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了,赶紧滚回你房间去!” “这也不算小事儿吧?”贝螺略带气愤的口吻质问道。takanshu.com 春颂扫了贝螺一眼,蔑笑道:“哟,贝螺公主这是在替她打抱不平吗?奇怪了,你们俩不是冤家死对头吗?从前为了争獒战,争得那叫一个你死我活呀!怎么?如今倒对她同情怜悯起来了?我看你还是不用操那份心了。我家小表叔既然要了她,那自然会安排的,不必你来多事儿!” “我跟她是有不合,但我真是看不过你们獒蛮族的男人都这么qin兽不如,感觉像是野猪笼子里放出来似的!” “你骂谁呢?你是在骂我家小表叔吗?” “骂的就是他,再没别人了!你要不要去把他找回来我当面再骂一回?” “管你什么事儿?少在这儿显摆你善良可爱了!布娜只是个卑贱的茶女,我家小表叔能看得上她,那是她的福分!这事儿就算闹到大首领跟前,大首领也不会把我家小表叔怎么样的!你想管就在这儿管,懒得理你!芜花,走!” 贝螺正想叫住春颂,绿艾却把贝螺一把拉住道:“算了,她说得不错,就算闹到大首领那儿,顶多就是让布娜跟了巴芒,还能怎么着?你跟她说也是白搭!我去劝劝她吧,你去灶房吩咐一声,叫她们烧一锅热水来。” 贝螺往门里看了一眼,转身往灶房走去。踏进灶房门时,只见几个族妇围在灶台边窃窃私语着什么。一看到贝螺,她们立刻散开了。其中一个族妇忙上前弯腰问道:“公主有什么吩咐啊?” “烧一锅热水,送到绿艾夫人那儿去。” “奴婢知道了!” “还有,再煮一壶定惊茶一块儿送去。” “可是……这儿没现成的珍珠粉。” 贝螺下意识地往自己脖子上看了一眼,出门带的是绿松石项链,上面一颗珍珠都没有。她转身出了灶房,打算回去问问绿艾和溜溜,刚走出门,芜花就匆忙地跑来了,差点跟贝螺撞上。芜花往后退时,手里捏着手帕掉在了地上,散落出了两颗洁白的珍珠。 贝螺弯腰捡起那两颗珍珠,问她道:“谁的?” 芜花回答道:“是春颂的。” “拿来灶房是磨粉吗?” “是……” 贝螺不屑道:“她还受惊了?这会儿最惊的那个不是她吧?” “这……” “行了,回去吧!” “那珍珠……” “跟她说,今晚好戏看了连场,再怎么也得交点戏票钱,这两颗珍珠就算是戏票钱了,回去吧!” “可是公主……” 芜花话没未说完,门外忽然响起了巴芒狂躁的声音:“去你娘的,獒拔的儿子了不起啊!凭什么揍我?我干什么了?这会儿才来心疼之前干什么去了?又不是他的女人,我睡了又怎么样?去你个娘的!别拦着我!谁拦着我我揍谁!” 听到这动静,贝螺忙把珍珠交给了刚才那个族妇,小跑出去了。到了院子里,只见几个族人正拼命地拉着巴芒。巴芒脸上有血,微微青肿,像是被人揍了的。 他十分地狂躁不安,一边挣脱那些人的手往外冲,一边嘴里骂道:“就知道在家门口打人,有种你上战场去杀两个活人给我瞧瞧啊!我可没我哥那么好欺负,拳头都揍到脸上还不还手!你们统统给我让开!我今天非要跟他较个高下不可,谁怕谁啊!” “算了!你不能跟獒战动手啊!”他的从人劝道。 “为什么不能?怕我三两拳把他给揍死了?揍死了我巴芒赔命,关你们什么事儿?都给我松开!再不松开我就一个一个地揍!” “松开他!” 一声喝令后,赤着上身的獒战穿了条湿漉漉的裤衩一身火气地走了进来。溜溜一看到他,立马躲到贝螺身后去掩嘴偷笑了。 “你娘的!”巴芒喝骂了一声,推开身边的从人就挥起拳头朝獒战脸上揍去。獒战侧身一闪,他扑了个空,往前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上。他正要起身时,獒战忽然从后面抓住了他的肩头,往身边一拉,然后握拳狠狠地朝他小腹上连揍了几拳!他顿时疼得脸都变色了,干咳了一声,弯腰跪倒在地上。 獒战似乎还觉得不解气,抬脚踹翻了他,冷冷道:“嚷啊!刚才不是嚷得那么起劲儿要揍死我吗?这会儿给我起来啊!我只会在家门口揍人?你连在家门口揍人的本事都没有,就知道拣女人欺负,算个屁的男人!” “你他娘的……” 巴芒刚骂完这句,獒战右拳利索地往前一挥,正好打在他左脸颊上,牙血立刻从他嘴里喷射而出!旁边围观的妇人们全都吓得惊叫了起来。闻声赶出来的绿艾忙上前拦着獒战道:“你还想揍死他啊?消消气儿!消消气儿!揍一顿就是了,别真揍死了!穆烈,莫秋,你们俩还杵在那儿干什么啊?