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着,就是刚吃了药,正在反胃烧心,实在无法见客,他就也不勉强,只是嘱咐下人小心关照着。 吴姑丈比较麻烦,和郦君玉很熟不说,还精通医术,每天都想进来给他把把脉,荣发能用的借口全部用尽,到第三日上实在没办法了,知道明日无论如何再拦不住吴道庵进房探视,只好下狠心去砸郦君玉的门。 想她也十分可怜,她们住的那间房隔成两进,里面睡觉,外面是书房,郦君玉天天把隔门一关,谁也不见,害得荣发也进不去,只能晚晚在书房凑合睡,睡得腰酸背痛,现在内忧外患,她遂鼓起勇气,挽了袖子,握紧小拳头,暗道我今天一定要把你敲出来,不然明天拦不住姑丈探视不说,我也要在书房睡成老han腿了! 岂有此理,她荣发一路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竟然要落得如此下场!不成,她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去敲醒里面那个不但忘恩负义,还不知自爱,几天不吃饭,只喝两口汤,害她无比担心的臭公子不可! 本作品源自晋江文学城 欢迎登陆jjxc.观看更多好作品 第12章 冶游 话说荣发被逼无奈,终于决定要以下犯上,去敲醒她家那个装病不见人的公子。运了半天气之后,卷起袖子,抡起拳头冲着房门上就狠砸了两下。 停下甩甩手,揉一揉,心说砸门手还挺疼的,咬了牙正准备接着再砸,房门就忽然开了,郦君玉一身整齐地走了出来。 荣发用力过猛,一个踉跄,差点摔进房去,“哎呀,我的公子,你怎么忽然就出来了,我,我这,可吓了我一跳。” 郦君玉淡淡看她一眼,“你把房门敲得山响,我不出来成么?行了,别傻站着了,去端点吃的来,最好是清粥配两个小菜,我快要饿死了。” “唉,好嘞,我这就去!”荣发听她愿意吃东西,大喜过望,飞跑着就去厨房了。 此后,郦君玉恢复了常态,自行去和俞掌柜与吴道庵解释了一番,只说自己因旅途劳累,不小心生了病,自己从小有个怪毛病,身体不适的时候就一毫也不愿意见人说话,只能自家闷躺着,这几日害二位担心了,实在惭愧之至。 那两人均道无妨,无妨,病好了就好,看你清瘦不少,还需好好补补,调养几日才是。 此事就这么过去了,郦君玉和吴道庵两人安顿好后,就又一齐静下心来,安稳读书,备考春闱。 只有荣发看出些许不同,郦君玉虽然言谈如常,但是做事举止都沉稳许多,好似忽然年长了几岁一样,荣发不放心,趁着一夜晚间无事,大着胆子问道,“公子,映雪姐那件事,你……?” 郦君玉轻叹口气,合上手中的书,看着荣发道,“就知道你不放心,还要问我。”神色一肃,“荣发,我细细想了好几天,最后还是觉得这事情是怪我的,我不该自以为是,想当然地就替映雪姐做这种终身大事的主,她投水惨死,我难辞其咎!” 荣发张大嘴,“公,公子,你别这样说啊,当时我也一样以为没事的,还在想她分到的那个是美差,能去做将军夫人,多么体面……唉…主要是,是咱们不知映雪姐对皇甫公子竟会一见钟情,为他守身,哎呀,这是怎么说的……” 郦君玉摇头,“连孔圣人都要每日三省其身,以端其行,何况你我常人乎,错了就是错了,只是这个错却害了她性命,我日后定会去向rǔ母请罪的,如果她还是心中怨懑,那我就一命赔一命,赔给映雪姐就是了,若是rǔ母她……嗯,那我就替映雪姐给她老人家养老送终…” “小姐!”荣发急了,又叫回了以前的称谓,“不要胡说,先不管映雪姐的娘怎么想,映雪姐自己肯定是不希望你这么做的,她投水,一是因为恋着皇甫少爷,二也是为了保全你的名节,映雪姐既是这么苦心为你,又怎会希望你做这种傻事!这种话以后都不许再说了!” 郦君玉拍拍她,果然不再多说了,暗道既然现在还没到要一死以谢rǔ母的地步,那就别和荣发较真,让她跟着揪心了。 荣发被郦君玉一席话吓得够呛,细细观察了她几天,看她真的不再提起,这才微微放心,暗自决定,日后若是还有机会回去孟家,自己一定要赶在前面去和rǔ娘通个气,rǔ娘和小姐也是情意深厚的,就算心伤自己女儿亡故,应该也不至于会要郦君玉偿命那么严重。 况且这事也不能全怪小姐,映雪姐自己也过于想不开,人家皇甫少华认识都不认识她,根本不知她是谁,她没事给人守什么节啊!唉… 郦君玉又读了数日书,忽然想到来京城许久了,都还没有出去转转,见识见识京都繁华,于是带上荣发,与吴道庵打个招呼,说道这两日读书读得头晕目眩,想要上街走走散散心。 吴道庵想他少年人心性,坐不住的,能老实刻苦这些天,一动不动地坐在房中已经不容易了,便笑让他干脆出去痛痛快快玩上一整天。还建议道,听说南市鼓楼大街是这京中最繁华的所在,各色摊贩杂耍聚集,酒楼林立,京中各家大商号也都在那里设有店面,要凑热闹看街景,去那里准没错。 郦君玉和荣发二人一听,大合心意,谢过了姑丈大人的指点,问明方向,带好银子,兴冲冲的就往南市鼓楼大街而去。 帝都不比别处,人口众多,热闹喧嚣,比之昆明的小城精致,另有一番大气繁华的景象。 郦君玉和荣发两个闷了数日,终于能出来散散心,都是兴致勃勃,看什么都新鲜有趣。一路赏玩,一起大赞,扮成男人就是方便,以前她们身为闺阁女子,半步不能出门,更别说抛头露面上街闲逛了,哪有现在这般惬意自在。 中午时分,打听着找到了都中最富盛名的一家酒楼—五福酒家,进去要了个二楼临街的位置,点了酒楼中的几样招牌菜,再来一壶香茶,边吃边看街上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等。 正在和荣发商议吃过饭再去哪里转一圈方好,今日定要玩个尽兴,晚上再回去。就有店小二一脸赔笑地过来,“两位,不好意思,有一位公子也想坐在窗边看景,不过这靠街边的位置都满了,就您二位这桌上还空些,能不能行个方便,和那位公子拼一桌?” 郦君玉和荣发闻言回头,只见一个玉树临风,长得份外英挺的年轻公子穿着一身浅色织锦的华贵长袍,身后跟着两个随从站在近前,也正看着她二人。郦君玉连忙起身道,“自然,自然,我们二人也确实坐不满一桌,这位公子若不嫌弃,尽管请坐便是。” 那公子一笑入座,两个随从就站在身后随侍,荣发见人家的随从都那么守规矩,就有点不好意思,也欲起身,郦君玉却道,“荣发,你打横坐就是,添茶水也方便些。”荣发知道公子这是体恤自己,就不再动,仍是坐着。 那人也不介意,拱手道,“打扰了,我难得今日有空,出来走走,本想来这酒楼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