心善的,想不到……是我看走眼了……” ☆、41 晦气,又遇上这厮了 今天天气不错,稀薄的阳光从天空透下,映在如情粉白的面容上,如此灵动的娇颜,却覆着淡漠的冰凉。 如情漠然道:“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人活一世,看走眼的时候多去了。不差我这一个。飞燕姑娘,这儿不是你该呆的地儿,还是快快离去吧,以免让我哥瞧见,可就不妙了。更何况,姑娘已经被代王府送给我哥哥了,为了姑娘好,日后还是别把‘我家王爷’这几个字挂在嘴边了。”一般情况下,上官送来的美人,生杀大权就被掌握在自己手头,一般是没有送回去的道理的。 飞燕目光怨毒地盯着如情鹅蛋般的脸,惨笑一声:“姑娘今天的话,飞燕会铭记于心,没齿难忘。” 玲珑盯着她离去的背影,比了个挥拳的动作,对如情担忧道:“姑娘,看样子,这飞燕姑娘脾气还大着呢。” 如情淡淡一笑,“无妨,看不清时世的人,也挺可怜的。” 这个飞燕,自小被卖进代王府,便被一直调教成代王府欲拉笼大同军政商三界势力的瘦马。但碍于上官的威势,大多数人对这些瘦马都较好的。被抬为姨娘当作宠妾的占了大多数,这飞燕有资格骄傲的,可惜,她的骄傲在将军府府里,却又成了可笑的摆设一件。 对于这些无法命运掌握在他人手中的可怜女子,如情不是不同情的,但这个同情一旦涉及到与自身切肤相当的利益,则就只能丢呱哇国去了。她不是圣母,也不是强者。也没那个慈悲心肠容纳她们的满肚子小算盘。 * 来到玄竹院,知义已坐在厅子里的红木大圆桌上,朝云与丫头们正在布置张罗饭菜,见着如晴到来,朝云笑道:“姑娘来得正好,菜马上就端来了。” 如情冲她微微一笑,坐了下来,对知义道:“哥哥,我明日想出府一趟。” 知义道:“好端端的又要出府做甚?” 自从上回如情偷偷摸摸去后山上游泳被抓了个现行又被狠罚了一阵后,知义对如情管束的较严格,门禁也异常森严,不许私自外出,不许踏出大门一步。如情想要出去,也必须经过他的同意才成。 如情半是无耐地道:“再有半月,淳哥儿便要办满月酒了。大同也没有卖小孩子衣物的,我想去外头买些好看的料子回来,给淳哥儿做两顶像样的帽子。” 知义目光温和,“你手头的活计都还未做完,还是算了吧,小孩子哪来那么多讲就。” 如情不依,“这总也是我这个做姑姑的一点心意呀。哥哥也忍心给削掉?” 可无论如情如何劝说,知义仍是不同意,气得如情闷闷地接连翻了几个白眼。最后胡乱刨了几口饭便放下筷子。知义无耐,叮嘱她多吃些,这儿可不比京城,晚上可不会准备夜宵的。 如情摸着自己肉乎乎的手臂及肉肉的小腹,确实不敢再吃夜宵了。 知义见如情闷闷不乐的样子,想着最近时常熬夜给源哥儿淳哥儿做衣服鞋帽的,心中柔软,也颇觉不忍心,最终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 在如情拍胸脯的保证下,知义总算放她出门,原以为买些料子,顺便再在回来的路上买些糕点,应该不会再遇上马贼的吧,但是,事情总有失算的时候。 就说这回,准备给淳哥儿做两顶帽子,便去外头买材料,顺便出来透透气。买些爱吃的零嘴,或是在外头馆子里吃些新鲜菜式。 今天运气有点儿背,她正在一间“和记点心铺”选些爱吃的点心糕点,选了一小半,忽然发现外头有人进来,随意抬头一瞧,连叫一声晦气。 …… 李骁一身宝蓝蜀锦豺纹刺绣滚边长袍,头戴青金镶宝石玉冠,额上二龙夺珠抹额,浅蓝色裤腿松松垮垮地插进黑色皮靴里,身后还跟着几个便衣打扮的王府侍卫,整身一副纨绔气息的败家子样。 李骁进入店子后,也不理会掌柜的主动招呼,只是一双虎目在店子里来回搜索着什么。 最终,目光定在某一处,目光沉了沉。 掌柜顺着李骁的目光望向如情,又瞧着他身上的着装与身后几名虎背熊腰的家丁,联想到什么,压低了声音道:“公子,这位姑娘是镇国将军方将军的的妹子。” 李骁瞟了掌柜一眼,很是不悦,这老头儿简直是找死,真把他想像成强抢民女的纨绔子不成? 掌柜的见眼前的年轻人不若先前遇到过的纨绔子弟一听说镇国将军的大名,立马焉了气,不敢再越雷池一步,心下也讶异,想必是个胆子生在头顶的家伙,基于对镇国将军的尊敬,掌柜又陪着笑脸道:“公子是来买糕点么?” 李骁也不回答,只是好整以暇地望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纤细身影,如一只作贼的老鼠般,几乎贴进墙上的糕点,若是那儿有个缝,肯定就学老鼠那样打个洞钻进去了。 ☆、42 唇枪舌战,那个火药味浓浓 这间点心铺子品种倒是齐全,但也颇占地盘,各色糕点摆放到在架子上,店子里的流动空间就窄小了许多,里头也不过能转五六个人,陡然来这么些人,惊动了店里的其他客人。有些胆子小的,见这副阵仗,赶紧放下手中的食物低着头离去。 见店老板想怒却又只得面上带上讨好的笑招呼着,如情很是瞧不惯此人从来都一副高高在上眼生头顶的狗屁模样,也不愿让老板损失更多客人,于是也只得强忍着心里的不安,若无其事地拿着些许糕点转身,作出似是才发现李骁的表情,然后努力维持着端庄的笑容,冲他福了身子,“原来是靖王爷,奴家这厢有礼了。” 