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duoxiaoshuo.com 第三章 咒畜经 “前天我送我妈去医院了,那主治医生是我同学的舅舅,他说这病医院是治不好的。”赵哥心疼的看着躺在床上抽搐个不停的赵阿姨,脸上没害怕,反而是充满了愤怒:“要是知道是谁把我妈整成这样,我非得弄死他!!” 我安慰了他几句,皱着眉头问道:“赵阿姨是跟谁有仇?” 赵哥摇了摇头直言不知,说是赵阿姨平常特温和,对人很和善,压根就不可能跟人结仇。 这点我倒是知道,我小时候,赵阿姨就经常带我跟赵哥去买零食,对我特好。 “胖叔,你看好他们两兄妹,别让他们瞎掺合。”我嘱咐道,胖叔点点头:“抹四(没事),这东西你能解决吧?” “说不准,我先试试。”我没把话说满,毕竟治蛊毒不是我的专长,就目前来说,我只能祈祷折磨赵阿姨的是活蛊,如果那蛊是毒草毒药配置的,我还真闹不住。 不过老爷子曾经说的话可是给了我不少信心,自六十年代末,药蛊几乎绝迹,剩下来的药蛊大多都是以治病为主,害人的还真没几个。 胖叔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可惜这不四(是)饿滴专长,制服冤孽饿还行,这种细活不太适合我干,活物饿搞不定。” 这话是实话,没一点水分。 胖叔擅长的就是用阵局收拾冤孽,如当初在奉天府胖叔用的三十六青蚨阵,还有那山河脉术的山河镇孽局,这些都属于杀伤力强且范围大的招数,很牛逼,但都是用来收拾死物的,而不是用来收拾活物的。 要是真让胖叔上,杀鸡用牛刀不说,估计他还真搞不定赵阿姨身子里的蛊,无论那蛊是活蛊还是毒蛊,真不是胖叔能够闹住的东西。 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子,赵叔就推开大门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的全是晒干了的艾草。 “两斤够吗?!不够叔再去买!”赵叔焦急的问我。 我接过袋子,凑上去闻了闻,嘴里说道:“够了,再来一个洗脸盆来,别是塑料的就行。” 闻言,赵哥连忙进了厕所,不一会就拿了个不锈钢洗脸盆出来,递给了我。 “你们别进来,在外面看就行,胖叔你注意看着他们。”我提醒了一句,想了想又补充道:“想看就得有吐的准备,厕所就在那边,一会你们可别吐这儿,怪恶心的。” 随即,我拿着脸盆就进了房间,搬过椅子,在床边坐下,把脸盆放在了床头柜上。 我点了支烟抽着,深呼吸了几下做足准备,这才开始动手。 “喜神在上,弟子今日除蛊救人,望祖师爷慈悲,保佑弟子马到功成。”念叨着,我把包里上坟没用完的贡香拿了出来,点燃,用烟灰缸压着,紧贴脸盆而放。 做完,我又从袋子里抓出了一把艾草放在脸盆里,这玩意儿已经被晒干了,用火一点就能点燃。 “呼!” 艾草被点燃的同时,一股子呛鼻的烟雾就从盆里窜了出来,我不由得捂住了口鼻,微微眯着眼看着赵阿姨,心里则暗暗琢磨着这蛊的来历。 在让赵叔去买艾草之前我就仔细的研究过赵阿姨的症状,得出的结果让我松了口气。 赵阿姨的脸上没有青斑,也没有类似于被击打出来的淤青,面部皮肤也没有肿胀的迹象,光是从这些迹象没有出现来说,她身子里的蛊貌似还真不是药材弄出来的。 是貌似,不是必然,毕竟蛊毒这东西我了解得不深,只了解皮毛而已。 赵阿姨体内的是活蛊还是药蛊,这得看我运气。 话得在这儿说明白了,大多数的药蛊并不是很牛逼,只是很难解除而已,而且一般来讲,这玩意儿没什么传染性,只会弄得宿主死去活来。 如果有人一摸宿主的身子就得被蛊毒传染,那么这就比化学武器还牛逼了,估计生化危机里的阳伞公司下一个研究项目就是咱们大西南的蛊毒,再联系上丧尸...... 吗的又天马行空了。 “咳咳....”我皱了皱鼻子,闻着呛人的艾草味儿,我不由咳嗽了几下。 人闻到艾草燃烧的烟雾会觉得有股呛鼻的味儿,但更多的则是类似于艾油的芳香。 