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抽张纸巾擦擦嘴, “与您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发现,您是这么的体贴。gugeyuedu.com” 靳语歌不语,弯唇笑的得不怀好意。 “那您能不能告诉我,我们两个成年人,坐着飞机,跨越大半个地球,在不同的国家穿梭,十大游乐场我们玩过一半了,意义何在?” “你不觉得?这些孩子很可爱么?” 这个时候,身旁一群五六岁的不同肤色的孩子拽着气球跑过,一串银铃样欢乐的笑声。那个看起来虎背熊腰的爸爸肩膀上还扛着一个小的,肉呼呼的十分可爱。 乔晓桥呆滞的看着他们走过,眨眨眼,似乎明白了靳语歌的用意所在。一手扶树,一手掐腰,低下了头。靳语歌不慌不忙,拧开瓶口,喝了一口水。 五分钟后,乔警官重新抬起了头,顶着两个青青的眼圈,长叹一口气,壮士断腕般的悲壮, “好!我们生!” “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靳语歌仍旧云淡风轻。晓桥甩她一个白眼,自己蹭到不远处的休息座椅上,不要理你!语歌笑笑,跟了过去,坐在晓桥身边, “好了,别这么抵触么。我只是想让你也感受一下,我即将要承受的痛苦啊。” 晓桥忍着胃部的抽搐,把眼睛翻上去,不说话。 “你不过就是一个小手术,可是我要经历一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能否成功还是未知数,你不愿意陪着我么?” “那你为什么要自找苦吃?连爷爷都不赞成我们要孩子,你干嘛这么执着?弄一个麻烦精回来有什么意思?”晓桥回过头,脸上带着一丝无奈。 “我喜欢啊。而且,父母给我们爱,我们又给彼此,然后把这份爱传承下去,有什么不好?怎么麻烦精了?” “语歌,你为了要孩子,真是把存了几百年的话都说了。” 靳语歌抿嘴笑了,既然目的达到,说什么就都不重要了。 “要个孩子是人之常情,有什么惊悚的?” “可是我们跟普通人不一样啊!弄个孩子出来,怎么想都——”晓桥一时语顿,也说不出什么,可还是摇摇头, “不行不行!坚决不行!” “又不需要你来生,你只要配合一下做个小手术,怎么不行?” “难道我不需要养么?先不说你这么高端的创意会产生什么先天问题,单单就是家里我们也没法解释啊?将来,孩子问我们,爸爸是谁?怎么回答?”晓桥撑着额头,一脸的烦躁。 “这不是我的创意,很多人已经这样做了,两边的父母我来说,至于孩子以后,懂事之前瞒一瞒,等到能独立思考了,就明说好了,有什么不能解释的?” 靳语歌并不急,晓桥提出的每个问题,她都一一化解,态度从容,可是也寸步不让。她想好的事,就要排除一切阻挡。 晓桥有点郁闷,这个念头实在超出她的认知范围。她觉得结婚没什么,去国外找个教堂,父母朋友见证一下,算是有个形式定下来,就很好了。生一个父不详的孩子,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我不喜欢孩子!”实在不能反驳靳语歌了,她只好拿出这个不算借口的借口,不过,很明显对方不吃这一套。 “我们的孩子……你也不喜欢么?” 靳语歌只是慢悠悠的这么问了一句,乔警官就无言以对,只好一头钻进沙发上的靠枕堆里,哼哼唧唧当鸵鸟去了。 过了元旦,很快就是旧历年,靳语歌照例的忙,天天早出晚归。晓桥心疼她,每天中午带了周姨炖的补汤,跟随语歌的脚步,成了专职送餐员。除此之外,她仍旧没别的事好做,钻进二楼的画室,不知道捣鼓些什么。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势汹汹,鹅毛般的飘了整天,傍晚的时候已经积了厚厚一层,语歌的车比平日晚了半个小时才开进靳家大宅的院子,刚下车回身关上车门,冷不防一个雪球凌空飞来,准确的击中她的肩膀,落了一身的雪。