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不太好弄的。要拿去穿孔,又要花钱,不值当的。” 林嘉趴在窗框上扯住杜姨娘的袖角晃,撒娇:“姨母你手最巧了,你想想办法嘛。” 杜姨娘心灵手巧,女红和厨艺都十分擅长。她仔细看了看,道:“这么大颗,戴手上是不太好看的……” 她把珠子放在手心里掂了掂:“分量不轻,倒可以做个禁步压裙面。” 林嘉问:“做得了吗?” 这是挑战杜姨娘的手艺,杜姨娘嗤一声。 到晚上,这个禁步已经初具形状了。 “这样运针……从这勾过去。”杜姨娘一边做一边教林嘉。 她将丝线用钩针勾成了渔网似的裹住珠子,因是渔网状,琉璃珠还可以从“网眼”里透出来,看得很清楚。 她一口气将三颗珠子都勾联在一起,第四颗交给林嘉自己勾。 林嘉勾这个手生,勾得小心翼翼地,但最后也勾好了。四颗琉璃珠串了起来。 林嘉开心地捏着珠串在油灯前照啊照,带着网纹的蓝色的光折射在墙壁上,流光溢彩地特别好看。 姨甥两人看了半天。尤其林嘉,她真的好喜欢能透光的东西,有种迷幻的美感。 “行啦,今天先睡吧,别费灯油了。”杜姨娘道,“明天再弄。” 再给珠串加上络子和穗子,就能当成禁步缀在腰间了,阳光一照,得多好看。 林嘉把珠串压在枕头下,一夜好梦。 凌昭丁忧在家,和母亲日日相见,如今母子俩少了许多生分。两个人的生活渐渐相融了起来。 三不五时地,还找人做些点心给她,十分地合口味。 她那日怀念起曾经和三爷合过的一个香方子,第二天他就给她合了那香送过来。 四夫人从小在闺中就被宠得娇,嫁人之后又仗着夫君宠爱、婆婆宽厚,确实过得有些恣意。如今掰正了心态,做到一个媳妇该做的本分,凌昭便不怎么拿那种带着谴责的目光盯着她了。 四夫人渐渐明白,其实只要不做坏规矩、破礼法的事,她这儿子也挺好说话的。 她翻着最新送过来的几份经文,抽出一份:“这个字不错,是谁写的?” 凌昭扫了一眼,就看出来是林嘉写的。 “是桃子。”他说,“掌管我书房的那个。” “桃子呀……哦,就是当年的月云吧。”四夫人道,“她小时候就透着股伶俐劲。” 对儿子给身边婢女起的名字实在不敢恭维。月云那么精致俏丽又能干的丫头,生生被个名字叫得村气了。 凌昭如今赋闲在家里,在亲生母亲身边,身体和精神的状态都是很放松的。他垂着眼帮四夫人挑选要捐给庙里的经文,随意地道:“越大越蠢了。” 这种放松的语气并非是真的批判苛责或者辱骂,而是对极亲近的人的一种揶揄。 否则桃子若是真的蠢,怎么还能掌着他书房的事?就连四夫人都听身边人说过,如今凌昭身边第一得用的婢女就是桃子。 四夫人心中一动,抬眼看他。 他这儿子眉眼都是放松的,这么看起来可真好看,比他爹当年还俊俏。就是性子远不及他爹,硬邦邦的性格,远远比不上他爹那么知情识趣。 凌昭抬起眼:“……怎么了?” 四夫人道:“再过几年,大嫂都要娶孙媳妇了,我呢?” 凌昭嘴角抽了几下,道:“先给父亲守完孝再说。” “你的亲事,我和你父亲想着有你祖父和大伯在,我们俩从来也没有插手过。”四夫人叹气,“没想到交给他们,一拖再拖,拖到你都这么大了,我媳妇也没见个影。” “我嫁到京城的堂姐,你堂姨母——就是赵夫人,写信给我说,云安郡主是含着泪嫁的。我听了实在惋惜,其实只是郡主……我想着应该也没什么……” 云安郡主是探花郎凌昭的思慕者之一,当年在京城有许多绯闻。 云安郡主为了凌昭硬是扛着不肯嫁,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拖二拖的,拖到快二十岁再拖不下去了,还是含恨嫁了。 其实凌昭的思慕者中,别说郡主,公主也是有的。凌昭的身份、才学和未来的志向,肯定是不会尚公主。但娶郡主的话没那么大的干系,不至于仕途上有天花板。 而且云安郡主的名声一直很好,故四夫人不免有些惋惜。 “京城形势复杂。我的亲事,能不沾皇家尽量不沾皇家。”凌昭道。 娶郡主虽然受的约束没有尚公主那么大,但云安郡主的父亲是位亲王。以京中纷乱的形势,沾了皇家实在无法预料将来会出什么麻烦。 所以即便云安郡主名声极佳,凌昭也依然毫不犹豫地将她排除在自己的婚姻考虑之外。 若非要与皇家结亲,能接受的上限至多是县主。郡主往上,全不考虑。 四夫人道:“你和老爷到底是想寻个