但要是这人被下了蛊,再闻到这味儿,恐怕就...... “赶紧出来啊孙子们....”我死死的盯着赵阿姨扭曲的面部,从袋子里抓起一把艾草,又扔进了脸盆里,一时间烟雾更加缭绕,我都被呛得咳嗽了几下。 就在这时,躺在床上的赵阿姨冷不丁的哀嚎了起来,张开嘴哇的一声就侧头吐出了一堆让人作呕的东西。 蛆,一条条全是细面条粗细的蛆! 这些白嫩的蛆虫全都缠绕在了一起扭动着,就目测来看,这鸡蛋大小的一团蛆虫,少说就有几百条。 我强忍着吐出来的冲动,拿出先前准备好的塑料袋套在手上,我一边干呕着,一边把手伸了过去,将这团蛆虫抓进了手里,随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丢进了火盆之中。 “啊!!!!” 火光闪烁之间,躺在床上的赵阿姨就猛的哀嚎了起来,嘴角往外流淌着不知名的黄色浓浆,突出的眼睛里,血丝极其吓人。 又是哇的一声,赵阿姨就吐出了一团沾染着浓浆的蛆虫。 这次群众的反响果然不出我的意料,她吐的同时,门外的那些人几乎都吐了。 除了胖叔跟赵叔还在死死坚持,其他的无论男女全都在往厕所里跑,脸色皆是煞白无比。 “这蛊好像不厉害啊......”我虽然心里觉得恶心,但却不由松了口气。 就目前来看,这蛊是活蛊,没跑。 貌似也不怎么厉害,要不然也不会被我拿艾草烟雾一熏就被我熏出来。 在这里可得说一下,活蛊最害怕或者说是最恶心的东西,除了艾草那就是青栗石的味道了。 (注释:青栗石,这在前文中有提到过,是用来制作圭孽的物品之一,常见于沿海地带,通体青色有腥味,看起来表面犹如附着了一层青苔,腥味异常浓郁,甚至是让人一闻就能有头晕目眩的感觉。) 只要活蛊不太厉害,基本上拿艾草烧出来的烟雾一熏,寄生在人体内的蛊就会被人吐出来。 第四章 养蛊人 “这他吗让我咋整.....”我脸色难看的盯着那条乌黑发亮的蜈蚣,思来想去,最终还是让赵叔他们去帮我找个工具,好让我把这玩意儿给弄出去。 半分钟不到,赵叔就拿着一把火钳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递给了我,嘴里不放心的问道:“细伢子,你阿姨她没事了吧?” 我点点头,接过火钳:“没事了,蛊出来了,阿姨肯定就不会有事。” (注释:火钳,一种用来添加柴火或是煤炭的工具,外形很像是加大型没有刃的剪刀。) 除非是下蛊的人想要置人于死地,一般而言,活蛊在人的体内只会翻腾搅动或做出一些让人死去活来的举动,而不会产生致命的伤害。 只要是将活蛊的本体弄出人身,那么被下蛊的人基本上就没什么大碍了,只需多休息休息吃点东西补补就好。 蛊活在人体内吸收的养分全是人身的养分,从某种角度来说,其实活蛊就如寄生虫一般。 说来也怪,蛊这玩意儿跟玄学一样,完全不能用科学来解释。 举个例子吧,被下蛊的人,照x光是绝对看不出体内异样的,除非是蛊离开了人身,这才会渐渐显露出人身体内不对劲的东西,或者说是蛊给人留下的伤痕。 再举个例子,下蛊的人,跟被下蛊的人,相距百里,但他就是能把这蛊下出去,如术士驱鬼害人一般,拥有远距离的“狙击”能力。 “让你给老子嚣张.....”我嘿嘿笑着用火钳夹起了微微扭动的蜈蚣,没等它反抗,我二话不说就将它扔进了火堆里。 霎时,火盆中燃烧的艾草就像是被泼了汽油一样,火光猛然一闪,伴随着一直噼噼啪啪的声响,火焰渐渐有了变大的趋势。 两斤艾草叶,刚好用完。 赵阿姨也有了好转,眼睛里的血丝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褪去,抽搐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眼神虽然还是有点呆滞,但是个人都能看出,她现在的眼睛能够自由的眨动了,而不像开始那般死死的瞪着。 “老赵.......”