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刘备,今年十八

亲爱的大父:见信好。今年我选修的课程是武技、治国和统率,学下来感觉都不算难,希望能跟上学期一样全“甲”通过考试。刘校长是一位成熟的教育家,热爱研究人类开拓的历史,经常和学生们打成一片,然后鼻青脸肿的上课。我现在是学院里三个大社团中蜀团的团长,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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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真正使她被传颂的本来就是她的死亡。

    “完美的人是不存在的,孟德,我不是,你也不是。是的他们说你是天之骄女,你是神人入梦,甚至说你是天人转世,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你就是你,曹操,字孟德,‘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你不会因为别人的称赞而改变。秦王横扫六合是因为有人说他能横扫六合吗?不是,因为他有这个能力;那你会因为有人认为你完美无缺就真的完美无缺吗?也不会,世无圣贤,人无完人。”

    “你还说过‘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啊,多么霸气多么强大,他们说你是枭雄之姿曹孟德,但是你说了你做到了么?没有,否则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拔出你腰间的青釭剑砍了我,然后出去大杀四方,与家族恩断义绝,以一人之力再创一个曹家,甚至直接再创一个盛世让这天下改姓曹。”

    金铁交击声响起,曹操拔出了佩剑,剑尖指着刘备的咽喉,只需要向前一推,这位刘家的未来家主就会丧命在她的剑下。

    “你能做到么?”刘备抬起头,嘲讽地看着这位美人。

    这确实是位美人,尖削的下巴,却不失优美的弧度。眉飞入鬓,双目似喜似忧,薄薄的唇,天生一种朱红的色彩。

    历史上所谓美人大都没传言中那么美丽,如真似幻也不过是文人在话本小说中的臆想罢了。至少就刘备所见,这位美人已经是艳绝天下。

    但她不该生出这张容颜,因为女人终究是要嫁人的,那时候一切为他人做嫁衣裳,越漂亮,越危险。她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曹孟德,年不过十八便举孝廉,以一介女流之身把曹家管理的井井有条,在世家的圈子里她就是年轻一辈难以追逐的对象。

    可惜,终究是个女人,并不是歧视,而是时代如此,至少在刘备的记忆中,他的国家从古至今只有一个武则天。

    “做不到的,你连杀死我都做不到,那你又何必多说呢?”刘备丝毫不惧,就这么淡淡看着紧咬贝齿柳眉倒竖的曹操。

    “曹孟德,我们是从小玩到大的,一起在街上玩闹一起上的学堂,然后一起在各自的家族崭露头角,现在我是刘家未来家主,而你克服了重重困难成为了曹家未来家主,这还不够吗?”

    是的,这已经很难了,女性家主对世家来说从来都不在要考虑的范围内,因为他们自傲,他们认为自己是人上人,自己生来高贵,而女性家主就等于把高贵的自己的命运全部寄托在一介女流身上。

    对他们来说,只要家国,没有国家。

    她所有的辛苦刘备都看在眼里,所以她虽然严令禁止,但是刘备还是用自己的力量默默帮助她上位,比如那些消失的反对者,那些隐匿在暗处的偶染风寒的族老,还有那些夭折的竞争者——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刘玄德宽厚之名虽然流传天下,但是世家子该有的杀伐果断他一点也没有落下,既然这场竞争从一开始就不公平,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如今她已经是曹家的未来家主了,还不够吗?

    “不够的......”

    她努力压抑着声线,然而颤抖还是出现在她的声音中,像是要哭出来。但她是曹操,她不允许自己拥有眼泪,那是一种懦弱,是对她十几年来的坚持的最大否定。

    “不够的,这些都是不够的啊!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句话还是你一字一字教给我读的,我现在连独自齐家都做不到,怎么能说够呢?”

    “已经够了,曹孟德!”

    你已经坚持到病态了。

    所谓的束缚是斩不断的,没有人可以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那只猴子也只是人类自己的臆想罢了——渴望之所以是渴望,是因为那永远不可能实现。

    是时候图穷匕现了,就像荆轲的鱼肠,利刃出鞘,一往无前。

    “那么,打个赌吧,曹孟德。”

    刘备对曹操没有感情吗?怎么可能,所谓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所谓绿衣捧砚催题卷,红袖添香夜读书。他终究不是无情之人。

    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无所谓了。

    “我的族兄办的那所学院,你听说过吧?”刘备的脸上不复方才的散漫,而是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们一起入校,就像十年前一起入学堂一样。三年,我们都有三年时间在不借助家族的前提下来发展自己的势力。”

    “若是最后你赢了,那我就举族入赘你们曹家,不用担心族老的反对,我会让他们听话的。”

    “若是我赢了,那你曹孟德就乖乖做我的正妻,同样不用担心你家族的问题,不听话的就视为叛逆,叛逆者从来只有一个下场。”

    是的,无所谓情与爱,从这一刻开始,刘备与曹孟德的关系就只有强迫与被强迫。

    仅此而已。

    序 曹操的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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