赶紧把獒战拉走啊!” 獒战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地上软瘫着的巴芒,转身出了院门。绿艾又回头招呼旁边看热闹的溜溜道:“赶紧去把刚才藏起来的衣裳给你獒战哥哥他们还回去!快点!” 溜溜捧着脸无辜道:“我才不敢去还呢!去了还不得被獒战哥哥揍死呀!我不去!我不去!” “你獒战哥哥又不是疯的,是人都揍吗?赶紧去!” “我不去……” “我去吧!”贝螺接了话,往院外走去. 原来之前溜溜说的好玩的事,就是去把獒战他们搁在岸边的衣裳藏起来。贝螺教了她们石头剪刀布,便三盘定输赢,谁知道溜溜那个倒霉鬼跟谁猜拳都是输,完全不是赌博的料儿。最后,这个自己挖的坑只能她自己去跳了。 贝螺出了院门,找到了刚刚溜溜藏衣裳的草堆,把衣裳都抱了出来,往河滩边上找獒战他们去了。今晚月亮有些暗淡,整条河滩显得很灰暗。她抱着衣裳缓步走在河滩边上,睁大了眼睛找那几个家伙。走到一处礁石旁,她听见了穆烈和莫秋在说话。穆烈说:“你说我们能不能想个招,趁这回的事儿好好整整那个巴芒?” 莫秋道:“怎么整?布娜要还是东阳族的公主那还好说,闹到大首领跟前保准他巴芒吃不了兜着走,可如今布娜都成了獒蛮族的一个小茶女了,就算闹到大首领那儿,大首领怎么可能为了她一个小茶女跟巴山那老狐狸过不去?闹不起来的!” “所以叫你想想招儿嘛!容易还用得着动脑子?我觉得这是个机会,不单单可以替布娜出口气,也能替丘陵解解恨。” “我以为我不想啊?獒战今晚怎么那么大的火儿?难道就因为那布娜吗?最要紧的是布娜这事儿让獒战想起了丘陵被巴庸强占了的事儿!你说他们巴家兄弟可真不赖啊!下流的事情做出来那都是一模一样的,真他娘的恶心!当初巴庸那不要脸的借醉占了丘陵,今晚巴芒那小尾巴玩意儿又借醉占了布娜,他们巴家的男人到底都是个什么东西啊!我真是看不上!” “我就是想着丘陵那事儿,才说能不能想个招出来整整巴芒,趁机也给巴家那几个王八蛋一点点颜色瞧瞧的!” “没用的,大首领肯定会把布娜赏给巴芒的,闹也白闹。唉,这能怪谁呢?说到底还不是怪她自己!之前不干炸蚕室的事情她照样还是公主,谁敢动她?” 贝螺正听得入神,身后忽然飘来一个低沉冰冷的声音:“听什么呢?” 她吓了一大跳,手里的衣裳都掉了,转身一看,原来獒战。灰暗的月光下,獒战的脸上像凝了一块儿灰白色冰块,双眸黑而阴冷,仿佛刚刚从月亮上跳下来的狼人似的骇人。她不禁拍着心口喘气道:“吓死人了!我是来给你们送衣裳的。” 獒战瞟了她一眼,弯腰捡起了自己的衣裳,抖了两下道:“真是闲得没事儿干了?跑来偷看男人洗澡还外带藏衣裳?你什么时候变得跟花溜溜一样脑抽风了?” 贝螺往上翻了个白眼道:“懒得跟你解释!好了,衣裳给你们拿来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站住!” “又怎么了?” 这时,穆烈和莫秋很自觉地捡了自己的衣裳,笑米米地先走了。礁石旁就剩下了贝螺和獒战两人了。一阵夜风从河面上吹来,带着一股渗人的寒意,贝螺不禁抱住了胳膊,缩起了脖子问道:“喂,这儿很冷呢!有什么话你赶紧说好不好?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我真的没那个诚意陪着你在这儿谈心,说吧!” 獒战穿上衣裳,把自己的披风丢给了贝螺。贝螺双手接了,轻轻地用鼻子嗅了嗅,一股熟悉的汗味儿扑鼻而来。说实话她有点嫌弃,不过河边确实太冷了,她只好将就地把披风盖在了身前,坐在了一块儿礁石上说道:“说吧!到底什么事儿?” 獒战也在旁边一块儿大礁石上坐下了,目光幽暗地望向漆黑的河面,久久没说话。贝螺斜眼去瞟了瞟他,发现今晚他的表情特别地不一样,没有往日土霸王的嚣张跋扈,反而有点忧郁男上身的感觉。 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后,贝螺再次问道:“那个……獒霸王,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啊?” “丘陵的事你听到了吧?”獒战盯着河面问道。 “听是听到了,那又怎么样?” “不许说出去,知道吗?” “我不会说的!