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买不起豪车，只是对那些东西没有什么追求。

    底气这种东西也不是一辆车能给的。

    程梓柔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男人认真的侧脸，心头前所未有的满足。

    医院在郊区，离这里也不算远，两人很快便到了地点。

    程夫人早已站在门口等着两人。

    当她看到面色红润，一脸幸福的程梓柔从车上下来时，一时间竟然有些难受。

    似乎这个女儿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露出过这样的笑，就连知瑶也从来没有这样笑过，她们明明是母女，可她却没了解过她。

    程梓柔也看见了程夫人，也看出了她的想法，可却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她不想再浪费情绪在不值得的人身上了。

    “走吧。”

    程梓柔住的病房靠里面，几人也走了十来分钟才到了病房前。

    当看到人时，程梓柔差点没认出来。

    实在是眼前的人过于瘦了。

    她躺在床上，即便听到了动静也不曾动弹一下，就那么呆滞地看着天花板，毫无生气。

    “知瑶，我带着阿柔来看你了，你吃口饭吧……”

    程夫人上前，牵着程知瑶的手开解。

    一直没有动静的人忽然转过头来，那双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看向了程梓柔的方向。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滚！”

    她情绪激动，饿得没有力气了，可却声嘶力竭地对程梓柔叫“滚”。

    光是对她喊还不够，她转身打掉了程夫人的手，“你为什么要带着她来，你还嫌我现在不够惨吗？你这么喜欢她干嘛还来看我？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就行了，你们全都滚！”

    “知瑶，不要任性，今天阿柔是来带你出去的，你给你姐姐道个歉，她会带你出去的，这里哪里是能住人的，妈妈担心你。”

    程夫人苦口婆心，向来保养得宜的脸在这几天里迅速苍老，鬓角的白发都出来了，是真的为这个女儿操碎了心。

    程梓柔冷眼看着，却对程知瑶不抱希望。

    小时候不愿意花费心思去培养女儿，如今就算时时刻刻贴在她身边又有什么用呢？

    芯子已经歪了。

    第七十六章

    程知瑶如程梓柔所想一般，听到道歉两个字，情绪更激动了几分。

    “道歉？凭什么？全都是她的错，是她抢走了我的东西，她该死！”

    程夫人被她这副样子气得不轻，气得直接一巴掌将她打得失声。

    “啪！”一声回荡在空旷的病房内，看得程梓柔都觉得疼。

    程知瑶被打得侧过头，可她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不仅不再愤怒，反而笑了起来。

    “是不是只要我道歉，我就可以出去了。”

    闻言，程夫人哀求地看向程梓柔。

    其实刚看到程知瑶，程梓柔就没了想要报复她的心思。

    如今她已经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让她如此骄傲的一个人失明，进精神病院，比让她去死还难受。

    她如今已经开始厌世了，却又不敢死，就这么充满怨恨、麻木却又清醒地活着，才是对她最大的折磨。

    程梓柔觉得，其实让她在这里生活或许会更好。

    毕竟这里的人都不正常，反而显得她没有那么异常。

    可如果回程家，或许程知瑶这辈子都毁了。

    面对曾经熟悉的人和事，如今却无能为力，周围充满同情或嘲讽，以她这个敏，感的心思，或许真的会疯掉。

    “我建议你在这里先治疗，我觉得你可能心理上出了点问题。”

    顾凉西调查的那些事不是空穴来风，程知瑶是真的有心理障碍。

    “我会找心理医生给她单独治疗，回家后我绝对不会让她出门，你可以放心，我会看好她的。”

    程梓柔看着母女两如出一辙的固执，眼神暗淡下来，却没有表露。

    “想让我同意放她出来也可以，我不需要她道歉，只需要程夫人在这个文件上签字。”

    程梓柔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程夫人。

    封皮上映入眼帘的便是几个大字——“断绝关系同意书”。

    “寄给您的律师函一直没有回应，我想您大概没有看到，其实我也不想上法院，所以我们就私下解决吧。”

    程夫人收到了律师函，但她觉得程梓柔不过是一时气话而已，而且她因为知瑶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都将这件事忘在脑后了。

    如今这份文件摆在她面前，她又要进行一次选择。

    当年在生孩子的时候，医生说只有一个孩子能活，她选择了知瑶。

    后来阿柔也被人全力救回来，却又被人当做丢弃婴儿放在了孤儿院，让她一直以孤儿的身份长到了16岁。

    后来傅世霆让她在程梓柔和程知瑶之间选一个，她选择了知瑶。

    以至于阿柔被人囚。禁，经历重重波折。

    如今又要做一次选择。

    或许，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