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汽车再次提速,荒郊野外的公路上,一辆汽车打着远光快速行驶,迫不及待的向前。youshulou.com 傻老实不知道该怎么做,反正他已经不想在被束缚,低着的头稍稍侧了一点头看见那个混混端着手枪的手有些打斜,枪口距离自己身躯早就偏出了半寸那一秒,他从未如此果断过! 抬手! 傻老实猛然间抬起被绑在一起的手,用其中一只手的手肘撞在混混持枪的手上,紧接着侧身用力向后仰头,拿着枪的混混刚要瞪眼睛的时候,傻老实那黝黑的脑门狠狠撞了过去。 碰! 后座上的混混被撞的往后倚靠,脑侧垫在后车窗上又弹了回来…… “草--!” 开车的混混只骂出了一个字,他是听见声音后才去看倒后镜,不过这时已经晚了,傻老实顺着前边两个座位的缝隙中将身体探了过去,‘碰’一把抓住方向盘,用尽全身力气死命的往一边拉拽。 傻老实没杀过人,也不知道该怎么杀人,同时,他没有任何把握去控制车内的两个人时,选择了最危险的一种方式。这是来米国的这几年在好莱坞电影中学的,电影中的主角总是在被困在车里的时候选择这种极为危险的方式自救,一个从未有过相关经验的人在关键时刻只能按照脑海当中储存的记忆处理问题,所以,这一幕非常诡异而又十分正常的发生了。 开车的老余眼看着车头开始打偏,以他那个早就被酒色和熬夜掏空的身体根本拽不过傻老实,在方向盘失控后,唯一的对策就是大吼一声:“你他--妈想死啊!”一脚将刹车踩到底。 当一辆车在高速行驶下突然往一边死打方向盘,此时还好死不死的被踩死了刹车,即便油门已经松开,这辆车凭借惯性依然会发生最惨烈的车祸。 呲!!! 汽车在空路上传出了刺耳的声音,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冒起阵阵青烟,四轮完全不在转动时,汽车开始向右侧漂移性甩尾,等一切达到极致…… 空! 这辆车于毫无阻碍、没有任何坡度垫在车轮下方的情况下猛然间侧翻了出去。 空。 原本打转到横拦在公路上的汽车突然侧翻,先是由副驾驶位置的车顶着地,车门上的玻璃在这次撞击下完全破碎,紧接着彻底开始翻滚,在跃起后生生让开了车顶后,汽车驾驶位置的车顶再次着地。 空、空、空。 这辆黑色福特汽车宛如特技公司在电脑科技还不发达的时代让特技演员在好莱坞电影中表演的翻车一样,连续几个跟头翻了出去,最后当车顶砸在地面上,强大的冲击力和摩擦产生了一连串火花,等惯力结束,车顶平拍在地面上时,‘呲’一声将汽车倒着送到了路边。 在看这条公路上,漆黑的轮胎印记在距离汽车最近的地方,往前是已经摔碎的车灯碎片,再往前是满地的玻璃和不知道从汽车上什么位置掉下来的零部件。 那辆车就更惨了,前车盖完全打开、扭曲的已经再也合不上,车两侧像是在刮蹭中彻底磨去了漆皮、难看的汽车本体肤色暴露了出来,整个车体一块憋下去一块鼓起来的根本没法看,后备箱像是一张张开的大嘴渴望食物一样挂在车尾不断打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呃~~~呃~~~” 微弱的呻--吟--声传出,傻老实躺在前风挡玻璃附近一声一声吭叽着。 他太疼了,脑袋疼、肩膀疼连大胯都跟撞碎了似的,疼的撕心裂肺。 要是给他选择的权力,在如此疼痛之下,他会在这里躺一辈子,一动不动。 “不能死,还不能死……” 傻老实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自己,缓缓睁开眼后用力的咽了下口水,看清汽车完全翻过来倒扣在路边时,他用力抓住车窗,一下一下把上半身给拽了出去。 “啊!” 刚把劲儿用出来傻老实就发出了惨叫,一片横着镶嵌在手臂上的玻璃扎的他快要疯了,伤口处的鲜血顺着玻璃平面正在流淌,那种扎在肉里的疼顿时遮蔽了全身的其他疼痛,独占鳌头的让傻老实狠狠咬牙。 傻老实放弃了将全身都拽出来的想法,用一只手一点点扒着地面爬了出去,他明白,自己的事还没完。 终于从车里钻出来的傻老实总算明白坐上周末的汽车时,周警官为什么要提醒他扣好安全带了,这一次要不是自己命大,手臂上的玻璃扎到脖子动脉上,那这一百来斤算是彻底扔在这了。 