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灯,绣娘们已经换了一批,她们挑灯继续刺绣。186txt.com “我还差一点把脖子给绣完了,我等绣完了脖子才走!”柳雪颜不以为然的说:“反正我回去也没事。” “秦公子难道不陪你吗?” “哦,他最近在忙他的事,每天都到很晚。” “那好吧,你就先绣着,有什么事,尽管让人来叫我。”骆天寒说罢就走了。 柳雪颜继续绣着。 虽然只是一个脖子,却还是绣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告一段落,柳雪颜起身向骆天寒告辞回宫。 ※ 回宫的路上,车夫驾着马车,零骑马跟在车后,绯红和绿萝两个则跟柳雪颜一起坐在马车里。 走到半路的时候,柳雪颜偶然看到窗外有一家小吃店,于是,她打消了回宫用晚膳的主意,带着众人在小吃店里用晚膳。 大约是众人吃惯了山珍海味,在小吃店里吃些普通的家常小菜和小吃,一个个吃的津津有味,连零也不禁舒展了眉。 等用完了晚膳,几人才准备回宫。 然,他们几个还未上马车,突然有一名男子神色慌张的跑了过来,只一眼,柳雪颜就认出那个人是个贼。 她 在这一行这么多年,可不是白待的。 “木头零,把他给我抓了。”柳雪颜指着那人喝道。 零听令后,足尖点地而起,一起一落,便落在那人的身前,挡住了那人的去路。 那人见有人拦住他,吓的转了方向往柳雪颜的方向跑去。 柳雪颜不慌不忙的站在原地,等着那人靠近,等那人向她出手,她动作更快的只是伸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正中……那人的两腿之间。 看到这一幕,同为男人的零,突然感觉一阵蛋疼。 而那个贼则疼的抱着自己的身下倒地不起了,嗷嗷直叫。 绯红和绿萝两个吓的躲在柳雪颜身后。 那人见柳雪颜等人来势汹汹,一歪头装昏了过去。 柳雪颜用脚踢了踢那人的鞋子。 “喂,少给我装死!”柳雪颜命令零:“木头零,在他身上搜搜,他身上一定有东西。” 零低头在那人的身上搜,果然搜出了一只玉如意来,而且还是上好的血如意,另外,还有一块相印。 那人见血如意和相印被搜去,想去抢已经来不及。 不一会儿,有一队官兵追了过来,见状,柳雪颜便命零,将那名贼交给了官兵。 官兵看了看那贼的鞋底:“左相的书房洒了荧光粉,就是他没错,把他带走。” 为首的官兵向柳雪颜等人抱了抱拳:“多谢几位侠士的相助,皇上刚刚下令追查窃物,还请几位随我一同回刑部复命,朝廷必会给各位以重谢。” “举手之劳而已,不必了!”柳雪颜婉拒。 等官兵们走后,柳雪颜发现,自己的鞋底不知何时蹭上了一些荧光粉。 ---题外话---还有一章。 正文 第八十五章 你是孤王的王妃(5k+) 王宫·雪央宫 柳雪颜一路从城中进了王宫,然后直奔雪央宫。 累了一天,柳雪颜只觉脖子和脊椎酸疼难耐,只想回到雪央宫,泡个舒服的热水澡,再好好的休息一下鳏。 然,当她回到雪央宫的时候,发现雪央宫内宫女、太监和嬷嬷的脸色都不太对,一个个比往日里更加恭敬砦。 而且,他们全站在雪央宫的前殿。 因为柳雪颜太疲惫,她虽然发现了这些异样,却没有想太多,径直穿过前殿,往后殿的寝室走去,穿过前殿和后殿中央的长廊,来到了后殿前,柳雪颜边揉着脖子进去,边嘱咐身后的绯红和绿萝。 “绯红、绿萝,你们两个让人给浴室里放热水,一会儿我要去泡个澡,之后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是!” 绯红和绿萝两个答应着下去了,留下柳雪颜一个人在后殿。 柳雪颜在她们两个下去后,一边揉了腰,一边从后殿的内厅拐向寝室。 当她走进内厅的时候,发现内厅内的灯光较平时暗了许多,寝室里更是黑暗一片。 这些雪央宫的人,怎就忘了把卧室的灯给点上了? 算了,她现在唤人的话,还要去前殿,她现在很累,很想好好的休息一会儿,灯她可以自己点,等有精神了再训斥他们。 当她穿过内厅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内厅里有一股奇怪的气息,那气息阴郁的向她笼罩而来,令她感觉到那股压抑的气氛。 