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oxiaoshuo.com “山河生灵,其藏于脉,脉可呈龙凤,亦可消于斯,术者以阵用之,冲之冤孽,无不散也。” “歽人之孽,以地气相冲,方能除。” 听着我跟胖叔的解释,海东青依旧是一副死人脸,也不知他是听懂了没有。 我坐在椅子上打着哈欠,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转头对胖叔问道:“咱们去了奉天府,就用山河脉术去镇住金胄裹尸?” “拿山河脉术镇尸,胜算比用道术强。”胖叔嘿嘿笑着:“山河脉术四(是)饿跟饿师父滴看家本事,虽然抹油(没有)用来镇过尸,但应该靠谱。” 海东青总算是不再沉默了,抬头看了看我跟胖叔,低声问了我们一句:“按你们的说法,金胄裹尸好像是能镇住的,那为什么它还那么厉害?怎么连民国的那些人都被它弄死了?” “民国的那些前辈肯定是比我们厉害,但是......”我笑容有点苦涩,毕竟老太爷就是栽在这墓里的,叹了口气道:“他们不知道墓里有金胄裹尸,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或许是被金胄裹尸偷袭死的,也可能是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东西,等他们发现道术对金胄裹尸没用的时候,已经晚了。” 老太爷当初能从墓里跑出来,恐怕凭的就是五大门术法,如若不然,估计他第一次也得栽在那里面。 可惜我们易家没有山河脉术这东西,要是有的话,老太爷可能就不会死。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海东青看着我,淡淡的问道:“盗墓需要用的东西很多,比如炸药洛阳铲......” 没给他说完的机会,胖叔摆摆手打断了他:“那些东西到时候再准备,记住带防身滴装备就行,炸药也带上。” 海东青没再说话,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既然要去咱们就抓紧时间,免得八号当铺的那群孙子......”我一脸无奈的说道,正当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侧门忽然被人敲响,听见这连连响起的敲门声,我能感觉到敲门的人貌似是挺急的。 “易先生!!易先生?!” 听见门外的大喊声,我忽然觉得有点熟悉,好像是在什么地方听过...... “来了!”我喊道,随之起身走去开门。 伴随着一声锁响,我皱着眉头看向了来人,第一眼还真没看出这是谁,但第二眼仔细一看..... 谢天河?!他来干什么?! “易先生,您现在有空吗?”谢天河对我很客气,先是礼貌的笑了笑,随即又拿出烟递给了我一支,眼里有着难掩的焦急。 我接过烟,用眼睛上下的打量了一下谢天河,皱着眉头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易先生啊.....我真有点不好意思了......前段时间才麻烦过您.....现在......”谢天河叹了口气,但我能看出来这孙子是在装羞涩,你要是不好意思还敲门敲这么急? “直说吧。”我说道。 谢天河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我有一个兄弟,他前段时间去沈阳做投资,结果一回来刚到龙洞堡机场就犯病了.....” 说到这儿,谢天河没往下说,脸色有点白,自顾自的点燃烟抽了一口,略显后怕的说:“他现在就跟个神经病一样,见着东西就咬,昨晚上要不是保镖及时赶到,恐怕他媳妇就得遭殃了。” “然后呢?”我眉头皱得更紧了,听这说法,那人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冲着身子了,但应该不是恶鬼。 被恶鬼冲身的人,攻击外人大多都是用掐或撕扯,没听说过咬的啊..... 难不成是畜生冲的身子? “现在被送医院了,医生都说是癔症,得送精神科。”谢天河的语气很无奈,摇头说道:“他现在真的像个疯子,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什么黄家大仙,要让我们给他上供品.....” 我干涩的咧了咧嘴,看样子这事不简单啊。 “办妥了给钱吗?”我问道,现在胖叔买房子还差点钱,我这边尽量多赚点,到时候甭管胖叔怎么说,我就给他添上。 毕竟这次去奉天府不一定能捞到好东西,说不准我们搞不定金胄裹尸,空手打道回府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谢天河这时可没一点犹豫,点点头就想带着我往外走:“钱不是问题,您搞定了就成。” “你先等一会儿,我去拿点东西。”我给谢天河招呼了一声,见他点头,我转身就回了花圈店,给胖叔他们打了个招呼,说是出去一趟,捞点外快。 “包(不要)太坑人咧,差不多得咧。”胖叔提醒着我,显然是知道我死要钱的德行,憨厚的笑了笑:“你也知道饿们四撒(是啥)命,钱差不多就行。” “您放心吧,我去去就回。”我在里屋倒腾着今天要用到的东西,听见胖叔的提醒,我嘴里答应了一声,伸手拿过背包,把要用的物件都放了进去。 每个人的命数都不同,谢天河是富贵命,所以他能赚了大钱安安稳稳的活到现在。 而我们则不同。 如果我们狮子大开口的坑了人一笔,或者是靠驱鬼镇邪赚了大钱,那么报应肯定就在后面跟着来了。 上次接谢天河的活儿我没狮子大开口,就是有着这原因在里面。 命里注定我们普通一生,那么必然就是普通一生,如果我们是富贵命,那我们肯定就跟方术这些东西无缘了。 在祖师爷看来,驱鬼镇邪是拿来“拯救平民”的本事,可不是用来赚大钱的,赚个糊口的钱可以,毕竟人也要有衣食住行,如果连自己的基本生活都保障不了,谁还愿意去当术士? 说简单点就是赚小钱可以,赚大钱不行,要是我们靠驱鬼镇邪赚了大钱,运气好点就破个财把多余的钱给“破”出去,运气不好就得跟历史上不少以驱鬼镇邪赚大钱的道士一样,无疾而终。 混饭吃可以,混钱买房也可以,但你要是贪过头了,老天爷可看着呢。 诸葛亮,刘伯温,这两人当上高官之后,最终落个什么下场,史书上都有记载,我就不再多描述了。 当初我觉得老天爷挺操蛋的。 有真本事的人,赚个钱都得小心翼翼,而那些装神弄鬼的神棍,则可以大手大脚的赚钱。 这一点我也跟老爷子提过,他给我的答案很简洁:“等那些个神棍死了,你看看他们下了地府得遭什么灾。” 其实我还是觉得不爽。 我他吗学个本事还不能用来赚钱了?老天爷是在跟我开玩笑? 但不爽归不爽,我还真没办法,谁叫老天爷是爷呢?我们在这爷爷眼里连孙子都算不上,不爽有啥用?你敢不听这爷爷的规矩? 就在我嘀嘀咕咕准备出门的时候,海东青忽然跟了上来。 “无聊,跟着你去看看。”海东青说道。 第三十九章 黄皮子冲身 北边的仙家和所谓的“畜生”都有相同之处,但也有不同之处。 相同的是,仙家跟“畜生”都是动物修炼而成,两者都有灵智,但后者的灵智不比人,大多跟恶鬼相仿。 不同的是,仙家走的是正路,吃香火,“畜生”走的是邪路,吃阳气,吃生气。 现实与小说完全不同,所谓的仙家也没有那些上天入地的本事,在我看来,其实它们就是另类的术士。 占卜,过阴,除邪,镇宅,害人,这些本事术士有,它们也有。 但没小说里描写得那么夸张,各位也可以想想,如果这些仙家这么牛逼,我们南边的道士还混什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南北玄学方面的实力差别不大,所修的法术也几近相同,只是方式不同,实力是差不多的。 “畜生”一般都藏觅在山中修行,而仙家则是被子弟供在香堂之内,日日受香火供养,从而提升修为,帮人消灾解难。 说通俗一点,“畜生”是专门害人的,但也不排除有好的“畜生”,仙家则是属于跟人互助互惠的那种,很现实也很靠谱。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两种北方特有的职业。 一是出马弟子,二是萨满教的弟子。 这两种职业都是以请仙儿闻名,本事可不小,上可请仙儿帮人驱邪避灾,下可请仙儿帮事主害人吊魂。 当然,前者居多,后者较少,毕竟害人这东西是不分南北差异的,只要你用法术害了人,甭管你是道士还是萨满弟子,折个几年寿或是几十年寿都是很正常的事。 估计看到这儿,有人会觉得我在吹牛。 折几十年寿?如果这是个老人,折了几十年的寿命,那不就得马上死了? “寿折为谴,无疾而终,或命数冲之,天灾临头。” 这句话是《湘密》一书中关于折寿的记载,意思很简单。 折寿就是天谴,被折寿过多的人,大多会无疾而终,也就是毫无预兆的死去,死亡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疾病,而是天谴。 