在平地上躺了一会,傻老实发现自己除了手臂上的伤外,四肢还算正常,稍微能动弹一点的情况下,他眼睛红了。 傻老实勉强起身,一瘸一拐的忍着大胯被撞击后的疼痛感走到路边捡起一块带尖的石头,当他走回来是,费力打开后车门,抓着那个曾经拿枪对着自己、打自己下手最黑的混混后脚脖子往出拖,当这个家伙也离开了汽车,傻老实举起手里的石块看着了对方的后脑用力砸下去…… 噗! 后脑的骨头可没有前额硬,傻老更是在愤恨之中用石头上带尖的那一面一下砸穿了后脑……呲! 一股鲜血猛的一下喷出,傻老实吓的往后一躲,这股鲜血中只有少量的几滴落在了他身上,其余的,怎么喷出来的又怎么落了下去。 傻老实的反应力完全是这几天持续挨打练出来的,他现在只要看见贵哥抬手都会下意识的躲避或者用手去挡! 什么话都没说的傻老实拿着石块又对准了这个混混的后脑持续性砸了几下,‘噗、噗’如同那石头砸烂西瓜的声音传出时,傻老实都忘了害怕,忘了那粘黏在手上的红白之物是什么,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想过。 解决了这个,傻老实顺着自己刚才钻出来的位置又把另外一个混混给拽了出来,他们三个谁都没有系安全带,不然在如此猛烈的撞击过后,安全带一旦被卡死,傻老实还真未必能把人弄出来。 当那个已经被鲜血染红的石头再次举起,傻老实有了经验一样往后挪了一点,也变得更有勇气,一边骂着:“让你打我!”“你他--妈打我!”“草--你--妈--的你打我!!”“打我!!” 噗、噗、噗。 傻老实忘了自己打了几次,也忘了那两个人最后变成什么样,他只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蹲在海边将扎入胳膊里的咬着牙拔出来时深深的伤口正在不断往出流血,他看着伤口冲着大海吼道:“高利贵,咱俩的事没完!” 那时,他没受伤的手高举着,手里,有一把黑色的手枪! 第二十一章叫爹 贵哥有些醉了,醉的脑子里有些麻木,手里拎着芝华士瓶子的他坐在家里沙发上,很惬意的昂着头。 房子灯光很暗,只有茶几上的花瓶式台灯亮着,昏暗的灯光下,在贵哥的两腿之间有个人影在动。 没错,这间房子里不止贵哥一个人,还有个女孩在,这个女孩赤--身--裸--体的跪在那,然后用嘴…… “嗯……”贵哥突然间颤抖了起来,很舒-爽的伸展着身体,猛然睁开的眼睛像是在享受中达到了顶点。 “贵哥,我的工作结束了。”女孩用手背抿着嘴怯生生的说着。 贵哥从刚才的姿势恢复正常,抚摸这个女孩头顶长发时,突然一把将其抓起,女孩‘啊’的一声偏着头用力皱眉顺着他的手劲向前挪动:“结束了?谁说的?我说了吗?” “哼。”轻哼一声的贵哥松开了女孩的头发,往后仰着靠在沙发上,舒服的挪动了两下:“继续。” 女孩跪在地上剜了他一眼,要是目光能杀人,贵哥会被千刀万剐。 一阵清风吹过,夜晚有些生硬的风顺着打开的窗户吹进房间时,还带着窗外树木的‘沙沙作响’。 树下,傻老实蹲在那不停喘着粗气,他太累了,从市郊走回市区,又从市区摸黑跨越了两条街回到唐人街,这段路程他足足走了半宿,连辆车都不敢搭。疼痛一直伴随在这条路上,他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这条路多难走多难忍只有傻老实自己知道。 他走下来了,在近乎绝望的时候傻老实从未相信过自己潜能有多大,只是隐隐约约间在脑海深处有个记忆,那就是必须弄死贵哥,只有他死了,侄子才算是安全。 至于他自己…… 早就毁了。 一条衣袖已经被鲜血染红、为了止血在胳膊上绑了一根鞋带的傻老实极为笨拙的靠近窗户,那扇打开的窗户就在眼前时,他用了全身的力气迈开腿爬了上去。 碰。 落地那一下声响传出,傻老实腿疼的直转筋,要不是手快扶住了窗台,刚才跳进来时就能摔倒在地上。 “谁?” 听见声音后最先发问的是贵哥,他感觉到了什么一样一把推开跪在身前的女孩迅速回头,傻老实咬着牙、忍着疼、举着枪,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才缓过来说道:“别吵。” 紧接着,他看清了屋里的全貌,也看见了那个被推倒后靠坐在茶几边的赤裸女孩。 傻老实在昏暗灯光下看到这一幕时,心里的火已经无法压制了,顾不得疼的走了过去,按照高利贵之前对付自己的模样一把掐住对方后脖子抬起枪托狠狠砸下。 “你怎么……”贵哥想不明白傻老实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可是话还没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下,接着,更多下已经接踵而至。 碰! 碰! 碰! 被砸第一下的时候高利贵还想喊,还想伸手去挡,可第二下恰到好处的砸下来时,高利贵根本没喊出来,等第三下下来,高利贵的前额已经见血,手也软了下去,嘴里只是闷闷的传出一声:“嗯!”类似强忍着疼痛冲击的声音。 高利贵不是强横到了挨打都不出声的地步,而是头上挨的几下已经把他打懵了,这也是为什么众多案件中头部被打者很少能及时呼救的主要原因。 傻老实一想起自己在市郊被五花大绑、眼看着命都没了还要面临家人的鸡犬不宁就火大,结果呢?你高利贵在家里喝着酒玩女人! 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会说什么的傻老实就站在高利贵身旁,他不是江湖人,不懂什么叫气势、怎么才能震慑全场,可是这种人,心里想杀人、确定了要杀人的时候,就是要杀人。 “嗯?” 傻老实先是瞪了一眼坐在地板上发傻的那个女孩,随后用枪口狠狠顶了高利贵的脑袋一下,他没说话。 “嗯??!!” 漆黑的枪口又在高利贵的脑袋上顶了一下,那时傻老实拿枪的姿势很难看,他堆着脊背、手臂呈现垮垮的v型,手里的枪已经不在是夺取人性命的凶器,变成了侮辱和践踏别人尊严的东西。 “老傻……” 啪。 傻老实一个嘴巴扇了上去。 高利贵一甩头,强忍着把头扭回来继续道:“人在江湖……” 啪。 又是一个嘴巴。 傻老实根本就不想给他说话的机会,受伤那只手轮圆了两个大嘴巴打的对方半张脸通红。 “你他--妈……” 碰! 碰! 碰! 听见这句脏话傻老实拿着手枪对准了他的脑门一通乱砸。 对于傻老实来说,这不是江湖争斗,容不下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对于傻老实来说,这不是利益纷争,是挂着一家人鸡犬不宁和自己、侄子两条性命的血仇! 还说什么? 有什么可说的? “你媳妇?” 傻老实伸手将沙发中间茶几上的东西一把胡噜到地下,抓起那个女人的头发扔在茶几上,而后一手举着枪一手解下了自己裤子。 关于侮辱人这事,他不怎么在行,在傻老实的印象里,打耳光是一种侮辱,打人也是一种侮辱,可这两件事都干了的他还是不解气。此刻,已经彻底占据他思绪的魔兽将最龌龊的想法双手奉上。还没出国的时候傻老实就知道男人要是被带了绿帽子是一种极端的侮辱,现在,他不光要这么侮辱高利贵,还要当着他面侮辱他。 傻老实怒气上涌,已经顾不得自己在干什么了,他趴到那个女人身后,一边学着高利贵的话一边:“人在江湖!”用力向前顶!! “什么是江湖??!!” “坑蒙拐骗……欺负老实人……不给人活路……就是江湖??!!” 高利贵看着身前颤巍巍的枪有些哆嗦,傻老实这种人不是江湖上的人物来自己家堵门,那种人你知道对方要什么,只要给了,就能活命。傻老实不一样,这么多次的羞辱过后,这个家伙到底处于什么样的程度根本无法预判。 “老傻……” “叫爹!” 傻老实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举着枪对准了高利贵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不能叫,高利贵知道自己一旦喊出这个字,在唐人街就再也没有他抬头的日子! “爹……” 当傻老实挺直了手臂冲着高利贵,在活命和江湖地位中间,他选择了活命。 “叫爷。” 傻老实不横,他还没学会该怎么横,但是在侮辱他人间的快感正从精神和肉体两方面汇聚。 他有点明白了,明白高利贵这群人为什么成群结队的招摇过市,明白了这些人为什么干那么多缺德的事,为什么抓住自己这个老实人往死里整。 “傻老实,你他--妈过分了!” 碰、碰、碰、碰、碰、碰…… 一连串枪响在高利贵的屋子里响起,子弹在房间内冲着高利贵飞去,当子弹撞入高利贵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