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杰作,靳语歌板着脸回过头,不出意外,乔晓桥嬉皮笑脸的站在门口廊檐下面,比个v字手势,笑的得意洋洋。 秀秀穿着厚棉衣,手里捧个大雪球,也在一边站着,一看就是刚打了雪仗,两个人都冻得鼻尖脸颊红通通,可是表情却是兴奋异常。晓桥不管脚上穿的还是拖鞋,下台阶跑过来,抱着语歌凑上去香个吻。 看起来有几丝疲惫的靳语歌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皱眉抱怨凉,嘴边倒是漾起了隐隐的笑意。一旁的秀秀有几分尴尬,赶紧低下了头。 靳语歌脱下手套,让晓桥抓住她的手, “不冷啊?穿这么少在这玩。” 晓桥笑眯眯的拉着她进屋,“不冷!等你吃饭呢,做了五菇汤,你上次说好喝的。” “你做的?” “我帮忙做的。” “帮了什么忙?” “切葱花。” “……” 乔警官大言不惭一脸的理直气壮,好在语歌也已经习惯,给她一个白眼,跟爷爷奶奶打过招呼,就上楼换衣服。秀秀跟着进屋,不声不响进厨房帮忙去了。 晓桥一路跟上去,一边接过语歌脱下来的大衣挂好,一边汇报今天的动向,大到靳恩泰换了种降压药,小到温室的植物枯了枝,细细碎碎啰啰嗦嗦,靳语歌有意无意的听着,她突然冒出一句: “我一会要回妈那儿去趟。” “怎么了?” “没什么事,说是电视不出信号了,我回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 “不用,这么大雪你还是在家,我明天一早就回来。” “明天……才回来?” 语歌的口气有一丝犹豫,她心里的意思,修个电视信号用不了一晚上。可是晓桥好像已经很久没在家里住过了,回去待一晚也是正常。只是,这让她很不情愿。 乔晓桥似笑非笑的凑过来,“怎么了……舍不得?” 语歌清清嗓子,正色推开她, “锦绣世纪那边的房子绿化好了,过完年让他们搬过去吧,那里物业服务周到,就没这些事了。” “肯定不去的,还是别提了。” 乔家对于她们的事还是别扭。靳语歌偶尔过去,气氛也是勉强,她的一些物质上的心意,总是被乔家拒绝。她知道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就耐下心,不屈不挠。晓桥没觉得怎样,她爸爸妈妈生活不错,没必要在经济上有什么牵扯,语歌是好心,老人却想的比较多。 靳语歌轻轻叹口气,无奈作罢。想到晚上还有一叠文件等着看,也就没有多做坚持。 晚饭后,晓桥裹上羽绒服,包的严严实实出了门。靳语歌安排了妥帖的司机送她,随后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一直到十点多,语歌才合上电脑,松了口气。外边一片安静里突然响起奇怪的声响,语歌觉得意外,走到窗户前想看看是怎么回事。一下想到不出意外是欧阳聪又在穿越火线,摇头笑笑,自去洗澡准备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靳欢颜被几声碎响惊醒,朦胧着睁开眼睛,看见欧阳聪正在穿毛衣。外面的天色还很黑,但是卧室里暖和的舒服。 “嗯……”黏腻慵懒的声音。 “醒了?”欧阳聪行动迅速,已经在拉外套的拉链了。 “你去哪儿?” “我先从你家出去,外边找个地方等你,你一会起来吃了早饭再出来我们碰头,别一会你爷爷起来我走不了了。” “嗯,”二小姐对于这个安排比较满意,伸个懒腰,“那你动作轻点,别惊动了外面的狗仔队。” “狗仔队?” 欧阳聪愣了一愣,哪家的狗仔队这么敬业?雪天的大清早在外边蹲点?不过时间不允许她多考虑这个问题,俯身在欢颜额头上留了一吻之后,匆匆从窗户里翻出去了。 几分钟之后,欧阳才明白靳欢颜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靳家院子里几只毛色油亮的大个德牧在雪地里一边吼叫一边豪气干云雪花四溅的冲了过来,不算清晰的晨光下,看起来很有电影里的效果。