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在弄一些——”谢祺狐疑地望着他。 青chūn期的游戏? 没准俞一承18岁的时候就很叛逆,在那瞎弄。 他选择性忘记了闻凌向他说过的,俞一承从小就稳重可靠,堪称同龄人标杆的事。 “想什么呢?”俞一承失笑,“给你看。” 不知他摁了哪里,四周突然黑了下来。 谢祺只能感到俞一承的呼吸似有若无,仿佛尽在咫尺。 慢慢地,四周出现了一些星光似的闪。 他没有看错。 逐渐亮起的,是一片……渺远的星河。 说渺远也不全对,因为他身在此中。 只是星光聚散,天然辽阔。 然后对面投she出了一些照片。 星空,冰川,极光,甚至还有——风bào。 拍摄者审美很好,是他看到就想画下来的程度。 “是我拍给自己的,庆贺成年。” 俞一承看到了谢祺的眼神。 “……你还会摄影呢。” 甚至还会追着风bào去拍。 “学过一点,”俞一承略显无奈,“但这是我拍的最后一组照片。” “嗯?” “当时想继续拍,被家长禁止了。”他似乎在追忆着什么,“后来接手了家里的事,也没法去拍。” “那很可惜。” “是。” 所以他回来了。 他们不知不觉贴得很近。 两人享受了一会心照不宣的沉默。 “烈焰不一定是火,高温,”俞一承忽然开口,“可能只是另一种东西,甚至是冷色调的。” “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想画你?”他闭眼回应,“那天我在舞台上看你,蓝色的灯光就像是在你身上燃烧。” 那时俞一承在他心里照常是冷静,稳重,甚至是古板的,但他手上幽蓝的布料在依依不饶地缠着他的手。 就是一种突如其来的画面,甚至可能只延伸在他的想象之中。 但他捕捉到这种感觉,那就画下来。 他通常不爱和人说这些东西。 但看在俞一承特意带他来找灵感……让他突然也会觉得,可以一点点和这人说。 反正,他说的时候,俞一承就会静静听,不烦他。 他也不用细细解释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香水的后调是这个调香师一直爱用的,但通常会让人觉得冷冽,”他慢慢梳理,“我之前想顺着他的主题画一场传统的舞会,但总觉得和香水会整体有一点格格不入。” “所以他的烈焰,其实脱胎于他从前制作的冰湖香水。” 他似有所悟: “在燃烧,却不是随着舞会的乐曲燃烧。” 而是破开了舞会的穹顶,让洁白的月光悄无声息地沸腾。 就是这种感觉。 他之前说过的,和前几支系列香水一脉相承但又破水而出的感觉。 “他把这种香水命名为舞会。但其实他不热衷于舞会,他想离开,他心底很迫切地想破屋而出,这是在他心底、漂浮在喧哗声色之上的烈焰。” 这烈焰沾染了月光和星光。 “我真想认识这个调香师。” 谢祺长吁一口气,喃喃: “我真喜欢他。” 俞一承安静地听着他一句句诉说,良久,才回了一句: “他也会喜欢你的。” “你又不是他。”谢祺从这状态里出来,又想和俞一承顶嘴了。 “我——” 嗡嗡嗡。 振动声响起。 俞一承的手机是静音加上振动,但眼下他们离得有点近,于是这个静音开得毫无意义。 谢祺甚至瞥见了上面的名字。 邵连。 俞一承看了看他脸色。 他摁住了俞一承打算挂掉通话的手: “你接,有什么不能接的。” 说完,他凝视着俞一承,刻意放轻了声音: “我也想听——我可以旁听吗?” 谢祺不傻,看俞一承脸色就知道邵连打电话过来是为了和他相关的事。 “俞哥?” 邵连的声音在厅里回dàng: “不是说比赛官方不会发表偏向性言论吗?” “我们之前提出的新规里明确提出要杜绝影响正常选手参赛的不良竞争行为。”俞一承面不改色,“而且澄清不属于偏向性言论,只是对选手和比赛本身负责。” “可——” “具体的工作也不是我负责,有什么细节问题你可以找部门同事沟通。” 俞一承直接打断他的话。 邵连沉默一瞬,最终艰难发问: “你和谢祺……有联系吗?你是不是对他——” “是。” 简洁有力,把邵连噎得说不出话。 “可他是我的——” “毫无瓜葛的前任。”谢祺蓦地开口,“听清楚了吗?记不住就多记几遍。” “你们!你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