李骁神情古怪地望着她施礼的动作,见她端庄的模样,忽然觉得手指头痒痒的,恨不得破坏她脸上令他莫名讨厌的规矩。 那掌柜的一听此人身份,几乎跳了起来,他生平打交道的,也不过是中低端家庭的有钱贵人,何时见着这么号人物,骇得舌头都几乎打了结,连忙鞠躬作捐,满脸的陪笑,“原来是王爷大驾,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王爷海,海涵……” 望着掌柜几乎揖到地的身子,李骁微微皱起了眉头,舞手,“这儿没你的事,忙自己的吧。” 掌柜迟疑着,“这个……” 李骁眼神淡淡瞟过去,掌柜连忙脖子一缩,望了如情一眼,给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小心翼翼地离开。 如情努力保持着脸上端庄而冷静的笑,她料想着这家伙来者不善的举动,便索先开口,“上回遇险,还多亏了王爷出手相救。一直没能亲自向王爷道谢,深感遗憾。如今倒巧,在这儿碰上了王爷。请王爷再受奴家一拜。”说着又福了身子,恭恭敬敬地施了礼。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如情直起身,巧笑倩兮,“王爷也是来买点心么?那奴家就不打扰了。奴家告退,王爷慢慢挑选。”说着,领着两个丫头,慢慢从李骁旁边经过。 李骁负着双手,也不相让,擒着不怀好意的笑,瞧着如情涨红的脸。 如情确实恼怒的,这家伙身材高大,堵在门口,几乎堵去了一半道路,她想要从此出去,必得侧着身子,才不会与他身体相触,但若这样,又太没面子了,于是冷声道:“麻烦王爷屈移尊驾。” 李骁欣赏着她恼怒的脸,因生气而似披上了层胭胭,配上薄怒的眸子,煞是动人,顿生逗弄之心,慢声道:“若是本王不让呢?” “你……”如情不料他会如此无赖,总算沉不住气,恨恨地剜他。 “李骁,你太欺负人了。”她怒及而嚷。 李骁忽然冷下脸,斥道:“大胆,胆敢直呼本王名讳!你有几个脑袋?” “王爷说我有几个,我就有几个,王爷想搬,就尽管拿了去。” 李骁瞬间失声,他从来不讶异这小丫头伶牙俐齿的嘴皮子功夫,但也没料到她会如此刁钻回答。 如情又怒道:“你到底让不让?” “不让。”很干脆的回答。 如情气得吐血,也只能瞪他,再瞪他。 李骁欣赏着她气得通红的脸儿,哂笑一声:“不是自诩为深闺千金么?怎么这回不戴头纱了?就这么抛头露面,可是有失闺阁体统哦。” 如情那个吐血,只有女人小孩子才爱吃点心,所以点心铺子的客人一般都是女眷与小孩子居多,她也就没了顾忌,这才大方上门亲自挑选点心,谁会想到运气霉到吐血的地步,居然好死不死碰上这个无赖兼恶混? 不过,如情反应也不算慢,立马反唇相讥道:“王爷爱江山爱美人,想不到如今还多了个嗜好,原来连女人的地方也爱来。” 话锋一转,又甜甜地笑道:“不知今天王爷是想给哪个夫人挑一些吃食,王爷可说出来,看在王爷与哥哥交好的情分上,奴家倒是可以帮王爷挑些个。想必王爷对这些小孩子和女眷的吃食不熟。还是王爷是给自己吃的。哥哥不喜欢这些东西,总爱说是这些个风花雪月的东西会没了男儿的志气,奴家先前倒不明白,如今不想王爷的爱好倒是和如情一般无二,以后可是有了伴了。”说着拿着帕子捂唇笑着,一副很意外却又很高兴的模样。 李骁盯着她恶作剧的俏皮笑意,当然明白他被讽刺了,不过却也不生气,而是闲闲地道:“这些女人吃的玩意,我可不喜欢。” “那王爷喜欢吃什么呢?”见见仍是一副痞子的笑脸,气不打一气来,忽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声,大声道:“我知道了。上回奴家差人送的鹿耳,虎骨,牛鞭王爷用着效果如何?” “……” 很是欣赏李骁青白交错的脸色,如情心中畅快大笑,又添了把柴,道:“不过听说王爷屋子里那么多位貌美夫人,可直到如今仍是不见有传出喜事,王爷可得加把劲哦。我哥哥最近收了好些虎骨鹿耳牛鞭的,可惜哥哥也用不着,干脆一并送给王爷好了。” 事关男人那方面的面子问题,这回轮到李骁吐血了,指着他,气得话都说不完整了,“你,你一个姑娘家,这些话也说得出口?” “王爷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也好意思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那你是弱女子吗?” 如情点头,“我是。” “……弱女子也能把马贼打得落花流水?” “这叫虎兄无犬妹!”这可是她生平收到的最高规格的得意赞美。 “……”李骁再一次绝倒,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 如情见火候差不多了,又道:“王爷,时辰不早了,可否让奴家离去?” 李骁没好气地道:“本王有拦着你么?” 如情瞪了他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