她往那股气息的源头望去,竟在内厅里的椅子上看到了一道人影。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秦夙,一双凤眼直勾勾的盯着她。 看到秦夙的那一瞬间,柳雪颜惊了一跳,心脏一下子露跳了一拍,她拍了拍胸口抱怨道:“原来是你,吓了我一大跳!” “你去哪里了?”秦夙低沉的嗓音,在这样昏暗的房间内,显的格外沉闷,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更是让柳雪颜看了眉心紧蹙。 怪不得这雪央宫的宫女、太监和嬷嬷们全部都在前殿,是因为某人在后殿,他们不敢过来。 “我在御花园里转了转。”她下意识的撒谎,故意用轻松的语调说:“你今天来的这样早,要是早知道你来的早,我就不在御花园里逛那么长时间了。” 阴沉的语调未变:“我下午已经来过一次了!” 言下之意,他已经知道她白天就已经不在了。 柳雪颜心虚的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哦。” “只一声‘哦’就行了?”秦夙的声音突然变的咄咄逼人:“你今天白天,到底去了哪里?” “我……我就觉得无聊,所以出宫溜溜去了。”既然他白天就来过了,一定问过宫女他们了,她再撒谎就显得太假了。 “然后呢?” “就只是溜溜,有什么然后?”她直觉不想告诉他实话。 像生辰礼物之类的,要对方不知道,后面知道了,才会是惊喜,如果事先知道了的话,就不是惊喜了。 “颜儿,孤王最恨的是撒谎、欺骗,你当是知道的。”秦夙对柳雪颜通常会自称为‘我’,突然换成了‘孤王’:“孤王要听实话!” “我刚刚说的就是实话,我只是出去转了转,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柳雪颜理直气壮的回答。 ‘啪’一声,秦夙一掌拍在桌子上,那一声震的整个大地都有些震颤,也震的柳雪颜心脏似被狠狠的拍了一下。 “颜儿,你难道还想对孤王撒谎吗?”秦夙严厉的喝道。 他这么咄咄逼人,实在是让柳雪颜心里不舒服。 “我就只是出去转了转,你爱信不信!”她的脾气也是一点就燃。 “颜儿,你太让孤王失望了,你是孤王的王妃,孤王以为,你成为了王妃之后,以前的那些毛病能改掉,结果……你还是……”秦夙一脸的失望,吐出的话更是字字冰冷。 “我怎么了?我做什么了,让你突然这么严厉的审问我?”柳雪颜恼了,说话只说一半,就说她的毛病,她的什么毛病? 她因为刺绣的事情头昏脑涨了一天,回来想好好休息一下,却被突然诬陷,换谁心情都不会好。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难道还要孤王提醒你不成?”他仍是不急不徐的语调,却依然严厉。 “就是因为我自己不清楚,所以我才会问,就算你现在要定我的罪,起码也要让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柳雪颜被他不温不火的话气到了。 “今天的事情发生之后,满城都在追捕你,看到满城混乱的样子,你的心里是不是很高兴?”秦夙狭长的凤眸冷冷的睨着她。 追捕?满城混乱? “什么追捕?什么满城混乱?”柳雪颜一头雾水:“说重点,我到底犯了什么罪,值得曜王陛下亲自来我这里向我质问。” “今天傍晚时分,左相的府里,丢了一把先王所赐的玉如意,还丢了相印。”秦夙淡淡的开口了:“这件事,你是否知晓?” “知道。”她点头,街头上,她还亲眼撞见了,她怎能不知晓? 秦夙眯眼:“这件事只有刑部的人才知晓,并没有对外宣扬,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是……”柳雪颜下意识的想解释,但见秦夙那一脸震怒且气势凌人的表情,她要解释的话又咽了回去。 “当然是什么?”见她不说话?