若不是无疾而终,那么自然命数就会被老天爷给改了,这种现象常常会出现在折寿过多人的身上。 被改掉命数,上天随即就会降下大灾惩罚被折寿的人,比如意外被车撞死,或是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摔死,得上绝症,这些都有可能,我不是在开玩笑。 就在这里我提醒各位一句。 所谓的转运跟续命,或者是改命数,这些都是江湖骗子的套路。 转运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无论各位信还是不信,这种东西是逆天的法门,就算真的有,那也不叫转运,而叫换运。 或许那术士会给您说,拿别人的运气跟您换,那是吹牛逼的。 他如果真能换运,只不过是拿你未来的好运,跟你现在的运气换了而已。 您先别急着高兴,这运气换是换了,但结果很可能会让您无法接受,或是霉运当头照,十年不见福,或者....会遇见更麻烦的事。 至于续命跟改命,那就纯属吹牛逼了,完全不存在这种东西。 改命,续命,都是逆天之举,想赢老天爷,可能吗? “木头。” “木头。” 忽然,海东青推了我几下,我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坐在副驾驶的谢天河,又看了看身边的海东青,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谢天河这人有点势利,从当初到现在的变化就能看出来,这人势利得不行,我不太喜欢。 而海东青这人我也不太喜欢,这孙子就是个顶着死人脸的鸟人,你跟他说话就跟在给他借钱一样,那种表情.....我真想一巴掌抽过去.....当然....这也只是想想..... “别发呆了,下车。”海东青拉开车门走了下去,见我还愣在座位上没动作,他把头凑了过来,用手掌在我面前晃了晃:“死了吗?” “你大爷才死了!”我万分没好气的骂道,没从他拉开的门下去,我气呼呼的把另外一边的门拉开,没搭理海东青,跟着谢天河就进了南郊别墅区。 据谢天河所说,那得癔症的人姓张,真名张庆海,他们这圈子里的人都爱叫他张哥。 因为这人很仗义,做生意时常常会叫上朋友一起干,有好处从不独占,就因如此,他在贵阳商人这圈子里名声很好,跟很多人都有交情。 “我跟张哥是八年的好兄弟了,他这次弄成这样.....”谢天河很难得的露出了一个不带铜臭味的笑容,但这笑容里却有难以掩盖的苦涩。 前段日子自己儿子走了,还没过多久,自己兄弟又碰见了这种事...... “没事的,我会尽量帮他。”我勉强安慰了他一句,海东青侧过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意外。 我跟谢天河以前的矛盾他很清楚,因为不久前我才跟他们聊过,现在我能安慰谢天河一句已经是难得一见的场面了,他意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看蛋呢。”我瞪了他一眼,但这眼神明显没杀伤力,如果我的眼神能变成刀子,那么他就已经死无全尸了。 就在这时候,我身子猛的一顿,忽然有了种被人死死盯住的感觉。 我下意识往海东青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他正眯着眼冷冷的看着不远处的别墅,双手已经握紧了拳头。 因为海东青穿的是短袖t恤,所以我能很清楚的看见他紧绷的肌肉,他好像是在防备什么东西。 “那就是张哥。”谢天河忽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伸手指了指海东青正盯着的别墅。 在别墅的二楼阳台,一个男人正坐在椅子上遥遥看着我们,因为双方的距离不算远,所以我看清了他的表情。 这已经不是一张人脸了,那种表情也不是人该有的表情。 我所说的这话真的毫不夸张。 张庆海的眼角肌肉似乎是萎缩了一般,眼角高高吊了起来,眼睛整个眯成了一条缝,那种眼神很难让人忘掉.....寡毒....还是残忍?我说不清。 我相信,只要是活着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什么,肯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