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万。"庄妍忽然开口。 白鹤芋瞪大了眼睛。 庄妍接着道:"除了这一百万,我可以给你更多,你想要拍戏、唱歌或者其他,我都可以提供机会,我可以保证别人能够得到的,你也能得到。" 她语气太过于自信与霸道,让白鹤芋倒吸了一口气。 她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 "你让我做什么?……或者我需要做些什么?"她声音发颤地问道。 庄妍挑起纤细的眉,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白鹤芋的嘴唇,语气轻佻带一丝暗哑,"还用我说吗?当然是做----爱。" *** 白鹤芋跌跌撞撞下了楼----她看起来有些失态,下最后一步台阶的时候,差点踩空,幸好楼梯旁一个侍者及时扶住了她,小声询问她。 白鹤芋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什么大碍,她抬头向楼上望去,楼上依旧是寂静的、没有一个人,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荒诞不经的梦。 但是手中握着的东西又在提醒她,那都是真实的,庄妍刚才就在楼上,提出一个白鹤芋从未想过的问题。 一直到坐在车上,窗外的冷风将她才chui了几分清醒。 冉蝶在会场留下了,或许从今夜开始她的人生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是身旁的女孩说的,她和冉蝶白鹤芋一同来,留下的只有冉蝶,她于是自然而然地认为白鹤芋是与她同一战线,嘴巴不停讲着冉蝶的坏话,白鹤芋是她的唯一听众,但显然这位听众心不在焉。 "喂,你怎么了?"王向婷问道。 白鹤芋摇头:"没……" 王向婷撇撇嘴:"看你心事重重,没事才怪吧。" 白鹤芋不再理会她。 车窗外夜色中,城市灯光像流水划过,她握紧了手中的东西。 一张名片,和一支口红。 纪梵希的口红,盖身发出一股皮革气息,这种味道不好闻,但白鹤芋总觉得这还沾染着另一个女人的气息。 庄妍在她离开的时候,把自己的名片和这支口红塞给了她。 为什么要给她一支口红? 关于她那个荒谬的提议,白鹤芋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答应,对她来说,陪一个女人睡觉比陪一个男人睡觉更惊世骇俗,但是她没有可以倾诉的人----眼前的王向婷显然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至于正在开车、yin沉着一张脸的jan,那更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宿舍到了,她们三人合住的,但是今夜的室友少了一个。 jan把车停在公司宿舍楼下,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就开车走了。 王向婷用白鹤芋听不懂的话朝着jan渐渐离开的影子骂了一句,然后裹紧大衣,骂骂咧咧地上了楼。 白鹤芋慢吞吞地跟在她的身后。 王向婷心情很不好,她的高跟鞋在楼道上蹋出清脆的响声----不过她大部分时间都是这个状态,只是今天楼道里的声控灯显然没有和往常一样附和似的亮起来----这好像让王向婷更生气了,她把宿舍门打开,往墙上用力一拍,室内应声而亮,一股杂乱的香味扑鼻而来。 宿舍里还保持着她们离开之前的样子----茶几、凳子上到处都是被打开的化妆品和衣裙。 王向婷把高跟鞋脱了,动作麻利地随手一扔,赤着脚走进去开始拣拾自己的东西,离开之前她们的东西全部混在一起,但是有个人的离开注定一些规则也要改变。 白鹤芋看着王向婷收拾,她动作很快,有些粗bào,显然是在发泄心中不满的情绪。 有什么好发泄的? 白鹤芋依偎在沙发上看着王向婷抿紧的嘴唇想着,王向婷性格娇纵,有点大小姐的脾气,jan总说她是小姐的心性丫鬟的命,她不讨人喜欢;可是冉蝶八面玲珑,知道说什么才会赢得别人的喜欢,她们没有办法相比,又有什么不服气?又有什么生气? "喂,这是不是你的?"王向婷手里拿着一支口红,一手叉腰,眼睛鼓鼓的地问着白鹤芋。 她手里是一支纪梵希口红,白鹤芋盯着看了一会儿,又想起现在正放在自己外套口袋里的那一支,和那支新款的不一样,这是几年前的旧款了。 白鹤芋摇头。 王向婷冷笑一声,抬手就把那支口红扔进了垃圾桶,垃圾桶空的,口红着地,发出"咚"的一声响声。 接着,王向婷像是爆发一样,她把所有属于冉蝶的东西全部找出来,尽数扔进了垃圾桶。 白鹤芋静静地看着王向婷的动作,她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她知道,只要她说一句话,今晚她就会变成王向婷的出气口。 "傍上老头了,你觉得还会回来吗?"王向婷冷笑一声,"她不会回来的。" 白鹤芋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 王向婷摸了根烟点,抽了两口,进自己屋子去了。 白鹤芋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情不自禁往自己口袋里摸了摸,那支口红还在那里,边缘还有金属冰凉的温度。 白鹤芋把它掏出来,那股不好闻的味道又萦绕在鼻尖,她拔出了盖子,慢慢旋出膏体。 颜色不是很深,但也不亮,暗红色,很适合她。白鹤芋想。 她像着魔一样在自己嘴唇上抹了一点,一股甜的气息弥散开来。 原来只有外壳是让人讨厌的味道,里面是甜的,是喜欢的。 白鹤芋慢慢在沙发上躺下,她舒展开来身体,望着天花板,有点茫然地想着。 ☆、第3章 冉蝶果然没有再住进来,一直到翌日中午时分,王向婷和白鹤芋在客厅吃饭,小宿舍里没有电视,两人边吃饭边看着摆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电脑里放着美剧,前奏一响,宿舍门也开了,冉蝶才出现,手里拎着一个小提包,显然是白鹤芋之前从未见过的款式,材质上看,明显价值不菲。 王向婷当即就流露出不屑的神色,"哇,咱们冉蝶还真是飞上枝头了啦?还回来这个破窝做什么?" 冉蝶看了一眼王向婷,微微一笑:"当然是拿回我的东西,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碍你的眼,拿完就走,你可以当我是空气。" 王向婷真的没再理会她,捧着自己的盒饭,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剩下白鹤芋与冉蝶沉默地对视着。 到底还是冉蝶先开了口。 "鹤芋,"她笑了笑,面上妆容jing致,语气轻柔,"有些东西找不着了,帮我找找我的东西好吗?" 白鹤芋于是喔一声,放了碗筷,从茶几底下翻出一个小盒子,看了看王向婷紧闭着的门,又看了看冉蝶,说道:"在这儿,我替你收着了。" 冉蝶笑起来,语气也轻松几分,"谢谢,鹤芋。" 冉蝶是一个很爱整洁的人,她的东西也不多,一些化妆品,一小箱衣服,整理起来也很快,白鹤芋一边帮着她收拾,思绪一边又飘远了。 她觉得自己有点心神不宁了。 不,可能不只是"有点"。 冉蝶忽然开口:"你还接到过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