可是,那银光闪闪的尖牙和喷出的热气让欧阳顾不上大骂靳恩泰老狐狸,转身撒腿就跑。保镖大哥们会碍于二小姐的面子对她留点情,可是这些敬业的“狗仔队”,可不会管你和谁有交情的。 听到外边混乱的狗叫和脚步声,靳欢颜嘟囔一句, “说了叫你小心的,笨蛋!” 翻个身,再睡一会儿。 靳语歌并不知道早上的这一幕精彩演出,在餐厅里安静的吃早餐,有点心不在焉。秀秀按惯例端了荷包蛋给她,语歌看看那个油汪汪的煎蛋,并不是很有胃口。勉强的笑笑, “谢谢,我不吃了。” 秀秀本来就很紧张,今天刚换了她来给大小姐做早餐,之前一直定例的食物却突然不肯吃了,愈加慌乱, “大小姐,是按照你平常喜欢的,只煎了单面……” 靳语歌不喜欢别人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本来又没什么事,弄的好像她盛势凌人一样,几分烦躁的放下杯子,语气很是不善: “我说了不想吃,拿去扔了!” 说完,把手里的餐巾扔了桌上,站起来就要走。一转身,乔晓桥背个包倚在餐厅门边上,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她。 靳语歌的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下,就没再有别的动作。晓桥看一眼低着头涨红了脸的秀秀,好声好气的出声安慰: “你先去忙吧,一会大家都起来吃早餐了。” 秀秀点了点头,赶紧绕过语歌跑到厨房去了。靳语歌垂了眼,不说话。 晓桥沉着脸走过来,站在靳语歌前面。包随手搁在一边,凑上前去,手撑着餐桌,把语歌圈在胳膊之间,眯起眼睛, “为什么又不吃饭了?” 语歌被她逼得退了一步,抵在餐桌边上。本来有点忐忑以为要说她无故乱发脾气,正想着怎么解释,却不妨是这句,一下没话说,脸倒红了。 “我吃了……”弱弱的分辩。 “一片儿面包?” 这次不说了,抿了一下嘴角算是默认。晓桥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抬手不轻不重的在纤腰下边的部位上拍了一下, “不听话,打屁股!” 靳语歌瞪眼睛,乔警官不理她,伸手端了盘子过来, “吃了才准走,没得商量。” 大小姐不情不愿的接过筷子,就着晓桥手里三口两口把蛋吃了,剩了大半的牛奶也强迫着喝完,乔警官又发扬流氓精神抱着腻歪半天,这才放她出了门。 脸上还带着丝算计神色,晓桥把靳语歌剩下的面包拈了一片叼着,到沙发上坐下来,拿着带进来的早报翻开,没过二分钟,靳语歌快速的脚步声又开门进来了, “乔晓桥!!外边那是怎么回事?!” 大小姐涨红了脸,表情变幻莫测,分不出喜还是怒,又气又急的样子。乔晓桥从沙发上回过头,胳膊搭在沙发背上,一脸的不以为然, “怎么了?!” “你——你说怎么了?外边,那是你弄的?” “是啊!漂亮吧?”还有些许的得意。 “乔晓桥!!” 番外五 两年后。 半夜两点,靳家大宅突然被婴儿的啼哭划破寂静。三楼东边是靳语歌的卧室,声音就是来源于那里。 睡梦中被吵醒的靳语歌连眼都不睁,从被子里伸出腿来划拉,触到人肉感觉的物体后,开始用力蹬,蹬蹬蹬的把目标物蹬到合适距离,再一举发力。于是,宽大柔软的睡床上只剩下她自己,翻个身蒙上被子,继续好梦。 乔晓桥仍旧闭着眼睛,垂头坐在床边呆一会,醒醒神恨恨的发声, “靳岂璈你怎么这么讨厌!!” 被讨厌的人听闻,加大声音哭的愈加激昂。 “诶!!”烦到死的声音。 喊归喊,管还是要管的。扒开缠在身上的被子,起来穿上睡衣睡裤。过去婴儿床那里,看着哭成一团的小人儿, “好好的不睡觉你又哭什么啊?” 回答她的只有哭声。到底还是心疼,弯下腰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