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川眼眸盛满笑意,指间轻转折扇却叹了声,“数次偶遇确实是元某蓄意为之,可季小姐怎么就变成另有所图呢?” “那元公子觉得这心思是正人君子会蓄意为之?” “有诗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季小姐芳龄未许,元某一见倾心,正人君子恐怕也会如此。” 那如墨般深邃的眼眸注视这方,话语婉转动听,倘若眼前此人不是将来权倾朝野的贪官,季清灵都要信几分深情不可。 只是这人心思缜密如此,哪里会是如此容易倾心之人。 季清灵缓和思绪,错开视线说:“府中还有要事,便不久留了。” “这就要走了?”元川展开折扇神情自然道:“原以为这番神情能获佳人一笑,没成想竟如此冷漠,真是令元某心伤啊。” 神情转换之快,实在是令季清灵惊讶,好似自己当真成了负心人。 “你、莫向外胡说。”季清灵实在不想同他牵扯过多。 “这是自然。”元川收敛神情应话:“防平原之灾一事,元某定会上心妥善处理,不过季小姐总不能白白让元某费此番心思吧?” 季清灵停了停步,侧头不解看向他问:“你身为朝堂命官,这本是职责所在,你还要什么?” 面前的人故作思量,眉头微皱道:“现如今朝堂南北党派争端日益激烈,元某也不过新入仕小官,夹杂其中可想凶险,想来季小姐不叨扰令尊,也有其中缘故吧。” 这番话清晰直白的说中季清灵心中的顾虑。 “好。”季清灵迟疑说:“你且说要什么?” 元川眉眼舒展,那眼眸显露笑意,漫步走近道:“便留一个君子之约,他日再提吧。” 君子? 倘若真是君子,哪里会提出讨要条件的,可季清灵也知其中不易,今日冒险相见本就是为提醒。 没成想来人是元川,虽然惊讶,可到底还是少了几分担心,毕竟以元川计谋这事多半能妥善解决。 季清灵点头,匆匆离开画馆,外头婢女仆人紧随身后。 入轿回府,途中正是都城热闹时,叫卖吆喝声不停,季清灵掌心捂着暖炉,脑中思及方才元川听平原之荒好像并无太多惊讶。 寻常人听如此匪夷所思之事也该惊讶才是。 难道元川也是重生? 可前世自己同元川并不相识,反而因着自己试图去接触,才导致如此这莫名其妙的相处。 虽然未曾想清其中缘由,季清灵心里存下疑惑。 上元节当日季清灵并未赴任何约,惹得一gān闺中密友戏谑道大忙人。 三四月chūn日里yīn寒未消,接连数月未停大雪在此刻方才减缓,可积雪未融行路尚且艰难。 都城里一如往常宴会盛开,秦家长女婚宴当日,pào竹声阵阵响起。 无事可做的秦罗时常设宴邀三五好友,某日清晨季清灵赴宴。 “这年邪门的很,临近五月竟然还要裹上这般笨重chūn衣,姐妹们哪年有这般奇怪?” “可不是嘛,听闻平原闹了乱子,估摸是出大事了。” 三两人谈笑般提起这般话,季清灵侧身听了听出声问:“那朝堂就没派个人去么?” 秦罗手里拎着酒杯笑道:“那平原远离都城,女士灾乱之地,去了不讨好,这都城里的官谁肯去?” 一旁婢女备上茶水,季清灵浅饮小口,眉头微皱的思量为何元川还没有任何行动。 “阿罗说的也对,不过我听父亲旁的仆人细碎提起几句,朝堂争权厉害,平原的乱,治是迟早的事,只是这南北两党在互相推脱。”说这话的是监察御史朱官员的次女。 季清灵抿了口茶水道:“那这天灾人祸的要如何是头啊。” 一旁的秦罗忽地笑了,同左右的女眷说:“姐妹们看看清灵怎么跟个忧国忧民的老头似的。” 女眷们只当玩笑各自嬉笑,不过便也就将这话题抛在脑后。 平原距离都城千里之远,前世季清灵也如她们这般,浑然料不到灾乱会闹到都城。 待宴会散了,秦罗困倦离席,季清灵顺着长廊离开园子。 六月中旬天气辗转入晴,积雪消失的无影无踪,朝堂派遣几名前去调查详情的官员,元川便在其中。 等半月后忽地传出官员被乱民袭击而亡,天子大怒。 季清灵得知这消息时,正同祖母乘船泛舟,清风徐徐而来,那岸上的垂柳轻抚水面,晕出圈圈波纹。 船舱有好几处祖辈好友聚在一处,所以一直来往紧密,时常设宴相邀。 小辈们聚在一处闹腾,那大串的仆人丫鬟护在一旁。 “清灵你听消息了么?”秦罗同几家女眷立在甲板。 季清灵点头面上很是平静,只不过这在旁人看来却像是在故作逞qiáng。 搜索【看书助手】官方地址:百万热门书籍终身无广告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