赵阿姨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句,语气很是虚弱。 “好....好了......好了!!!”赵叔他们在门外愣愣的看着赵阿姨,猛的就跑了进来,脸上除了惊喜就再也没别的表情了。 见到赵阿姨恢复神智,我这才敢松口气,笑着退了出去,把房间留给了赵叔一家人。 “牛逼啊,真牛逼。”周岩用脏话对我表示了无上的敬意,带着周雨嘉,跟在我后面走进了客厅,挨着沙发坐下。 胖叔点了支烟,笑呵呵的抽了口:“瓜皮,你本四(事)不小嘛。” “客气,客气,我只是有那么一点牛逼而已。”我谦虚的笑着。 闻言,胖叔瞪了我一眼:“你真四(是)够贫咧,要不四(是)那蛊不厉害,你能解?以后自己少随便沾麻烦!没脑子!” 我尴尬的笑了笑,抬手摸了摸鼻子没再说话。 解蛊是很冒险的事儿,我知道,但那赵阿姨确实是对我不错,小时候就跟我自己家里的长辈一样,给赵哥买吃的,绝对就会给我带吃的。 见到她被人下了蛊,我能不帮忙吗? “易哥,那虫子好恶心。”周雨嘉估计还没缓过来劲,小脸煞白的嘀咕着:“那虫子这么大,在人身体里钻来钻去不会钻死人吗?” 正经的问题,换来了我正经的回答:“你猜一猜呀。” 十来分钟后,赵叔他们轻手轻脚的退了出来,随手关上了卧室门,满脸无奈的走到我们身边坐下,唉声叹气个不停。 “小木头,你够牛的啊,看来当初老爷子的东西都被你学了个通透啊。”赵哥苦笑着说:“要不是你,我妈这事都不知道该咋办了。” 我急忙摆手:“你可别说这话,谢个蛋啊,晚上请哥吃顿饭就行。” 话落,我把头转向了赵叔,问道:“叔,是谁下的蛊,你问阿姨了没?” 赵叔摇了摇头:“你阿姨说不知道,她说自己没跟人有矛盾啊。” “不对啊。”我皱紧了眉头,抽着烟默默思索了一会,试探着问:“就在这段时间,阿姨跟别人吵过架吗?矛盾再小也给我说说。” 那咒畜经只能起个敲山震虎的效果,能被经文念叨出来的蛊大多都不是什么硬茬,看样子那人是没下死手,这里面说不准就有其他的隐情。 赵叔跟他儿子互相对视了一眼,茫然的摇了摇头:“还真没啊。” 忽然,赵哥的媳妇冷不丁的低呼了一句,急忙说:“是不是那个人!” 听见她的低呼,我连忙追问:“嫂子,你说的是谁?” “那天我跟妈一起去买菜,然后遇见她老朋友了,那个阿姨姓张。”赵哥媳妇仔细回忆了一下,缓缓说道:“那时候我去买东西了,回来正巧就看见妈跟她在吵架,会不会是她啊?” 赵叔沉默了好一会,试探着问:“那女的是不是戴个眼镜?” 赵哥媳妇点点头。 “这个畜生真不是个东西!吗逼的!”赵叔猛拍了一下大腿,骂骂咧咧的就站了起来,挽着袖子作势就要出门,但被我及时拉住了。 “那女的叫张丽红,是你阿姨的高中同学,特小心眼的一个人。”赵叔满脸怒意的念叨着,重重的拍着桌子:“老子非得去找这臭婆娘好好说说!” 据赵叔所说,那张阿姨的特点就是爱显摆,特虚荣,只要有人夸她,她立马乐上天,但要是她在你面前显摆你不夸她,恐怕她就得跟你闹了。 尖酸刻薄嘴犯贱,指的就是这种人。 “她会下蛊?”我有点好奇,下蛊这东西可不是人人都能会的,没点师承想学这玩意儿,难如登天,不对,应该是难如登月。 赵叔皱了皱眉头:“那人不是苗族的啊我记得,不应该会下蛊啊......” 说来也巧,就在这时候,大门忽然被人给敲响了。 “咚咚咚!” “谁啊?”赵叔略显不耐的嘀咕着走过去开门,见到来人,他脸色霎时就疑惑了起来:“你是?” 在门外站着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个短袖衬衫,一头短发看起来很精神,就是眼神稍微阴狠了一点,跟电影里的通缉犯似的。 “赵建国吧?”这人问道,自顾自的点点头:“我是来收钱的。” 赵叔现在可是彻底的傻眼了,一愣一愣的看着中年人:“收钱?” “你媳妇不是中蛊了吗?我帮你把蛊收了,你拿钱给我。”中年人很自然的说道。 我抽了口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