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都上去追,这要是滚到山下,保管摔死了。 张启明腿脚不利索,却跑在了最前头,当即把人抱起来,一瘸一拐的走了回来: “刘敏,快,钥匙在我口袋,帮我打开宿舍的门。” 刘敏赶紧跑到后边的宿舍,打开了门,把林元芳安顿好: “她是你家小姑子,还得麻烦你回去通知一声,我这边得照顾孩子,实在走不开。” 刘敏拍了几下林元芳的脸:“元芳?” 呼吸微弱,面色从苍白变得蜡黄,脑门上一波接着一波的冷汗。 “好,麻烦张老师了。”人命要紧,刘敏赶紧下山,没有往家里去,因回去了告诉公公他也没办法,一扭头跑到尚春辉家里: “尚爷,快,您老去学校一趟,元芳晕倒了。” 尚春辉老爷子一看是刘敏,摘下了老花镜问道:“咋子回事呦。” “这……”刘敏不知道如何开口,可救人当先:“元芳有身子了,从山上摔了下去,您老要是腿脚不利索,我扶着您。” 这一听,尚春辉赶紧收拾药箱,刘敏拿过来背子自己身上,扶着老爷子快步朝山上去。 “尚爷,这儿,后头呢。”刘敏引路。 咣当一声推开宿舍的门,刘敏愣了,林元芳衣衫不整。 棉袄领口的扣子解开了几粒,露出白皙的脖子。 她趴在地上,上半身抱着张启明。 这又是哪一出? 尚春辉老爷子气喘吁吁的撇过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抵往年了,这么不知道避讳。” 此话一出,张启明赶紧站起来,竟声音柔和的对林元芳说: “你先让老爷子看看。” 刘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啥呢? 林元芳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刘敏,随后躺在了张启明的单人床上,只听到金属的声音,让刘敏不由头皮发麻。 林元芳竟然偷偷地从棉袄里抽出了一根手腕那么粗的三角铁,不着痕迹的藏在了张启明的被子底下。 “嫂子,我肚子疼。”林元芳疼的拧眉。 张启明有些不自在的起身,双手无处安放一般的相互搓着: “那个,我先去看看孩子们。” 随后,低着头离开了宿舍。 刘敏觉得古怪的很,这二人在她这一来一回个把钟头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此刻,尚春辉老爷子已经给林元芳把了脉,说是胎气不稳,给开了个药方。 “你要是想保胎,就用这幅药方,要是不想保胎,就用这张。” 另一张是补气血的,没病的女人补气血也是能强筋健骨的。 对于的闲事,尚春辉老爷子似乎懒得管,跟刘敏道了一声别摇头叹气的离开了。 刘敏转身去送送,好歹给老爷子送到山脚下。 “刘敏,元芳这是外力挤压,她肚子上有这么长一条淤青,俺虽然是个大夫,但也是也男人,回头你好好说说你小姑子。 这么打胎是要出人命的,哎……” 尚春辉又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年轻人真不知道注意身体,幸好今儿有刘敏来叫他,要是后果严重,怕是菩萨都没办法了。 刘敏转眸一想,难道林元芳在身上绑了三角铁?就想把孩子挤掉? 想到这里,刘敏一阵头皮发麻,老爷子说得对,万一大出血,可真是要出人命了。 “放心吧,我一定说说元芳。”刘敏把老爷子送到山脚下,转身回了学校。 这几个钟头来回爬了四趟,刘敏身上都汗湿了。 不过,最近这半个月,她每天早出晚归的种地,体质比以前强大多了,流汗却不觉得累。 学校里的孩子正在张老师的带领下,排队点名。 无意间站在孩子最前头的张启明看了一眼刘敏,眼神很快躲开。 刘敏回到宿舍,想把尚爷的嘱咐告诉她,却发现她正躺在床上,端详着手里的三角铁。 “嫂子,你想说什么我知道。”林元芳赶紧把三角铁收起来,可觉得已经被看见了,她也就不躲闪了: “你觉得我配不上张老师,看你方才的眼神,也是很吃醋吧。” 刘敏懒得跟她扯: “我只是想转达一下尚爷的话,别自作主张做这种事,会出人命的。” “那只是极少数,我哪这么倒霉,再说了,我现在不打了。” 林元芳面色依旧发白,可看着刘敏的眼神明显多了一丝得意: “张老师说了,他愿意给我养孩子,反正,我是不可能许一个傻子的,让你失望了。” 刘敏一听,当即就愣了,这搞什么?说养就养?她在哪儿?她是谁?这世界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疯狂? 还是表面封建,实则暗流涌动。 “要是两厢情愿那再好不过了。”刘敏自然不会生气,她也从没有对张老师除了感激,没其他特别感情。 林元芳苍白的脸扯开了笑容:“嫂子,你怎么不生气呢?” “你想多了,我这辈子只要你二哥一个男人,以后也是。” 刘敏不由嗤笑,原来圣贤人说得对,心如何狭隘,那么,她的世界就何等狭窄。 散学了,刘敏交了学费,领着大宝要走。 “刘敏。”身后张启明叫她。 刘敏回头:“怎么了?” “其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张启明眼神里泛着哀求,好像很害怕刘敏多想。 “不是张老师,你指的是林元芳的事情?”刘敏笑了: “两情相悦,不在乎世俗不是挺好吗,你觉得我会多想什么?” 这么一问,张启明反而不自在的推了推眼镜架,原来,不是他想的那样,好吧,太尴尬了: “哦,是我多心了。” 说着,为了缓解这种感觉,张启明蹲下身子揉了揉大宝的脑袋: “别忘了包书皮儿。” “好的张老师,我妈一定会给我包个全班最好看的书皮。” 大宝高兴地抱着书包往外走。 刘敏到了家,包好了书皮都没想明白怎么回事。 张启明和林元芳这发展的也太突飞猛进了点儿吧。 学校张启明宿舍。 “如果你还是不舒服,回头我帮你去抓药,这段时间,你要是住的习惯,就住我这宿舍,我住后头伙房。” 张启明坐在煤球炉边上,弯腰换了一块新碳。 “张老师,我知道你心地善良,是受不了我这么自残,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 刘敏不在,屋里就他们俩,林元芳捂着脸毫无顾忌的哭了: “我这样的女人,被人指手画脚,要不是你,我真的会去死,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