丘陵姐姐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说她的闲话?不过巴庸那个事是真的呀?” “不许再问,也不许再提。” 贝螺脑袋点像捣蒜似的:“好好好!我不问也不会再提,这样可以了吧?那我能走了吗?” ☆、第一百零六章 昨晚什么都没干 “离巴家那两兄弟远一点。” “知道知道!从今往后,我一看到他们两兄弟就立刻躲到百米开外……” “你以为我在跟你说笑吗?”獒战转过脸来,表情严肃地看着贝螺,“离他们远一点,我不想你成为我保护不了的第三个女人!” “第三个?”贝螺有些奇怪了,“什么意思?为什么是第三个?难道之前已经有两个了?丘陵和布娜?” “布娜不算!”獒战把脸转了回去,目光更加幽暗地望向了河面。 “布娜不算的话,那会是谁?丘陵和谁?” “滚!” “哎,你这人真是……好,滚就滚!你自己慢慢在这儿玩吧!”贝螺将披风丢到獒战头上后,转身气呼呼地走了。走出了一截路后,稍微消气儿的她停下了脚步,转身朝獒战那边张望了一眼。 黑色的礁石上,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坐在那儿,身后的树枝随风摇曳,单薄的月影投下浅灰色的树影,轻轻地披在他肩上,显得礁石上的他更加孤独。 孤独?贝螺没想到自己心里会忽然冒出这样一个词来形容獒战。平时的獒战看上去呼风唤雨,霸道任性,完全跟孤独是搭不上边的。可此时此情,贝螺又觉得只有孤独两字才适合他。 是因为丘陵吗?因为巴芒占了布娜让他想起了丘陵当初被巴庸欺负的事情,所以才如此闷闷不乐吗?原来他心底也有不能触碰的伤口。他对丘陵的感情并非一般的深切啊! 其实贝螺早看出来了,獒战对丘陵是不同的。还记得獒拔等人凯旋归来庆祝的那晚,当宴会结束贝螺回房时,路过獒战房间无意中发现丘陵也在。当时獒战坐在*边,丘陵跪在他跟前,双手环着他的腰,埋头在他怀里哭泣。 当时贝螺并不知道丘陵为何会哭,只是猜测丘陵可能是因为獒战把自己送给了安竹,对主子感激才哭的。直到今晚她才明白,丘陵哭泣可能是因为獒战教训了那个欺负过自己的巴庸。而当时獒战搂着丘陵的表情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温柔而又心疼。獒战一直轻轻地拍着丘陵的后背,在丘陵耳边小声地说着什么,好像是在安慰丘陵。 那晚,贝螺就明白了,獒战对丘陵是不同的。她自己猜测,獒战可能很喜欢丘陵,但丘陵却心有所属。在这件事上,獒战的态度并没有土霸王该有的强硬,而是当着全族人的面很大方地把丘陵送给安竹。这一点是贝螺唯一佩服獒战的地方,唯一觉得獒战像个真男人的地方。 此时看着獒战这郁闷的表情,贝螺忽然有点心软了。她犹豫了片刻,走了回去,叉腰问道:“喂,想不想再收拾巴芒一顿?” 獒战斜眼瞟着她反问道:“你还想再去打他一顿?” “我又不是你,不会动不动就拿拳头说话的。要收拾巴芒,我有个法子,如果成功了,对寨子里其他妇女来说也是件好事,你想不想听?” “为什么想起帮我收拾巴芒了?” “我是帮丘陵姐姐。丘陵姐姐人那么好,不该受巴庸那种混蛋的欺负,我也想帮她出口气。” 獒战看了她两眼,把披风又丢了过去道:“说吧!” 这*,众人都在沉沉的疲惫中熟睡着,唯独布娜咬碎了银牙,泪湿了枕头,彻夜难眠。天快亮时,她昏昏沉沉地爬了起来,步伐虚弱地迈过了身旁那个鼻酣如雷的族妇,打开门往外走去。 昨夜的屈辱不单单会是她昨夜的噩梦,从今往后也会成为她每*的噩梦!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那些人,她能想象到的除了别人嘲讽嫌弃的脸,就再无其他了。她不想去面对那些人,她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一辈子都不见人最好! 拖着沉重的脚步,她缓缓地路过了獒战的房间。走到门口那刹那,她停下了脚步,转过脸去凝望着那扇黄旧的小门,满是留念不舍的表情。她昨夜听人说了,獒战哥哥为了她的事儿把巴芒狠狠地打了一顿,原来獒战哥哥并非那么地绝情,也只有獒战哥哥才会在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