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雨伸出手打算接过巾帕收起来,齐天裕素来喜洁,脏了的巾帕向来不会再拿,都是jiāo给他,回去拿给浣衣坊的丫鬟们洗。 然而这次,齐天裕却是直接绕过他,对他伸来的手视而不见,自己收了起来。 安雨:“……”牙有点酸。 远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柴翼等人皆同时变了脸色。 安雨道:“主子,夫郎,应该是那个灵妙阁的葛庆丰带着人寻着药神shòu的血迹追上来了。” 齐天裕颔首,柴翼道:“咱们不和他们正面起冲突,这就走。” 语毕,他上前一步,从自己袖中拿出自己的巾帕,又解下腰间水囊倒出清水打湿帕子,把两只药神shòu的八个爪子上的血迹都擦得gāngān净净。害怕湿爪子会留下痕迹,被人发现,柴翼另用了gān帕子又擦gān一遍。 “你们快走吧,外头不安全,世外的人都想捉你们。” 两只药神shòu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也似听懂了柴翼的话,低低的小声叫了声,两只后爪蹲着,前爪在胸前比划着,做着小心抱着什么东西的动作,还用牠的大嘴巴假装爱怜的亲了口空气。似是怕柴翼还不明白,公药神shòu还毛腰凑到母药神shòu胸前裹了两下奶,然后歪着头看柴翼,仿佛在问他看懂牠的意思了吗? 这公药神shòu怎么这么猥琐而又蠢萌,就是有点没眼看,幸好他们队伍里没姑娘。 这般明显,不止柴翼,大家都看懂了,这是两只下山寻找崽子的父母。柴翼几乎立刻就想到了灵妙阁里那只幼药神shòu。原来竟是从人家父母手中偷来的孩子,这下,柴翼对灵妙阁的印象更差了。 “牠在灵妙阁。” 两只药神shòu明显听不懂灵妙阁三个字,更不明白它在哪里。 柴翼想了下,掏出那瓶丹药指了指,还让齐天裕拿出元珠还他手中的那瓶丹药。 这下两只药神shòu明白了,相互叽叽的叫着,仿佛两只shòu在说悄悄话。 “夫郎,那些人就要追上来了。”安雨侧身细听,那些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快走吧,我们也要走了。”柴翼对着两只药神shòu摆摆手。 两只药神shòu再次对所有人拜了拜,然后转头奔进那片树林之中。 伤势恢复后,药神shòu跑得很快,不过眨眼就没影了。 “主子,夫郎,咱们也赶快走吧。” 齐天裕颔首,安雨和阿斐二人御剑而起,分别载着齐天裕和柴翼飞进云霄,其余黑衣人立刻四散跟上,转瞬皆消失个一gān二净。 等葛庆丰携灵妙阁之人赶到时只剩下一片空dàngdàng的树林。 “药神shòu呢?”朱一鸣望着空dàngdàng的树林冷声问。 “就在这,牠们一定来过这,这地上还有药神shòu的血爪印。”葛庆丰仔细搜寻着地上的爪印,焦急的为自己辩解道。 朱一鸣脸色铁青,“我没问你那个,那些我长了眼睛自己会看,我现在只问你药神shòu呢?我的药神shòu呢?” “这,这……”葛庆丰苍白道:“地上的shòu爪印中还有血,牠们一定来过这里,血迹还没gān,应是刚走。可是,这血迹怎么忽然就中断了?” 朱一鸣没好气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葛庆丰被训斥得面红耳赤。 “朱阁主,我在这周围发现了大量武者的脚印,或许那两只药神shòu就是被那些人捉走了,所以shòu爪印才会凭空消失。”作为随从跟来的柴光明适时上前为葛庆丰解围道。 朱一鸣冷哼声,眼含厌恶的瞪了眼葛庆丰,“药神shòu有多难得你不是不知道,阁中为了药神shòu,这几百年来往灵衢山派了多少大能,那是个九死一生之地,折损了多少高手,最后好不容易yīn差阳错之下才得到那么一只幼药神shòu。 现在就因为你的一己之私,没及时向阁中汇报情况,就让阁中生生错过这两只自行下山的药神shòu。你贪心不足致使阁中蒙受这么大的损失,若是这次不能捉住这两只药神shòu,你就等着受处罚吧。” 葛庆丰想到灵妙阁那些惩罚人的手段,霎时面如白纸,没有一丁点血色,他抖着嘴唇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可是却吓得一句话都辩不出。 朱一鸣愤愤的一甩袖子,冷声吩咐道:“给我搜。” 顷刻他带来的人全部涌进林中。 柴光明瞥了眼葛庆丰堆灰似的怂样,暗骂他不争气,恼怒他自己不知死活还要牵连他。他是因为投靠葛庆丰,才有机会为灵妙阁效力,这次若是葛庆丰失势,他难保不被牵连。 事到如今,他只能自行寻找出路了。 柴光明上前一步,对朱一鸣道:“阁主,捉走药神shòu的人会不会是之前在茶棚的那伙人?当时只有他们没出手,且事后又早早不见了踪影,会不会是趁这个机会来捉药神shòu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