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八抬大轿,风光无限的娶进王府。次日,封为正妃。 一些转变太快,让人措手不及。不过苏念尾早就知道会是如此结局,于是并没有因此而产生什么变化。 因此,接受了事实的她,很平静的搬出了浮云阁。 二年后。 望着曾经那双纤巧、灵活,白净、细柔的手,现已长满了粗茧,苏念尾一阵轻叹。她现在越来越怀疑当初的决定。为了拿到东陵修手中的那颗封尘珠,她隐忍避退了多少个春夏秋冬。现在过着生不如死的奴隶生活,没有指望也没有终结,她开始有些绝望了。 当初若是抛开拿到封尘珠的念头,说不定此刻她已逃离东陵修的掌握,就算漂泊古代,也能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念姐姐,你又一个人在发呆了。这么累了还不睡,明儿一早还要干活呢!”粗重的门扉被阿香蹑手蹑脚的推了开来,见苏念尾一如以往的那般发呆入神,她还是忍不住小心提醒。 至从两年前,从浮云阁般出来以后,念姐姐就更加沉默寡言。虽然平日里她一声不吭,但是阿香明白,她活得有多苦。 “你们两个还不睡,不要到时候又无精打采,明早最好别埋怨我给你们分了重活。”路过门口的苏梦,见到如此境况,当即沉着脸冷声提醒。 阿香见苏梦来了,当即关上门,一脸咕嘀道;“知道了!”不错,两年前搬出了浮云阁,苏姐姐被贬为奴婢以后,她们三人就同时负责这里的卫生事宜。当然,还要照顾一个禹王宠幸过的女人。 “念姐姐,好歹你也是苏梦从前的主子,你看她现在,不就当上了个“女官”嘛,现在动不动就使唤人这样,使唤人那样。做不好,就向上面告状,心肠真坏。” 看着阿香满是委屈的模样,苏念尾只能无奈苦笑道;“随她吧,我亦累了,休息好了明天才有精力。” 阿香不服,嘟着嘴问道‘“可是念姐姐,难道你一点也不生气?” “我能生气吗?在这里,谁都知道王爷有多么厌恶我,之所以我没死完全是因为他想折磨侮辱我。现在,这里面只要是个人都可以对我呼来呵去,我比你还不如。你说,我有资格去生谁的气?” “念姐姐……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阿香,小脸充满愧疚,顿时不知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苏念尾把灯吹灭,然后取下面纱,在漆黑的屋里,她独自叹息一声;“睡吧,人生就是很多无奈。我相信,总有一天,会雨过天晴。” 月亮穿过薄雾,缓缓的升上来了,像是刚刚脱水而出的玉轮冰盘,不染纤尘。而周围的云层,却如女子那优伤的愁思,淡淡的,柔柔的。 次日,天明。 正在打扫后苑落叶的苏念尾突然感觉四周有什么东西正盯着她。 她停止手中的动作,露出一双如雨后云雾般朦胧的双眼朝两边望去,发现苑内除了鸟儿的鸣叫声,还有微风刮过的“呼呼——”声以外,就别无它物。 顿时,她凝神细思片刻,立是继续挥舞着手中的扫帚,打算将苑内的落叶扫完。 看来,昨日睡得太晚,所以产生了幻觉。为何她会感觉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那种不安的感觉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围绕着她。 “嗯,不错,曾经是千金小姐又是金贵王妃的苏念尾,想不到做起这些下贱的活来,还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一道冷冽之声,伴随着那他独有的威慑,蓦地惊得埋头冥思的苏念尾全身一颤。 她骇然的侧过身,眼前出现的那张脸是如此的熟悉与刻骨铭心。这个,曾经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的男人,这个曾经差点把她打入地狱的男人,这个一度将她人生毁灭的男人,此时正满脸狂傲的站在自己身边。 她平静了两年的心,第一次,开始激烈的涌动。不错,这个男人的出现,那就意味着她的人生将会进行另一次的巨大改变。 两年了,她的眸子变得死寂了许多,身形也憔悴纤瘦了许多。过了这么久,他差点忘记这个女人的存在。只是偶尔在梦中忆起,有一个女人总会在他闭眼的时候,用一双怨恨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多次,他看不到她的脸,只记得那双眼睛,是那么的乌黑清亮,但看着他时,却是那么的可怕与不甘。 是她吗?梦中的那个女人是她吗? 他还是一点没变,只是眼神之中多了一抹常人难以察觉的犀利和冷冽。看来,近年来的权利,与声势已经让他变得更加目中无人,无法无天了。 许久,她回过神来才幽幽开口;“下贱的活如果没有我这种人来做,那又怎能让你们这些高贵的人感到舒适呢?” 东陵修扬了扬眉,冷俊的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两年过去了,你凌厉的性格依旧未变。当今天下,也只有你还敢如此对本王说话。苏念尾,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个女人难道不怕死吗?囚禁了她两年,折磨了她两年,她不但没有像预想中那样的来求他。反而,此刻的她,更让人捉摸不透。 她浅笑,眼里的讥讽有些灼伤他的黑瞳;“在我爹妈眼里,我是无价的宝贝,在你眼里。我是一个连动物都不如的贱人!” 东陵修听罢,冷哼一声;“哼,你爹苏世岩还有你娘张氏不都已经问斩了吗?你现在,何来爹娘?” 苏念尾微微苦笑,并没有说话。 “苏念尾你给本王听好了,本王今天来并不是问长问短。本王只是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可以离开这里,可以获得荣华富贵的机会。但,能不能把握,就看你了。”他一边说,一边倾身靠近,那危险的动作,顿时让苏念尾退至三步之远。 她眯起眼,冷声嘲笑道;“王爷应该懂得什么叫一物生一物,在王爷允诺给我富贵之前,我想我应该也会付出惨痛的代价。毕竟,当今天下最英明神武的摄政王是不可能做亏本生意,而且,还是面对一个他今生最讨厌的人。” 望着那双闪烁着智慧之光的美丽瞳孔,东陵修突然发现,他并不讨厌这个女人了。准确的来说,在苏世岩被斩以后,他就对她的恨没有了知觉。只是,一想到她曾是苏世岩的女儿,就算不恨,他也努力的强迫自己恨她。所以,为了将自己表现得恨她,他用尽各种方法折磨她羞辱她,可是到头来,他却越来越发现这种做法是多么的愚蠢。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女人的眼神,从来没有像其它人那般,带着崇敬或是惧怕之色的望他。他是第一个,望着他时,是那样的不屈,是那样的坦然,是那样的傲慢。所以,他一直想征服她,一直想征服那双让他梦境欢寐的眼睛。哪怕是用尽天下最残忍的酷刑,也要使她朝他低头。 “你很聪明!可惜,从前本王没有发现,如果你早点识时务,本王就不会让你受这么多苦了。”很快摆脱方才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东陵修一脸阴狠的挥袖说道。 “是吗?可惜王爷从来不给我表现的机会。”当初只要找准机会,东陵修对她不是殴打就是侮辱,现在却如此夸她,这听起来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