秦夙从椅子上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柳雪颜面前,凌厉的双眼盯着她脸上有异的表情不放:“你现在是不是终于想起来自己做过什么了?” 柳雪颜身体似被浇了一盆凉水,从头冷到脚。 她明白了,原来,秦夙是怀疑她偷了左相府里的玉如意和相印,所以才会上门来问罪,甚至……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就已经定了她的罪。 从他的字里行间,可以听出,他其实一直认为她是一个品行败坏的人,所以,才会在出了这种事之后,就直接找上门来质问她。 “所以,你认为,是我偷了左相府里的玉如意和相印?”柳雪颜自嘲一笑的问。 “听闻左相说,盗贼已经觊觎左相府里的玉如意和相印达一个月之间,曾多次潜进相府,但是,一直未下手,左相今天在放在玉如意和相印的书房里,洒下了荧光粉,只等着盗贼前来,可……左相他们却未将盗贼抓到,你的鞋了上,就有荧光粉。” 柳雪颜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听着秦夙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砸在她的身上,也如一把又一把刀子,剜割着她的心脏。 荧光粉。 是她将盗贼抓到之后,用脚踢了那盗贼的鞋子,所以才将荧光粉沾在了自己的鞋子上。 真是嘲讽呀,就因为那一点荧光粉,就成为了定她罪名的证据。 秦夙围着柳雪颜转了一圈,厉目似要穿透她的身体般:“而你,在这一个月里,每天出宫,晚膳之前会回宫,而今天……你拖到了晚膳之后才迟迟归来。” 因为这些他就要定她的罪。 听完,柳雪颜仍是一动不动的站着,秦夙已经重新绕到了她的身前,视线盯在她的脸上:“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柳雪颜自嘲一笑:“就算我说什么的话,你会相信吗?” “只要你说实话的话,孤王自会相信!” 柳雪颜仰头大笑,忽地转头笑看秦夙的脸:“实话?不知曜王陛下想让我说什么实话?只有我承认那了左相的玉如意和相印,你才认为我说的是实话,对不对?” 在他的心里,已经给她定了罪,不管她解释什么,他也不会相信。 “这已经是明摆的事实,你还想狡辩不成?” 果然已经定了罪。 柳雪颜感觉到自己左手食指和中指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针眼,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疼的钻心。 她将手握紧成拳,指尖的针尖掐进了掌心中,疼痛在指尖漫延,渐渐有些麻木了。 面对秦夙胸有成竹的指控,柳雪颜连解释也不想。 “是呀,就是我偷的。”柳雪颜微笑的看着秦夙,说着违心的话:“我现在承认了,曜王陛下满意了吗?” “这是认错的态度吗?”秦夙皱眉。 “ 那曜王陛下想要我怎样?下跪求你原谅吗?不好意思。”柳雪颜笑靥如花:“我做不来,我的膝盖不跪任何人,如果你要我去上门给人下跪求饶,不如直接将我的尸首交给他。” 看柳雪颜的表情不对,秦夙抓住柳雪颜的手腕,用力捏紧。 “啊,不对,如果我要是对你的臣子下跪求饶的话,丢的不止是我的脸,也是你的脸,对不对?”柳雪颜笑的更灿烂了。 “颜儿!!”秦夙皱眉,更加用力捏紧她的手腕。 柳雪颜疼的咬紧牙关。 “我现在人就在这里,曜王陛下想怎么处置我,我都不会有半句怨言。”柳雪颜叹了口气,眼睛里满是嘲讽:“反正,已经被捉到了,我也不会跑。” “把东西交出来,这件事孤王会处置!”秦夙的眼睛里已经透着不耐了。 “东西?”柳雪颜又笑了:“什么东西?” 秦夙眉头蹙的更紧:“你偷的东西了,你把东西藏到哪里去了?” “当然是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了。”既然他要冤枉她,她就让他冤枉个够:“好不容易偷来的东西,不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